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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晏夙錦相對于蕭念來說是毒瘤,是藏在心底盤根錯節的藤蔓,那么秦九洲的心里又何嘗不是有?
兩年來,蕭念看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
柔情和體貼。
寵你的時候能將你寵到骨子里,但是一旦觸碰他的底線,勢必會翻臉。
而那個許夢,便是他的底線。
蕭念說完,猛地感覺到了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一怔,秦九洲的動作停了下來。
撫著她腦袋上的大掌也放了下來。
“我明天回國!”
他松開了她。
蕭念呼吸得到緩解,想起什么,笑了。
“秦九洲,下周學校有我的個人設計展,你能來嗎?”
男人聞聲,擰眉,“我會在國內待半個月!”
“那就是你不會來咯?”
蕭念說話的語氣間有點小失望。
其實下周有個人設計展是真的,但是她不過是試探這個男人而已。
她知道,每年這個時候,秦九洲都會回國。
無論什么樣的原因都阻止不了他。
為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笑了,“秦九洲,看來你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連你都忘不了心底的那個人,又拿什么資格來要求我?”
......
海城,“魅色”。
華燈初上,這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魅色”是白氏旗下的酒店,白勛接手,成為魅色最大的老板。
他喜歡看美女勁爆的熱舞,喜歡人群涌動的喧囂,魅色也成為海城最大的娛樂城。
“白少!”穿著黑色西裝的手下過來,恭敬的對白勛說道:“您要找的女人已經帶過來了。”
“好的。”白勛隨性點頭,耀眼的閃光燈明明滅滅間,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服,此起彼伏的叫囂聲中,他的臉上閃現一閃而過的落寞。
“白少......”盈盈走來一個女孩,身著白色的長裙,一顰一笑間頗有那人的味道。
“多大?成年了嗎?”
“18。”
“在讀高中?”
女孩怕他嫌棄自己,要知道她被高價聘請到這里來,實屬不易,慌忙道:“我已經高中畢業了。”
說完,女孩白皙的臉上染上酡紅。
“有經驗嗎?”
女孩一怔,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當下臉蛋更紅了,搖搖頭:“沒有。”
“有過學習?”
“恩。”女孩低頭,他再問下去的話,她的臉上就真的要沁血了。
“好樣的!”白勛打了個響指,“就要這樣的,像白蓮花一樣,他喜歡。”
女孩的臉頓時白了,“白少,原來不是你、不是你要我?”
她以為她被買來,是供這個男人......
如今...
腦海中瞬間想到一些肥頭大耳的男人。
有些人有特殊嗜好,喜歡買一些未成年沒有經驗的女孩來開苞...
她不要!
很快,緊緊的抓住了白勛的衣服。
“白少,你為什么不說明不是你要我?”
海城像白勛這樣俊美又多金的男人不多,經常登上雜志頭條的白勛,風/流倜儻,喜歡寵女人,被他捧紅的女人不在少數。
這種壞壞的男人,自然是容易招蜂引蝶,一些未婚女性對他是又愛又恨。
恨不得撲上來的也不在少數。
那天走在學校,白勛的助理走下來,跟她說話。
遙遠的,看著他坐在車里,露出車窗的臉,她便放心大動。
“白少,求你,不要把我給別人,我以為是你才答應的!......”
男人昂貴的襯衣很快便被她抓出了皺,白勛一怔。
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
男人不動聲色的皺眉。
走到一個房門緊閉的包間門口,女孩被門口的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推了進去。
抬起頭,便看到包間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女孩一瞬間驚訝極了。
合不攏嘴。
這個穿著深色襯衣,長腿交疊,慵懶抽著煙的男人,她并不陌生。
甚至比白勛更加浮魅迷人。
她們寢室深夜熄燈談論最多的話題便是他了。
......海城風盛集團大難不死的晏總!
晏夙錦抽了一口煙,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濃眉挑了一下。
接著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被白勛買來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點點頭:“恩。”
“多少錢?”
女孩咽了一口氣,嘴唇干澀,回答道:“五、五十萬!”
