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3提防誤傷
北方地平線上不時發(fā)生劇烈而又無聲的閃光,爆炸聲得過一陣子才到,那應該是阿米爾的最后攻堅。亞希尼判斷,阿米爾最終應該可以突破,不過損失一定不會小。一想起這樣無謀的正面突破,他不由得心痛,好在中國人的修理能力驚人,他見過中國人用拆東墻補西墻的辦法,修理挑戰(zhàn)者坦克,巴基斯坦部隊從來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他向著平靜的西面前進,那里新德里的方向,在他背后的地平線上,馬上就會升起一輪朝日,那時候整個新德里應該已經(jīng)被合圍起來。但是他必須和日出比拼一下速度,一旦天亮,他的部隊就很難在敵人后方橫沖直撞了。在這之前,他得解決掉那支日軍坦克部隊,他估計對手數(shù)量不多。
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是,他的坦克沒有人任何的敵我識別裝置,所以還得特別當心中國甚至巴基斯坦的飛機,目前這些飛機好像來去自由了。
他從來不在坦克頂部使用熒光材料,進行進行簡單的敵我識別處理,對于總是突入敵人后方的部隊而言,那種東西反而容易被敵人無人機或者戰(zhàn)斗機發(fā)現(xiàn)。
亞希尼將頭伸出炮塔,小心提防空中的動靜。不時頭上鬧哄哄的,有戰(zhàn)斗機飛近。每到這種時候,他難免有些緊張,待飛機動靜遠了,才稍稍松一口氣。
一方面他希望能隱藏在黑夜中,但是另一方面,他知道中國飛機仍然有機會看到他卻不容易分辨敵我,尤其他現(xiàn)在向東行駛,與大部分潰退的印度軍隊走一個方向。
他呼叫了幾次師部,希望通報位置。但是每次都喊不通,他估計這會兒師部正在乘勝前移,這對指揮能力以及中繼通訊,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當然第1裝甲師的師部被白虎師打得夠慘,后來不得不重新組建起來,各種遠距離通訊問題,他已經(jīng)習慣了。
“營長,我看到北面有坦克。大約有10輛。距離大約2.8公里。與我們并行向西。”
前面?zhèn)刹斓呐砰L,看到了可疑目標。
“能分清敵我嗎?”
“還不能,但是隨行的有BMP1,我們只有預備隊才裝備這種車輛。”
“那就是印度人的部隊,保持距離,不要開火。他們不是我們的優(yōu)先目標。”
“明白。”
他向北望去,當然什么也看不到,這支與自己并行的敵人在夜里燈光管制還不錯,算是印度軍隊里比較有紀律性的,他在頭腦中粗略計算了一下雙方距離,做好必要時的各種應對計劃。耳聽空中隆隆聲響起,又是自北向南的戰(zhàn)斗機群,聲音很響,不是架次很多,就是高度很低。
“這些死神又來了?”
他不由得把心提到嗓子眼兒。
轉(zhuǎn)眼間,黑漆漆的北方地平線上發(fā)生了一連串爆炸,他趕緊舉起望遠鏡,借著爆炸向那邊看。滾滾火球中,那支剛才還在隱蔽潛行的印度軍隊就被吞噬掉了。那些企圖逃回去的坦克被100公斤以上的炸彈炸得七零八落,當隊形停下來時,激光制導炸彈落下,非常精確地擊中那些落單逃跑的戰(zhàn)車
