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藍純向我招招手。
我愣著不動,臉卻燒起來。
“快點,別站我說第二遍?!?br/>
我立即小跑坐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他一把將我摟在懷里,繼續(xù)說:“而恰恰這時候有人出來冒死,你覺得會有人放過他嗎?”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姜浩有沒有參與,這次都有人不給他好過。”
“是”
“那你能不能托得關系,把姜浩弄出來再弄個人進去。”
“不能,姜浩進去正如我意”
“你.....”我跳出藍純懷里,指著他。
“我怎么了?我說的是事實,誰叫姜浩自己要沾這種東西,他本來記錄就不好,加上有人想搞他,那么被抓或栽臟都是很正常的。”
我聞言,惶恐萬分,如果背后人是藍純,那么就如他所說,不會輕易放過姜浩。
“我早就和姜浩斷絕來往了,你為什么還要對他這么大敵意?如果你不想見他,可以將他趕出省城,為什么要去栽臟?”
“我說過是我栽臟姜浩嗎?我至今沒有承認過,而且你說你和他斷絕來往了,可是他為什么這段時間還三翻五次去堵你?”
藍純幾句話就將我噎死,說來說去,他就是不承認,他就是不想讓姜浩好過。
我憤怒地咬著唇,緊緊地拽住雙拳,怕一松下來就會狠狠地揮過去,我努力克住自己,幾分鐘后終于冷靜下來。
我平靜地問:“如果這件事你沒有參與,如果我答應你不再跟他來往,你能不能找人把他放了?”
“憑什么?”
藍純三個字讓我無地自容,他說得對,我就是他手中的傀儡,我憑什么和他討價還價,他把我?guī)С瞿敲訝€的生活,我還奢求什么?
我給他乖乖地又沖了杯茶,遞給他,然后默默地看著他喝完,起身走向二樓。
走到一半,他轉過頭看向我,我立即跟了上去。
跟著他進了書房,但因為心情不好,臉一直繃著,他也不煩而是坐在辦公桌上看文件,我看著藍純突然說:“我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不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委屈?!?br/>
藍純本來嚴肅認真的臉突然抬起來看著我,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著他站起來,伸出手在我頭上輕輕地揉了揉,感覺像敷衍又像對自己養(yǎng)的小狗般,隨便討好。
我微微一縮,他的手僵在半空,他默看了手幾秒又重新坐在椅子上,認真看起文件。
我抿了抿唇說:“謝謝你幫我挑了一個角色?!?br/>
“既然這樣想,那就好好活出自己,別一天到晚想著那些無關的人?!?br/>
“姜浩不是無關的人!”我突口而已。
“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意思我是無關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蔽曳裾J。
“最好不是。”
我嗯了一聲,然后想離開,他又不給我離開,要我站在他辦公桌前面看著他辦公,就這樣他坐著,我站著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問他怎么樣才肯幫姜浩。
藍純說:“你放心好了,他進去未免不是好事,說不定還能幫他保命。”
雖然不知道藍純是什么意思,但是以藍純的地位沒有必要騙我,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一連接著十天,我每天打電話問孫賓都沒有進展,心里開始又著急起來,怕藍純忽悠我,我又去找藍純,被批了一頓。
我氣不順,卻只能暗暗生氣。
果然第二天就從孫賓嘴里聽說老姐那邊被警察給端了,幸好姜浩在牢里,否則也絕對逃脫不了。
姜浩出來的那一天,我背著藍純和孫賓早早來到警局。
他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眼神微微地呆滯了幾秒,我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走到他面前說:“還好吧。”
“你進去試試”
“......”
行,會開玩笑說明沒事,我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一想到他進去警局的目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你跟我說實話,那些貨是不是你的?”
“不是,但我之前跟著老姐的時候帶過貨,而且還是同一批次”姜浩臉色平靜極了,像在講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似的,又或者經歷太多,早已看透。
我看著他,再想起以有那個姜浩就覺得特別心疼,但卻只能默默地將他推開,當作普通朋友又或許連普通朋友都不能當。
“那你知道是誰放的嗎?”
“不知道”他搖搖頭:“那天我下班回去后就發(fā)現(xiàn)有人進過屋里以前是小偷,但發(fā)現(xiàn)沒有丟東西就算了,誰知半夜突然有人敲門說查房,直接從床底下查出一大包大麻,而且還有我的指紋?!?br/>
我聞言暗暗吸了口冷氣,那心懸在半空有些許欣慰但是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那你不會對警察說啊?!?br/>
“說什么?說我之前帶過大麻?還是說我跟過老姐他們去做過違反的事?”
