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齊澤在陸佔身邊這么多年,頭一次行事慌張。
等陸佔也趕過去時,卻見秋正灰頭土臉的站在門外,瘋狂咳嗽。
“還好嗎?”男人說話時臉上沒有過多表情,語氣也不會顯得多么關心,仿佛他天生就是這么個人。
秋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沒事,就是齊澤還在里面救人——”
陸佔將目光重新放在濃煙四起的別墅門口,只見不過十多分鐘,齊澤便半摟著一個女人沖了出來。xしēωēй.coΜ
那個女人便是陸佔今天在病房看到的。
齊澤對她很好,還脫下外套披在那女人身上。
陸佔還從沒見過自己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什么時候有過親人。
齊澤注意到陸佔也在,便走過來:“陸總?!?br/>
“她是?”陸佔的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女人身上,眼眸中泛著探究。
“遠方親戚家的奶奶?!?br/>
齊澤話音剛落,楚虞便佝僂著腰,佯裝七老八十的樣子。
秋也注意到這里的問題,便詫異開口:“你不是今天來病房的那個人嗎?你怎么一天就——”老成了這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虞便瘋狂咳嗽,一副被濃煙嗆到的樣子。
如今這棟樓炸了,里面的實驗儀器自然就全部毀了。
要是空運原材料和實驗儀器,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秋便先搬到了陸佔現在住的那棟別墅里,那里還留著一些原實驗室的結構。
而楚虞作為實驗對象,自然也得跟過去。
這一去,便多有不便。
原本不需要每天化老年妝,如今卻不光每天化,還得動作更加隱蔽。
第二天醒來,楚虞原本應等著齊澤給她送飯的,卻是等到了中午齊澤也沒來。
她便看著鏡子中有些脫妝的自己,硬生生補了幾筆,又將頭發弄得凌亂,遮住了半張臉后才小心走出去。
看到有傭人端著午飯,她便問道:“齊澤呢?”
菲傭說著蹩腳的中文:“我不清楚——”
楚虞有些著急,她也是是實在有些餓。
便端過菲傭手中的餐盤:“這份先給我了,你再去拿一份吧?!?br/>
菲傭摸不清她是什么人,也就不好招惹,便點點頭下了樓。
端著餐盤就往回走的楚虞,卻是在路上遇見了正好上樓的陸佔。
男人似乎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的衣服還帶著些許陽光的味道。
“齊澤被我派去中東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讓菲傭幫你?!?br/>
面前的老太是齊澤的親戚,陸佔自然也會幫忙照看些許。
楚虞垂著腦袋點了下頭,隨后飛快回到了房間。
看著眼前人健步如飛的動作,陸佔蹙起了眉頭仔細觀察。
東南亞的天氣很炎熱,可這個老太卻從始至終都穿著長袖長褲,手上還一直戴著手套。
想了片刻后,陸佔無奈一笑。
他在這亂想什么,老年人體寒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嗎。
吃完午飯的楚虞倒在床上睡了個午覺。
期間連秋來取她心頭血也不知,還是當針頭刺入胸口時,她才驚醒。
“你醒啦!”秋是個很熱情的女人,眼睛大大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讓人很舒服。
楚虞點點頭,沒說什么。
秋卻是一臉疑惑:“你明明很年輕,為什么要裝成老人?”
“我是名化妝師,平時就喜歡化一些稀奇古怪的妝容,化成老人也就習慣了?!?br/>
秋點點頭,只當是她的嗜好便沒再詢問。
取了微量心頭血后,楚虞的臉色瞬間蒼白。
秋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真是抱歉,要不是我不小心炸毀了實驗室,也就不需要再次提取,還讓你多受了次苦?!?br/>
楚虞淺笑著搖搖頭,讓她無須在意。
秋離開后,楚虞再次陷入了昏睡。
朦朦朧朧間,房間的窗簾被人拉開。
夕陽的余暉落在屋里,她瞬間睜開睡的惺忪的眼皮。
只見窗前站著陸佔,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袖口別著最精美的袖口,背影看起來修長且冷惑。
“晚上了,該吃飯了?!?br/>
陸佔弄好窗簾后,便轉身走到床頭,直接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嘗嘗這份海鮮飯怎么樣?”
屋內空氣里都彌漫著海鮮的香氣,楚虞慢慢起身,她的確是有些餓了。
接過一碗海鮮飯,她慢慢的吃著。
卻聽身側男人沉聲說道:“齊澤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干將。您老作為他的親人,住在這里治病不要有任何負擔。”
楚虞咽下一口鮮美無比的飯,故意老化嗓音:“好,我都聽你們的?!?br/>
陸佔點點頭,修長的雙腿交疊在椅子上,眉目看起來很冷清。
楚虞默不作聲的吃飯,卻是感覺有雙手在伸向她。
冷不丁抬頭,便看見陸佔的右手突然放在她的額頭上,大拇指輕輕一蹭。
男人低沉的嗓音夾雜疑惑開口:“這怎么一碰,你額頭上的皺紋就少了一條?”
楚虞手掌心泛起了冷汗,她急忙要開口解釋。
可她眨了眨眼睛后,身側卻沒有一個人。
空氣中更沒有鮮美的海鮮飯。
楚虞怔怔的坐在床上,渾身被恐懼包圍。
她不信邪的在自己手掌心呼出口氣,又立刻放在鼻尖聞。
卻并沒有聞到海鮮飯的味道。
無力的蜷起身體,薄被緊緊環繞著楚虞,她將自己的手臂支在膝蓋上,雙手捂住了臉頰。
楚虞屏著氣,渾身充滿了疲憊。
“吃飯啦!”有菲傭推門進來,隨后扶著楚虞落座,將一份蛋包飯放在她面前。
又端上來一份皮蛋瘦肉粥,還有幾份精致小菜。
看著窗外的火紅夕陽,楚虞靜默的吃飯,可卻如同嚼蠟。
此時在秋的實驗室里,陸佔修長的手指正拿著一份報告單。
看著上面的血型還有擁有抗體的證明。
男人眸內閃過一抹異色:“擁有抗體的人在哪里?”
秋抬頭看了眼:“就是那個老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