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扇并未完全合上的門,慕容寒只是冷笑,并沒有任何動作。他怎么可能愚蠢到硬闖太子府,就算是十萬火急的事,他也不會。
剩下的一個侍衛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慕容寒,目中滿是挑釁之意,似是慕容寒如果不動手打他,那么便不配被稱為男人。
慕容寒身子立地更直了,猶如一柄長槍,靜靜地立在太子府門前。
侍衛暗嘆一聲:“這個土包子,還是沒中計啊,只能奢求他快點帶人出來,不然若是真的太子知道了……”
很快,幾十個侍衛從門內魚貫而出。領頭的是一個面色傲慢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的侍衛服也與普通侍衛不同,在領口之處多繡了一道紅色的條紋,看上去猶如一道火焰。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頭微微揚起,然后轉向一側,目光斜視著龍開疆,對著侍衛問道。
“頭兒,他沒有拜帖,非讓我們進去通報,你知道的,殿下雜事繁多,我覺得如果沒有必要的事,最好不要打擾殿下。”侍衛一見上司來了,不由側移幾步,將嘴湊到中年男子耳旁避重就輕地說道。
中年男子一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目光隨即落在了侍衛臉上:“沒事找事?”
侍衛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中年男子有些煩躁,看門這個差使是個肥差他知道,所以不給他上貢,他是不可能把這個差事交給他們去做的,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又盼頭啊。眼下這兩個人一看便是索賄不成,惱羞成怒,竟然還將自己拖了進來,可自己又不能不管,非但不能不管,而且要偏袒他們,不然萬一他們兩出事,將自己供出來怎么辦?
中年男子眼珠轉了幾下,原本想著息事寧人,做主將龍開疆放進去,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寒身上時,卻看到了慕容寒眼中傳來的一絲嘲弄之意,中年男子不由心中怒意升騰了起來。
慕容寒的眼神分明是在說:“有本事,你就別帶我進去啊。”
他當這個東宮侍衛首領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橫的,于是中年男子改變了心中的想法……
中年男子緩緩地踱步走下了臺階,身子輕飄飄地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別說慕容寒就是一些普通士卒的身姿也要比他穩健太多。幾十個侍衛一見這模樣便知道他們的頭今天是準備替他們出頭了,不由有些躍躍欲試。
從古至今,人類的等階制度是最嚴的,上到帝王將相,下到販夫走卒,兩種人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對方的喜怒哀樂。越是階層低,那么對你的要求就越是嚴格,越是到高位,對你要求便會越加寬松。所以侍衛們的戰力還是一直保持在一定的水平線之上,尤其是皇宮禁院與太子府這兩個地方。
慕容寒看著一群人不懷好意的目光,突然退后幾步,整個身子離開了太子府的屋檐。
中年男子一愣,停下了腳步,看著陽光下的慕容寒,心中有些猶疑不定。
“來,我替太子好好教教屬下,你的身子一看便已被酒色掏空,為何你還能留在太子府內?”慕容寒聲音帶著一絲嘲弄,對著中年男子勾了勾手指。
中年男子這次是真的怒了,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受過這等折辱。他父親乃是蘇文手下得力助手,他從小就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這些年在這天定城中除了皇親國戚以及少數幾個他惹不起的角色,他幾乎是橫著走,可眼下竟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土包子給當面打臉,他如何能不憤怒。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中年男子大喝一聲,一揮手,身后的侍衛便沖了上去,將慕容寒團團圍在中央。
慕容寒仍是將身子立的筆直,雙眼隨意地在一群侍衛身上打量一圈,然后將目光望向了中年男子:“你不來嗎?”
“我來,我肯定來。”中年男子出手便是軍中的格殺術,雖然身子虛浮,但是從小記下的招數還是下意識地用了出來,屈肘彈膝之間倒也有那么幾分沙場搏命的意思。
侍衛們一擁而上,仿佛要在一瞬間將慕容寒制服,出手便是狠招,打定主意要給這個口無遮攔的人一個教訓,替殿下教訓自己?他們從來沒聽過這樣輕狂的言辭,至少在太子府沒有聽過。
慕容寒直到中年男子身體臨近了才出手,只一拳,一拳砸在中年男子肩部,然后中年男子便整個人倒飛去處,凄厲不已的慘叫聲隨之傳來。幾十個侍衛的圍攻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慕容寒根本無處可躲,或拳,或掌,或腿雨點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也只有一招,他們的肢體在與慕容寒接觸的一瞬間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雖說并未像中年男子那般倒飛出去,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退后幾步。
幾十個侍衛眼中突然露出驚恐之色,這個男人是在太可怕了,都不用動手,將自己等人的攻勢盡數化去不說,還有余力來反震他們,他們之間的距離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同時他們也感受到了慕容寒在那一瞬間散發出的一股殺氣,那是只有經歷過戰火考驗并且活下來的人才有的殺氣。
他們之中也有人曾經上過戰場,可是在安逸的天定城做了這么多年侍衛之后,不免早已淡漠了那種血腥廝殺的感覺。
以慕容寒的實力,本可以趁眾人退后的一瞬間出手將他們大多數人擊斃,對于慕容寒來說,這些侍衛真的算不上什么,就連桀族的普通兵士都要比他們強上太多。可是他沒有,他敢打他們,是因為這些侍衛太過蠻橫跋扈,他若是殺了他們,那便是其心可誅了。
中年男子的慘叫聲沒持續多久便停止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張與慕容寒想必更加冷漠的面龐。
黎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中年男子身前,身后跟著棋兒。
“為何不稟報?”黎覆語氣沒有絲毫動怒的感覺,可在中年男子聽來卻是那么陰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