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禹衡還沒回京城的那晚。
彌辭接觸過蔣廂幾次,雖然每次都是戴著帷帽,但是從蔣廂的行為舉止來看,能看出來蔣廂是個極其自命清高的人。
即便她不是嫡女,但她一直以嫡女自居。
加上她素來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更是自命不凡。
蔣廂喜歡禹衡,彌辭的出現,不僅僅是‘奪’走了她一直想要的,光明正大的嫡女身份,還和她一直喜歡的衡王在一起了。
她這種人,不嫉妒才怪。
但有蔣衷在,不管是蔣廂還是陸曼,肯定都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彌辭讓禹衡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自己的身世,把一切都坦白。
蔣衷一定會心疼,而蔣廂,也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瞧不起彌辭。
隨后,禹衡越對彌辭好,蔣廂那種不甘心和憤怒就更加被放大,在她眼里,即便彌辭再好看,也是一個已經成了親的寡婦,根本就配不上禹衡。
彌辭在找一個,既不會影響原主聲譽,又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就是狗咬狗。
這兩只瘋狗,一個是蔣廂和陸曼,另一個,則是趙嶺。
禹衡一直以為彌辭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但是這件事情,徹底顛覆了禹衡對彌辭的看法。
她看的比誰都透徹,一手權謀之術玩的出神入化。
“這段時間我一直派人盯著趙嶺,他幾乎不怎么出門。”禹衡攔著彌辭的肩膀,聞著她的發香覺得很是心靜,“等會我會安排讓趙嶺‘不小心’知道陸曼和蔣廂把秦艷給帶到京城來這件事,但是辭辭,你就這么確定,趙嶺一定會對陸曼出手,而不是和他合作?”
“怎么可能合作。”這句話是一旁一直不停被喂狗糧的趙小寶說的。
他小手揮了揮:“我爹那個人,雖然武功很不錯,但其實做事不是很有主見,這一點禹叔你和他一起打仗四年,你難道沒發現?”
“恩......確實如此。”趙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幾場打仗來臨的時候,他都會有些猶豫,只有接到確定的命令才會一往無前。
彌辭靠在禹衡的肩膀上,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趙嶺之前在趙家就總是聽他母親的話,他母親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骨子里又不甘心,所以才會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陸曼和蔣廂都是自詡清高的人,她們看不起我,更看不起小地方出身的武將,陸曼知道了,只會覺得拿捏到了趙嶺的把柄,說不定還會用這件事情威脅趙嶺,趙嶺可能一開始會妥協,但是到最后一定會反抗,至于怎么反抗,那我就不知道啦。”
禹衡瞧著彌辭一張一合的唇瓣,忽然俯身吻了吻。
女孩猛地睜開眼睛,“小寶還在!”
下一刻,禹衡單手將小寶的腦袋給轉向了另一邊,勾著她的腰肢,再一次吻了上去。
唇齒在樹蔭朦朧間模糊,那些吞咽和細小的聲音淹沒在風中。
禹衡瞧著女孩緋紅了雙頰,微微松開,隨后細聲道:“辭辭,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好看?”
秋秋:“你他喵想親你就直說,找那么多理由搞蝦米。”
親嘴就親嘴,還說什么話,耽誤它錄像!
彌辭腦袋一片漿糊,明明她剛才只是在說話。
但她應該不會知道,被彌辭真誠可愛呆萌吸引的禹衡,在發現她勇敢聰慧的另一面的時候,就像是挖掘了一塊寶藏。
一塊,讓他永遠無法離開的寶藏。
是拯救他于雪中的溫水。
他松開了彌辭的唇瓣,小巧的唇瓣已經微微有些紅腫,“辭辭,我們換個地方。”
說罷,他也松開了趙小寶的腦袋。
但趙小寶仍然保持著扭頭的姿勢。
彌辭有些害羞道:“小寶,你可以轉過頭了。”
“我也想啊!!!”趙小寶憤怒開口:“可是我落枕啦!!禹叔,我膈應你!!!”M.??Qúbu.net
禹衡憋笑,“那你可能要膈應我一輩子了。”
說罷,手掌一用力,‘咔嚓’一聲,趙小寶的脖子就恢復了原味。
而他呼之欲出的痛苦尖叫聲,又被禹衡給埋在了他的掌心中。
趙小寶:論未來姐夫把你脖子給弄落枕了怎么辦?
呵呵,當然是原諒他了。
-
秦艷被蔣廂和陸曼接進了京城。
安排在了東街的一處宅院中,那是蔣家的鋪面。
比起在垂暮鎮那個小地方,來到京城是秦艷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事情就這么發生了,直到真的進了京城,秦艷才緩過神。
自己真的來到了這個地方。
小廝將秦艷帶到了她住的地方,“這幾天你就在這里住下,最好快點和周圍的人打好關系,能說上話,我們夫人讓你做的事情,盡快做好,到時候,我們自然少不了你好處。”
說罷,塞給秦艷一個袋子。
那袋子沉甸甸的。
小廝走后,秦艷迫不及待打開了袋子,里面竟然是好幾錠銀子!!
她在垂暮鎮也不愁吃喝,尤其是戰事頻頻告捷之后,但即便如此,這么多的銀子,可能秦艷一年都花不到這么多。
不,三年都沒有,這起碼有三十兩。
不愧是京城里高門大戶的夫人,出手就是闊綽。
她興奮不已。
半個月前,有人在街上打聽彌辭的事情。
她正好被問到,結果這些人就讓她來京城。
因為彌辭,她在垂暮鎮的名聲很不好,她也沒多想,索性跟著就來了,沒想到彌辭竟然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
但大小姐又怎么樣,還不是得罪了人家高門大戶的夫人。
那夫人要多說些彌辭以前的事情。
這簡直不要太簡單!
秦艷很快就和周圍的商戶小販,還有街坊鄰居熟絡了起來。
幾天后,正好給她逮到一個機會。
對面買面條的店主正在提起這件事,秦艷正好去買些菜,順便熟悉熟悉以后要生活幾十年的地方。
聽見面館老板提起彌辭,她立刻就拎著籃子過去了。
“你們是在說彌辭么?好巧啊,我也認識一個人叫彌辭誒。”
那棉管老板趕緊食指放在嘴巴上:“噓,小點聲,人家是未來的衡王妃,能和你認識的一樣么?”
秦艷點頭,壓低聲音:“可是我聽說這個衡王妃以前不是流亡了很久么,從北邊的一個小鎮子上流亡來的,是不是?”
“你這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店主打趣。
秦艷神秘兮兮道:“那個衡王妃,以前是個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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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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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