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夜城這幾天,唐菀太放松了。
她褪下了在北城的時候總會穿在身上的滿是尖刺的盔甲。M.??Qúbu.net
會想起蔣御。
會回憶往事。
甚至聽到陳如衍提起蔣御的時候也沒滿心滿眼的痛恨跟排斥了,心,仍然很痛,仍然是把這兩個字說出口心都會滴血流淚的程度,但是她不怕了。
因為她在夜城。
這里沒有人想要她的命,也沒有人時時刻刻在籌謀著傷害她。
這里,甚至沒幾個人認識她。
她可以在這你肆無忌憚的哭,笑,把往事當成笑話說出來。
在夜城的一切,就讓它留在夜城。
所以她鼓起勇氣勾起了唇角,“他過得好嗎?”
三年了。
如果他跟她的前進的腳步一樣,那他一定也讀大學了,去學醫,現在正是苦逼的時候,不過熬過來了就會有輝煌的未來了。
她還是沒有那么強大的內心,去問他的生活細節,她只希望得到一個籠統的答案,他過得怎么樣了。
“你還問他過得怎么樣?我巴不得他死八百遍最好。”
想起蔣御當初對唐菀做的那些事兒,陳如衍就恨得牙癢癢,當初算他跑得快,惹了事兒就消失躲起來了,不讓他一定打爆他的腦袋。
唐菀被逗笑了,“年輕人不傳謠不信謠,堅定唯物主義,世界上沒有妖怪,沒人能死八百遍。”
“說真的,他怎么樣?”
陳如衍抿唇,“我一開始是從我室友嘴里聽到他的名字的。”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那個混蛋,就沒跟你說,只跟媛媛提了一嘴。沒想到她嘴這么快……”
“不怪她,你們都是為我好。”唐菀說著拉住了陳如衍的手,“后來呢,怎么確認是他的?”
“我室友的哥哥在醫學院參加的項目獲了國際大獎,我室友去參加宴會,拍照發朋友圈了。”
“那個混蛋……他搞了個什么3D打印心臟導管的項目,還移植成功了,得了最高獎項,那場宴會里他是大主角,照片里都是站的c位。”陳如衍想不認出他來都難。
3D打印心臟導管。
唐菀不陌生這十分專業的名詞。
高中的時候就聽蔣御提起過很多次。
蔣御是天才,大家還在因為解不出來高中數學考卷里最后三道大題而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網上學習高數,微積分了。
大家還在每天苦哈哈的背英語單詞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閱讀一些國外的醫學文獻了。
他的優秀,無法用言語形容。
“是哈珀醫學獎。”
“好像就是這個獎項,你怎么知道?”陳如衍一愣。
唐菀笑出了聲,“他終于成功了。”說著她舉起了手里的冰淇淋,跟陳如衍手里的冰淇淋碰了碰,“為他碰杯慶祝。”
“我呸!”
陳如衍才不,“他不配。”
“他配的。”唐菀苦笑,她剛才還在想如果蔣御的進度跟她一樣,卻不曾想他已經甩開她好長好長一截了。
也是。
他之前一直都是為唐菀在停留,兩人還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有國外的大學聯系他給他提供獎學金了。
他一直都在為唐菀停留。
所以分開那天,他才會如此決絕的說出那些話。
“你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多累嗎?看著你連那么簡單的二元一次方程都要想十分鐘,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會浪費這么多時間在你身上嗎?我給了你那么多時間,你都沒有追上我,唐菀,你令我失望,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們分手吧,你配不上我了。”
……
好像,確實是這樣。
她現在還是個在茍且偷生的大二學生,苦哈哈的背著各種課本,就算英語已經考過專八,讀一些國外的報告文獻的時候遇到一些生僻的詞語還是要翻翻字典。
她好像真的,早就配不上蔣御了。
那個人早就拋下她前進了,她還在原地傷感個什么勁兒。
這樣想著,她忽然釋懷了,把甜筒大口吃完后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吧,我都困了,回家睡覺。”
*
陳如衍把唐菀送到越千城門口就回去了。
他明早還有課,今晚得連夜趕回去。
唐菀從酒店的海濱走道往別墅走,海風刮得很大,在海邊都快飛沙走石了,諷刺的是這么劇烈的海風,連那兩個輕飄飄的字都吹不走。
蔣御。
蔣御呀。
陳如衍說他獲獎了,唐菀幾乎都可以想象他會露出什么樣的笑容,因為那個場景他們在私下里排練過好多次,她聽蔣御字正腔圓的說起過好多次,得到這個獎項,第一要感謝他的愛人,唐菀。
因為他說到那個時候他們肯定結婚了。
他要獻給她的第一份新婚禮物就是哈珀醫學獎的獎杯。
越想,心越痛。
心越痛,腳步越快。
她慌慌張張的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別墅門口的兩道身影。
一男一女。
高大的男人是沈執野。
嬌小的女人穿著華倫天奴粉白色裙子,款款優雅,那是程心杳。
程心杳背對著路這邊,唐菀能感覺到她在仰頭跟沈執野說著什么,態度比較急切,又很卑微。
她這樣的態度就決定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太愛一個人才會這么卑微嗎?
唐菀沒有上前,而是站定在了不遠處。
沈執野看到了她,挺黑的環境,他的視線卻那么精準的投射到了唐菀身上,灼灼明亮。
似乎是在質問她怎么現在才回來。
唐菀勾唇一笑,舉起手對他彎了彎手掌,是打招呼了。
沈執野看她的視線太過專注,很快,程心杳也扭過了頭來。
看到唐菀出現在別墅門口,她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了,瞳孔地震,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半晌,她艱難的抬頭盯著沈執野,“你們,你們不是兄妹嗎?你們怎么可以……”
她的雙唇在快速失去顏色。
沈執野的目光作為回應淡淡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你今晚過來就是專門提醒我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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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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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