男人便笑,一笑起來,有股傾城魅惑的力度,“過來!”
他將煙頭摁滅,單臂搭在沙發的后背上,神情慵懶魅惑看著她,沉聲說道。
心情忐忑的走過去,女孩打死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能見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風盛總裁。
簡直是做夢一般,她有股被上帝眷戀的感覺。
男人胡亂的吻著她,她閉上眼,如此如醉。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成熟,清冽,吻得她心神蕩漾。
這一秒,能夠和這樣成熟魅惑的男人待在一起,她想著,就算是明天讓她去死她也值得了。
倏爾,她被一股大力推開。
晏夙錦喘著氣,修長手指提了提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轉瞬間紅酒杯在包間的地板上脆裂。
有一些酒汁灑在了她的身上。
她都完全感覺不到了。
心里想的,只是怕這個男人生氣。
“晏、晏先生你怎么了?是、對我不滿意嗎?”
她的聲音中透著小女人的忐忑和害怕。
男人望著她似曾相識的面孔,喉結滾動,似笑非笑。
兩年來,白勛為了找了多少女人,已經記不清了。
每一個,似乎都有她的影子。
跪在沙發上的女人說話那么柔弱,他笑了笑,自己怎么會覺得她像蕭念呢?
“替我解皮帶!”低沉的清魅男聲從他的喉間發出來。
女孩爬起來,臉上是欣喜的笑意。
小手抖抖擻擻摸上男人的腰間。
心里又興奮,又激動。
再抬頭看男人的臉色,沉靜俊魅,眸中諱莫如深。
她沒有經驗,但來之前已經被白勛的人培訓過,知道該如何做能引起男人的反應,如何能讓他交出東西。
......
十分鐘過去了。
女孩握著手里的東西,她已經竭盡全力了,但那東西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靜。
她急了,如果不是自己魅力不夠,就是這個男人才不行.....
脫下自己的外套,露出呼之欲出的白團,準備蹭上去...掙扎中的女人越慌亂,便越手足無措。
頭頂,是男人清越好聞的成熟男性氣息,俊逸眉眼,正蹙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氣氛好不尷尬斛。
“晏少,這,這——”女孩急了,她是真的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有用。
進來的時候,白勛對她說:如果能讓他交出東西,賞金再加十萬!
為了大學的費用,為了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她也是拼了。
張嘴,便準備將臉湊近。
以前,她覺得這樣做是一件很骯臟很齷蹉的事情。
但事情因人而異,覺得骯臟只是因為對象不是這個男人!
眼看著她的唇離他只差0.1公分,晏夙錦猛地起身,“不用了,出去!”
“晏少,我可以的,你讓我試試吧。”
晏夙錦笑,一笑傾城的邪魅,已經起身優雅利索的扣著皮帶,“沒用的!”
不知白勛給他找了多少女人,想方設法的甚至用魅藥,他都無法有反應。
不是不想,只是每次見到類似她的女人,腦海中都會轟炸,想起有一個女人,曾經和他有過一個孩子。
他寧愿憋屈的用五指解決,也不愿意碰其他女人。
大概內心覺得,只有過她一個女人,以后不管和誰在一起,都是褻瀆了和她在一起的感情。
甚至曾經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他忘記那段感情的話,至少是十年!
十年!
他都無法對其他女人動情!
剛開始他也不相信,找了無數女人,只是為了試驗,還能不能好好做一次。
只是,沒當他伏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女人已經動情的時候,他卻臨陣退縮。
事實證明,他......無法正常!
“晏少,為什么不——”
“出去!”
一陣悉悉索索的西褲摩擦聲,皮帶被扣上,晏夙錦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在她身旁形成強大的氣流。
一張金卡扔到了她的腳邊,女孩撿起卡,慌亂逃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身白色休閑服,搖頭嘆氣的男人。
“這么快就出來了?沒開始就結束了?”
