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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喬家小橋 102)正文,敬請欣賞!
夙冰害怕邪闕沖動,摸著小呆鳥的肚子,看看這鼻涕蟲死了之后,還能不能傳音。搗鼓了半天,把小呆鳥都搗鼓笑了,還是半點兒反應也沒有,不由嘆了口氣。
元寶掃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道:“你干嘛呢?”
“沒事。”
夙冰趕緊將小呆鳥收進靈獸袋,若無其事的擺正好身姿,設下防護罩之后,便開始打坐補充元氣,以求盡快恢復體力。那合歡琴消耗靈力消耗的實在厲害,以后沒事兒的話,盡量少用為妙。
半個時辰后,她收回靈氣,站起身道:“走吧。”
元寶稍稍點了點頭,兩個人也沒廢話,直接解開禁制走出山洞。外面霧蒙蒙的一片,半黑不黑的模樣,偶爾有異獸桀桀怪叫,也辨不出位置,只能設下防護罩,兩眼一抹黑的走。
果真一條道走到黑,前方居然沒路了。
夙冰望著眼前的山峰揪起眉頭:“這里也不能高空飛行,咱們折返回去?”
元寶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柄指頭長的斧子:“不必。”
夙冰盯著他兩指間的小斧頭,有點兒不敢相信,半響才震驚道:“盤古斧?!!!”
“見過?”
元寶一挑眉,便將雙手一攏,小斧頭緩緩飛上半空,倏然變成一柄巨大型的斧頭,金光閃閃的朝向山峰一劈,活活就給劈出一條路來!隨后斧子又縮為小小的模樣,鉆進他的儲物袋。
夙冰目不轉(zhuǎn)睛,吞了口唾沫:“你到底還有多少神器?”
元寶攏著眉,掰著指頭算了算,迷糊道:“記不得了,大抵一兩百件吧。”
看到夙冰極度扭曲的五官,他繃不住似的拍著大腿笑起來,“逗你的,這也信!”
哪怕沒有一兩百件,一柄盤古斧也夠夙冰郁悶的了,便沒有說話,悶著頭繼續(xù)向前走,元寶隨后跟上,同她東拉西扯的找話說,夙冰一概不理。
走了大約百十丈遠,神識探到一些紛雜的靈氣。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摸出隱身符,“啪”的拍在身上,循著靈氣的方向走去,離近了才看到有三名修士在斗法,準確來說是以二對一,被收拾那個,正是夙冰避之不及的宋脩。
宋脩是名金丹中期修士,對面兩名道修一男一女,一個金丹后期,一個金丹大圓滿,理論上來說,根本沒有可打性。但宋脩身為琰國儲君殿下,又是幾只化神老妖怪的心頭肉,手中逆天法寶不要太多,又豈是他們兩個普通修士能比的?
因此雖然吃力,但還不曾落于下風。
以夙冰來看,他逃跑絕對沒問題。但看他的模樣,似乎并不想逃,此地必有什么寶物。
寶物再多,夙冰也不想惹他,正打算傳音給元寶,倏忽發(fā)現(xiàn)元寶已經(jīng)不見了。
她訝異,轉(zhuǎn)頭去看,果見一條藤蔓陡然從地面竄出,纏住了那名金丹后期女修士,藤蔓上生滿了毒刺,那女修士一驚,呸道:“誰?!竟敢暗算老娘!”
元寶揭開隱身符,微微一笑:“哪里是暗算,明明是兵不厭詐。”
“宣于道友?”宋脩面上現(xiàn)出一絲訝異,似乎不太相信此人會出手相助。
“殿下,咱們又見面了。”元寶沖他打了個招呼。
“呦,又多了一名俊俏公子呢。”那女修士一瞧見元寶,立時笑的比花兒還要燦爛,拋個媚眼過去,“你們倆個不是我兄妹二人的對手,最好乖乖服輸,要不然傷了一身細皮嫩肉,你們不心疼,老娘可是要心疼的。”
宋脩沉著臉道:“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們是誰?!”
