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午后的陽光異常的毒辣,客廳里卻十分冰爽。
李清舒與兩個姐姐百無聊賴坐在桌前。
李清舒拿著馬吊有些無聊道:“娘親,到底在干嘛,怎么還不來?”
阿色回復道:“夫人說三位小姐稍等片刻,很快的啦。”
打馬吊是她們日常活動,三缺一怎么行。
李錦蕓不指望朱彩華快速,女人嘛還不了解女人嘛,已經等了許久了,再等下去,都可以吃晚飯了。
“很快就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李悠素提議:“要不三缺一,也勉強能打一下。”
身邊的李錦蕓像是看到了什么,站了起來連忙揮手,又坐下對著兩人說道:“不用,湊齊了。”
“啊,打馬吊?”
蘇白芷在庭院閑逛,看到客廳里面的李錦蕓對她打招呼像是在要她過來。
沒想到這三個人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弱弱道:“這個馬吊,我不會打啊。”
身為一個大梁公主,馬吊這種東西根本接觸不到,再說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馬吊什么東西的。
李錦蕓笑笑:“打馬吊很容易的,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這個東西有口訣,牢記口訣就可以了。”李清舒接話道。
李悠素連忙補充:“是呀,蘇表妹,只要你會打馬吊之后,每天不打一下就會感覺缺點什么的,你會回味無窮的。”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蘇白芷實在也沒有辦法拒絕。
確實她挺多時候覺得挺無聊的,可供她消遣的東西也沒有多少。
李錦蕓見到她面色松動,就當她答應了,立馬拉著蘇白芷坐了下來。
她在心里打著小算盤,昨天蘇白芷買了那么多東西可見財力深厚,今天可以狠狠的賺一把,想到這里不免有些亢奮。
......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哦豁,清一色,胡了。”
蘇白芷第一次感覺還有這么好玩的東西,民間的玩樂項目可真不少。
以后找到皇兄,回到京都一定要把這個馬吊文化推廣下去,相信很快就會風靡京都的。
三個人睜大了雙眼,面面相覷。
這已經是她胡了第十圈了。
想她們打馬吊從兒時就開始耳融目染,怎么著也個個是個馬吊高手,怎么就栽在蘇白芷手里了。
“蘇表妹,你當真不會打?”李清舒提出疑問。
蘇白芷看見三個人目光都投注她身上,她有些無辜:“我確實今天第一次學到馬吊這個東西。”
說完又興致勃勃:“這個馬吊可真有意思。”
“我們再玩幾把吧。”
三個人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今天帶的錢都輸完了。
李悠素哂笑:“我突然想起來,相公說他想喝點綠豆糖水,我現在要去煮一碗。”
李錦蕓也隨著說,“我房間還有些針線活,我要去做完。”
李錦蕓哪會什么針線活,從小嬌生慣養的,只不過找個借口而已。
確實三個人輸的有些慘,李清舒對著蘇白芷笑了笑,思索著正要找一個什么樣的借口。
只見兩位姐姐走到門口便大叫一聲“啊。”
蘇白芷和李清舒兩個人回過頭,看向那邊。
只見朱彩華臉上一片黑乎乎粘稠的東西黏在臉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朱彩華還沒進到客廳,就差點被剛剛碰面的兩個孩子,嚇得心臟驟停,大呼小叫一驚一乍的,著實嚇了她一跳。
李錦蕓和李悠素很委屈啊,論誰出門就撞見一個臉上黑乎乎的人出現不會嚇一跳。
“咦,這個是火山泥面膜嗎?”
朱彩華解釋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蘇白芷的詢問。
她點頭笑道:“蘇姑娘可真是見多識廣,懂貨啊。”
李錦蕓看著朱彩華臉上黑乎乎的的東西,有些嫌棄:“娘,你怎么什么都往臉上敷,這些泥巴有什么好敷的。”
蘇白芷接過話頭:“二姐姐,這個是火山泥面膜,可是上等的保養的品呢,敷了之后皮膚會非常的滑膩光滑。”
見三個人不信,又戳了戳自己的臉,說:“我每幾天也要敷上一回呢。”
蘇白芷的皮膚如雪,皮膚光滑摸上去跟剝了蛋殼的雞蛋一樣。
三個人震驚這個泥巴作用那么好。
李清舒的注意點是:“所以,娘,你去那么久遲遲不來,就是敷面膜?”
聞言另外兩個人滿是哀怨的看著她,讓她以為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
她可不知道她不在,她們三個人輸的可慘了。
朱彩華微笑點頭:“第一次搗鼓搗鼓時間有些長,加了點黃瓜汁和蘆薈汁液......”
幾個人聽完,才知道朱彩華今天上午去找她的老姐妹聊天去了,見到老姐妹臉上敷著東西。
老姐妹一臉諱莫如深告訴了她這個東西叫什么,有什么神奇的作用,離別的時候還贈送很多。
“這個原本如蘭國送來的貢品,如蘭國在冰雪山之上,有幾座死寂的火山,當地人偶然發現敷在臉上對著皮膚有著極好的滋潤作用,后來受京都各位貴婦的追捧,市面上漸漸售賣起來,在京都可是一個每一個貴婦貴女保養皮膚的最佳保養品呢。”
蘇白芷說完,想起了什么又接著補充道:“這個火山泥還可以加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蘆薈和黃瓜汁等等,可以使臉部更加又細又滑。”
三個人將信將疑。
......
