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看著李悠素。
李悠素臉像是被灼傷一樣,辣紅色的臉上鼓起密密麻麻的的紅色的小膿包,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隙。就連嘴唇腫的都不像話,像一條臘腸。
欒嘉祥嘴角抽了抽,怎么會搞成這樣子,早上都好好的,怎么晚上回來就變成了這么個鬼模樣。
“相公。”李悠素一張開嘴說話,還能冒出煙霧。
關鍵是那霧氣帶著辛辣,辣的欒嘉祥眼睛直冒眼淚……
欒嘉祥一邊抹淚一邊心想這傻婆娘成精了。
“閉嘴,傻婆娘。”
眾人驚呼,欒嘉祥竟然為了李悠素擔心的哭了。
突然又想起還有兩個人沒摘下紗布,直直的來回看著兩個人。
李錦蕓挺直腰板,緊緊拉著紗布有些理直氣壯:“看什么,反正我死也不會摘下來。”
司玉軒看著李悠素的臉,再看看身邊的李錦蕓,也怕自家娘子也給自己搞個“驚喜”出來。
“二姐摘了,我再摘。”李清舒隨話。
言下之意兩個人是不打算摘下面紗了。
朱彩華有些擔心,這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她們兩個人估計臉部傷的也不輕,天氣那么熱還捂著也不怕發炎了。
“快點給我摘了。”朱彩華裝作溫怒。
“天氣那么熱,捂著也不太好,怕是會更嚴重。”蘇白芷好心勸著。
朱彩華再次下命令,讓她們摘了面紗。
她一向好脾氣,好說話,少了一些威嚴,平時慣著她們,現在話都不聽了。
兩個人知道朱彩華有些不悅了,從小到大朱彩華都是溫言溫語,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后隔著面紗相望一眼,哼道:“一起摘。”
李錦蕓怕李清舒耍詐,說道:“我們數三個數,一起掀開。”
李清舒還怕李錦蕓坑她呢,說道:“誰說話不算數,誰丑一輩子。”
兩個人異口同聲,“三,二,一。”
剛才眾人看到李悠素只是有些驚訝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而看到她們兩個,眾人簡直差點從椅子摔下去。
這究竟是哪里出來的妖怪。
李悠素的臉只是辣紅起了膿皰,而這兩位可是說看不出她們是人了。
“何方妖怪。”李清舒與李錦蕓看到對方,指著對方的臉嚇得一哆嗦。
李錦蕓的臉上與李悠素完全相反,鐵青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就像被螺絲占領一樣,螺絲狀之間縫隙里面還有一些螞蟻的尸體,她的眼睛都被螺絲狀的東西給蓋住了,根本看不清眼睛。
而李清舒則像個涂上五顏六色的豬頭,耳朵竟然腫成了扇子,鼻子和嘴唇已經變了形狀,厚大無比,眼泡腫的只能看見一個圓溜溜的眼珠。
蘇白芷有些不可置信,問:“三位姐姐,你們到底遭遇了什么?”
聽到這里,三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不知道為什么她們三個的臉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能感受到一股冷冷的煞氣。
蘇白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李錦蕓看著蘇白芷咬牙切齒:“還不是因為你。”
蘇白芷愣了,這個事情和她有關?
朱彩華有些疑惑問,“此話怎講?”
李悠素倒是好說話,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情和蘇表妹也沒什么關系,我只是敷火山泥,調制翠蓮的時候,誤把紅天椒當做翠蓮用了。”
三角鎮盛產紅天椒,紅天椒與翠蓮長的十分相似,奇辣無比,這也難怪她會變成這么個樣子。
這個確實和蘇白芷沒有關系是李悠素自己操作失誤。
李悠素是因為紅天椒事故,那李錦蕓和李清舒呢?
李錦蕓不想說話。
阿六代替了李錦蕓訴說了原委,原來是李錦蕓加了很多蜂蜜和水果汁液,靠著石榴樹熟睡,颶風蟻爬到了她的臉上啃食,就變成那個了現在這個樣子。
颶風蟻是一種非常兇殘的螞蟻種類,有毒液,咬人之后會呈現螺絲狀腫包,它們的身體巨大是普遍螞蟻的二倍,而且喜愛甜食,庭院的桌子上面若是不蓋好甜品,很快就會被颶風蟻發現啃食殆盡。
這種螞蟻非常怕辣椒水,誰知道阿六拿錯了翠蓮,翠蓮是它們最愛的植物,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由于螺絲狀的之間的縫隙十分難清理,再加上颶風蟻的身體碾碎了可以以毒攻毒,所以就放在那里沒有管了。
李清舒心里咯噔,幸虧她沒在庭院待著,不然她的臉可能會更加奇怪了。
朱彩華更加好奇了,李錦蕓和李悠素是因為翠蓮的誤會,那李清舒是怎么回事?
