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曾經(jīng)對新任的魔法部長積攢的期待現(xiàn)在是一點也沒有了,金斯萊對他的評價很準(zhǔn)確,斯克林杰執(zhí)政強硬,剛愎自用,這可以是一個優(yōu)秀政客的品質(zhì),但并不適合在這種時候引領(lǐng)他們抗擊伏地魔。不過,從上學(xué)期開始,他也早就對魔法部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我不會說的。」哈利說。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切入他想講的話題。當(dāng)他整理思緒時,塞蒂娜已開始唱一首《你用魔法鉤走了我的心》。
「韋斯萊先生,你還記得我去學(xué)校之前在車站告訴你的事嗎?」
「我查過了,哈利。」韋斯萊先生馬上說,「我去搜查了馬爾福的家,沒發(fā)現(xiàn)不該有的東西,無論是碎的還是整的。」
「嗯,我知道,我在《預(yù)言家日報》看到你去搜查了……可這次不一樣……更加……」
他對韋斯萊先生講了馬爾福與斯內(nèi)普的密談。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他看到盧平的腦袋稍稍偏向了他們,聆聽著每一句話。他說完后一片沉默,只聽到塞蒂娜的低吟:
「你有沒有想過,哈利,」韋斯萊先生說,「斯內(nèi)普只是假裝——」
「假裝要幫忙,以便發(fā)現(xiàn)馬爾福在干什么?」哈利立刻說,「是啊,我想你會這么說的,可是我們怎么知道呢?」】
“你這是在鼓動兩位鳳凰社成員對另一位社員產(chǎn)生懷疑,哈利。”盧平說話了,盡管面上帶著笑容,可哈利還是能聽出他潛藏的不贊同語氣。
“可他們也確實在謀劃著什么。”哈利不服氣地反駁,“這一點我們之前已經(jīng)讀到了。”
“我當(dāng)然不否認(rèn)這點,”盧平從善如流,“但是對另一個人忠誠度的懷疑是很嚴(yán)重的指控,我跟亞瑟也許都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被你說服。”
【「這不是我們的事。」盧平出人意料地說。他現(xiàn)在背對著爐火,隔著韋斯萊先生面對著哈利。「是鄧布利多的事。鄧布利多信任西弗勒斯,對我們來說這應(yīng)該就夠了。」】
盧平?jīng)_哈利攤手,小救世主再次捂臉嘆氣。
【「可是,」哈利說,「假如——假如鄧布利多看錯了斯內(nèi)普——」
「有人曾這么說過,許多次了。說到底是你相不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我相信,所以,我信任西弗勒斯。」】
斯內(nèi)普臉上有詫異一閃而過,曾經(jīng)的掠奪者之一口中說出來信任他,這情景的怪異程度不亞于巧克力蛙卡片印上格林德沃。
【「可是鄧布利多也會犯錯,」哈利爭辯道,「他自己說過。你——」
他盯著盧平的眼睛。
「——你真喜歡斯內(nèi)普?」】
斯內(nèi)普覺得這是他今年聽到最惡心的問句。
哈利有點尷尬,忙不迭的站起來面向鄧布利多,“我不是質(zhì)疑您,先生,我只是——”
“我完全理解。”鄧布利多微笑著擺手讓他坐下了。“毫無證據(jù)的擔(dān)保總是難以站住腳的,我再明白不過啦。”
【「我既不喜歡也不討厭西弗勒斯。」盧平答道,見哈利顯出懷疑的表情,他又說,「哈利,我說的是真話。也許我們永遠(yuǎn)不會成為知心好友;在詹姆、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之間的那些事情以后,積怨太多。但我不會忘記我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那年,斯內(nèi)普每個月幫我配狼毒藥劑,配得非常好,使我在滿月時不用像過去那么痛苦。」
