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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塊

    ,可愛多少錢一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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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女士一手咖喱雞做的驚天地泣鬼神,雞肉燉的軟爛, 一口咬下去,湯汁順著流, 外面咖喱的醬汁金黃濃稠。
    四個姑娘最后吃到打嗝,垃圾桶里一堆雞骨頭堆著, 人直接癱在泡沫板上聊天。
    薛念南先“啊”了一聲,想起什么來,說:“對了, 初梔, 你那個粉水杯——”
    初梔靠著椅子腿兒玩手機(jī),“唔?”了一聲,沒抬頭。
    薛念南抓著桌子腿兒坐起身:“我今天去學(xué)生會送資料的時候在體育館那邊碰見他了。”
    初梔頓了頓,還沒來得及說話, 林瞳撲騰著坐起來了, 一臉興奮雀躍迫不及待:“他讓你給阿梔帶情書了?”
    薛念南搖搖頭說:“他沒看見我,在跟人吵架, 吵得挺兇的, 好像是他爸, 說昨天晚上他們家有什么事情,然后他沒去。”
    初梔一愣, 手機(jī)里的小人死了, 她抬起腦袋來:“昨天晚上?”
    薛念南點(diǎn)點(diǎn)頭。
    初梔皺了皺鼻子。
    昨天晚上他和她在一起啊。
    好不容易買了衣服, 因為那件衣服和他那件天價衛(wèi)衣價格還有點(diǎn)差, 初梔又請他吃了飯,他也完全沒說自己晚上家里有事情。
    是忘記了吧。
    她退出了游戲,打開通訊錄,看著里面那個叫“陸哥哥”的備注,有點(diǎn)猶豫。
    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情去問人家好像有點(diǎn)尷尬。
    初梔站起身來,把桌上裝咖喱雞的飯盒洗干凈了裝好,然后去洗澡。
    吹頭發(fā)的時候林瞳給她送手機(jī)過來,說她有電話。
    初梔接過,關(guān)掉了吹風(fēng)機(jī)接起來,喂了一聲。
    洗手間門又被關(guān)上了,聲音一出,有點(diǎn)空蕩蕩的感覺。
    電話那頭,某陸姓不知名神秘男子道:“想不想吃冰淇淋?”
    初梔:“……”
    初梔手機(jī)拿下來,看了一眼時間,七點(diǎn)半。
    重新扣回到耳邊:“現(xiàn)在嗎?”
    “嗯,”他懶洋洋道,“我買了兩個,吃不完。”
    初梔穿著睡衣,頭發(fā)還滴答滴答滴著水,她一邊單手把頭發(fā)撩到一邊來用毛巾攥著發(fā)梢邊說:“那你給你室友吃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剛洗——”
    她說到一半,那邊直接打斷她:“快點(diǎn)兒,一會兒化了,你寢室?guī)滋枠恰!?br/>     初梔:“……”
    “嗯?”
    “……三號。”
    “行,我五分鐘到。”
    初梔:“???”
    她掛了電話,還有點(diǎn)懵逼的看著手機(jī)屏幕,又看看鏡子里披頭散發(fā)穿著條白裙子像個女瘋子的自己。
    這人怎么回事兒啊!開始自說自話了啊!
    初梔也顧不得仔仔細(xì)細(xì)吹頭發(fā)了,她隨手抓起吹風(fēng)機(jī)開到熱風(fēng)對著頭發(fā)一頓狂轟亂炸,出來拉了件長毛衣外套披上,腳上踩著熊貓拖鞋準(zhǔn)備下樓。
    顧涵看見她,抬眼隨口問:“小寶貝兒,你干啥去啊?”
    初梔拽了拽半濕的劉海:“陸學(xué)長叫我下去拿冰淇淋。”
    “陸學(xué)長是誰?你什么時候又認(rèn)識了個陸學(xué)長?抗拒從嚴(yán)坦白也不從寬。”
    “粉水杯。”初梔言簡意賅說。
    林瞳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顧涵卻驚恐了:“你就這樣下去見帥哥嗎?”
    初梔垂眼,看著自己身上隨便披著的深紅格子毛衣和拖鞋,覺得好像確實不太妥當(dāng)。
    林瞳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我們阿梔怎么都好看,外套扣子扣扣好就行了,別這么快就便宜了他。”
    “……”
    初梔干脆地扭頭回去,走到自己柜子前打開柜門,換了毛衣和牛仔褲下去了。
    她沒耽誤幾分鐘,下樓的時候陸嘉珩已經(jīng)在下面等著了,七點(diǎn)半寢室樓下還很熱鬧,因為這邊是女生寢室區(qū),男生高高一條站在那里就顯得格外扎眼。
    不過他在哪里都扎眼,逛個街都有女孩子過來要聯(lián)系方式,像一只鮮艷的大撲棱蛾子,完全不知道低調(diào)該怎么寫。
    初梔一邊腦內(nèi)想了想一只長著男人臉的飛蛾流連在花叢里,左飛飛右飛飛,把整個花叢里的蜜蜂都扇跑了的獵奇畫面,一邊走過去,老實巴交道:“陸學(xué)長。”
    陸學(xué)長垂下眼來:“叫我名字就行。”
    初梔:“……”
    什么名字,陸哥哥嗎?
