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在部隊,早上大巴車從大學浩浩蕩蕩地出發,時棲和寇醉不在一個班級,便也不在同一輛大巴里。
班級同學開過班會,初步定下班干部,但大家還是不太熟悉,沒有什么聊天聲。
時棲和舍友毛毛坐一起,各帶一只耳機一起用手機看相聲。
毛毛是德云社女孩,誰的相聲都看,帶得時棲都跟著一起看,倆人樂得前仰后合的。
旁邊一輛大巴車超車,時棲完全沒有察覺,和毛毛倆人一起笑出豬叫聲。
她現在都學會不少開車黃笑話了。
片刻后,時棲收到寇醉發來的信息,“屎屎,你剛才是不是笑出豬叫聲了?”
“……”
怎么就從棲棲和寶貝兒又變回屎屎了。
時棲感覺寇醉和她的熱戀期應該是結束了。
帶隊老師王老師是個戴眼鏡的矮個子,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王老師在前面給大家講在部隊需要注意的問題,也就是給他們做心理準備,說此次為期一個月的軍訓會是非常艱難的,讓大家在軍訓中打下一個學醫不怕苦不怕累的基礎,一定要堅持下去。
但是時棲和毛毛倆人完全沒聽見。
所有新生到達部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太陽底下挨訓。
時棲去之前,董薇竹和時卿賢和她商量過,如果太累就不軍訓了,他們想辦法和學校溝通。時棲是樂天派,她覺得自己運氣向來不錯,應該不會遇到冷面暴躁教官。
結果她怕什么來什么,時棲班級的教官叫冷星宇,人如其姓,人超級冷酷冷漠冷傲,還特別能出幺蛾子。
別的班級都是在操場上站軍姿,時棲班級是去草地上站軍姿。
時棲生理期第二天,已經沒有第一天的難受勁兒,但是特別招蚊子。
一身迷彩服戴著帽子的時棲,因為個頭原因站在第一排,就聽到周圍不斷響著嗡嗡嗡的蚊子聲音。
又黑又高又壯的冷星宇在前面大聲喊,“只要蚊子沒咬到你,就都不準給我動!”
時棲牙齒咬得緊,不僅聽見蚊子嗡嗡嗡的聲音,還看到一只爪子細長的蚊子向她飛過來。
蚊子穩穩落在她左臉蘋果肌的中央,時棲下意識就是——“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掀開掌心,掌心里躺著蚊子的尸體,還沾著她已經被吸了的血。
時棲這巴掌拍得響亮,全班都向她望了過來,包括她班的三冷教官。
“你!我讓你動了嗎!出列!”冷星宇沖時棲大喊,“就你!全班最矮的你!”
“……”
委屈死了,她怎么就是全班最矮的了,教官這是人身攻擊。
而且如果知道已經被蚊子叮了,她就不給自己一巴掌了。
時棲低頭出列,冷星宇盯著這個小矮子喝道:“我剛才讓你動了嗎!”
時棲不敢和教官作對,小聲說:“沒有。”
冷星宇:“大點聲!聽不到!你沒吃飯嗎!”
時棲昂首挺胸,清清脆脆地大聲喊:“吃!了!”
冷星宇氣道:“我是問你我讓你動了嗎!”
“……”
隊伍里細細碎碎地笑出聲,冷星宇喝道:“讓你們笑了嗎!全體給我開始準備蹲姿!”
冷星宇回頭看全班臉蛋最漂亮的小矮子,“你,就算是蚊子叮在你眼睛上,只要沒有收到命令,就不準給我動一下!這若是在戰場上,蚊子就是槍子,服從命令就是第一準則!記住了嗎!”
時棲覺得教官這理論不太對,差一點張口就嘀咕,然后腦袋里閃過寇醉對她的交代,無論何時要和教官說“報告”倆字,于是她挺胸立正:“報告!”
冷星宇:“說。”
時棲:“教官我想問,如果蚊子就是槍子的話,那我剛才不就死了嗎?”
冷星宇:“……”
“你!”冷星宇指著她沉聲道:“蹲姿十分鐘,現在開始!”
時棲:“……”
午休時間,眾位新生狼似的搶著吃完了飯,爭先恐后地拿盆去洗澡,中間有一位大步走著反方向。
一身迷彩服穿在身上挺拔如軍人,削短的頭發微濕,在炙熱陽光下閃著光點,徑直走向女生宿舍。
“寇醉?”毛毛已經認識寇醉,“您穿這一身,也太帥了吧!”