白勛嘆著氣,看著女人眼眶泛紅的模樣直搖頭。
“對不起,白少,我已經盡力了,這種事,你還是另找她人吧。”
“走吧。”白勛吩咐,本身他也沒對他抱太大希望。
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抬頭,包間門被打開,晏夙錦英挺冷俊的身軀緩緩走了出來。
臉色不好。
“我說晏總,你真打算當一輩子和尚嗎?自從蕭念離開之后,你可是對所有女人都是那一個德行,何況,你們之間的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當年要不是你那么堅決的要蕭念打掉孩子,她也不至于走的時候那么傷心。
知道嗎,剛剛那個姑娘可是我尋遍海城,找的最像蕭念的女人了——”
晏夙錦蹙眉,聽到那兩個字,眼底諱莫如深,漆黑的瞳仁隱逸著別樣的光芒。
當年,他知道蕭念懷孕的時候,心里也是高興過很久的。
可是后來,醫院判定他是胃癌晚期,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鋌而走險,結束了這段關系。
可是,最為狗血的是,直到蕭念離開之后,醫院才重新給他檢查,原來根本不是胃癌晚期,而是胃穿孔。
很嚴重,但并不影響生命。
“你似乎管得夠多了,能管得這么多,怎么不見你去管管你家的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白勛依舊嘆氣,直嘆他毀了。
不僅是他的名字是蕭念的毒瘤。
對于他,那個名字又何嘗不是晏夙錦的忌諱。
......
牌桌上,郁子晟,晏夙錦,白勛和莫景年。
四人各自掌管著龐大的家族企業,皆是家族繼承人,有權有勢的男人,很能招惹女人。
除了晏夙錦,其他三個身邊皆是站著一個美女。
時不時給正在打牌的男人遞上剝好的水果。
這是白勛最興奮的時刻。
兄弟在眼前,美女在身邊。
但,似乎僅僅是他一個人覺得享受,其他三個,蹙著眉,對于他在魅色對自己的招待并不甚滿意。
......
“你自己玩女人就得了,以后不要再往我身上塞!”晏夙錦丟下這么一句,寒黑著臉,繼續盯著牌。
白勛一頭霧水終于明白了,敢情是為了這事啊!
“晏少,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可是為你好呃——你不知道槍一日不磨就會生銹——”
“砰”的一聲,晏夙錦將手中的牌摔在桌上。
眼神陰冷。
直起身,留給其他人一個冷俊的背影。
不知道他怎么了。
“老白,都怪你,莫名給他塞什么女人?你不知道他不行么,還故意刺激他。”莫景年說。
“也許是你不應該在他面前展示你的高大形象。”郁子晟淡淡道。
“你明知道,還敢在他面前提這種事,沒看見他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么?”
“這頓牌錢你出!”
白勛聽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真是日了狗了!
莫名其妙的男人!
郁子晟接了個電話,家里的小蠻病了,急急的回家。
好好的一個兄弟聚會的夜晚,突然就散了。
心里頓時落寞得不行。
有會辨識顏色的女人親熱的上前,摟著白勛的脖子撒嬌,他有些煩躁。
......巨大的環幕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到海城的整片夜景。
窗前長身而立的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裝襯得他的面色白皙,身上的西裝褲腿因為他的腳太長,變成了九分,鼻梁筆挺,薄唇淡漠。
手里的煙已經燃至了極限,淡淡的煙圈彌漫在空大的辦公室里,微微扣著桌子邊緣的長指,顯示這個男人的優雅和矜貴。
十分鐘后,手里鈴聲在房間里突兀的響起。
是心理醫生的來電。
龐大的公司,兄弟們之間的喧囂,平靜過后是一個人的寂寥。
沒有人知道這個外表俊朗風度翩翩沉魅多金的男人,私底下,一個人深夜的時候是多么的荒涼。
公司里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個辦公室亮著燈,晏夙錦表情平靜腳步沉穩的走進電梯。
捏了捏發疼的眉心,走入停車場取車。
半個小時后抵達心理醫生的住所。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外表沉穩,氣質雍和,見到他來,淡淡一笑,也并不為他的尊貴身份而對他趨炎附勢。
“眼睛閉上,全身放松,深呼吸。”心理醫生語氣緩慢的說著,邊拿了條薄毯遞給晏夙錦。
室內溫度比較低,空氣優雅清凈,房間里擺了幾盆綠色的植物,能夠讓人擺脫在外面工作的壓力和心情的浮躁,身體和心里達到最大的放松。
晏夙錦走過去,高大的身體陷在軟榻的沙發座里,修長筆挺的腿落在外面,放松的伸長,顯得他的身軀更加欣長了。
“晏先生,接下來我問的每個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好嗎?”心理醫生柔聲說。
晏夙錦瞇眸,做出了個ok的手勢。
“最近睡眠好嗎?每天幾點睡?”心理醫生問道。
“凌晨。”
“有晨勃嗎?”
