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圣誕節,霍格沃茨早早就開始布置:原本分院的地方放了一顆巨大的圣誕樹,弗立維也在組織合唱團……不幸的是,今年留校的學生并不多。伊澤有幾乎處理不完的事務,她不得不回家。即便不想面對父母的貌合神離……哦…這倆人的心眼加起來比伊萬斯罵波特“自大狂”的次數還多。
1970年12月18日
伊澤指揮著放好行李,登上了來往國王十字車站的列車。她拉開包間的門,沖卡爾斯·卡羅和埃文·羅齊爾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卡羅…告訴你父親,我會去的……”伊澤睥睨著二人。
卡羅面色不虞,心里恨得牙癢癢……
12月22日,伊澤如約幻影移形到卡羅莊園門口。
“范寧小姐…請跟我來…”家養小精靈的鼻子幾乎要碰到腳尖,顫顫巍巍的。
伊澤看到客廳中的沃爾布加,頓了一秒,隨即:“日安,沃爾布加阿姨。”
刻薄的女人好像找到了什么大樹一樣,只是對她微微點頭,并未多說。也許…是我前幾天“不小心”搶了布萊克一個項目。伊澤好笑地想。
“卡羅先生,范寧的產業圣誕節后要稍作調整,您看……”
滿臉堆笑的男人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只要來了范寧和他談,就是重視;只要范寧給的,都是肥肉……
伊澤譏笑沃爾布加的愚蠢——卡羅還要看自己的臉色,她算什么。
伊澤對二人的談話內容有點好奇,可她也沒有立場過問,只好作罷。她緩步走在倫敦街頭,神情柔和下來,剛剛的冷酷不復存在——很久沒見過那個小家伙了…
平安夜這天,她把那些形式性的禮物一個一個寄出去,卻親手為雷古勒斯準備了一束雛菊,象征著——隱晦的愛。
伊澤在滿是虛偽和算計的人群中捱過圣誕晚宴,好不容易脫身,她得去看看她的男孩,看看這一年他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吃苦,受傷…她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廣場12號,不會有人人出她——一身黑袍,只露出修長的雙手和一雙碧綠色的冷冽的眼睛。伊澤給自己施了幻身咒,確保沒人看見她,敲響了大門。開門的是去年陪著雷古勒斯在雪地里的家養小精靈,好像是…叫克利切。
伊澤迅速進了門。
“麻瓜…不知禮數的麻瓜!隨意砸門,哦!砸墻!”
“…克利切可憐的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不得不偷些白鮮…”
伊澤聽見克利切嘟囔,雷古勒斯受傷了?!她加快了尋找雷古勒斯房間的腳步…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沃爾布加又在因為西里斯在宴會上讓她丟臉而懲罰他,或者說……因為西里斯進了格蘭芬多……
這不是我該管的。伊澤想。一層一層…她終于找到了雷古勒斯那簡直不能被稱作房間的閣樓:羸弱的男孩面色慘白,呼吸微弱,嘴角還掛著血,抱著腿在角落里蜷成一團,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打濕,垂在眼瞼前方;裸露出的皮膚傷痕累累,有一些還在流血…嗚咽著:“我好疼……好疼啊…”伊澤心疼得要命,想都沒想就抱起男孩回到范寧莊園。懷中的男孩身量極輕,甚至可以摸到骨頭…
伊澤小心翼翼地撥開雷古勒斯和傷口連在一起的衣服,心頭涌起無法平復的怒火:沃爾布加…你可真是好樣的…
就算已經陷入昏迷,伊澤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還是不免痛呼——黑魔法造成的傷,普通的治愈咒并不頂用。她心中的第一想法是:雷古勒斯的傷口少說已經拖了幾天,而且是反復的長期折磨。皮肉外翻,舊傷口因為新傷到來時的掙扎反復開裂。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omega原本嬌嫩的皮膚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伊澤氣的發抖,碧綠色雙眸中充滿心疼。涂好了白鮮,可怖的傷口總算愈合一點,起碼不再汩汩流血,她給雷古勒斯喂了藥,可是男孩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她只好為他穿好衣服,不得不帶他回到格里莫廣場12號。
虛弱的男孩軟綿綿地靠在伊澤懷里,被伊澤柔聲細語地哄著緩緩入睡,她溫柔的撫摸著他柔順的黑發,輕輕吻了一下,奶香味鉆進她鼻腔,很好聞。男孩嚶嚀了一聲,軟綿綿地往伊澤懷里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潮濕陰暗的閣樓與如此溫情的一幕格格不入…見雷古勒斯好些,伊澤想去教訓沃爾布加,就算她沒這個立場。
范寧投在布萊克家的資金將全部撤回,與布萊克的合作,到此為止。不需要擔心范寧夫婦,現在他們…只是形式上的家主,她不想預算范寧會損失多少,她只知道她心愛的omega被傷的不成樣子,痛得掉眼淚……
第二天下午雷古勒斯才醒過來,余暉打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他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閣樓,床頭卻放了一束雛菊還有一塊奶油蛋糕,自己身上的傷也好多了。可是為什么,那個救了他的姐姐不帶他離開,為什么……這到底…是不是夢…雷古勒斯望著天花板發呆,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余下的,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