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情人 !
從洗手間出來后,凌韻兒默默地站在了走廊里,一臉的安詳平靜,她默默祈求上蒼:保佑我的舅舅,平安無事,保佑啊!
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負責搶救凌安明的幾名醫(yī)生走出來,深情嚴肅。
“醫(yī)生,我丈夫他怎么樣了?他醒了嗎?我什么時候能見他?”丁采琴一個箭步飛奔過去,無規(guī)矩地撕扯著醫(yī)生的護士的衣服,用力地搖晃著。
主治醫(yī)生們摘下口罩,面對一張張祈求的臉,一雙雙發(fā)紅的眼睛,他語氣十分沉重地說,“我們已經(jīng)盡全力搶救,但是病人傷勢過重,我們無力回天了,抱歉,多保重……”
凌安明去世了,從此這個世界上了一個奔波勞碌的凌安明,他帶走了一家人的希望和依靠,沒有了男人做頂梁柱的家還叫什么家呢!!
凌芳薇抱著大哥凌一凡,發(fā)出了悲戚的哭聲:“哥哥,怎么辦?今后怎么辦?我們沒有了爸爸,下午爸爸出門的時候,是對我笑呢!嗚嗚”
凌一凡強忍著心頭的悲傷,安慰妹妹:“沒事,以后大哥會疼你的薇薇不哭啊”
丁采琴睜大眼睛,絕望,不甘心,她瘋狂地抓住醫(yī)生的手不撒手,
“醫(y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搞錯了,這絕對不可能,我老公他不會離開我的,不會的不會的,醫(yī)生,他不會死的,你救救我老公啊,你救救他啊,求求你,不要放棄他……他說要陪我到老的……還說要看著兒子娶媳婦……女兒嫁人的……就我們?nèi)叶嫉人貋沓酝盹埬亍?br/>
丁采琴跪在地上,抱著醫(yī)生的腿,泣不成聲。“我們真的盡力了,可是病人傷勢太重了,再先進的醫(yī)學也救不了他的,請您節(jié)哀保重!”
所有的人都同樣痛不欲生。
凌一凡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了,今后他是這個家的支柱和頂梁柱了,他只覺眼眶酸脹得厲害,他艱難地彎下腰想要扶起癱坐在地上的丁采琴,“媽,你先起來……媽媽,不要這樣”
“兒子……你爸爸走了……往后我們要怎么辦啊……”
凌晨的醫(yī)院,冷冷清清,走廊上,丁采琴的哭喊聲撕心裂肺,令人心驚。
除夕的時候,凌韻兒還見過舅舅,他懇求自己去找池城,那時,自己好為難,沒有立刻答應下來,現(xiàn)在她好好自責,如果當初拋棄那朵的想法,再積極一些該多好,總是要等到人去了,才會發(fā)現(xiàn)有那么多的事情沒有做,遺憾,譴責,……
時間最渺小的就是人,最偉大的也是人,最堅強的是人,最脆弱的還是人,一如舅舅,幾天前還對著自己說啊,笑啊,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和自己陰陽相隔!
傷心到極點時,哭干了所有的淚,現(xiàn)在凌韻兒再也哭不出來了,她的內(nèi)心充滿了哀傷的絕望。
她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洞的,仿佛被抽去靈魂的木偶人,毫無生氣!
心,莫名窒了窒,顧忘川伸手抓住凌韻兒的手,很用力。凌韻兒抬起紅腫的眸子,木然地看著他。
顧忘川瞳孔驟縮,心痛到無以言說的地步。
“你……別太難過了,要保重身體。”他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勸慰著,他最擔心的便是她的身體能否吃得消。
凌韻兒蝶翼般的睫毛如扇子一樣,眨巴了幾下,清澈的淚涌了出來,順著白皙的臉頰無聲地滑落著。
她緩緩垂下纖長的睫毛,拂開顧忘川的手,然后轉(zhuǎn)身,向手術室走去,腳下像踩著棉花,輕飄飄的。
每一步,如此沉重,蹣跚著前行!
敞開的手術室如九幽地獄,無邊的黑暗從此吞噬掉她世界里的光明。
怨毒的目光射向溫馨,丁采琴恨不得將凌韻兒千刀萬剮,世上有一種人就叫在別人的王國了飛揚跋扈,永遠有理,丁采琴便是其中典型的代表。
“凌韻兒,我不會放過你的,這筆債遲早你是要還的,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是你害死的我老公,沒有你約他去云世談,就沒有后面的車禍!“走廊里回蕩著丁采琴悲傷的怒罵。
凌一凡攙扶著母親,安慰著,阻攔著,母親任性了一輩子,在父親凌安明的手里像寶貝一樣呵護著,沒受過一丁點的委屈,凌安明的離世讓她無法接受,她遷怒于凌韻兒,凌一凡看著淚流滿面的凌韻兒,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他的眸光十分復雜地瞥向凌韻兒后,又無奈的移開。
護士把安詳?shù)牧璋裁魍瞥鍪中g室,霎那間,凌芳薇和丁采琴琴凄厲地哭泣,她們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抱著凌安明的尸體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老公啊,你怎么能丟下我們不管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爸爸,我是薇薇,以后我會乖乖聽你的話的,爸爸,你醒醒啊, 醒醒”
丁采琴掀開蒙在凌安明頭上的白布,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搖晃著,仿佛這樣做就能讓他活過來,護士小姐彬彬有禮地叮囑:“這位太太請您保重身體,節(jié)哀!”說著便要把凌安明推到太平間。
丁采琴色厲內(nèi)荏地大喊:“誰都別想把老公從我身邊搶走,誰都別想,兒子你快過來啊,兒子,她們欺負我力氣小,她們不講理,偏偏要帶走你爸爸,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兒子吖,你叫她們住手!”
父親的突然離世,母親此刻的瘋狂,凌一凡心如刀割般難受著,可他是家里的頂梁柱了,更是母親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倒下。
凌一凡回頭對著妹妹說:“薇薇,來安慰媽媽,薇薇我們一同照顧媽媽!”同時他一只手握住凌芳薇,另一只手握母親丁蔡琴如冰塊般的手,低沉著嗓子說道:“媽,別難過,爸爸只是暫時睡著了,我會看住爸爸的,媽媽別這樣,你先放手。”
“不!”丁采琴用冷冷的眼神瞪著兒子,“一凡啊,你的心怎么這么狠呢,這是你爸爸啊……被護士帶走了,我們?nèi)ツ睦镎业侥惆职职。亲吡耍陀肋h也回不來了!我們一家人就再也無法團聚了,我不要他走……”
舅舅永遠不會回來,再也看不到舅舅了,無盡的悲慟覆蓋了凌韻兒的眼睛,她就像個迷茫的沙漠求生者,艱難地挪動腳步奔向閉著眼睛沒有呼吸安詳狀態(tài)的凌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