元寶倒是笑的更歡暢:“兩位葉道友,你們在九麟島上無法無天也就罷了,得罪我們,確實不劃算。”
女修勾唇一笑:“小子,你既然知道我們,便該清楚,管你哪來的,我們?nèi)~氏兄妹怕過誰?!”
元寶微微瞇起雙眸,撫掌贊道:“霸氣!我喜歡!”
有些摸不準他的反應,女修士稍稍一愣。
一直冷臉不語的男修終于開了口:“同他們廢話什么,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兒殺一雙!”
說著便祭起本命法寶,向宋脩攻去,那女修則轉(zhuǎn)換目標攻向元寶。而元寶不慌不亂,指尖一捻,掌心生出上千顆微塵般的種子,朝向那女修撒去,天女散花一般落在那女修身邊,落地生根,長出帶有毒刺的藤蔓,將那女修牢牢困住。
夙冰躲在暗處聽這兩人姓葉,又稱為兩兄妹,便想起靳耀之前提過的散修,葉心和葉甘兩兄妹。聽靳耀言語間的意思,這散修兩兄妹絕非善茬,再說元寶和宋脩一樣,都只有金丹中期,且距離中期頂峰還有比較遠的一段距離,兩個中期修士聯(lián)手,想殺死一個金丹后期頂峰修士并不容易,更何況,還有一個大圓滿頂峰、一只腳邁進元嬰期的冷面葉甘在。
于是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二人的防守策略,便被葉家兩兄妹化解的差不多了。
照這樣下去,就算法寶再多也撐不住。
夙冰背過身有些糾結(jié),她一個金丹初期,出去也幫不上什么忙,況且如元寶這類思慮周詳之人,既然想要宋脩賣他一個人情,必有十足的把握,沒贏面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去做。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輕易涉險。
打著打著,聽那女修說道:“小子,你同他非親非故的,非要站出來做什么,不怕死么?”
元寶摸著下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是葉道友這樣的美人兒?”
“呸,比老娘還沒個正經(jīng)!”葉心嘴里罵著,一對兒杏兒眼睛卻是笑彎了,嗔道,“都說北麓宣于家的公子獵艷無數(shù),我還不信,今日瞧見了才知道,真是名不虛傳。”
“不盡然,在下真怕一世英名會敗在葉道友手上呢。”
“貧嘴!”
“……”
這兩人斗法的速度越來越慢,聊天倒是越聊越歡暢,夙冰嘴角一抽,莫非這就是元寶的必殺技?也太扯淡了吧!怎么說對方也是個金丹女修,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妹妹啊?!但夙冰不服還真不行,半個點兒過去,葉心還真就收了法寶,嘟著嘴兒道:“不打了不打了,不就一株還魂草嘛,搶不搶也沒什么了不起。”
“妹妹!你怎么……”
葉甘臉色極差,似乎很不滿意葉心的態(tài)度,但他對葉心卻是言聽計從,毫不遲疑的收了手。
夙冰驚詫過罷,聽見“還魂草”三個字,仔細思量許久,才想起曾聽沉柯真人依稀提起過,這種靈草生于東海,長于龍鳳洞,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雖然少見,但流傳至今日,早已成了一味廢草,因為它只有一個功用,同其他幾種輔料融合在一起,可以煉制出一種極品仙丹,服用之后,一能令活人長生不老,二能令死人起死回生。
還魂草雖然罕見,但并非沒有,然而其他幾味輔料是什么,根本沒有人知道。
而且煉制的方法也已經(jīng)失傳,寶草就此作廢,不過不少高階丹藥師還是不斷以天價買入,希望可以重新煉制出這種仙丹,借此名留仙史。當然,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足以證明這種撞大運似的煉丹,壓根兒沒有任何仙據(jù),靠不住。
對于有價無市的東西,夙冰興趣缺缺。
尤其是在九麟島這種高階丹藥師都罕見的地方,搶到了也沒人識貨,所以姓葉的才喊停喊的干脆。夙冰猜他兄妹二人的終極目標,并不是奔著什么還魂草,而是宋脩這一身珠光寶氣。但他們也是知道宋脩身份的,這一票買賣原本就是刀頭舔血,心里也沒什么底兒,更何況半路殺出個同樣出身不凡的元寶來,犯不著一下子得罪兩大外域家族,故而妥協(xié)。
且說宋脩見形勢就這樣被扭轉(zhuǎn),還有些不敢相信,若說獵艷,他也是不惶多讓的,只是沒想到元寶這么不挑剔,為了葉心這樣的庸脂俗粉也能自降身份,實在有些詫異。
故而若有所思地打量元寶一眼,問道:“宣于道友,你也想要還魂草?”
