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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塊

    ,可愛多少錢一斤 !
    訂閱比例不足, 補(bǔ)齊訂閱比例或者過兩天再來看  初梔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也沒注意他說了些什么, 擺了擺手, 跟他說再見。
    這手不擺還好, 一擺, 啪嘰一聲,她剛舔了沒兩口的香草冰淇淋直接脫離蛋卷, 圓圓一坨掉在了地上。
    “……”
    TAT……
    初梔欲哭無淚。
    *
    “你喜歡香草味嗎?”
    “我覺得櫻桃味也好吃的。”
    “這家還有芒果酸奶。”
    “還是巧克力?”
    小賣部里, 穿著軍訓(xùn)服的少女趴在冰柜前,看著里面各種味道的可愛多,完全拿不定主意。
    她身后,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那,也不說話, 看著她糾結(jié)。
    少女軍訓(xùn)的帽子已經(jīng)摘了, 頭發(fā)被壓了一整天有點(diǎn)亂,扎頭發(fā)的皮筋也松松垮垮, 小小一束馬尾軟趴趴地癟下去,鬢角的碎發(fā)全都跑出來了, 像個小瘋子。
    小瘋子糾結(jié)了五分鐘, 終于不滿地轉(zhuǎn)過頭來問他:“你到底要哪個味道呀?”
    “都行啊,”陸嘉珩唇角一勾,手插著口袋斜斜往旁邊貨架輕輕一靠, 打算裝個逼, 結(jié)果貨架擺太滿, 上面堆著的幾袋軟糖全掉地上了。
    陸嘉珩:“……”
    他剛要蹲下,初梔操心巴拉地嘆了口氣,走過去幫他全都撿起來了。
    小油菜蹲在他面前卷成一團(tuán)撿軟糖,變成了一顆卷心菜。
    全都撿起來,卷心菜站起來,一袋一袋重新塞回到貨架上。
    他側(cè)著身,她就站在他面前,還不到他肩膀,小胳膊舉起來都沒他高。
    一邊放好了糖,一邊仰著腦袋側(cè)頭看他:“那給你買櫻桃味的啦?”
    陸嘉珩心思有點(diǎn)飄,心不在焉點(diǎn)點(diǎn)頭,淡淡“嗯”了一聲。
    初梔去付錢,小賣店的老板娘笑瞇瞇的看著她,悄悄湊過去小聲說:“你男朋友這種,現(xiàn)在叫什么來著,傲嬌?”
    初梔愣了愣,脖子也伸過去和老板娘咬耳朵:“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這個不叫傲嬌。”
    老板娘顯然是誤會了,依然笑瞇瞇:“那你要加把勁兒啊,喜歡就再主動點(diǎn)。”
    初梔趕緊搖頭:“不是的,我對他也沒有那個意思。”
    阿姨顯然沒相信,一臉小姑娘就是臉皮兒薄咋還不好意思上了呢的表情,把冰淇淋遞給她。
    初梔拿了可愛多走到門口,舉到他面前。
    陸嘉珩沒接,就垂著眼看。
    初梔小手抖了抖,催他:“快吃呀,一會兒化了。”
    男人慢悠悠“哦”了一聲,伸手接過來,唇一彎,緩聲開口:“剛才想了想,還是想吃香草味的。”
    初梔:“……”
    初梔回身進(jìn)去又給他買了個香草味的出來以后,站在門口的人手里那支櫻桃味的已經(jīng)剝開了,粉紅色的蛋卷包裝紙被撕掉三分之一,露出里面的冰淇淋。
    見她出來,男人接過她手里香草味的那支,順手把櫻桃味的遞過去了:“剛剛那個不是掉了。”
    說到這個,初梔還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垂著腦袋:“我剛剛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
    “主要是?”
    初梔猶豫了下,聲音壓得低低的:“你之前太嚇人了……”
    陸嘉珩一邊撕開藍(lán)色的可愛多包裝紙,沒忍住笑了一聲。
    是欺負(fù)得太狠了?
    他反思了一秒鐘,又覺得并沒有啊。
    兩個人一人拿著一支可愛多不緊不慢地沿著網(wǎng)球場鐵網(wǎng)走,路過之前的多媒體樓,陸嘉珩才開口:“剛剛那個是你男朋友?”
