話說,關于陰陽使者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職務,正常又需要做一些什么樣的具體內容呢?說起這事來,其內容的本身,也并不多么的復雜。
因為關于陽間的事務,陰間的陰司是不可以輕易插手的,而關于陰間的事務,陽間的官府也同樣是沒有辦法去插手的。所以,對于陰陽使者而言,主要的責任就在于,去插手那些陰陽兩界彼此都不能插手,但又必須要去插手的事情。
不過,類似于這些個事情,本身說多也不多,但說少也不算少。比如就拿當下的這件謀殺案來說,即使兇手本身算得是一個罪惡的人,并且已經觸及到了與陰間有關的某些法令條款,但對于在壽命未盡的情況下,即使是陰司方面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同樣不能對兇手本人怎么樣。而這其中主要的緣由便在于,兇手是在陽間犯下的事情,這并不處在陰司的管轄范疇,所以陰司本身所派出的冥使,只可以去清查事情背后的情況,而不能直接的下手去處理這件事情。
所以,這事兒要么得由陽間的活人來做,要么陽間的活人沒有能力去做,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做的話,而在陰司又不能插手的情況下,那么也就只能夠通過陰陽使者這個具有雙重身份的活人去做了。所以,關于陰陽使者本身的性質,也可以理解成是陰司在陽間的事務代理人。
而至于,具體要達到一種什么樣的要求,才可以成為陰陽使者。關于這個事情,其實說難也不難,說不難其實也不容易。
首先,要成為陰陽使者,就必須要具備陰陽瞳和陰陽體這兩種特性。而且,必須要同時具備這兩種特性,才能夠滿足最基本的條件要求。
所謂陰陽瞳,就是一種具有可以同時洞悉陰陽兩界事物的特性,并具有某種特殊組織成分的晶體視網膜。而所謂的陰陽體,指的則是那種天生就可以平衡陰陽兩儀屬性的特殊體質,這種體質一般來說,天生就是開啟陰陽兩界大門的鑰匙。所以,這是若晉為什么雖然身為活人,但卻可以自由出入陰陽兩界的主要根源所在。
然而,通常能夠具備陰陽瞳特性的人,并不特定會是少數,但當然也不可能會是多數。而通常能夠具備陰陽體特性的人,則幾乎可說是絕對的沒有。據說,類似于這樣的人,大約每隔一萬年的時間,才有可能會出現一個,而且這還要看時空之神本身的意志使然。
所謂時空之神,顧名思義,就是傳說中創造了時間和空間的至神。如果時空之神本身沒有這樣的意愿的話,那么即使過了一萬年以后,也不一定就會出現下一個具有這種特殊屬性身體的人。而同樣的,只要祂有這個意愿的話,那么即使沒有到一萬年的時間,也一樣會出現下一個,乃至于數量不等的,具有這種特殊屬性身體的人。
一般的情況下,倒也不是說平常的活人就沒有機會成為陰陽使者了,但這需要通過一定時間的修煉,讓自身在不具備陰陽瞳及陰陽體雙重特性的情況下,可以擁有這雙重特性所潛在的能力。當然了,即使具備了這雙重特性的潛在能力,也只是相應滿足了初步所必須的基礎條件而已。此外,想要真正的成為一名陰陽使者,還需要適當的具備一顆清晰的頭腦,以及一顆純潔的靈魂。
具備清晰的頭腦,可以使人清楚的理解到,自己本身處于什么樣的一個狀態,以及所要做的事情需要達成一個什么樣的狀態,和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態。而具備純潔的靈魂,則可以使自己一直保持在頭腦清晰的狀態之下,以及使有關聯的其他人也一并保持在這樣的狀態之下。
然而,要具備一顆清晰的頭腦,卻是很容易,但要具備一顆純潔的靈魂,卻幾乎很困難,甚至于是基本不可能的。因為人是一種懷有情欲的生命體,隨時都有可能會被自己的欲念所擺布,從而使內在的靈魂遭到玷污,進而再做出就連自己也不可理解的事情來。