寇醉點頭笑,“麻煩幫我叫一下時棲。”
看到寇醉笑,毛毛有一瞬間的走神。
寇醉眼睛本來不笑的時候就內勾外翹的,笑起來就更翹了,這也太撩人了,怪不得晚上棲寶在宿舍和寇醉打電話都傻笑得不行。
但是看寇醉還能笑得出來,毛毛猜測寇醉還不知道時棲上午都經歷了什么,就和他說:“棲寶上午被蚊子咬了,還被教官懲罰了。”
寇醉眉頭頓時皺起一個川字,“麻煩你讓她下樓,如果她下來沒看到的話,讓她等我兩分鐘。”
毛毛:“沒問題。”
時棲捂著半邊臉磨磨蹭蹭下樓,要被那只蚊子給氣死了,越想越無解。
氣得想把那只蚊子拍死,可是她已經拍死那只蚊子了。
時棲到樓下時沒看到寇醉,就安靜地等他。
時棲等得很有耐心,就像那天在公園里一樣。關于等待寇醉這件事,她從來都不覺得是煎熬。
寇醉去醫務室買來了驅蚊止癢藥和消腫膏,返回到女生樓下時看到的畫面,就是時棲安安靜靜地坐在側邊石階上,微微仰頭曬著太陽。
她閉著眼睛,長睫在下眼瞼投下細密陰影,白皙的皮膚透著漂亮的粉紅,側臉輪廓流暢柔和,猶如被陽光罩上了一層暖暈,讓他想到時光靜好這四個字。
就是她臉蛋兒上被蚊子咬的那個紅包,也實在有點顯眼。
寇醉打開止癢膏,走到她身邊輕哄說:“寶貝兒閉眼。”
時棲聽到他好聽的聲音就彎唇笑了,閉上眼睛小聲說:“哥哥,這是正經部隊啊,你這樣不正經親……”
時棲話沒說完,臉上一涼,位置正好是她被咬包的地方,緊閉的眼睛一點點睜開,詫異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寇醉的臉,“你干嘛呢?”
“給你止癢啊,”寇醉食指在她臉蛋兒輕揉,低笑說:“我說棲寶,剛才誰不正經了,誰要親誰啊?”
時棲臉被太陽曬得泛紅,嘀嘀咕咕說:“你故意的,不然干嘛讓我閉眼啊。”
寇醉笑問:“好點了嗎,還癢嗎?”
時棲點下巴,“還行,開始冒涼風了。”
寇醉卷著帽子放進迷彩服兜里,向時棲遞出紳士手,“走,哥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時棲把手放進他掌心,仰頭笑問:“哥哥,是不是無論我說想去哪玩,你以后都會帶我去啊?”
寇醉的答案毋庸置疑:“嗯。”
時棲抱著寇醉胳膊興奮說:“哥哥,你看過火星救援吧?我想去火星上玩!”
“……”
寇醉側眸垂眼看她,“屎屎。”
“啊?”
“我能一腳把你踢到火星上去。”
“……”
時棲不想走路了,跟金曦學的蹲在地上戲精般地嚶嚶嚶哭起來,“別人都是七年之癢,我和我男朋友七十天就癢了,我要男朋友還有何用。”
寇醉失笑地看蹲在地上一團的迷彩服,“我錯了,站起來。”
時棲搖頭拒絕十分堅定,“不要,我男朋友要踢死我,我害pia。”
午休時間不長,寇醉不想耽擱時間,笑著揉她腦袋,“快點起來,腿不是都腫了嗎?”
時棲的腿真的腫了,雖然她性格上不是嬌氣的貴家小姐,但她的體質是真得有點嬌氣。
站了一上午的軍姿,她又比別人多蹲軍姿很久,小腿變腫變硬,走路時都感覺雙腿很重。
時棲有一點點想撒嬌,蹲在地上仰頭說:“哥哥,棲棲想騎埂埂。”
“……”
寇醉被時棲的別出心裁給氣笑了,騎脖子就騎脖子,從哪學來個方言說騎埂埂。
“以后給你機會騎。”寇醉垂眉對她微笑,拖腔拖調說得緩慢,“想騎多久就騎多久,看你體力。”
“……”
時棲感覺哪里不太對,但是又好像不在她想得到的不正經畫面范圍內。
寇醉笑著抬起她胳膊讓她站起來,然后他腦袋垂向她腰側,一個用力就將她腰給頂到自己肩膀上,把時棲給扛了起來。
時棲大頭朝下驚呼,“寇醉,你干嘛啊!你放我下來!”