    初梔卷著櫻桃味雪糕:“前男友。”
    他舔著唇垂眼笑:“看來我打擾他自證清白了。”
    初梔搖搖頭,咬了一口蛋卷,咔嚓一聲清脆的響:“我又不是傻子。”
    陸嘉珩挑眉,沒說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我最愛的還是你——”初梔語氣沒什么起伏,慢吞吞地嘟噥,“這種八點(diǎn)檔肥皂劇臺詞好老土。”
    陸嘉珩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挺好,很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老土。”
    “不過他和他前女友竟然能啃那么久,”初梔咔嚓咔嚓咬著蛋卷感嘆,“真是厲害。”
    身邊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跟他吐槽,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人甚至忍不住開始同情她那個前男友了。
    怕她跟不上,他特地把步子放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慢動作。
    竟然還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陸嘉珩覺得自己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可能是因?yàn)榻裉焱砩蠝囟冗m宜。
    冰淇淋涼涼的停在舌尖,甜香味滲入味蕾,給人一種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香草味道的錯覺。
    操場上軍訓(xùn)的新生早就散了,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在跑步聊天,走到一半,陸嘉珩電話響,他接起來。
    那邊聲音有點(diǎn)大,甚至初梔都能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果然,男人嫌棄地皺了下眉,手機(jī)拿了老遠(yuǎn),等了一會兒,才重新放回耳邊,十分敷衍道:“聽見了。”
    初梔:“……”
    學(xué)長,您聽見什么了?
    “嗯,我一會兒帶個人。”
    “……”
    嗯?
    他掛了電話,低下頭,初梔嘴巴里還叼著個蛋卷,注意到他看過來的視線,也仰起頭來看他。
    陸嘉珩手機(jī)捏在手里把玩:“吃飯了嗎?”
    初梔搖搖頭:“回寢室換個衣服就去。”
    他點(diǎn)點(diǎn)頭,無比自然的開口:“跟我一起嗎?”他頓了頓,補(bǔ)充道,“有個朋友生日。”
    其實(shí)這問題也就是走個過場。
    陸嘉珩想。
    畢竟她應(yīng)該也不太可能會拒絕。
    初梔啊了一聲,有點(diǎn)為難:“可是,我跟室友說好了要一起吃的。”
    “……”
    腦子里瞬間蹦出來了個小人,啪地給了他一巴掌。
    “嗯,行,那你去吧。”陸少爺沒什么表情的點(diǎn)點(diǎn)頭。
    初梔還有點(diǎn)無措:“那,祝你朋友生日快樂。”
    剛被打臉還沒來得及表示喪的陸少爺聞言頓了一秒,突然傾了傾身。
    兩人距離倏地拉近,他桃花眼黑漆漆,眼角習(xí)慣性地挑著,盯著她笑:“怎么祝?”
    初梔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啊了一聲。
    他也不急,語速放得很慢地重復(fù),似乎體貼的在給她消化和思考的時間:“你準(zhǔn)備怎么祝我朋友生日快樂?”
    然后,他看著她露出了一個苦惱的表情。
    這實(shí)在是有點(diǎn)難為人。
    雖然初梔覺得今天遇見他兩人已經(jīng)熟悉了很多了,但是實(shí)在還劃不進(jìn)“熟人”的范疇。
    他朋友過生日,跟她關(guān)系好像就更不大了。
    初梔鼓了一下腮幫子,先是翻了一下軍訓(xùn)服外套的口袋,里面只有一點(diǎn)零錢,手機(jī),還有一支防曬霜。
    她耷拉著肩膀,在男人玩味注視下皺著眉想。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機(jī):“能把手機(jī)借我用一下嗎?”