“有。”
“身邊有女人嗎?”
“有。”
“工作壓力很大?”
“一般。”
“有經常感到頭疼嗎?會不會對什么事都有心無力?”
“有。”
“......”
心理醫生換了一種詢問方式,只是問話的語速加快了。
“晏先生,你最喜歡的食物是什么?不用考慮太多,憑你的第一直覺回答!”
“最喜歡的運動?”
“高爾夫。”
“最喜歡的地方?”
“希臘。”
“最愛的人?”
“蕭念。”
心理醫生一頓,手中把玩的鋼筆落在桌上,“好了,找到根源了。”
她將記錄下來的回答遞到晏夙錦的面前,眼中泛著細膩的笑意,“晏先生,您可能不是無法有男人正常的反應,而是沒有碰到那個能讓您有反應的人。請問蕭念現在在什么地方?”
“......”
“根據和您的對話,可以充分說明您的失眠和偶爾的心焦氣躁和您愛的人不在身邊有關,許多結婚后分割兩地的夫妻,常年不在身邊,也患有和您一樣的病癥,”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您對于任何靠近您的女人都沒有感覺,病癥應該也是在這里。”
“這位蕭小姐,能不能引起您的身體反應?”
晏夙錦一愣,沒想到醫生能夠如此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病根,蹙眉,沒有回答心理醫生的話。
“您可以試著和這位蕭小姐再接觸一下,聞見她身上的氣味,或者在她身邊感受一下,能不能引起您的悸動。”
“你是說讓我去找她?”
晏夙錦揚眉,白皙的面孔睿黑的魅眸在心理診所昏暗的燈光下,諱莫如深。
心理醫生揚唇,對他笑,說道:“恩,是的,晏先生,對于目前你的病癥,結合您說的醫院也無法對您的病情有個交待這種說法,找到病根,是一個很大的關鍵。”
“既然您說有人能夠引起您的身體反應,不妨利用她,或許能解決醫學上無法替你解決的問題。”
身形修長的男人長腿交疊起來,眸光深邃的望著某個地方,低沉性感的嗓音再次在心理診所里響起來。
他問:“如果她拒絕我呢?”
每晚失眠,大多是因為想起了她。
想起她受傷時候的樣子。
兩年時光的打磨,他變得更加沉穩睿智,掌控著整個海城金融界的經濟命脈。
只手遮天的他,要找到一個人易如反掌。
方法千萬鐘,每一種對他來說都不難。
可是,找到了之后呢?
要怎么對她?
要和她說什么?
他想不到自己要用什么樣的方法面對她。
心理醫生臉上泛起柔光,依舊是面對病人時那種淡淡且泛著同情的笑,“晏先生,我知道您的本事很大,商場上有聽說過您的處事果決運籌帷幄,只是像現在這樣不自信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晏夙錦:“......”
“這個蕭小姐是您的摯愛!”
“......”晏夙錦揉著眉心,長指骨節分明,額頭上有隱約的青筋。
“晏先生,我建議您勇敢的邁出步伐,誰沒有失敗過,被拒絕過呢,天道酬勤,只要你邁出九十九步,我相信對方一定會感動的邁出那一步。”
冰涼的心,因為她的話,再次死灰復燃。
“真的可以去嗎?”
“晏先生,請您自信點!我相信以您的條件,還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拒絕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