    她悄悄地,偷偷摸摸地,不動聲色地翻了個小白眼,以為對方?jīng)]看見的時候,卻聽到他突然笑了。
    初梔又抬起頭。
    男人揚(yáng)眉看她,語氣懶散:“嫌我名字難聽?”
    初梔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我都不知道你名字到底是什么。
    “那叫我名字。”
    初梔:“……”
    “叫啊。”
    “……”
    他舔著唇笑,突然彎下腰來。
    兩個人距離一瞬間拉近,寢室樓下昏黃黯淡的燈光給他略微有點(diǎn)寡淡冷情的五官染了上一層溫柔的顏色,睫毛也泛著柔軟的棕色。
    他俯身平直盯著她,壓住了嗓子,聲線就被刻意壓得又低又磁,尾音帶著柔軟的氣音:“小梔子,你叫一聲給哥哥聽聽,哥哥請你吃冰淇淋。”
    初梔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diǎn)兒。
    陸嘉珩也不動,甚至身體還又往前傾了傾,鼻音含糊:“嗯?叫啊。”
    距離太近,初梔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淺淺淡淡的鼻息,還有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這么直白赤.裸,極其具有攻擊性的靠近。
    她終于緩慢的反應(yīng)過來,三秒鐘后,一張白嫩的臉全紅了。
    陸嘉珩自始至終盯著她,突然開始笑。
    笑聲低沉緩慢,桃花眼彎起,和他以往那種寡冷又漫不經(jīng)心的假笑不太一樣,這次帶上了真切的愉悅。
    小姑娘覺得自己被取笑了,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她直直往后小小退了一步,和他稍微拉開了點(diǎn)距離,通紅的小臉皺在一起,明亮的鹿眼瞪著他。
    男人還在笑,手撐著腿微微低下頭,額發(fā)垂下來,長長的睫毛跟著一顫一顫的。
    初梔惱羞成怒,抬手用力推他,又推不動。
    她氣得直接啪嘰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怎么這樣呀!”
    八爪魚在對他們社長一頓痛苦沉痛的質(zhì)問過后,終于西子捧心狀堪堪冷靜下來。
    他的“辭郎”無情極了,無論他問什么樣的問題都毫不猶豫的懟他,臉上笑得像太陽花,清新陽光又可愛,說出來的話可以說是毫不留情了。
    八爪魚像是個深陷熱戀中卻被負(fù)心漢劈腿了的少女,掩面做哭唧唧狀,想想可能覺得還沒玩夠,又準(zhǔn)備繼續(xù)嚎叫。
    辭郎笑瞇瞇:“行了啊。”
    八爪魚表情瞬間沒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整個人拉閘一般唰地安靜下來了,肩膀一塌,平靜道:“哦。”
    “……”
    初梔跟看戲似的,差點(diǎn)忍不住給他鼓掌了。
    初梔覺得事情好像也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個看起來也就只有十五六歲,她原本以為可能就是來找哥哥姐姐玩的少年,怎么還是個社長啊。
    初梔瞪大了一點(diǎn)眼睛,從他身后走出來,扭頭:“你是話劇社社長呀?”
    少年哈哈一笑,又露出一顆討喜的小虎牙:“對啊!”
    初梔眨眨眼,表情驚異:“那你是大一嗎?”
    大一是不可能做社團(tuán)社長的,但是初梔又實在不覺得這個少年會比她還要大,至少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雖然她自己長得也像個高中生。
    虎牙少年眼睛一彎:“我大三啊!”
    初梔:“……”
    見初梔沒說話,他腦袋往前湊了湊,眼神期待的看著她:“那姐姐,來話劇社嗎?”
    初梔:“……”
    初梔抓著手指頭誒了一聲,心情十分復(fù)雜:“學(xué)長,你別叫我姐姐了吧……”
    少年還沒說話,旁邊八爪魚嘿嘿笑著湊過來:“小妹妹是大一新生?”
    初梔點(diǎn)點(diǎn)頭。
    八爪魚也點(diǎn)頭,抬手指了指她旁邊的少年:“那叫姐姐其實也沒錯了,你旁邊這個怪物他的大三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十五歲就上大學(xué)了。”
    “……”
    *
    初梔從小到大學(xué)習(xí)一直挺好,雖然老師什么的都說她認(rèn)真,但是其實她自己心里知道,她也只不過是該聽的課都認(rèn)真聽了,也沒太刻苦。
    她曾經(jīng)高中閨蜜還跟她起了個外號叫小天才梔子點(diǎn)讀機(jī),哪里不會點(diǎn)哪里。
    勉強(qiáng)算是個小學(xué)霸的初梔此時覺得自己仿佛是站在如來佛祖面前的孫悟空,十分渺小。
    十五歲讀大學(xué),今年大三,那不是才十七嗎。
    叫姐姐好像確實也沒錯。
    可是人家也大她兩屆。
    初梔想起自己一路上一直叫人家小弟弟,還問了他讀高中開心嗎,還語重心長的告訴人家高中時期是最開心的時候了,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珍惜啥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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