「可是他『無意中』走漏了你是狼人的消息,結(jié)果你只好離開!」哈利憤然道。
盧平聳了聳肩膀。
「這件事總會泄漏的。我們都知道他想要我的職位,但他只要在藥里做點手腳,就可以把我害得更慘。他讓我保持健康,我應(yīng)該感激。」
「也許有鄧布利多監(jiān)視,他不敢在藥里下手?」
「你是決心要恨他,哈利,」盧平無力地一笑,「我理解,詹姆是你父親,小天狼星是你教父,你繼承了一種成見。你當(dāng)然可以把你對亞瑟和我說的話告訴鄧布利多,但別指望他跟你看法一致,甚至別指望他會吃驚。也許西弗勒斯是奉了鄧布利多的命令去問德拉科的。」】
這段都讀完后,羅恩湊過來,“我真是替你捏把汗,哥們兒,老蝙蝠的表情看上去想把你溺死在坩堝里。”
“我才不在乎呢,”哈利嘴上這么說,暗地里也偷偷看了眼斯內(nèi)普,“而且下學(xué)期的魔藥課是斯拉格霍恩教,他也沒這個機會。”
斯內(nèi)普沒對盧平的信任發(fā)表任何看法,甚至沒流露出半分感激,哈利再度覺得,選擇給這位不討喜的蝙蝠托付信任完全是白費功夫,他自己甚至巴不得沒人相信他呢。
不過鄧布利多倒是很高興,“你們兩位要是能就此冰釋前嫌那再好不過。”
“真感動,”斯內(nèi)普差點又想翻白眼,“可惜我沒你那么寬和的心胸,狼毒藥劑的功勞也是拜你所賜,我不冒領(lǐng)了。”他對鄧布利多說道。
【塞蒂娜以一個長長的高音結(jié)束了她的演唱,收音機里傳出響亮的掌聲,韋斯萊夫人也興奮地鼓著掌。
「完了?」芙蓉大聲說,「謝天謝地,好難聽——」】
韋斯萊夫人瞪起眼睛,哈利意識到那是發(fā)怒的前兆。韋斯萊先生也覺察到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翻到下一頁。
“我敢肯定,你媽媽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逼問比爾。”哈利小聲對羅恩說。
羅恩在憋笑,“哦,我才不管呢,這首歌真的難聽,這么多年終于有人敢說出來了,就算她未來不和比爾結(jié)婚我也要贊美她。”
【「睡覺前喝點飲料怎么樣?」韋斯萊先生跳起來高聲問道,「誰要蛋酒?」
「你最近在干什么?」哈利問盧平,韋斯萊先生跑去拿蛋酒,其他人都舒展著身體,聊起了天。
「哦,我在地下工作,」盧平說道,「幾乎真是地下。所以我沒能寫信,哈利。寄信給你會暴露的。」
「你說什么?」
「我生活在我的人當(dāng)中,我的同類。」盧平說,「狼人,」他見哈利有些不解,又補充道,「他們幾乎全都是伏地魔一邊的。鄧布利多需要一個間諜,我正好是……現(xiàn)成的。」】
沒人比唐克斯的反應(yīng)更激烈,“可那也太危險了!”她很快意識到這像是在質(zhì)疑鄧布利多的決定,于是縮了下脖子。
“我們每個人都在承受著這種危險,”盧平還是沒敢直視年輕傲羅的眼睛,“更何況這種事情總需要有人來做。”
【聽起來他有點像發(fā)牢騷,可能他自己也察覺了,便又笑得更熱情了一些,說道:「我不是抱怨,這是必要的工作,誰能比我更勝任這份工作呢?只不過,取得他們信任很難。我?guī)е?jīng)在巫師中生活過的明顯印記,而他們向來避開正常的社會,生活在邊緣地帶,偷東西吃——有時殺人。」
「他們怎么會喜歡伏地魔呢?」
「大概覺得在他的統(tǒng)治下,他們會過得更好。跟格雷伯克辯論是一件很困難……」
「格雷伯克是誰?」
「你沒有聽說過他嗎?」盧平的雙手在膝上痙攣地握緊了。「芬里爾·格雷伯克或許是當(dāng)今世上最兇殘的狼人。他以咬傷和傳染盡可能多的人為己任,想造出大批狼人來打敗巫師。伏地魔允諾給他一些獵物作為酬勞。格雷伯克專攻小孩……他說趁小時候咬,然后把他們從父母身邊帶走,培養(yǎng)他們仇恨巫師。伏地魔威脅要把格雷伯克放出去咬人家的小孩,這威脅通常很有效。」
盧平停了一會兒,又說:「是格雷伯克咬的我。」】
唐克斯倒吸一口冷氣。
韋斯萊先生停了下來,“萊姆斯,你可能不希望下面這段被念出來,我想我可以——”
“沒關(guān)系,”盧平打斷了他,“沒什么,念吧,這也是個讓大家更認(rèn)清他們的好機會不是嗎?”