。戰(zhàn)機在頭頂盤旋時,有幾次幾乎到了亞希尼頭上。讓他難免脖頸發(fā)涼,一旦中國飛行員注意到這邊,該怎么辦?索性激光告警始終沒有響起,似乎敵人沒有向他射擊的意圖?難道中國飛行員知道他在這里?理論上當然是可能的,他的行動路線事先通報了師部,雖然做了大量修改。他期盼中國飛行員或者眼力不錯,能夠從夜視設備中識別出自己,尤其是那些雙座戰(zhàn)機,應該能花更多的時間來進行必要的識別。當然,混亂的戰(zhàn)場上一切皆有可能。
“營長你看,炸得真痛快。”電臺里拉赫曼樂呵地說道,他似乎完全沒有亞希尼的顧忌,也許他根本還沒有想到誤炸這回事。作為久疏戰(zhàn)陣的準新手,他對幾百米外,隔著夜幕的印度軍隊表現(xiàn)得過分擔憂,反而對真正致命的威脅滿不在乎。
“離開原來路線,向南尋找新的路線,不要停留。”
這個臨時改變路線的命令,使得拖在后面的3連,無法適應,被拉得更遠。
空中的殲16和殲10S編隊,當然看到了南翼幾公里外的另一支坦克縱隊,飛行員已經(jīng)請示了幾次攻擊,但是指揮機要求進一步詳細核實清楚,指揮機的態(tài)度使得飛行員不敢草率,在飛行了幾圈后,終于確認很可能是己方坦克。
相對來說,如果縱隊中混著BMP1戰(zhàn)車,對于飛行員而言,比較容易識別,這一點印度部隊始料未及。即使巴基斯坦部隊有一些中國造的,或者繳獲的此類武器,也從不投入夜間作戰(zhàn)。對于飛行員而言,識別坦克縱隊,才真正具有挑戰(zhàn)性,尤其在聯(lián)軍出動以后,又新增了幾種新型坦克。從很多角度上看,西方坦克和中國坦克有幾分相似。
托了亞希尼的福,北方不遠處通過的矢村部隊,也在一次即將降臨的空襲前,因為單座飛機飛行員無法確認,而放棄了攻擊,當時飛行員有9成的把握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支90式坦克,但是最終還是把炸彈投到了附近的印度軍車頭上。
亞希尼在這一帶的行動,確實干擾了空軍的行動,所以執(zhí)行轟炸任務的戰(zhàn)機,都被反復要求核實目標,當然混亂不止這里一處,即使在南方,賀凡與敵人的裝甲部隊,也常常聚集在幾公里內(nèi),給夜間空襲造成了大量的識別難題。空軍飛行員當然覺得地面部隊是在找麻煩,但是地面指揮員,則更看重自己的行動,并不考慮空軍的便利,畢竟整個晚上幾乎沒看到空軍發(fā)揮什么作用(他們并不知道空中激戰(zhàn)部分)。
亞希尼繼續(xù)提醒吊膽的前進了4公里,也許到了敵人防空網(wǎng)的臨界地帶,空中戰(zhàn)機動靜好像少了不少。這里距離公里不足不足5公里,如果再堵不到敵人,可能就要放棄這次行動。正琢磨著,突然間遭到了一次炮火襲擊。彈藥擊中了他的炮塔左側(cè),既沒有擊穿也沒有爆炸,顯然是一枚動能彈。他通過撞擊方向,大致判斷出了方位。至于敵人如何識別出他的指揮車,他來不及細琢磨。
“方位290,2排掉轉(zhuǎn)炮口,有誰看到火光?”
電臺里沒有人回應,也就是說,沒有人看到目標。
激光測距也沒有起作用,通過實戰(zhàn)的磨練,雙方有經(jīng)驗的炮手總是善于約束激光束的位置,盡量不觸動告警裝置。有時候炮手們會通過坦克近處的物體來測距,或者更大膽一些直接向坦克底盤發(fā)射激光。
“全體注意,減慢速度,不要掉轉(zhuǎn)車體,也許是圈套。他們的火力可能不在一個方向上。”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敵人的陰謀。
“為什么我們看不到它們?”
