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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地大, 吃的最大, 尤其還是肉。
鄧女士一手咖喱雞做的驚天地泣鬼神,雞肉燉的軟爛,一口咬下去, 湯汁順著流, 外面咖喱的醬汁金黃濃稠。
四個姑娘最后吃到打嗝,垃圾桶里一堆雞骨頭堆著, 人直接癱在泡沫板上聊天。
薛念南先“啊”了一聲, 想起什么來, 說:“對了, 初梔,你那個粉水杯——”
初梔靠著椅子腿兒玩手機(jī), “唔?”了一聲, 沒抬頭。
薛念南抓著桌子腿兒坐起身:“我今天去學(xué)生會送資料的時候在體育館那邊碰見他了。”
初梔頓了頓,還沒來得及說話,林瞳撲騰著坐起來了, 一臉興奮雀躍迫不及待:“他讓你給阿梔帶情書了?”
薛念南搖搖頭說:“他沒看見我, 在跟人吵架, 吵得挺兇的, 好像是他爸, 說昨天晚上他們家有什么事情, 然后他沒去?!?br/>
初梔一愣, 手機(jī)里的小人死了, 她抬起腦袋來:“昨天晚上?”
薛念南點點頭。
初梔皺了皺鼻子。
昨天晚上他和她在一起啊。
好不容易買了衣服,因為那件衣服和他那件天價衛(wèi)衣價格還有點差,初梔又請他吃了飯,他也完全沒說自己晚上家里有事情。
是忘記了吧。
她退出了游戲,打開通訊錄,看著里面那個叫“陸哥哥”的備注,有點猶豫。
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情去問人家好像有點尷尬。
初梔站起身來,把桌上裝咖喱雞的飯盒洗干凈了裝好,然后去洗澡。
吹頭發(fā)的時候林瞳給她送手機(jī)過來,說她有電話。
初梔接過,關(guān)掉了吹風(fēng)機(jī)接起來,喂了一聲。
洗手間門又被關(guān)上了,聲音一出,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電話那頭,某陸姓不知名神秘男子道:“想不想吃冰淇淋?”
初梔:“……”
初梔手機(jī)拿下來,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
重新扣回到耳邊:“現(xiàn)在嗎?”
“嗯,”他懶洋洋道,“我買了兩個,吃不完。”
初梔穿著睡衣,頭發(fā)還滴答滴答滴著水,她一邊單手把頭發(fā)撩到一邊來用毛巾攥著發(fā)梢邊說:“那你給你室友吃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剛洗——”
她說到一半,那邊直接打斷她:“快點兒,一會兒化了,你寢室?guī)滋枠恰!?br/>
初梔:“……”
“嗯?”
“……三號?!?br/>
“行,我五分鐘到?!?br/>
初梔:“???”
她掛了電話,還有點懵逼的看著手機(jī)屏幕,又看看鏡子里披頭散發(fā)穿著條白裙子像個女瘋子的自己。
這人怎么回事兒啊!開始自說自話了??!
初梔也顧不得仔仔細(xì)細(xì)吹頭發(fā)了,她隨手抓起吹風(fēng)機(jī)開到熱風(fēng)對著頭發(fā)一頓狂轟亂炸,出來拉了件長毛衣外套披上,腳上踩著熊貓拖鞋準(zhǔn)備下樓。
顧涵看見她,抬眼隨口問:“小寶貝兒,你干啥去???”
初梔拽了拽半濕的劉海:“陸學(xué)長叫我下去拿冰淇淋?!?br/>
“陸學(xué)長是誰?你什么時候又認(rèn)識了個陸學(xué)長?抗拒從嚴(yán)坦白也不從寬?!?br/>
“粉水杯?!背鯒d言簡意賅說。
林瞳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顧涵卻驚恐了:“你就這樣下去見帥哥嗎?”
初梔垂眼,看著自己身上隨便披著的深紅格子毛衣和拖鞋,覺得好像確實不太妥當(dāng)。
林瞳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我們阿梔怎么都好看,外套扣子扣扣好就行了,別這么快就便宜了他?!?br/>
“……”
初梔干脆地扭頭回去,走到自己柜子前打開柜門,換了毛衣和牛仔褲下去了。
她沒耽誤幾分鐘,下樓的時候陸嘉珩已經(jīng)在下面等著了,七點半寢室樓下還很熱鬧,因為這邊是女生寢室區(qū),男生高高一條站在那里就顯得格外扎眼。
不過他在哪里都扎眼,逛個街都有女孩子過來要聯(lián)系方式,像一只鮮艷的大撲棱蛾子,完全不知道低調(diào)該怎么寫。
初梔一邊腦內(nèi)想了想一只長著男人臉的飛蛾流連在花叢里,左飛飛右飛飛,把整個花叢里的蜜蜂都扇跑了的獵奇畫面,一邊走過去,老實巴交道:“陸學(xué)長。”
陸學(xué)長垂下眼來:“叫我名字就行。”
初梔:“……”
什么名字,陸哥哥嗎?
她悄悄地,偷偷摸摸地,不動聲色地翻了個小白眼,以為對方?jīng)]看見的時候,卻聽到他突然笑了。
初梔又抬起頭。
男人揚眉看她,語氣懶散:“嫌我名字難聽?”
