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從江南辦公室出來,司玨便已經等在門口。
見傅司珩出來,他趕緊上前說了句,“董事會幾個老頭子冒著雪過來了,應該是聽說了關于大伯母的事。”
傅司珩應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么。
葉楚柔這些年的工作是真的沒少做。
不僅在傅家培養了一批手下,也在傅氏集團董事會安插了不少的人。
當初他掘了葉家祖墳的時候,這群老頭子就來鬧過。
現在,關于葉楚柔不知什么時候被他關押起來的消息傳出去,這群老不死的果然又有動靜了。
說是怕傳出去丑聞,影響了念安集團。
可這些人,究竟懷的什么樣的心思,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通知秘書處好好接待著,別慢待了這些叔叔伯伯們。”
司玨點了點頭,但神色依舊不算太好。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這一次,傅征也來了。”
傅司珩笑了聲,臉上神色漸漸開始冷淡。
“既然來了,好好招待就是,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的親弟弟。”
司玨滿臉震驚地看著傅司珩。
“哥,傅征的野心你應該最清楚了,我覺得,還是別讓他跟那群老頭子待在一起的好,不然,沒準兒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司玨想得其實很簡單。
傅征當初以一個私生子的身份回到傅家,卻堂而皇之地敢叫板傅司珩,除了背后有傅老爺子的支持,他自己的野心也是可見一斑。
從傅司珩成立念安集團從傅家獨立出來以后,傅征帶著傅家也掙扎過一段時間。
但終究傅家的路,在錦城全都被傅司珩給堵死了。
所以,傅征的掙扎,注定成為徒勞。
可現在不同。
念安集團到底剛成立不久,又是從錦城搬到b市的。
雖然不至于動搖根基,但也最好不要再經歷大風大浪。
傅征心懷鬼胎,若是真讓他在董事會那幫老頭子里挑出什么事來,念安集團說不定就要傷筋動骨。
傅司珩眼眸垂了垂,擋住了眼底泛起的冷光。
“既然他敢來,就必定是有一定把握的,與其讓他私下里跟那些老頭子暗通曲款,不如就讓他在明面上折騰。”
傅司珩一邊說著,腳步忽然頓住。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別讓他靠近艾薇。”
念安集團和艾薇集團同在念安大廈。
傅征對他做什么,他都無所謂,但他卻絕不愿意讓傅征去接近江南。
司玨趕緊應了聲,“要不要讓人告訴嫂子,讓她先去jm辦公?”
傅司珩回頭看了看江南辦公室不斷進出的工作人員,“讓人守著點,別讓傅征來這一層就行,她身體不好,艾薇剛剛新品發布,事情太多,她過去以后,辦公太不方便。”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電梯走去。
剛在電梯門站定,電梯門便忽然打開了。
電梯里,岑安踩著一雙皮靴,緊身騎士褲把修長筆直的腿部線條都勾勒了出來,上身一件短款皮衣,大波浪慵懶地披在肩頭,野性十足,又莫名地透著股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打扮,在路上,一直都是回頭率百分百的存在,即便是在公司,也不例外。
岑安性格看起來張揚肆意,但骨子里卻是有些冷的。
但奇怪的是,她在公司里人氣卻并不算低。
就像此時。
跟岑安一起站在電梯里的人,是艾薇集團新招的一位設計部實習生。
實習生能力很不錯,出聯名款的時候,更是跟岑安合作了一段時間。
此時兩人在電梯里說說笑笑,甚至還約上了飯。
“岑安姐,上次請你,你說沒時間,那今天有時間了嗎?”
岑安從包里拎出手機,剛要拒絕,就看到了站在電梯外邊的司玨。
跟司玨對視一眼,她忽然就改了口。
“有時間。”
實習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那今天下班我等你,咱們去吃你上一次說過的那家法餐。”
岑安點點頭。
“行,你訂就好。”
說完,她視線從司玨身上收回,若無其事地出了電梯。
實習生跟傅司珩和司玨點點頭,也要跟著岑安一起出電梯。
只是他還沒邁出電梯,就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到嘴巴都合不攏了。
傅司珩和傅司玨是什么人,他自然也清楚。
畢竟艾薇集團從最初,就一直是傅司珩和傅司玨兄弟兩人在經營。
傅司珩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在公司,只要他臉一沉,那整個念安大廈從地下二層,到三十層,就沒有一個敢大口喘氣的。
但司玨卻不同。
同為傅家人,司玨的脾氣可以用平易近人來形容。
雖然也有上位者的氣勢,但整個人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溫和的干凈。
可他沒想到,此時那個他以為溫和的人,竟然一把扯住了岑安的胳膊,就這樣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懷里。
緊接著,毫不客氣的,就這樣把人扯進了旁邊的茶水間。
實習生怔怔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忘了該怎么反應,直到傅司珩進了電梯,他才怔然回神。
“傅,傅總。”
傅司珩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實習生趕緊灰溜溜跑出了電梯。
他一邊走,還掩不住震驚地看著那邊緊閉著房門的茶水間。
茶水間里邊。
岑安低頭看著自己被扯紅的手腕,牙齒輕輕磨動兩下,“傅司玨,你這還是手嗎?”
司玨蹙眉看著她。
多少有些不習慣她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
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抬手往她額頭上摸去。
“感冒好了?不燒了?”
岑安嗯了聲,隨后若無其事地到旁邊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但明顯,她沖咖啡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那天在酒吧,她喝得可能是真的有點多了。
天寒地凍中,司玨背著她回到車上,本來還算清醒的頭腦,被車里的暖氣一吹,瞬間頭昏腦漲醉意上頭起來。
所以,等司玨把車停到她樓下,湊過來幫她披大衣時,她竟然以為,他是想吻她。
所以她便順勢勾住了司玨的肩膀。
若她當時足夠清醒,她肯定能感覺到司玨的異樣。
但也可能是真的醉了,也可能是剛剛遇到蔣明淵的緣故,她滿腦子都是蔣明淵,所以她什么都沒發現。
有些感情之所以可以一直隱忍,是因為看不到希望,所以便也不寄希望。
可若一旦開了口。
便洶涌澎湃到讓人把持不住。
就如那天晚上的司玨。
司玨被岑安勾住肩膀的瞬間便直接吻了上去。
兩人在車上,不知吻了多久。
久到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時候窸窣落地。
直到岑安一聲“明淵”出口,原本火熱的車廂瞬間如冷風倒灌。
冷到人寒意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