2連長大喊起來,他很氣憤,因為敵人前線開炮,缺仍然躲在暗處。
“一定是日本坦克,北線只有日本坦克的夜視能力略勝我們一籌,別急,會看到的。”
亞希尼倒是很有經(jīng)驗,他知道如果敵人離得足夠的遠,并且掩藏得不錯,那么多半還會有一個不太復雜的計劃,這是熱像儀優(yōu)勢帶給他們的提前部署的先機,但是時間不會太長。
他迅速在顯示器上,放大附近的地形,射擊方向果然有村落以及其他可能隱蔽的地貌,以他對剛才擊中自己的炮彈的第一感覺,動能似乎不足,要么是從4公里外飛來的炮彈,這種可能性幾乎可以立即排除,要么是日軍的105毫米線膛炮,這是他猜測有一個圈套的原因,就如同他常常用比較弱的2連做誘餌一樣。
3.5公里外的矢村,等待著敵人轉(zhuǎn)向,如果敵人釋放煙霧,他就迅速向西撤一公里繼續(xù)設伏。
他在躲避空襲的過程中,提前看到了亞希尼的2個連,當時這些坦克正直奔自己而來,他來不及退到北面然后繞一個大圈襲擊對手,另外他好不容易搶在亂糟糟的印度軍隊前面脫身,中國空軍隨時可能撲向北方的印度軍隊。
矢村需要一次簡單快捷的阻擊,給后撤部隊爭取一些時間,最佳的辦法就是利用輕快的突擊炮移動到側(cè)翼,然后開火引開敵人的注意力,通常敵人會將炮口和前裝甲對準可疑方向,那樣他就可以迅速將敵人摧毀過半,敵人驚慌退卻的功夫,他就可以從容退到新德里。葉林斯基已經(jīng)制定了一個新的計劃,聯(lián)軍將在新德里做迅速調(diào)整,然后尋找一個敵人立足未穩(wěn)的方向方迅速突破,轉(zhuǎn)向阿格拉,總之留在新德里玉石俱焚,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對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前半夜,當他授命死守北方防線時,無法施展太過激進的機動陪略動,但是他用小分隊從側(cè)翼不斷襲擾的辦法,卻屢屢成功調(diào)動正面敵人露出軟肋,最終打出了6比1的交換比,而損失的坦克中有一半是被敵人空軍摧毀。
現(xiàn)在他打算故伎重演,但是對面的敵人不是太聰明,就是太傻,除了靠后4、5輛車轉(zhuǎn)動炮塔,其余部隊只是減速,也不釋放煙霧。按照一般推算,有可能是因為敵人缺乏統(tǒng)一指揮,或者被一炮干掉了指揮官?
“木下君,繼續(xù)射擊。”
他只能下令側(cè)翼繼續(xù)開火,希望敵人只是因為指揮官反應遲鈍,而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轉(zhuǎn)。
遠處的突擊炮接獲命令,倚住土堆上連續(xù)射擊,但是都無法擊穿目標,他們的這種射擊需要極大的膽量,一旦被對手看到無疑就是滅頂之災。
亞希尼大致判斷出這是一次佯攻,他不久前就觀察到日軍并不獨立使用這些輪式戰(zhàn)車,但是自己和2連一定已經(jīng)被看到了,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的熱像儀優(yōu)勢不至于看到拖在后面1公里的3連,拉赫曼不是那么機靈的指揮官,不過目前只能用他了。
他拿起通話器:
“拉赫曼,你必須帶著你的連從側(cè)翼行駛到北面公路上,然后從那里向西前進,直到看到敵人。他們一定在你的西南某個區(qū)域。”
“營長,他們?yōu)槭裁床粫谖髅婊蛘弑泵妫俊?br/>
“因為北面公路剛被空襲過,飛機總是反復搜索打擊區(qū)附近,所以腦子正常的指揮官不會停留在那里送死。”
“那我從那里走,豈不是很容易被中國空軍轟炸?”拉赫曼終于想到了這一層。
“所以你必須快,另外么……”亞希尼思忖了一下“我覺得你有一些運氣,放心吧,大膽去干。我允許你把所有貧鈾彈打出去。”
“貧鈾彈……好吧我立即行動。”
拉赫曼不喜歡夜間行軍的種種突然變化,他仍然無法適應亞希尼多變的計劃,但是基于他對亞希尼的信任,他決定不打折扣地執(zhí)行,即使他不清楚亞希尼是怎么看出自己運氣好的。