所以,即使若晉在當前的狀態下,已經符合了成為陰陽使者的條件,但也很難保證,未來的某一天里,他又會因為狀態的脫離,而喪失了這樣的一種資格。因為對于靈魂的純潔與否,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輕易掌控到的,所以即使最后變壞了,那也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話說,關于當前的這件案子,之所以會牽涉到陰司方面,主要的原因便在于,這正如若晉先前所揣度的差不多,是張悅欣死后所遺下的陰魂,一直沒有被黑白無常給接引到。陰魂突然的失去了蹤影,這就相當于陽間的人口失蹤案一樣,所以這本身也就屬于陰司所管轄范疇以內的事務。因而,那兩個冥使才會特意來到陽間調查一下,看看這背后的事故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而在經過了一番調查之后,那兩個冥使通過零碎的片段發現,在這件謀殺案的背后,似乎還隱藏著其他的一些謀算。但這具體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過程,祂們卻一時還搞不清楚。所以,陰司方面又特別給予了交代,要若晉在調查這件謀殺案的同時,也附帶著調查一下張悅欣的陰魂失蹤一事。
另外,根據調查的情況顯示,張悅欣的陰魂似乎并沒有因為某種突發的狀況,而陷入到灰飛煙滅的境地去。她似乎是被某種帶有異常能量的咒印,給封鎖在了某一處未知角落里。而根據相關的調查顯示,在整件事情的背后,似乎都是被一個叫萬東升的人類在操縱著,而那個萬東升也似乎就是傳聞中的亡靈術士。
在得知了萬東升才是整件事情背后的主謀,若晉不由得立時感到有些驚詫不已。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從小跟自己一起玩耍的伙伴,竟然會是傳說中的亡靈術士,而且還竟然犯下了這么大的一樁案子。不過,若晉同時也感到很是疑惑,既然他曾經那么的喜歡張悅欣,卻又為何要放任她被其他人給殺害呢?又或者,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決定,既然已經得不到了,那就干脆直接毀滅掉好了。
若晉實在有些梳理不清,究竟這些個傳說中的非正常的家伙們,腦子里到底都在裝些什么東西,為什么一定要仗著自己的能力去為所欲為呢?難道好好的做一點讓人開心的事情,就那么的不能情愿么?又或者,將自己的痛快建立他人的痛楚之上,才是他們這些人真正的樂趣所在不成么?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很令人感到費解的事情。或許,如他們這一類的人,已然從一個天賦奇特的人才,漸而的轉變成了一個附帶著神經病毒的瘋狂者了吧。又或許,如他們今天所做出的這般瘋狂的行徑,便只是因由靈魂上的玷污,而展現出的一種表象的特征而已。
這一夜,無話,若晉睡了一個安穩的覺。翌日,他早早的吃過了早飯,便朝著學校的方向,迅速的奔了過去。但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他還帶上了阿花一起。
話說,自從變成了陰魂以后,阿花的奔跑速度似乎要更加的快了許多,幾乎也如同葬所表現出那般的一樣,只是嗖的一下,就竄出了老遠的距離去。不過,若晉的速度也絲毫不慢,有那件鬼神寶衣為他加持,奔跑起來自也是猶如一道疾風一般的迅捷如雷。不過嗖嗖幾下的工夫,他也就來到了學校的門口。
當然,這樣的結果雖然讓人感覺很爽,可但凡是途中碰巧撞見了的,都會以為自己看見了鬼。所以,若晉不免還是覺得,以后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應該還是要適當的收斂一些才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另外,那件寶衣在為他進行速度加持的時候,也是會耗費內在所儲存的能量的,而耗費掉的能量,則也需要后續的吸收來加以補充。所以,如果真的不是很有必要的話,就最好不要輕易的使用這種加持的特性。
不過,關于耗費掉的能量,通過吃飯的方式,似乎也同樣可以起到一定的補充作用。但那會促使兩件鬼神兵需要通過從他的體內去吸收能量的方式,來達成補充消耗的目的,而這樣就會對若晉的身體造成健康上的損傷,從而將會影響到他生命體征的興衰。所以,用這種方式來達成能量消耗上的補充,那幾乎等同于自殺而無異。