【「什么?」哈利吃了一驚,「你是說在——在你小時候?」
「對。我父親冒犯了他。我有很長時間一直不知道襲擊我的狼人是誰。我甚至憐憫他,以為他是控制不住,那時我已經(jīng)知道一個人變成狼是什么滋味。但格雷伯克并不是那樣。滿月時他靠近獵物,確保襲擊得手。他完全是有預(yù)謀的。他就是伏地魔用來召集狼人的人。格雷伯克堅持認(rèn)為我們狼人應(yīng)該吸血,應(yīng)該對正常人進(jìn)行報復(fù),我不敢說我那種理智的辯論對他有多少效果。」】
“這不公平!”赫敏叫了起來,“這太過分了,僅僅因為你父親冒犯了他!”小女巫眼睛里噙著淚光。
唐克斯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所以就是這個混賬!稱他為畜生還好一些!去襲擊無辜的孩子!”
“沒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萊姆斯露出一個苦笑,“他們那伙人只要找到借口就會用殘酷手段加以報復(fù),格雷伯克是這樣,食死徒也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沾染上黑魔法,他就不再像一個人了,伏地魔的爪牙造就了千千萬萬的悲劇,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唐克斯看向盧平,她的眼眶也紅了,“哦,萊姆斯,你這么好,你本來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的,為什么——會這樣?”
盧平?jīng)_她安慰性地笑了笑,“不過我相信惡有惡報,我總有一天會親手結(jié)果格雷伯克。”
【「可你是正常的!」哈利激烈地說,「你只是有一個——一個問題——」
盧平笑了起來。
「有時你讓我想起了詹姆的很多事。他當(dāng)著人就說這是我的『毛茸茸的小問題』。許多人以為我養(yǎng)了一只不聽話的兔子。」】
“我還記得西琳在自己的兔子生病時特意過來問你飼養(yǎng)秘訣。”小天狼星也笑了,“詹姆的玩笑總能輻射得很廣泛。”
“是啊,把我問得支支吾吾的,還不能編什么兔子死了的借口,那樣詹姆下次提起時,可就太不自然了。”
“后來你怎么回答她的?”羅恩有點好奇。
“我告訴她萊米家的兔子從來不生病,可能是血統(tǒng)問題,別的兔子比不了。”小天狼星回答道。
【他從韋斯萊先生手里接過一杯蛋酒,道了一聲謝,看上去稍稍快活了一些。哈利聽盧平提到他父親,感到一陣激動,想起了有件事一直想要問盧平。
「你聽說過有個叫混血王子的人嗎?」
「混血什么?」
「王子。」哈利密切注視著他有沒有想起來的跡象。
「巫師沒有王子。」盧平微笑著說道,「你想用這個稱號嗎?我以為『救世之星』已經(jīng)夠了。」】
盧平的笑意僵在臉上,他記起了自己有關(guān)混血王子的推論,暗地里觀察了一下斯內(nèi)普的表情。但也許是相隔太遠(yuǎn),又或許是這位前同事實在鮮少有明顯的表情外露,他并沒有看出什么。
“誰會想用這種——外號啊。”羅恩低聲嘟囔,哈利覺得他中間停頓的部分應(yīng)該是咽下了愚蠢之類的詞。
【「這跟我無關(guān)!」哈利抗議道,「混血王子是以前在霍格沃茨待過的人。我拿了他使用過的魔藥課本。他在上面寫滿了咒語,他發(fā)明的咒語。有一個是倒掛金鐘——」
「哦,這個咒語在我上霍格沃茨的時候很流行。」盧平懷舊地說,「我五年級的時候有幾個月,經(jīng)常有人被提著腳踝倒吊在空中,沒法動彈。」】
小天狼星壓低聲音詢問雷古勒斯,“你真覺得會是斯內(nèi)普?”
“很大可能,而且你不也找不到理由來證明不是他嗎?”
