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醉在時棲的隔壁班軍訓,時棲被教練叫出去單練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知道時棲緊張的時候確實會順拐。
寇醉個子高,站在最后排,軍姿站得挺拔,腿長肩平,平視在前的目光沉穩冷靜。
時棲被叫出去單練的時候,他還忍不住輕笑了聲,像每次蔡源難為時棲時他的幸災樂禍,被她的可愛逗笑了。??Qúbu.net
但隨著時棲一次又一次走不對,他眉頭便蹙起未展開過。
九月份軍訓時的太陽最烤人,時棲臉上已經全是汗,她單獨站在隊伍前面被人圍觀和笑話,心里一定難受死了。
寇醉心疼得緊,望向自班教官,“報告!”
寇醉班級教官叫溫曉杰,他比冷星宇溫柔多了,但他是那種溫柔型折磨人的人。
他走向寇醉問:“怎么了?”
寇醉下巴微揚向前面單練齊步走的時棲,“教官,那是我女朋友,我想去幫忙。”
溫曉杰皺眉,“幫什么忙,這若是在戰場,你還能幫她扛槍啊?”
寇醉回答干脆:“能。”
幫忙扛槍算什么,這若是在戰場上,他都能為時棲擋槍。
“能個屁!”溫曉杰一腳踢向寇醉屁股,“給我老實點,站直了!你敢動一下我就讓冷教官安排你女朋友跑圈!”
“……”
時棲下午軍訓太慘了,結束的時候很想跑過去找寇醉要抱抱,可是他們的規矩是結束后不給原地解散,得排隊去食堂吃飯。
時棲餓得前胸貼后背,還無法控制地繼續踢著順拐的步子,班級同學都在低聲笑。
每個班級都有個嘴欠的男生,嘴欠的趙洋小聲逗她,“時棲,你跑步是不是也順拐啊?跑兩步給我們看看?”
時棲氣道:“趙洋你完蛋了,期末考試前都別找我劃重點,等著你掛科的!”
“你個傻|逼,”班長踢剛才那男生,“時棲是咱們省狀元。”
趙洋:“臥槽我忘了,棲姐我錯了,棲姐你原諒我!”
時棲沒心思和趙洋斗嘴,憤怒又委屈地雙手插兜走路。
十人一組圍著圓桌吃飯,時棲感覺丟人丟到家了,不聲不響低頭吃米飯,吃菜也只是吃了她面前的土豆塊。
毛毛勸時棲,“你多吃點菜啊,晚上還得訓呢,不吃就沒體力了。”
時棲搖頭,“晚上就練歌背紀律什么的,不消耗什么體力了,吃不下。”
時棲心里好委屈,還感覺好難堪,那么多人都在看著她出丑,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緊張了就順拐,教官為什么要單練她讓她丟人啊。
她越這么想,越吃不進去什么,等毛毛吃完,和毛毛一起洗了碗,倆人慢吞吞地回宿舍。
時棲垂頭喪氣低頭走路,走了沒兩步,腦門突然撞到一堵墻。
這堵墻硬邦邦的,但是撞到了也不疼,時棲腦門就沖它又撞過去一次。
寇醉在她頭頂輕笑,“我說小美人,你弄疼哥哥了。”
時棲咕噥:“我這還沒用力呢。”
毛毛有眼力見兒,看有人來哄時棲了,搶走時棲懷里的飯盒,“棲寶,我先回宿舍了哈。”
時棲也沒什么力氣和寇醉鬧了,從寇醉懷里退出來說:“哥哥我也回宿舍了,毛毛等我一會兒。”
寇醉反手抓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將她給攬入懷里,抽出他兜里的帽子扣到時棲腦袋上,摟住她肩膀對毛毛揚著下巴說:“你先回去吧。”
毛毛:“……”她也想談戀愛了,總這么吃狗糧也不是回事兒啊。
寇醉的帽子蓋住了時棲的兩只眼睛,時棲只剩個鼻子在外,悶聲悶氣地問:“去哪啊?”