初梔趕緊搖頭:“沒有沒有?!?br/>
我都不知道你名字到底是什么。
“那叫我名字。”
初梔:“……”
“叫啊?!?br/>
“……”
他舔著唇笑,突然彎下腰來。
兩個人距離一瞬間拉近,寢室樓下昏黃黯淡的燈光給他略微有點寡淡冷情的五官染了上一層溫柔的顏色,睫毛也泛著柔軟的棕色。
他俯身平直盯著她,壓住了嗓子,聲線就被刻意壓得又低又磁,尾音帶著柔軟的氣音:“小梔子,你叫一聲給哥哥聽聽,哥哥請你吃冰淇淋?!?br/>
初梔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兒。
陸嘉珩也不動,甚至身體還又往前傾了傾,鼻音含糊:“嗯?叫啊?!?br/>
距離太近,初梔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淺淺淡淡的鼻息,還有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這么直白赤.裸,極其具有攻擊性的靠近。
她終于緩慢的反應(yīng)過來,三秒鐘后,一張白嫩的臉全紅了。
陸嘉珩自始至終盯著她,突然開始笑。
笑聲低沉緩慢,桃花眼彎起,和他以往那種寡冷又漫不經(jīng)心的假笑不太一樣,這次帶上了真切的愉悅。
小姑娘覺得自己被取笑了,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她直直往后小小退了一步,和他稍微拉開了點距離,通紅的小臉皺在一起,明亮的鹿眼瞪著他。
男人還在笑,手撐著腿微微低下頭,額發(fā)垂下來,長長的睫毛跟著一顫一顫的。
初梔惱羞成怒,抬手用力推他,又推不動。
她氣得直接啪嘰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怎么這樣呀!”
她剛剛離得近,聽見了孩子的那聲媽媽,本來剛放下心來,結(jié)果女人站起來直接就開始撒潑,簡直像瘋了一樣。
初梔家里一直不贊同教育孩子就是要打這種觀點,從小到大初父初母從來沒打過她,最兇也是被氣到不行罵她一頓,罵完又心疼,對于這種二話不說就打人的家長,初梔覺得簡直不可理喻。
更何況陸嘉珩什么都沒做,他甚至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又能說什么,初梔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硬生生止住了,站在原地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男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陰郁又暴戾,漆深的眼黑沉沉的,唇瓣抿成一條僵硬的線。
然而下一秒,他卻又突然毫無預(yù)兆的笑了。
初梔今天一見到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此時那種不對勁終于消失。
緊繃的冷漠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陸嘉珩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諷的輕笑聲一層層蕩開,刺得人渾身發(fā)抖。
“平時裝的不是挺好的嗎,”他漫不經(jīng)心似的,“怎么陸泓聲不在這兒就裝不下去了?”
“他在這里我也會這樣?!迸艘а狼旋X道。
她長得很美,而且十分年輕,只是看起來確實狀態(tài)不太對勁,頭發(fā)略有些凌亂,表情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眼睛發(fā)紅。
她唇瓣顫抖發(fā)白,目光近乎怨毒地看著陸嘉珩,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強(qiáng)行找回了理智,半晌才開口:“你恨我,針對我,不能接受我都可以,你有什么事情都沖我來,嘉懿有什么錯?他才四歲,他多喜歡你,每天都盼著能見到你,一聽說你要回來就那么開心,”她聲音不受控制地漸漸拔高,“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連帶著討厭他也算了,你就可以當(dāng)他不存在不行嗎!為什么還要故意把他帶走?為什么給他吃這個!上次你給他吃桃子結(jié)果變成什么樣了?你當(dāng)時可以是因為不知道,這次呢?你還不知道嗎?!你明明知道他過敏!是不是我們母子倆死了你就高興!”
陸嘉珩揚唇又笑,吊兒郎當(dāng)斜眼睨她:“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他旁邊,陸嘉懿開始哭,他拉了拉女人的裙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小聲抽噎:“……媽媽,媽媽,不是哥哥,懿懿也不吃的,懿懿就是拿著,媽媽別兇。”
那么一番話下來,初梔當(dāng)然也明白過來陸嘉珩這家庭構(gòu)造是怎么一回事,這女人為什么一上來就像瘋了一樣。
她以為陸嘉珩明知道弟弟過敏還故意給他吃桃子,可能還覺得孩子是被他偷偷帶出來的,簡直太壞了。
可是那個黃桃果凍,明明就是她給的。
從天而降一口鍋,他偏偏還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準(zhǔn)備這么替她背了。
也顧不上什么別人家的家事,初梔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被陸嘉珩極快地一把拉住了。
男人垂著眼看她,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緒。
抓著她手腕的力度很大,緊緊地箍著她,近乎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初梔錯愕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急切道:“不是——”
陸嘉珩手上力度再次加大,她吃痛低呼,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被打斷了。
他不想讓她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初梔還是暫時閉嘴了,他依舊死死拉著她擋在前面,失控一般的力道,攥得她手腕生疼。
她沒掙,皺眉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抬起來,安撫似的輕輕撫了撫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