7輛坦克迅速向北開過去,然后在亞希尼指定的位置轉(zhuǎn)彎向西。
路邊有不少一瘸一拐的印度傷兵頑強地向西走,大部分沒有武器,不過還是讓拉赫曼緊張。有一些印度人試圖攔住坦克,似乎想搭便車,他下令加速行駛,把他們甩掉。
矢村看到一部分敵人開始防煙,并向潛伏突擊炮的村落前進,但是另一部分沒有變化,好像知道自己的計劃,事情正朝著預料之外發(fā)展。
2連的96式坦克,向著敵人掩藏的掩體推進,他們沒有把握在行進間,擊中露出來的炮塔部分,索性用煙霧將自己隱藏起來,只管前推。車長們已經(jīng)觀察到敵人的穿甲彈精確,但是沒什么威力,很明顯就是剛才遭遇夠的那種不堪一擊的種突擊炮,且數(shù)量很少。2連固然在戰(zhàn)場上沒有什么技術優(yōu)勢,但是經(jīng)驗不錯,一旦吃定對手的短板,就一定要吃到死。
日軍突擊炮徒勞地發(fā)射彈藥,他們有時候可以看到煙霧中露出來的目標,但是打不穿正面。
一輛96式坦克停下車來,向著剛剛向自己砸過來一發(fā)炮彈的目標瞄準,車長提醒炮手可以試試直接打前面的掩體,雖然他看不清那道掩體到底是什么,不過大部分時候,臨時找到的掩護,比如圍墻或者房屋,對于穿甲彈并不是那么管用。
一發(fā)125毫米炮彈攜帶著巨大動能飛向敵人隱藏的掩體。那道掩護,其實是煙葉種植園的溝灌區(qū)的隔離帶,2米寬1.5米高的混凝土矮墻內(nèi)藏著厚金屬管道,外部還有厚實夯土層,應該說日本人還是很會找掩護。
炮彈貫穿這道矮墻后,發(fā)生碎裂,但是碎片仍然輕易貫穿突擊炮的正面裝甲,將車內(nèi)人員殺傷。
5輛突擊炮開始后退,2輛加速撲過去,車長們知道,被這些輪式車輛掉過頭的話,轉(zhuǎn)眼就會跑得無影無蹤。
矢村接到求援通訊,他知道伏擊計劃已經(jīng)失敗,現(xiàn)在必須掩護最后的幾輛突擊炮脫離,然后全體后撤。他命令2個排的90坦克,快速向南,如果有可能打一個伏擊,然后命令剩下的坦克向西退卻。
拉赫曼從北面冒出來,立即看到了調(diào)動中略顯混亂的敵人,他忘記了向亞希尼匯報,直接展開攻擊。
754脆弱的液氣懸掛
日軍坦克準備接應南方北2連追的無路可逃的突擊炮,紛紛開始轉(zhuǎn)向,根據(jù)矢村的部署,一個小隊留在后方進行警戒,但是激戰(zhàn)了一夜,這個小隊也有些懈怠,所有3輛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東南方向,他們也擔心突擊炮的命運,倒是沒太擔心自己會挨炮彈。
拉赫曼看到敵人坦克從熱像儀中顯現(xiàn)出來,并且大部分屁股對著自己,他激動過頭,除了忘記報告亞希尼,也忘記了分配目標。
他的測距激光,更是直接打到了敵人坦克上,索性在殿后的90坦克發(fā)現(xiàn)敵情后,VT4已經(jīng)占據(jù)了極好的態(tài)勢,并且大致展開了。
在相距2800米的低速,行進射擊中,VT4特有優(yōu)勢開始浮現(xiàn),這種坦克的自動變速箱,使得其在起伏地形上更容易保持車體勻速前進,而傳統(tǒng)的坦克在運動中射擊時,必須依靠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駕駛員,努力保持在水平方向的穩(wěn)定移動,能使得穩(wěn)像火控在跟蹤目標時,容易通過平均采樣獲得更加精確的目標移動數(shù)字。
這種優(yōu)勢使得獲得射擊位置的5輛VT4可以較為精確地計算提前量,在第一次射擊中,5發(fā)炮彈就擊中了敵人的2輛坦克,隨后趕到的2輛,對沒有起火的最后1輛90,從側(cè)后進行補射,矢村在大約15秒內(nèi)損失了1個小隊。
亞希尼不是從電臺獲得拉赫曼進入陣地,準備開火的信息,他通過熱像儀直接看到了燃燒的目標,隨后聽到了爆炸聲。
“這個傻瓜,也不通報,完全打亂了我的節(jié)奏。”
他痛罵一聲,棋盤上的棋子開始自行行動了,他治下的3連似乎都是這個德行。不過他估摸著問題不大,因為自己的部隊仍然在數(shù)量和三面包圍的態(tài)勢上占據(jù)一定的優(yōu)勢,可以吃定對手,當然數(shù)量優(yōu)勢是他估計出來的。