李清舒自己心里也在尋思啊,若是只有紅天椒和李錦蕓的配料,自己也不應該變成這副模樣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清舒問李錦蕓道:“你不會還加了桃子汁吧?”
李錦蕓點頭,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李清舒見眾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不免有些心虛,小聲說道:“好吧,我偷了她們的制作的材料。”
李家人都知道李清舒對桃子過敏,別說吃了,只要摸到桃子都會起過敏反應,觸碰到的地方,會變得特別紅腫。
“可是你這五顏六色怎么回事?”蘇白芷提出疑問。
王廣白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的笑意,語氣淡淡一字一句分析:“大概是翠蓮是胭脂水粉原料對顏色有著凝固的作用。”
李清舒聽到郁悶了,不知道恢復之后自己的臉會不會被上色。
朱彩華與李崇也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是遭了多大的孽,生出了這三個惹禍精。
小時候她們三個人胡作非為,做事情毛手毛腳,長大了之后還是沒有變。
“你們請大夫看了沒有?”李崇也問。
三個人點點頭。
兩夫妻才放下心,不管怎么樣事已至此在糾結也沒什么意義了。
這頓晚飯,三個人吃的極其的艱難。
吃完了晚飯,各自散了去。
李清舒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長吁短嘆,可千萬被上色啊。
王廣白拎著一個木箱子進了屋,看著自家娘子愁眉苦臉,時不時哼哼幾聲,倒真像個小豬精。
“娘子,該上藥了。”
王廣白打開木箱,拿出了幾個膏藥,調和在一起。
李清舒轉過身來,王廣白為她細細的擦藥。
原本火辣辣的臉被涂上了清涼的藥油,面部冰爽了許多,臉上的疼痛暫時消退。
兩個人離得極近,他的呼吸不經意吐在她的臉上,原本麻木沒有知覺的臉感覺變得敏銳了,一股冷香纏繞在她的鼻尖。
李清舒的心一片躁動,但是他的眼睛心無雜念,純凈如水,盯著李清舒的臉部小心翼翼涂抹藥膏。
李清舒想對著一個豬頭,誰有雜念可真是見鬼了。
“我現在是不是很丑?”
王廣白為她擦拭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語氣帶了一些笑意,“很可愛。”
可愛這個詞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很少有人夸她可愛,只會說她粗魯。
第一次被夸可愛,嘴里說著反話,心里還有是像蕩起秋千一樣,心中劃過一絲愉悅。
但是李清舒的嘴上講的卻是另一副說辭,“那就是顯得很蠢了。”
“不......”王廣白斂起笑意,微垂下眼,眉目間閃過幾分深思。
屋內消沉了一會兒。
李清舒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些為難他?
有時候自己說的話經常讓人不知道怎么接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聊天終結者。
李清舒輕咳了幾聲,正要開口打破沉默。
王廣白抬起下巴,神色認真說道:“豬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動物。”
“你竟然把我比作豬。”李清舒心里的秋千斷了開來。
看著眼前哼哼唧唧,有些氣憤的李清舒,他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笑意在眼底擴散開來 ,“你比豬可愛。”
“真的?”
聽到他又夸她可愛,李清舒有些難為情。
“嗯。”
王廣白為她擦好了膏藥,收起了木箱。
李清舒忽的坐上了他的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口吐幽香在他耳畔輕笑,輕聲蠱惑道:“那你證明給我看。”
王廣白耳畔有些滾燙,那只修長的手抓住了她胡作非為的手,把李清舒拉離了耳畔,輕垂下睫毛,神色晦明道:“怎么證明?”
“親一下。”
“......”
看著懷里撒嬌的小豬頭怪,撅著厚厚的嘴唇,瞇著眼睛來索吻,王廣白睫毛微顫。
王廣白輕輕偏過臉,饒有興致地看了她半晌,嘴角的笑意繾綣,輕點她的鼻尖道:“人豬殊途。”
他把李清舒放在床上,一溜煙帶著木箱子走了。
“你跑什么?”李清舒睜開眼看見王廣白大步流星的背影喊道。
說完人就不見影,李清舒躺在床上回味起來,不是怎么說來說去,他剛才好像都在說她是個豬呢?
她反應慢半拍,后知后覺震驚,“好你個王廣白,你騙我,你才是豬。”
李清舒冷靜下來,才發現她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好像在慢慢變化,今天他竟然開始調侃她了,這是之前前所未有過得。
八婆不知什么時候飛進來,學舌道:“人豬殊途,人豬殊途。”
李清舒起身,擼起袖子,這只烏鴉竟然也敢嘲笑她,她咬著銀牙狠狠道:“信不信我你拿去燉湯喝。”
八婆撲棱個翅膀,急忙飛向窗戶外,卻把李清舒一把抓過來。
八婆發出驚恐的聲音大聲叫喚著:“豬頭成精了,殺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