“去糾正你順拐的問題。”
“……”
時棲甩開寇醉的胳膊轉身就跑,“不要不要我不要練了!”
寇醉在后面輕松追上她,胳膊夾住她腦袋往后拽,“往哪跑,不練不行。”
時棲腦袋一直被寇醉夾在胳膊底下,被動地弓著腰往操場走,氣得直罵他,“coco你是屎。”
寇醉失笑:“你不是屎屎嗎?”
“……”
時棲氣得捂鼻子,“你好臭,你身上有汗味兒。”
寇醉懶洋洋說:“哥哥這是男人味兒。”
“……”明明就是臭味兒。
一直到操場,寇醉放開時棲,撥正她腦袋上的帽子,揚眉道:“請全世界最香的棲寶立正。”
時棲怕得呼吸都是沉的,“那如果我走錯了,你不能笑話我。”
寇醉失笑說:“嗯,不笑。”
時棲氣道:“你還在笑!”
寇醉居然也笑話她,時棲丟死人了,氣得蹲坐到操場上,雙手疊搭在膝蓋上,臉埋在胳膊里,把自己給團成了一團。
“哥哥錯了,我家小美人不丟人。”
寇醉的手輕輕落在她腦頂,伴著一道好溫柔的聲音,“我家女朋友特別棒。”
時棲一點點地抬頭,撇著嘴,眼睛濕漉漉的,委屈巴巴的,“你家女朋友今天一點也不棒,都笨死人了。”
寇醉笑著蹲下俯身抱她,“我女朋友是兩屆省狀元呢,誰敢說你笨,你男朋友上去揍誰。”
時棲窩在他懷抱里傻笑,笑完從他懷里一點點抬頭,“你不是說在部隊不能摟摟抱抱嗎?”
寇醉低笑:“我收回,哥哥這時候再不抱你,我還是人嗎?”
“不是人,你剛才還笑話我。”
“……”
時棲高一的時候就沒軍訓過,因為初升高的成績太好,好幾個高中搶著要她,不想軍訓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自己都沒想過會在大一軍訓的時候會順拐。
立正站好,時棲深呼吸,很緩慢地把左手右腳搞出來,僵硬地看向寇醉,“然后呢?”
寇醉從兜里拿出兩根月老廟里求姻緣似的紅綢繩,往她左手上系了個一根,又蹲到她腳下,在她右腳腕上系了一跟,“一會兒哥哥每次說到數字一,棲寶就把系了紅繩的手和腳伸出來。”
時棲低頭看給她系紅繩的寇醉,嘴里發出一聲小狗似的“嗚咽”的聲音,“哥哥你也太好了。”
寇醉翹起撩人的眉眼,“我不好的話,棲棲怎么喜歡我?”
時棲抿嘴輕笑開,好像不那么緊張了。
反正無論到什么時候,她都有寇醉無時無刻的保護。
“棲寶只看哥哥,”寇醉退后到線外,張開雙手說,“從你那兒走到我這兒,沒出錯,哥哥就給你獎勵。”
時棲感覺自己像學走路的嬰兒,一眨不眨地緊緊看著寇醉。
寇醉站在她對面,一身有力量與安全感的迷彩服,斂眉凝望她,眼里是無限的鼓勵。
時棲深呼吸,很認真很努力地按著他的口號向他齊步走過去。
接下來的訓練,時棲從小心翼翼的緩慢,越走越順,越走越快,摘了紅綢繩也能走對,興奮死了。
結束時直沖向寇醉懷里,笑得前仰后合的,“我真棒!”
寇醉笑著傾身抱住她,“我們棲寶全世界最……”
寇醉話未說話,冷星宇悄然出現,“你們倆干嘛呢,這是部隊!給我去跑兩圈冷靜冷靜!一起跑!”