“1連,向前突擊,最快速度突擊到400米前方公路,依靠它做掩體。”
他只能趁著拉赫曼亂來的時候,朝前突擊400米,屆時熱像儀應該可以看到目標,如果看不到,他還有備用的地物掩護可以選擇。
他已經(jīng)通過微光夜視,對前方路線上的地形進行了預判,部分地區(qū)還進行了激光測距,以精確對照數(shù)字地圖,應該說前期準備十分充分。
所以他的部隊收放基本有的放矢,即使在完全陌生的區(qū)域也不會亂沖亂撞。無論是車際通訊,數(shù)字地圖以及北斗衛(wèi)星導航,都被他完全捏合到了實戰(zhàn)中。唯一的短板當然是第3連,仍然不太好控制,倒不是拉赫曼像以前的T84連那樣,總是有太多主見,喜歡特立獨行,主要是拉赫曼還無法適應亞希尼的風格,而拉赫曼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幾乎不包括夜戰(zhàn)。僅僅在半年前,印巴雙方的二線坦克部隊,都有意避開夜戰(zhàn),因為都沒有把握。
1連的99式坦克迅速向前挺進,以彌補熱像儀的幾百米差距。這期間回過神來的日軍坦克開始向拉赫曼反擊,隨著炮火發(fā)射,他們提前從熱像儀中顯現(xiàn)出來。
轉(zhuǎn)過彎來的日軍坦克與3連隔著2.7公里,互相進行無效射擊。拉赫曼的坦克炮威力略遜1連,無法在這個距離洞穿對手前裝甲,但是他們的裝甲足夠抵擋日軍的穿甲彈。
矢村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但是他沒有立即按直覺作出分兵的應對,他意識到左右兩翼同時有敵情出現(xiàn),但是應該還不是全部,他迅速轉(zhuǎn)動周視儀,觀察他預判敵情應該出現(xiàn)的方向,果然看到亞希尼的主力偷偷摸過來。
矢村立即猜到了對手的意圖,盡管態(tài)勢上已經(jīng)陷入不利,但是因他必須立即做出應對,他果斷命令側(cè)翼2個小隊發(fā)射煙霧,其暫時擋住正面敵人,其余部隊不發(fā)射煙霧,低速向北推進,保持射擊。他預料能夠想出這在夜間分兵三路包抄自己的主,應不會硬拼,所以他必須立即將北面新出現(xiàn)的敵情解決掉,至于南方最后的4輛突擊炮,只能放棄了。
亞希尼的一次沖鋒占領了公路一側(cè),他的目的大致實現(xiàn),既看到了敵人,也找到了地形依托,但是此時敵人已經(jīng)在他的方向釋放了煙霧,使得他暫時無法射擊。
“營長,我們無法擊穿敵人,請求后撤。”電臺里拉赫曼理直氣壯地要求退卻。
“絕對不行,你必須從北面牽制大部分敵人戰(zhàn)車。為我們包圍他們,爭取時間。”
“但是……但是向我撲來的敵人數(shù)量比我的多。”
“多又怎么樣?他們不敢沖過來。”
亞希尼隨口說了對方不敢沖,希望給拉赫曼一顆定心丸,當然對手如果真的那樣做,會暴露戰(zhàn)車側(cè)翼,他估計這名日軍指揮官不會那么糊涂。
“他們要是真的沖過來怎么辦?”
“用貧鈾彈,你有幾百米的優(yōu)勢,傻瓜,這還用我教你?”
拉赫曼自討沒趣,他小心翼翼地對目標進行持續(xù)測距,敵人并不是不前進,只是前進的很慢,依靠一側(cè)慢慢移動的坦克釋放煙霧遮擋亞希尼方向,其余坦克向自己這邊過來,正擔心,他的前裝甲被狠狠擊中一次,索性日軍的穿甲彈遠不如美軍的那么強硬,炮彈打著旋彈飛到了天上,但是也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電臺里詢問自己所有車組,希望某個車組還有貧鈾彈,當然對結(jié)果他不是很樂觀。果然,所有人都回答沒有了,他的車組一共分配到了30發(fā)貧鈾彈,不過除了他之外,其余車組也都沉不住氣,在接敵時第一時間打光了。大部分都射向了步兵戰(zhàn)車或者突擊炮,甚至有打中卡車的。
“我該怎么辦?”他自言自語起來“用導彈試試看。”拉赫曼提醒炮手換一發(fā)導彈。也許導彈射流可以擊穿90前裝甲?