“誰叫你當初要跟老姐,又沒有人拿槍逼著你。”
“對,是我蠢,但是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會不斷地把底線退后,總想傾盡所有去為她鋪一條好的未來,盡管明知這樣下去可能會失去,但仍想去試,就像現(xiàn)在,你知道我有多不想見你嗎?可是當你向我走來找我說話的時候,我仍控制不了自己和你說話,你走吧,這樣我就能控制自己了。”
我心痛不已卻拼命咬著唇不讓自己把眼框里的眼淚掉下來,因為我沒有后路了,我不能跟著姜浩走。
我再也不能像當初剛來姜氏機構一樣,不計一切后果說我們私奔吧。
“姜浩.....”我只能喊他的名字。
“你走??!”
他指著我大聲吼卻不看我,額頭的汗水順著臉流下來,見我不動他跳上一輛剛停下的出租車,離開了。
我剛想擋的士追上去卻接到藍純打過來的電話。
“在哪?”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撒慌:“在和朋友逛街?!?br/>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br/>
“是嗎?”他聲音陰陰地傳來,沒等我回答就掛斷了電話,聽得出來他生氣了。
我掛上電話,立即擋了輛的士飛奔回別墅,推開門里面一片黑暗,里面靜悄悄的。
這是從來沒有這樣過,藍純雖然喜靜但因為別墅有其他人,從不拉窗簾什么的,今天把窗簾拉得這么緊,感覺有點怕怕的。
我站在玄關處輕輕地脫下鞋子,然后掂手掂腳地走進廳里,正準備開燈,突然眼前一亮我下意識才上眼。
“還知道回來?!”突然一道聲音,嚇得我心臟驟停,緊跟著啊尖叫起來。
我抬頭一看,藍純站在二樓的走廊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面無表情。
“我這不是剛逛完街嘛”我繼續(xù)撒慌。
他看著我不說話,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慢悠悠地一腳一腳地走下樓梯,然后走到我面前,拎起我身上的衣服,再次抬起眼時,那冷冷的目光如同激光掃射我。
我衣服的下方不知何時被煙燒了一點,身上臟兮兮的,還有一些泥巴,我猛地想起在警局等姜浩時,有一幫農民工鬧事,被他們蹭到身上。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正想解釋抬起頭卻看到他帶血的雙眼直逼視著我,看來是怒極了。
“說,去哪兒了?”那聲音如同從牙縫里逼出來般。
“去逛街”我抖了一下還是堅持胡編。
“再說一次!”藍純的聲音如同從地獄里出來,帶著陰森的冷,我被他冷冷的目光盯著直發(fā)抖。
正這好證明我心虛。
我再問一遍,去哪兒了?”藍純拎起我的衣領緊緊地拽著,幾乎要把我整個人拎起來,我伸手拽住他的手,衣服啪的一聲,領口的扣子掉在地上,衣服垂到半胸,胸前的紅印呈現(xiàn)在眼前。
“這是什么回事?”藍純指著胸前一印子。
我懵了,這是怎么回事。
藍純直接一拎我,我倒在沙發(fā)上,然后他整個人壓上來,我本來個子骨架就纖細,他整個人壓上來的時候把我團團包住,雙手掐住我的雙肩,我甚至聽到自己肩玾骨咯咯作聲,那樣的力度幾乎是想把我整個人掐死。
我第一次一直平靜如水的藍純第一次發(fā)火,那眼中的憤怒絲毫不隱藏起來。
一帆風順的他,事業(yè)成功,女人左呼右喚,一個電話一個眼色招之則來,習慣了掌控,習慣了聽所有人順從的話,習慣了任何人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只有我,從一開始,這個微不足道的我,就開始反抗他,現(xiàn)在甚至在他眼皮底下說慌,這觸到了他的底線。
所以憤怒了。
“居然還敢撒謊?是誰讓你這么放肆?!你是一次次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么?”他用力不停地加力,那怒火幾乎要從眉心里逼出來般。
“說,是誰給你權利讓你這么放肆?”
“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讓你一次一次挑戰(zhàn)我的底線,是我太縱容你了,所以你居然敢打電話給許偉為你辦事?”
他的手越掐越緊,我的肩膀疼麻了,但是我仍不吭聲,我低著頭,鼻尖一酸,那眼淚在眼框里打轉。
是的,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就算一個普通朋友出事了,去看下或打電話給其他人幫忙不也是很正常嗎?
我為什么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