“話是這么說——”
“比起這個,你倒是應(yīng)該先注重以下你教子的心理健康。”雷古勒斯往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試想一下如果真是斯內(nèi)普,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吧。”
小天狼星腦子里閃過一大串他們對混血王子作出的評價,幾個孩子對這個未知身份的神秘人物動用了太對溢美之詞,如果真的證明是斯內(nèi)普,恐怕第一個崩潰的就是哈利。想到這,他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疼了起來。
【「我爸爸用過它。」哈利說,「我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他對斯內(nèi)普用過。」
他想用不經(jīng)意的口氣,好像只是隨口提到,但不知是否取得了這種效果。盧平的笑容里包含著太多的理解。
「是啊,」他說,「但不只他一個人用過。我說過,它非常流行……你知道這些魔咒都是一陣一陣的……」
「可聽起來像是在你上學(xué)的那個時候發(fā)明的。」哈利堅持道。
「不一定。魔咒和其他東西一樣,都有流行和不流行的時候。」他注視著哈利的面孔,然后平靜地說,「詹姆是純血統(tǒng),哈利,我向你保證,他從來沒讓我們叫過他『王子』。」
哈利放棄了掩飾,問道:「也不是小天狼星?或者你?」
「肯定不是。」】
哈利本來以為小天狼星會出來打趣幾句我們不會起這么傻的外號之類的,但奇怪的是,兩位在場人士——大腳板和月亮臉,都沒有對此作出任何評價,小天狼星甚至面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哈利不禁滿頭問號。
“你真的認(rèn)為會是你爸爸那個時候的人?”羅恩突然問道。
“我不清楚,”哈利含糊地回答,“我曾經(jīng)覺得那個咒語可以證明這件事,但我現(xiàn)在又不確定了。”
【「哦,」哈利望著爐火,「我還以為——他在魔藥課上幫了我很大的忙,那個王子。」
「那本書是什么時候的,哈利?」
「不知道,我從來沒查過。」
「也許這能幫助你了解到王子在霍格沃茨的時間。」盧平說。】
“你父親一輩上學(xué)時使用的也是那本教材,”麥格教授說話了,“如果這能給你提供更確切的參考的話。但是由于霍格沃茨使用那本書的時間也不短,這倒并不一定能幫你縮小范圍。”
哈利點點頭,搞清楚混血王子是誰的希望小球又被戳破了。
【羅恩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哈利上床前從旅行箱里找出《高級魔藥制作》翻了翻,終于在前面找到了出版時間。將近五十年了。五十年前他父親及其朋友們都不在霍格沃茨。哈利失望地把書扔回了箱子里,關(guān)上燈,翻了一個身,想著狼人和斯內(nèi)普,桑帕克和混血王子,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盡是鬼魅的陰影和被咬孩子的哭聲……】
盧平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不該跟你說這些。”
“可這是我應(yīng)該知道的。”哈利正色道,“你不用為此抱歉。”
【「她一定是在開玩笑……」
哈利一下子驚醒了,發(fā)現(xiàn)床腳放著一只鼓鼓囊囊的長襪。他戴上眼鏡環(huán)顧著四周,小窗幾乎完全被雪遮住了,羅恩筆直地坐在窗前的床上,在看一個東西,好像是一條挺粗的金鏈子。
「那是什么?」哈利問。
「拉文德送的,」羅恩厭惡地說,「她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戴吧……」
哈利湊近些一看,啞然失笑,鏈子上掛著幾個大大的金字:我的甜心】
哈利很確定看到韋斯萊先生在憋笑。
赫敏的臉上流露出嫌棄的神色。
弗雷德與喬治已經(jīng)炸開了,“哦我的小羅尼,你可一定要帶上在全家人面前轉(zhuǎn)轉(zhuǎn)!”弗雷德雙手托在臉側(cè),擺出一副做夢姿態(tài)。
“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我們可不準(zhǔn)你糟蹋。”喬治也大呼小叫,“你要是不戴我們今年圣誕節(jié)就送你個一模一樣的。”
羅恩現(xiàn)在面如土色,“饒了我吧。”
哈利覺得這一遭后他會更清楚考慮自己對拉文德的感情,不過他卻也有些期待羅恩帶上那鏈子的模樣。
【「不錯,漂亮。你一定要在弗雷德和喬治面前戴上。」(羅恩聞言推了哈利一把。)
「如果你告訴他們,」羅恩說著把項鏈塞到了枕頭底下,「我——我——我就——」
「跟我結(jié)巴上了?」哈利笑著說,「行了吧,我會嗎?」
「她怎么會以為我喜歡這種東西呢?」羅恩對著空氣問道,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回想一下,」哈利說,「你有沒有流露過喜歡脖子上掛著『我的甜心』出去招搖的想法?」
「嗯……我們沒說多少話,」羅恩說,「主要是……」
「親嘴。」】
“你不會真被金妮那套言辭給激著了吧?”喬治神神秘秘湊過來,“跑到人姑娘那玩命練習(xí)去了?”