寇醉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老實點,讓你這蝸牛走過去,下午的訓練就開始了。”
等到寇醉說的地方后,時棲的頭發已經徹底炸了,時棲羞赧又氣憤,被寇醉放下來后就怒道:“我腦袋都不回血了!”
“嗯,”寇醉把時棲按到地上,就把她腿給抬到他腿上,“趕時間。”
時棲:“什么?”
寇醉將時棲褲腳推到膝蓋上,雙手掌心涂了消腫膏,按在她小腿上幫她按摩吸收。
至于消腫膏管不管時棲這種腿腫,寇醉也無所謂,但是按摩應該能消腫。
時棲小腿腫的很硬,她都感覺不到寇醉碰到她時的細細麻麻的觸電感,只怔怔看著寇醉為她按摩時專心的樣子,就好像有數縷陽光一同落入心底,讓她心里柔軟又溫暖。
寇醉帶她來的地方沒有來往學生,也不見教官們,是很安靜的一隅之地。
寇醉感到時棲的沉默,輕笑著抬頭,就看到時棲感動得雙眼水亮地看他。
寇醉輕笑著低頭,手上用了點力,“這樣疼不疼?”
時棲搖頭,“不疼。”
“這樣呢?”寇醉加重力度。
時棲緊了下眉頭,“有點疼了。”
寇醉輕了一點,時棲腿腫得好像沒有之前那么嚴重了,寇醉疼惜地低聲說:“如果堅持不下去就和時叔叔說一聲,別硬熬,知道了嗎?”
“其實還好,也不是堅持不下去的,”時棲后仰的姿勢往前坐直,忽然向他伸出手,“哥哥,你抱我一會兒就行。”
寇醉笑著拍開她手,挺無情的,“沒時間。”
時棲目瞪口呆:“???”
寇醉有點喜歡看時棲目瞪口呆的模樣,失笑著又補充了一句,“到處都是攝像頭,親親抱抱不合適。等軍訓完的,棲棲無論想怎樣,哥哥都悉聽尊便。”
時棲還是覺得寇醉無情,“coco禿腦亮,你比我們教官還冷漠。”
頓了頓,時棲又說:“不過我們教官比你兇多了,他超兇,兇起來臉像綠巨人。”
冷星宇悄然從時棲身后經過,正把時棲這句話給聽個正著。
下午軍訓,時棲班級被冷星宇帶著回到操場上。
但是別的班級都在站軍姿,時棲班級突然開始練齊步走。
似乎每個班級在軍訓的時候都會有一個順拐的人,氣得教官臉綠,也把同學們笑得不行。
在時棲班級里,順拐的那一位同學是——時棲。
時棲本來前兩次時還能走對,但是她總感覺冷教官在盯著她看,兩個來回后就開始緊張。
然后就開始同手同腳地順拐,接著就聽到冷星宇暴躁喊她出列。
冷星宇氣道:“時棲!你分不清左右嗎!”
全班都在憋笑看時棲,時棲臉紅得要瘋掉了,“報告,能。”
“聽我口號!”冷星宇深呼吸道:“左腿右手,給我準備!”
時棲認真左腿右手伸出去做準備。
冷星宇拖長調喊口令:“齊步,走!”
時棲僵在原地,伸出去就變成左腿左手。
全班稀里嘩啦地笑開,時棲紅著臉嘀咕說:“別笑我啊。”
冷星宇:“讓你說話了嗎!”
“……”
冷星宇深呼吸,繼續使招對付時棲,“來,跟我口號,我喊一,你給我邁左腿,伸右手,我喊二,你給我邁右腿伸左手,你要是給我伸錯手了,我就罰你跑三千!”
時棲聽得渾身一哆嗦,高度緊張起來準備一定要把手伸出去。
冷星宇:“齊步,走!一、二、時棲你給我停!”M.??Qúbu.net
這次時棲不是左手左腳、右手右腳順拐了,變成不管邁哪只腳,雙手都是一起向前。
冷星宇氣喊:“時棲你這是在趕鴨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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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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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