表面上不動聲色,默默散了,要回去。
私下又各自偷偷和朱彩華要那火山泥。
廚房里李悠素的丫鬟阿顏在剁著翠蓮,翠蓮是一種植物,葉子通紅,汁水飽滿,在三角鎮常作為胭脂水粉的原料加入進去。
阿顏一邊剁著翠蓮一邊嘴里鼓囊著:“這玩意真的有用嗎,看起來跟辣椒一樣。”
翠蓮雖然有著翠字和蓮字組成,但是名字和長相完全不符,不仔細看和紅辣椒沒什么區別,而且聞著也有些辛辣之味,不過比較淡。
剁好之后,把翠蓮放在一個碗里,加入了蘆薈水,就去活一下火山泥去了。
她需要把火山泥活松散,再把翠蓮和蘆薈汁液加入進去就可以端給李悠素了。
阿顏專心搞著火山泥,沒注意到廚房里溜進來一個人。
阿色看到兩碗紅色的東西,以為是阿顏做了兩碗,從懷里拿出一小碟舀了幾下。
阿顏聽到燒的水咕咕冒開,轉身要去掀開鍋蓋,看見阿色在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
“阿色,你在這里做什么?”
身后的人好奇的開口,嚇得阿色一機靈,差點把碗摔下來,辛好兩個人眼疾手快,把碗接回到了手里,慌忙放回了桌子上。
阿色笑了笑,“小姐說要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有些餓了。”
阿顏有些狐疑,心相都快到晚飯的時間了。
阿色找了一圈帶走了一盤糕點。
阿顏看著桌子上的兩碗紅色的水,左邊她記得是辣椒水,右邊是翠蓮,沒錯的。
李錦蕓這邊讓阿六加了一些蜂蜜,珍珠粉,桃子等各種水果汁,雜七雜八的東西,心想加了這么多東西。
她心里還暗暗夸贊自己敢于嘗試,加了那么多東西保濕效果肯定很好。
敷上精心制作的火山泥之后,坐在屋外陰涼的樹下靠著樹不知不覺睡著了。
而這邊李清舒看到阿色回來了,問道:“怎么樣,她們兩個的東西搞到了嗎?”
阿色點頭,把調制好的火山泥呈上,李清舒看著這個五顏六色的火山泥有些失言,這兩個姐姐到底加了什么?
心里雖是這么想的,但是身體很誠意還是敷上了面。
夕陽西下,三個人被臉上的東西糊住,眼皮上也有,眼皮不免有些沉重,就這樣子昏昏欲睡了起來。
到了晚飯時刻,幾個男人和朱彩華,蘇白芷坐等右等都沒有等來她們,讓下人去催促了幾下,才把三人請過來吃飯。
誰知道這三姐妹跟商量好一樣,紛紛帶著面紗,人家面紗都是露出上半張臉,下半個臉掛著面紗,她們三個倒好,劈頭蓋臉的蓋了一塊,還開了洞,只露出眼睛和鼻孔呼吸。
欒嘉祥有些好笑:“你們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搞笑的?”
最起碼嘴巴也該露出來吧,把自己包的那么嚴實,怎么吃飯?
蘇白芷有些疑惑,下午打馬吊三個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到了晚上突然帶起了面紗神秘了起來。
三個人看到對方也都帶著面紗,腳步有些僵硬。
等待三個人坐了下來,朱彩華忍不住道:“你們三個人把紗摘了,現在吃飯又要搞什么名堂。”
這幾個孩子最近很讓她心累,一到吃飯的點總要搞出點什么什么花來。
王廣白抬起眼簾,盯著身邊緊緊把自己頭部包著嚴實的李清舒,有些好奇。
雖然看不見面容,但是從面紗隱隱約約看過去……
他怎么感覺自家的娘子臉突然變大了許多。
李清舒感受到王廣白的目光,慌忙低下頭。
李崇也見到三個女兒完全沒有要摘下面紗的意味,身邊的朱彩華有些惱火。
真的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越來越不聽話了,怪她之前太放縱她們了。
他輕拍著一下朱彩華,讓她不要發脾氣,輕咳幾聲,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模樣端著道:“晚飯還帶著紗巾像什么話,還不快點摘下來。”
難得見李崇也發話,三個人無動于衷,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凝固。
欒嘉祥拉著面紗,李悠素死也不松手,緊緊護著。
司玉軒沒那個膽子,只能小心翼翼勸李錦蕓摘下面紗好好吃飯。
而王廣白一直在好奇李清舒的臉怎么大了許多。
李悠素的力氣哪里抵得住欒嘉祥。
欒嘉祥好不容易掀開李悠素的面紗,有些得意,他倒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看到李悠素的那一刻他倒抽了口涼氣。
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