“……”
第二天再軍訓的時候,時棲昂首挺胸地跟冷星宇教官對望,齊步走塌得相當有氣勢,無聲地和教練挑釁。
冷星宇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真這么快就不順拐了,勉強地表揚了聲,接著又開始出新的幺蛾子,“我現在開始講踢正步要領,都給我準備——”
時棲:“???”
怎么就開始踢正步了?
齊步走的話,兩只手直著甩出去就可以了。
踢正步,則需要兩只手分別打彎。
十分鐘后,冷星宇喊道:“順拐的時棲你是在挑戰我極限嗎!你給我出來!”
“……”
班級再次哄笑開。
紅著臉的時棲又被教官單練,耳邊聽著同學們的笑聲,還要被教官單訓,緊張得更不會了。
時棲不僅順拐,本來只要前擺的手需要打彎,后擺的手伸直,到她這兒,就自然而然變成前擺后擺的手同時打彎。
正步也太難了,時棲都快要被自己氣哭了。
突然她聽到一聲果斷堅定的“報告”。
寇醉從他班級的隊伍里出來,站在他教官身邊說:“報告教官,我想為我班級同學演示正步。”
溫曉杰玩心起,揚聲問:“寇醉同學,你是想為咱班級演示,還是為別的班級演示啊?”
寇醉字字有力:“為我女朋友演示。”
寇醉班級頓時開始像公雞打鳴似的起哄起來,“喔喔喔!”
時棲耳朵一點點地紅了,低頭抿嘴傻笑。
溫曉杰壞笑:“行,那寇醉同學先演示,演示完了我還有問題問你。”
冷星宇皺眉:“溫教官,你們班級別給我亂搗亂。”
溫曉杰斜睨著他說:“冷教官,我們搗什么亂了,一沒去你地盤二沒打擾你訓人,我們自己練正步,不行啊?”
冷星宇被懟得沒話說了,對時棲說:“看什么熱鬧,做好準備!”
寇醉回頭和時棲挑了下眉,示意時棲跟著他的節奏一起踢正步。
時棲之前被寇醉系紅綢繩時的安全感又一點點回來了,她笑瞇瞇點頭。
寇醉在前面踢正步,抬腳伸臂與落地節奏,甚至每一次抬腳時的角度,都如一位真正的軍人,沉著、干練、冷靜。
時棲的安全感爆棚,深呼吸后昂首挺胸,在后面跟著寇醉的節奏,每一步正步都走得標準像樣。
時棲走完一個來回,溫曉杰在隔壁班帶頭鼓起掌。
寇醉站在前面也為時棲鼓掌,挑眉笑得慵懶溫柔,男友力爆發后就是無限寵溺。
冷星宇臉都黑了,溫曉杰還沒完沒了,雙手叉腰隔空喊話逗時棲,“對面的女兵,剛才我們班這位男兵帥不帥!”
時棲偷瞄冷星宇,冷星宇冷漠地看著她,倒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時棲立刻回喊:“帥!”
寇醉勾眼輕笑。
溫曉杰又問:“剛才我們班這位男兵是誰!”
時棲:“報告!是戰友!”
溫曉杰:“不對,再問你一遍,他是誰!”
時棲試探問:“是個人?”
“……”
溫曉杰都要被時棲給氣到了:“我問你他的身份,他是你的誰!”
陽光下時棲額頭鼻尖冒著汗,臉蛋兒曬得通紅,不大好意思回答。
但是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的,這一刻她就特別想大聲回答。
時棲迎光笑得燦爛,大喊道:“他是我男朋友!”
時棲班級和寇醉班級頓時全體鼓起掌來,起哄的尖叫的吹口哨的,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年輕新生們全都在笑。
寇醉也在笑,遙望著他家小美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人似的溫曉杰溫柔地看著倆小孩,然后冷道:“這是你們談戀愛的地方嗎!時棲寇醉,現在給我出去跑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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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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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