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白飯菜一口沒動。
氣的。
一想到他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他好不容易被撫平的情緒又迅速冒了出來。
十分鐘后換了個女人上來給他送茶,楮白冷笑:“你們老板呢?是不是知道得罪人了不敢上來了?”
“……不是啊,”短發(fā)圓臉小妹忍不住多看了楮白兩眼,“老板的電視劇開始了,她沒有多余的時間來送茶。”
楮白:“……”
很好,現(xiàn)在氣的茶都不想喝了。
黑云壓城,楮白看了看外面的天,將未來三天的行程改成了線上,非要他出席的事情,推遲到一周后。
這是他最忙的時間段,卻要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工作進展緩慢且繁雜,每每開會的語氣嚇得一眾下屬膽戰(zhàn)心驚。
李助的日子也不好過,楮白避開和樓下女人的交流,所有應該客棧打雜的工作全部交給他。伺候這位祖宗,可謂是伺候得心力交瘁。
“續(xù)房3天?”吳盡夏挑眉,“好的。”
吳盡夏樂得清凈,甚至覺得8樓的人也沒多討厭了,畢竟所有昂貴的要求,讓她覺得這是一位冤大頭。
“對了?!崩钪x開前,看了吳盡夏一眼,“我們老板托我問一句,你用的是哪款香水?”
“什么?”吳盡夏抬頭,茫然地回。
“他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怕人覺得老板是變態(tài),雖然他確實是挺變態(tài)的,但李助還是友好地解釋道,“小姐不要誤會,我們公司有制香的業(yè)務,我們老板就是職業(yè)病犯了?!?br/>
吳盡夏愣了一下,低頭鼻尖動了動,搖頭:“沒用香水。”
對方大概是不想說,李助失望地點頭,轉身離開。
-
深夜,指針落在凌晨一點。
楮白收到一份晚來的報告,必須加班看一遍,趕著明天的進度。
洗完澡穿著浴袍,發(fā)間微濕,還沒來得及坐在電腦面前,耳邊“咔——”的一聲,吹風機應聲而斷開。
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甚至還能脾氣很好地嘲諷笑幾聲。
掏出手機,停電了,信號低且電量不多,他煩躁地揉了下濕發(fā),濕膩感讓他相當不爽。
打電話去前臺,沒人接,等了不到半分鐘吧,他徹底喪失耐心,換了身便服出門。
正準備下樓梯時看見了旁邊的“升降梯”,女人說是不用電的……很好,正合他意。
可惜楮白長這么大還沒坐過所謂的升降梯,里面沒有按鍵,跟著感覺下落后,楮白停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層樓。
他聞到一陣香味。
這香味這些日子,他在工作繁忙之余會偶然想起來,李助沒帶回答案后,他想命定與他無緣,也就很少想起來。
此刻熟悉而陌生的香氣再次撫平他內心的煩躁。
升降梯的門打開了。
香味日漸濃郁,入目漆黑,只有木質地板的腳下有著小小的黃色節(jié)能燈,透出霧霧的光暈。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頓在某塊木板上,再也沒向前挪動。
楮白沒有聽見水聲,因為水聲和樓外的雨聲融合在一起。
如果他聽到了,楮白也許不會如此冒然地闖入。
一間屋子,屋內亮有燈光,倒影出一個女人的模樣。
她正仰著頭洗發(fā),從頭發(fā)的長度來判斷,楮白認識且有映象。
以及這熟悉的香氣。
光線勾勒出凹凸的弧線,指尖落在上面,從上至下滑動,伴隨著雨聲,楮白沒有辦法挪動腳步。
水停了也沒注意到,身影忽動,位于斜前方的木質門忽然開了。
吳盡夏擦著濕潤的頭發(fā),被眼前的黑影嚇了一跳。腳尖磕在門檻上,吳盡夏一聲驚呼超前撲去,黑影卻比她跌落的速度更快——
吳盡夏只感到手臂上傳來滾燙的熱度,她猛地被拉了起來,撞在一堵胸膛上。
她身上的浴巾不可避免地和他撞在一起。
帶著芬芳。
身前的溫度滾燙,她好半晌才透過昏暗的光線看清面前的人是誰,驀地瞪大眼:“你怎么在這里?”
“桃花源記。”楮白說。
“什么?”指尖下的肌膚是堅硬的,帶著陌生的男人氣息,與她交融在一起。
“是沐浴露的味道?”楮白挑眉,微微低下頭,“怎么能這么香?”
他說這話的時候,尾音無意識地上調,帶著勾人的味道。
喉結上下滾動,裸露的鎖骨透出若隱若現(xiàn)的性感,傳遞到她的身上。
吳盡夏看著他,輕輕地咽了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