    他眉梢一挑,倒是也沒說什么,把手機(jī)遞給她。
    男人的手機(jī)沒設(shè)置密碼鎖,初梔接過來,直接劃開,慢吞吞地找了一會兒,然后點(diǎn)開了語音備忘錄。
    陸嘉珩垂著眼,就看著她打開語音備忘錄以后,白嫩纖細(xì)的指尖點(diǎn)了一下紅色的錄音鍵,然后手機(jī)微微拿近了一點(diǎn)。
    開始唱歌。
    陸嘉珩完全愣住了。
    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多難為人,她根本沒法子。
    他就是想欺負(fù)她一下,看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逗逗她,然后再順理成章地摸摸那顆小腦袋,撩一撩,安慰安慰。
    晚上六點(diǎn)半,太陽一寸寸藏下地平線,天還沒完全黑下去,校園里路燈已經(jīng)亮起來了。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手里拿著他的手機(jī),認(rèn)認(rèn)真真地清唱了一首生日快樂。
    聲音軟軟的,眼睫低垂,又長又密的睫毛覆蓋下來,像兩把毛絨絨的小刷子。
    她唱的很慢,每一個音都像是顆軟軟的椰子味牛奶糖,在巧克力醬里滾了一圈,再撒上白色的糖霜,遞到了他面前。
    陸嘉珩眼一眨不眨盯著她,嗓子突然開始發(fā)癢,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了滾。
    初梔完整第唱完了一首生日快樂,暫停,輸入了生日快樂歌五個字,存儲成了新的語音備忘錄。
    做完了這些以后,她把手機(jī)重新遞還給他,似乎是覺得這樣太敷衍了,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他沒說話,盯著手機(jī)里那段不到半分鐘的錄音看了好一會兒。
    初梔歪著腦袋,由下至上看著他,鹿眼干凈清澈:“學(xué)長,那我先回去了。”
    學(xué)長抬起眼來看著她,眼神有點(diǎn)深。
    小姑娘沒看出來,晃著手臂笑嘻嘻地和他道別,轉(zhuǎn)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陸嘉珩看著她背影消失,把手機(jī)鎖屏捏在手里,人站在原地沒動。
    就這么站了三分鐘,他肩膀突然微塌,笑了一聲。
    聲音低低啞啞的,有點(diǎn)困惑,有點(diǎn)挫敗,
    “這不對勁啊……”
    更何況陸嘉珩什么都沒做,他甚至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又能說什么,初梔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硬生生止住了,站在原地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男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陰郁又暴戾,漆深的眼黑沉沉的,唇瓣抿成一條僵硬的線。
    然而下一秒,他卻又突然毫無預(yù)兆的笑了。
    初梔今天一見到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此時那種不對勁終于消失。
    緊繃的冷漠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陸嘉珩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諷的輕笑聲一層層蕩開,刺得人渾身發(fā)抖。
    “平時裝的不是挺好的嗎,”他漫不經(jīng)心似的,“怎么陸泓聲不在這兒就裝不下去了?”
    “他在這里我也會這樣。”女人咬牙切齒道。
    她長得很美,而且十分年輕,只是看起來確實(shí)狀態(tài)不太對勁,頭發(fā)略有些凌亂,表情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眼睛發(fā)紅。
    她唇瓣顫抖發(fā)白,目光近乎怨毒地看著陸嘉珩,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強(qiáng)行找回了理智,半晌才開口:“你恨我,針對我,不能接受我都可以,你有什么事情都沖我來,嘉懿有什么錯?他才四歲,他多喜歡你,每天都盼著能見到你,一聽說你要回來就那么開心,”她聲音不受控制地漸漸拔高,“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連帶著討厭他也算了,你就可以當(dāng)他不存在不行嗎!為什么還要故意把他帶走?為什么給他吃這個!上次你給他吃桃子結(jié)果變成什么樣了?你當(dāng)時可以是因?yàn)椴恢溃@次呢?你還不知道嗎?!你明明知道他過敏!是不是我們母子倆死了你就高興!”
    陸嘉珩揚(yáng)唇又笑,吊兒郎當(dāng)斜眼睨她:“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他旁邊,陸嘉懿開始哭,他拉了拉女人的裙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小聲抽噎:“……媽媽,媽媽,不是哥哥,懿懿也不吃的,懿懿就是拿著,媽媽別兇。”
    那么一番話下來,初梔當(dāng)然也明白過來陸嘉珩這家庭構(gòu)造是怎么一回事,這女人為什么一上來就像瘋了一樣。
    她以為陸嘉珩明知道弟弟過敏還故意給他吃桃子,可能還覺得孩子是被他偷偷帶出來的,簡直太壞了。
    可是那個黃桃果凍,明明就是她給的。
    從天而降一口鍋,他偏偏還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準(zhǔn)備這么替她背了。
    也顧不上什么別人家的家事,初梔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被陸嘉珩極快地一把拉住了。
    男人垂著眼看她,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緒。
    抓著她手腕的力度很大,緊緊地箍著她,近乎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初梔錯愕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急切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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