當然了,如果能夠提供大量的糧食,讓若晉不停的進食,這樣倒也未嘗不是能夠行得通的。但這樣會有一個問題,便是即使一頓吃掉了一大桶米飯,那所補充的能量消耗,也僅只是一丁點的量而已,頂多就只能保證這么一段距離的加持。由而,只有通過購買大量糧食來保證可持續進食的方法,才能夠支撐這種消耗補充的持續進行。但這卻同樣也是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的,而他們家又偏偏屬于貧農階層,家里一點兒都不富裕。所以,這個選項對他而言,是根本就不在考量之列的。除非,你讓他去干偷盜的事情。
事實上,類似于這種能量消耗方面的補充,其實還有著其他的方式。只不過若晉本身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意識,所以也就暫時的無從考慮其他可選的方式了。
卻說,當若晉走進了學校以后,也沒有先到教室里輕易,便直接的奔向了教學樓后面的院落里。他打算趁著早上的這段空閑的時間里,再去那里仔細的盤查一下,看看能否還有什么新的發現。
而后,便在阿花隨后的尋嗅之下,在一旁的花壇拐角那里,他發現了一個帶有著紋飾的黑色發卡。隨即,便見他將發卡拿起后,大致的看了看,不由立時發覺好像有點眼熟的樣子。由而,他腦中便立時思索起了,這個發卡會是他所認識的哪一個女生的可能。但就在他剛剛動了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的腦海里便咻然的浮現出了一段,似與這個發卡有關的零星的畫面來——
但見那畫面之中,張悅欣拿著這顆發卡,表情很是冷酷的說道:“這發卡是你送我的是吧,我現在不要了可以吧!”說著,她便立時將發卡隨手的甩到了一邊去。
緊接著,后續的畫面便又咻然的消失了。
話說,具有了這種可以看到與當前事物有關的一些信息片段的能力,是在正式成為了陰陽使者后,被冥神所自行賦予的一種特殊的超視屬性。而這種特殊的超視屬性的名字,就稱之為通達先知先覺的天道之眼,且簡稱為天眼通。因為要調查一些未知的事情,所以必須要具備一定的洞悉能力才可以。當然,要獲得這種超視的特殊屬性,前提也得是需要具備陰陽瞳的特性才行。
說起來,這世間在劃分出了陰陽這兩儀的屬性之后,事物的本身也就跟著被劃分成了陰陽兩大類,而相應的發展規律,也就同樣的被劃分出了陰與陽的這兩種范疇的屬性來。活人所看到的事物,自然就是陽事物,而陰魂所看到的事物,自然也就是陰事物。當然,這其中還有另外的一種自然科學上的稱法,也就是所謂明物質與暗物質的事物特性。
所以,類似于若晉當前所獲得的這種天眼通,也就是一種可以洞悉到未知的陰事物規則的能力。
原本若晉還在驚疑著,張悅欣究竟是在跟誰說話,但在剛才的畫面里,卻似乎并沒有顯現出來。然而,就在驀然之間,他又忽然的想起了,這個發卡好像就是當初的時候,他幫忙替萬東升送給張悅欣的禮物。于是,盡管若晉剛才沒有看見那個人是不是萬東升,甚至于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另一人的身影,但他結合著自己早前的記憶,卻依然可以斷定,那個人應該就是萬東升了。
然而,若晉同時又有了一些新的疑惑,便是如果那個人就是萬東升的話,那么為什么殺掉張悅欣的會是熊麗麗呢?而按照熊麗麗先前的說法,因為有在校的老師和看校門的大爺作為目擊證人,所以按照道理來說的話,她本身應該在時間的上面,不具備這樣做的外在條件的才是。難不成,她還擁有分身術之類的什么特殊能力么?
當然,或許真要悄無聲息的殺掉張悅欣的話,那對于熊麗麗本身所擁有的能力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說到底,她畢竟也是一個控魔方士,完全可以通過使用意念來操控手下那些幻魔的方式,來完成這整個的過程。因而,她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去動手,就可以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盡管若晉感覺到這一切的邏輯都是符合于事實情況的,但他仍舊覺得這里面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如果兇手真的就是熊麗麗的話,那陰司那邊所調查的結果,又為什么會顯示出萬東升才是整件事情背后的主謀呢?難不成,熊麗麗本身只是他下中的一個工具?
