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海親自端著點心進(jìn)去,看到閆岐笑盈盈的,也不像是吵架。
畢竟這三天皇上是急的日夜不休,怎么這剛醒就怒氣沖沖了?
哎,伴君如伴虎啊。
湯旭去問了熬的烏雞湯,催著人趕緊上,然后又氣沖沖的回去。
“皇上!”
他回頭,看到祁妃滿頭大汗的跟在他身后,問道:“怎么?”
“將軍醒了?”
“醒了?!?br/>
“他可好么?”祁妃著急的走過去,“他以前從沒有這樣,是被傷了哪里了么?還是有人給他下了毒?”
湯旭剛要氣她管得多,不過她這句話倒確實是提醒了他,就來不及說那么多,只說“他很好”就匆匆回去了。
當(dāng)時只讓太醫(yī)把脈,沒讓太醫(yī)檢查身子,他自己又不懂,雖然給閆岐擦了多次身子,但也看不明白。
閆岐不說,他也不知道,萬一真的有內(nèi)傷呢?
真是作孽,沒醒的時候焦躁不安,醒了以后還是火急火燎的不讓人省心。
“皇上回來啦?!遍Z岐笑著迎他,“湯熬好了么?”
“你……你身上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啊。”
“有沒有內(nèi)傷?比如,哪里疼?想……想吐什么的,有沒有?”
“沒有?!?br/>
“我問不清楚,我給你找太醫(yī)?!?br/>
閆岐莫名其妙,經(jīng)過太醫(yī)的一番詢問,還是一臉懵,“不疼,不想吐,沒感覺?!?br/>
太醫(yī)回道:“將軍只是勞累過度才會昏睡不醒,如今醒了,好生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至于內(nèi)傷,想來是沒有。不知將軍是否有口吐鮮血?”
“沒有?!?br/>
“那就是了,皇上不必?fù)?dān)心?!?br/>
“真的沒有?”湯旭狐疑道。
太醫(yī)搖了搖頭。
閆岐也搖搖頭。
“你好生捧著你的腦袋,他要是有什么事,朕摘了它?!?br/>
“是?!?br/>
等人都走了,閆岐才笑著戳了戳他。
“你怎么了?”
“不說了。”湯旭松了一口氣,“你還說我不讓你省心,你這趟回來你讓我省心了么?”
“我只是睡了一覺……”
“你當(dāng)真就只有那兩處傷么,你身上的疤痕太多,我給你換衣裳的時候看到了也有些分辨不出來。”
“真的,就算還有別的,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就好了對吧?”
湯旭揉著他的手心上的疤,眉眼低垂,“他比我強多了吧?!?br/>
“誰?”
“衛(wèi)熙良啊。”湯旭仍然低著頭,“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可以二十多年瞞天過海,可以躲過所有人的眼線學(xué)武功學(xué)的出神入化,我……就不如他。”
“你跟他比什么?”
湯旭一個勁的揉他的疤,不抬頭,“他比我好那么些,你……”
閆岐總算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只是無奈的笑,“他比你好是他的事,怎么的,你又喜歡他了?”
“那你呢,你就沒對他有點想法?”
“當(dāng)然沒有了?!遍Z岐安撫道,“他的心機太深了,而且他總是笑的陰森森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掰斷我的手指頭,差點打斷我的胳膊,我喜歡他干什么?皮癢么?”
湯旭被他逗笑了,“那還好?!?br/>
“當(dāng)然了,最重要的當(dāng)然是……”閆岐故意說,“他雖然其他方面都不如我,可近身搏斗方面他的動作太迅捷,我雖然用心練過,但那次成功也是占了他料想不到的便宜,如今他有了提防,我肯定是打不過他的?!?br/>
“什么意思!你還是說我不如他!”
“阿旭有阿旭的好,干嘛事事跟他比……”
“我不聽!你跟我說他的招數(shù),我也學(xué),我一定學(xué)的比他還好!”
“好了好了別鬧了,給我熬的湯怎樣了?”
“好著呢!你一定教我!”
閆岐原本就是想逗逗他,沒想到還成功了,這孩子還真正兒八經(jīng)拈起酸來了。
喝完了烏雞湯,閆岐放下碗,湯旭又給他盛滿,遞過去。
“飽了?!?br/>
“飽什么飽,才喝了幾口?”說著,湯旭自己灌了一大口,“你怎么去一趟沙場胃口都變小了?”
“方才還吃了許多點心?!?br/>
“許什么多,就五六塊,這還沒夠呢,我讓人給你燉了鵝,還有鹿肉?!?br/>
“聽著都覺得膩?!?br/>
“還有青菜呢,都是解膩的?!?br/>
“哎,還不是為了皇上,為了打贏這場戰(zhàn),我又顧不上吃顧不上喝,餓的久了自然就吃的少了?!?br/>
閆岐故意跟他調(diào)侃,但是今日的湯旭格外不上鉤。
“我知道你累,我看出來你瘦了許多,以后我會獨當(dāng)一面,至少朝堂上的事不讓你再費心。”
哎,孩子長大了,果然會讓人惆悵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