“滾開,我才沒有。”羅恩大聲說。
赫敏發(fā)出了不屑地嗤笑,兩個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又各自瞪了對方一眼,哈利覺得在幾章之內(nèi)是不可能看到他倆重歸于好了,也不知道夾心餅干的日子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是啊。」羅恩猶豫了一會兒,又說,「赫敏真的跟麥克拉根好上了?」
「不知道,斯拉格霍恩的晚會上他們在一起來著,可是我看沒有那么好。」
羅恩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又到襪子里頭去掏禮物。】
“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人家跟誰好呀?”唐克斯為了打趣他倆還把頭發(fā)變成了粉紅色。
羅恩支支吾吾好一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喝茶做掩飾,結(jié)果被弗雷德使壞施了個魔咒,嗆了一臉?biāo)?br />
【哈利的禮物包括一件胸前有金色飛賊的毛衣,是韋斯萊夫人親手織的,雙胞胎兄弟送的一大盒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產(chǎn)品,還有一個有點潮濕、帶著霉味的包裹,標(biāo)簽上寫著:
致主人,克利切。】
“克利切會給你送東西?”小天狼星大為驚詫,“我的天,你最好提防著里面的東西會不會灼傷你什么的。”
雷古勒斯對兄長此語表達(dá)出強烈的不滿,“克利切每年都會給我送東西,只是因為你對他態(tài)度太差了。”
赫敏現(xiàn)在兩眼放光地看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開口拉他進(jìn)SPEW。
“我對他夠意思了,雷爾,”小天狼星懶洋洋地叼著一支棒棒糖,“想想他幾次三番跟那老妖婆告發(fā)我吧。我們倆早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不掐死他就不錯了。”
雷古勒斯白了他一眼,并未搭腔。
【哈利瞪著它。「你說打開它安全嗎?」
「不可能是危險品,我們的郵件仍然都是經(jīng)過魔法部檢查的。」羅恩答道,盡管他懷疑地打量著那個包裹。
「我沒想到給克利切送東西!人們一般會給家養(yǎng)小精靈送圣誕禮物嗎?」哈利問,一邊小心地捅著包裹。
「赫敏會。還是先看看是什么再內(nèi)疚吧。」
片刻之后,哈利大叫一聲,從行軍床上跳了下來,包裹里是一大堆蛆。】
小天狼星高聲笑起來,“我真后悔把他留給你。”但哈利沒從他的神色上看出半分悔意。
羅恩表示這真是很有創(chuàng)意的圣誕禮物。
“我比較好奇他從哪搞到一大包蛆的?”弗雷德也咧著嘴
“哈利把它派去了霍格沃茨廚房。”喬治說。
羅恩的笑容僵在臉上,“求求,我不想把一大堆蛆和霍格沃茨廚房聯(lián)系起來,你們想讓我未來兩年都吃不下飯嗎?”