與此同時,對面的矢村正提醒手下,做好應對炮射導彈的準備。
與大部分其他國家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不同,日軍針對周邊敵情,專門采取了對抗導彈的各種措施,除了前部裝甲剛好可以對抗主要導彈的射流之外,訓練時也有一套針對性的戰(zhàn)術,經(jīng)過訓練的車長,可以在導彈飛行的某個階段,發(fā)射煙幕彈遮擋坦克,在導彈偏離后,坦克迅速前進,鉆出煙霧繼續(xù)射擊。這是日軍專門針對炮射導彈速度慢,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特點,想定的戰(zhàn)法,在保護自己之余,仍然可以保持火力。當然,這種戰(zhàn)術還從未在實戰(zhàn)中使用過。
拉赫曼看了一眼顯示器,上面顯示所有的友軍態(tài)勢,亞希尼的正面突擊了幾百米后沒有就沒有新的調(diào)動。2連還在追擊中,看來營長還是氣定神閑,認為這邊可以頂住。但是自己卻承受著多出一倍的敵人射擊,隨著敵人的前進,遲早會接近到炮彈能夠擊穿的位置,屆時,他們可以靠數(shù)量消滅自己。
褪彈換彈的作業(yè)終于完成,一發(fā)炮射導彈推進炮膛。
“開火!”
他大喊一聲,大有成敗在此一舉的意思。
亞希尼隔著4公里,從周視儀中看到了拖著尾焰的導彈徐徐飛向日軍方向,他知道螺旋跳躍的導彈火焰,在夜間格外顯眼,而對手則有足夠手段采取行動,他想這個蠢家伙為什么不用貧鈾彈試試運氣。
拉赫曼額頭緊貼著護額墊,看著導彈貼住目標,螺旋狀靠近。突然間,敵人坦克噴射出煙霧,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該死,怎么會這樣?”
他咒罵一聲,眼看著導彈鉆進煙幕,當然不大可能擊中。
日軍坦克從煙霧中鉆出來,立即進行快速瞄準,然后射出準確一炮。炮彈擊中炮塔,巨大的聲響表明,落點就在拉赫曼正前方,如果這發(fā)炮彈擊穿,大概會打中他的臉。好在炮彈碎裂,仍然沒有擊穿VT4前裝甲,但是動靜比剛才一次打得多,顯然隨著距離接近,動能充沛了許多。
“營長,我們連必須退卻,至少用煙霧把自己隱藏起來,日本人已經(jīng)沖到2500米了,他們超過10輛。”拉赫曼開始害怕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
“換一發(fā)榴彈。”電臺那邊亞希尼平靜地說道,他在幾秒鐘前剛想清楚整件事,3或許是因為挨了自己罵,所以連長不敢承認沒有貧鈾彈。
“什么?”拉赫曼大吃一驚,他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營長給自己出了一個餿主意。
“聽著。用榴彈打他們的底盤下方,他們的懸掛很脆弱。我保證你可以在更遠距離上對抗他們。”
“明白了。”
實際上拉赫曼根本沒有明白其中要害,但是他對亞希尼有一些盲目的迷信,他下令所有車組換榴彈,然后各自瞄準對手的正面車體裝甲與地面的空隙射擊。
根據(jù)拉赫曼原來的經(jīng)驗,如果射擊一輛T72,不會有什么效果,一來底盤低不容易擊中那里,二來坦克炮發(fā)射的步兵殺傷彈藥威力有限,破片至多打壞一兩個負重輪,坦克仍然可以高速前進。當然鑒于這是亞希尼說的,他準備試一試。
炮手開始對手前部裝甲測距,然后修正注入式激光點向下。如果射擊不成功,敵人會沖近到2000米距離,那樣戰(zhàn)斗就會進入穿甲彈互相保證擊穿的,刺刀見紅階段,按照一般的經(jīng)驗,數(shù)量占優(yōu)的一方,可以在正面對抗中迅速獲得勝利,且交換比也會占優(yōu)。