然而,盡管這在表面上看來一切都符合于現實情況,但他卻仍舊還感到,這里面還存在著某些疏漏的問題。至于,他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這就是他天生的直覺告訴他的吧。
話說,直覺這種東西,本身是很奇妙的,其又名之為第六感觀。在正常的情況下,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會具有這樣的一種,可以稱之為“特異功能”的特殊能力。之所以要稱之為特異功能,是因為這種能力本身并不需要通過進行實際驗證的過程,就可以使人透過事理的蟲洞,來直接感應到事物背后的真相所在。只是,各人在這方面對于相關潛力的開發不同,而導致了具體能力的強弱不同,乃至于有的人因為自身對于人生的選擇不同,而根本就沒有使這方面得到任何的開發,從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既愚且笨的麻瓜一樣。
當然了,如果真的要從現實的角度來說的話,所謂的愚笨者,也未必真的就是一個愚蠢的笨蛋。要知道,即使是所謂的天才,也只是因為某一方面的天賦,顯性得較早一些而已,在這個世間里,總也會有其所力不能及的地方。所以,即便是當一個愚者,未必就一定是不可取的事情,關鍵還要看站在什么事物的角度上而言。所謂大智若愚,這也許并不是一句沒有道理的箴言。
就在若晉細細思慮著熊麗麗與這件事情的真正關聯時,又不禁驀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張被折成了紙鶴的彩紙來。說起這張彩紙來,若晉其實還有一層疑惑,便是為什么要特意的送這么一封信給張悅欣,讓人直接口帶個口信跟她不就行了么;以及,又為什么要將彩紙給折成紙鶴的形狀,這不也是多此一舉的做法么?另外,張悅欣在收到這張彩紙以后,看樣子好像也并沒有將之拆開來過,而這具體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帶著這樣的一層疑問,若晉不由再次將先前的那張彩紙給拿了出來。是時,當他看到了這張彩紙以后,腦海里便立時間又浮現出了相關的一些畫面來——
是時,只見熊麗麗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了那么一段話后,便將之遞給了萬東升,問:“這樣就可以了么?”
萬東升接過去以后看了看,隨之便點了點頭說:“嗯,這樣就可以了。”
隨即,畫面忽而一轉,便只見萬東升將那彩紙給折成了紙鶴的模樣,繼而遞給熊麗麗說:“哪,就這樣拿去給她吧。”
緊接著,畫面又是一轉,便見坐在座位上的熊麗麗,悄悄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紙鶴,擱到了身側張悅欣手邊的桌子上,說:“哪,這是給你的,拆開來看看吧。”
然而,只見張悅欣拿起那紙鶴以后,只是隨意的看了看,便轉而笑著說:“這一定是他讓你帶來給我的,是吧?”
但見熊麗麗輕笑了下,回說:“是啊,看來你跟他之間早已經心有靈犀了嘛。”
對此,張悅欣卻不以為然的笑了下,隨即便將那紙鶴塞在英語課本里面夾了起來,而后又隨手將英語課本擱在了一旁。且隨之,畫面便又立時咻然的消失了。
驀然間,若晉忽然想了起來,好像早先的時候,也有過那么幾次,萬東升也是用的這種折紙鶴的方式,讓他幫忙去送情書的。但那時他好像也只是幫忙送了大約兩次的樣子,之后也不知道是否因為熟悉了,萬東升就不再找他幫忙代勞了。
是時,若晉不由得沉吟了下,覺得這整件事情的里面,好像確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他對剛才所看到的畫面的感覺而言,那似乎一點兒也不像是有預謀的樣子,倒很像只是一次正常的邀約事件。
然而,如果這不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的話,那熊麗麗又為什么要說是她殺了張悅欣的呢?另外,如果她真的要殺張悅欣的話,又為什么非要特別的挑在萬東升出現的時候?按理,她應該隨時隨地都能夠做成這件事情了,難道不是么?還有,如果這件事情是萬東升在背后主使,她只是輔助實施的話,那這對于萬東升這個亡靈術士來說,又有什么樣的必要性呢,不也同樣是多此一舉的么?
還是說,他也是中途改變了主意,想要借助于讓熊麗麗代勞的方式,來替除自身存有的這種想法所附帶的嫌疑?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雖然看著有些合情合理,但似乎也同樣不是非有這個必要不可的。
所以,根據當前所發現的這些疑問,再結合之前所了解到的陰司那邊調查得出的結果,既然這件事情的背后還有著另一番的謀算,那么若晉便有理由懷疑,當前所看到的這些所謂的證據指向,本身未必就一定是整個事件的真相。即便是昨天晚上熊麗麗親口承認了,這件事情是出自她一手所為,那也未必就是真實的。畢竟,萬東升雖然被調查出有著亡靈術士的身份背景,而熊麗麗本身卻沒有證據顯示,就絕對是那所謂的控魔方士。
而如果熊麗麗本身只是一個普通人,并不是什么控魔方士的話,那么昨天晚上若晉所看到的那個人,具體又到底是誰,恐怕就是一個值得考量的事情了。也許,從邏輯的角度來說,有些時候人們所看到的事情,或許確實不一定就是事實和真相,而只要偽裝得足夠的相像,那么即使是原本的假象,也同樣有可能會在替代過后,咻然的轉變成真相。
而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整個事件背后的經歷與過程,只怕要變得比想象中的更加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