“你才不會呢,”赫敏不屑地說道,“等看到桌子上擺著吃的,你保準(zhǔn)什么都忘了。”
鄧布利多笑呵呵地加入討論,“不用擔(dān)心,小韋斯萊先生,那應(yīng)該不是來自廚房的,我經(jīng)常去那里找小精靈要自釀的蜂蜜酒,霍格沃茨的食物儲藏庫一直被他們收拾得非常干凈。”
韋斯萊夫人皺著眉頭,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家的某間臥室放著一大堆蛆,“我真應(yīng)該檢查一下那些包裹。”
“哦,這又不是您的錯,韋斯萊夫人,”哈利趕緊說道,“我會把它們清理掉的。”
【「不錯,」羅恩哈哈大笑,「想得很周到。」
「我寧可要這個也不要那條項鏈。」哈利說,羅恩立刻冷靜下來。】
“這個確實。”喬治非常認(rèn)同,“所以小羅尼的鏈子什么時候戴出來給我們看看。”
“下輩子吧。”羅恩沖他倆比中指。
【坐下吃圣誕午餐時,每個人都穿著新毛衣,除了芙蓉(韋斯萊夫人似乎不愿在她身上浪費一件)和韋斯萊夫人自己。韋斯萊夫人戴著一頂嶄新的女巫帽,夜空一樣的深藍(lán)色上閃爍著小星星般的鉆石,還有一串奪目的金項鏈。
「弗雷德和喬治送給我的!漂亮吧?」
「我們越來越感激你了,媽媽,現(xiàn)在我們自己洗襪子了。」喬治說,一邊瀟灑地一揮手,「要防風(fēng)草根嗎,萊姆斯?」】
“這太糟糕了,這本書泄露了我們的圣誕驚喜。”弗雷德大聲喊道,“你可以裝作沒聽見嗎,媽媽。”
韋斯萊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但嘴上還是不肯顯露出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們闖的那些禍。”
【「哈利,你頭上有一條蛆。」金妮快活地說,隔著桌子欠身幫他拿掉了。哈利感到脖子上起了雞皮疙瘩,但與那條蛆無關(guān)。】
哈利聽到了好幾個人的竊笑聲。
“哇哦,”喬治根本沒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圣誕節(jié)早上遇到暗戀對象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讓她拿掉頭上的蛆哈哈哈哈哈。”
“某種程度上克利切立大功,”唐克斯添油加醋,“他幫你得到一次親密接觸耶。”
誰想要這種的親密接觸啊,哈利在心里狂吼。
【「哦,好惡心。」芙蓉說,做作地哆嗦了一下。
「可不,」羅恩說,「要肉鹵嗎,芙蓉?」
他急于獻(xiàn)殷勤,把肉鹵盤碰飛了。比爾一揮魔杖,肉鹵升到空中,順從地落回到盤里。
「你跟那個唐克斯一樣笨,」芙蓉親了一下比爾之后對羅恩說,「她總是打翻——」
「我邀請了親愛的唐克斯,」韋斯萊夫人重重地放下胡蘿卜,瞪著芙蓉說,「可她不肯來。你最近跟她談過嗎,萊姆斯?」
「沒有,我跟誰都沒多少聯(lián)系。但唐克斯要回她自己的家,是不是?」
「嗯,」韋斯萊夫人說,「也許吧。我感覺她是打算一個人過圣誕節(jié)。」
她惱火地看了盧平一眼好像她攤到芙蓉而不是唐克斯當(dāng)兒媳婦全都是他的錯。哈利望望正用她自己的叉子喂比爾吃火雞的芙蓉,感到韋斯萊夫人早就輸定了。但他想起了關(guān)于唐克斯的一個問題,問盧平不是最合適嗎?他對守護(hù)神無所不知。】
“這跟萊姆斯有什么關(guān)系?”羅恩一頭霧水。
哈利才想起來昨天自己因為腦子亂糟糟加上要在羅恩赫敏之間調(diào)停,完全忘了把唐克斯和盧平的感情狀況告訴他倆。
當(dāng)事人之一的萊姆斯現(xiàn)在耳根紅了,唐克斯倒是毫不避諱,“因為我喜歡他,唔,還在追求中。”
萊姆斯壓根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整個人愣住了。幾個昨天不知情的人都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興趣。
“酷——”羅恩瞪大雙眼,“這簡直,哦你們很般配我是說。”
韋斯萊夫婦也是一臉欣喜,“我早就看出苗頭來了,”莫麗說道,“萊姆斯怎么想?”她轉(zhuǎn)向想把自己變成一尊雕塑的盧平。
“他告訴我還需要些時間考慮。”唐克斯樂滋滋地說,“所以我還在追求呢,希望我能成功。”
“一定會的。”羅恩不知哪來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