日軍坦克有恃無恐,繼續(xù)前進。為了適應夜間越野行駛便利,大部分車長特意使用可控的液壓懸掛,將底盤高度提升至600毫米。對于3連的坦克炮手而言,只要停車進行擾動瞄準,擊中這個區(qū)域,并不很難。
拉赫曼的連長車搶先射擊。一發(fā)炮彈直接鉆到目標底盤下,并在那里爆炸。這個區(qū)域是破片發(fā)揮威力的最佳位置,底盤裝甲和地面,限制了破片向其他方向的飛散,幾乎都擊中了懸掛裝置
如果炮彈在履帶外側(cè)爆炸,負重輪多少也能遮擋液氣管道和液壓泵。而這次爆炸不再如同射擊一般坦克的同樣位置那樣,只是摧毀一兩根扭桿或者幾個負重輪。
急速前進中的日軍坦克乘員,立即就有了一種潛艇座底的其妙感覺。12跟密封的液氣管道瞬間被摧毀了9根。隨之而來的是整個數(shù)控懸掛的失壓、失控。
坦克底盤從600毫米高度生生坐下來,幾乎觸到地面。
拉赫曼從遠處看到目標一邊高,一邊低的癱倒在地面,如同擱淺的鯨魚。盡管它似乎仍然可以轉(zhuǎn)動炮塔,但是失去機動能力的坦克幾乎就是一堆廢鐵。
“竟然成功了?”他猶不敢信眼前的事實,那輛刀槍不入的坦克,竟然被一發(fā)沒有直接命中的榴彈打得無法行走。同一時間,一字排開的其他坦克也以同樣的方式先后開火。
大部分炮彈由于射術不精,沒有擊中位置,但是仍然有2發(fā)擊中,而僅僅2次命中,竟然就造成了2輛日軍90坦克,以同樣奇怪的姿態(tài),停在了原地。鋼筋鐵骨的假象下,竟然潛藏著這樣的軟肋。
矢村早就知道90的這些短板,所以他在攔截阿米爾的正面攻勢前,首先選擇了陣地,在企圖攔截亞希尼的伏擊中,也選擇了足夠隱藏底盤的地形依托,但是當亞希尼以3面包圍的方式,逼迫他進入空曠地對射時,他只能忽略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想到迅速被對面的坦克手抓到了弱點。他不敢相信,幾個鐘頭內(nèi),自己面對2支巴基斯坦部隊,竟然會有云泥之別?戰(zhàn)場上,策略對頭的一方,總是可以調(diào)動對手,而不太聰明的一方,只能被對手調(diào)動。某種程度上,阿米爾笨拙的指揮,也為矢村的輕敵埋下伏筆。
拉赫曼正面的日軍開始釋放煙霧,這是示弱退卻的表現(xiàn)。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任何一輛90坦克鉆出來,這意味著敵人正在退卻。
煙霧外,只留下了一輛被摧毀了部分懸掛,還能勉強倒車的日軍坦克。只見它前顛后翹,左右擺動,看著如同一個失穩(wěn)的陀螺,這種滑稽的場面,使得巴基斯坦坦克手幾乎忘記了射擊。
最終拉赫曼督促7輛坦克射擊,這輛日軍坦克同時被2發(fā)穿甲彈,2發(fā)榴彈命中,隨后又被2枚晚到的導彈命中。
“營長,感謝奇跡,我們竟然擊退他們了。”拉赫曼大喜過望道。
“不要感謝奇跡,感謝我。”
亞希尼說道。
戰(zhàn)場的另一側(cè),所有5輛13式突擊炮全部被2連摧毀,他們沒有一輛能夠逃到足夠施展速度的公路上,2連的整個追擊過程,沒有受到敵軍主力威脅,這得益于3連從北面施加了壓力。
“費薩爾老弟,你剛才看到他們有幾輛?”亞希尼問道,他盤算自己是不是該一舉吃掉對手。
“大約還有2個連,或者更多些,我們連摧毀了7輛。”
“他們退到少,你們進多少,把他們壓縮起來,但是千萬別沖昏了頭。”
“明白。”拉赫曼欣喜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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