“我又不懂煉丹,不會同你搶的。”元寶搖搖頭,玉簫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手上,看似斟酌道,“只是這兩位葉道友大度,你也不好意思獨占,便見者有份,分錢罷了,畢竟這護寶妖獸,你一人也不好對付。”
“還是你想得周全。”葉心媚眼一拋,又對宋脩說道,“咱們也是圖個財,不傷和氣最好。”
“可以。”對宋脩來說,最不差的就是錢兒了,他向元寶投去感謝一瞥,說道,“這還魂草的價值,我并不清楚,就每位五萬中品靈石,你們看看如何?”
“十五萬。”葉甘冷冷開口。
“太高了。”宋脩哼一聲,他又不是冤大頭。
兩人爭執(zhí)不下,元寶道:“折中一下,十萬吧。”
葉氏兩兄妹表示同意。
宋脩也點點頭,毫不含糊的從儲物袋中摸出三個靈石袋,各丟一個出去。
元寶故作好奇:“怎么,還有我的?”
宋脩不想欠人恩情,便說道:“見者有份。”
元寶很大聲的“哦”了一聲,沖著夙冰藏身的地方使勁兒點點頭:“原來是見者有份啊!”
自從宋脩將靈石掏出來,夙冰兩眼早就發(fā)直了,這會兒聽見“見者有份”,立馬揭開身上的隱身符,從草叢里豁然蹦了出來,雙目炯炯地道:“還有我呢!”
除了元寶,余下三人全都唬了一跳,瞪大眼珠子望著夙冰。
夙冰嘿嘿笑著上前,拱手道:“這位道友,既然見者有份,那在下的呢?”
宋脩蹙眉道:“你是何人?”
“呵呵,在下是誰并不重要,重要是見者有份啊!”夙冰左手摸著右胳膊的手肘,右手描著人中兩側(cè)的小胡子,抖著肩膀奸笑,一臉無賴狀,“琰國殿下一言九鼎,莫非區(qū)區(qū)十萬中品靈石,也要賴賬不成?”
“你!”
宋脩心里不爽到極點,他說這話,只是顯得自然些順水將元寶的恩情給還了,哪是什么見者有份的意思?!十萬中品靈石不是個小數(shù)目,平白被個無賴敲詐,真舍不得!
但氣也沒辦法,他將手伸進儲物袋,繼而面色一緊!
完了!
此次出門統(tǒng)共帶了一百萬中品靈石,昨日遇到一名北麓修士兜售十幾種罕見草藥,他不惜血本花了六十五萬全部買下,進來秘境時,身上只余三十五萬,剛才又送出去三十萬,只剩下五萬了!
夙冰舉著閃瞎眼的眸子,天真無邪地道:“殿下,莫非您沒錢了?”
宋脩額角抽搐片刻,要他堂堂一國儲君承認囊中羞澀,真比殺了他還痛苦。
“你這修士好生賴皮!”元寶拿玉簫敲她一記,“罷了,反正我也不是圖這點兒靈石,便贈你。”
說著,就將手中還沒暖熱乎的十萬中品靈石塞給夙冰。
夙冰嬉笑著收下,當著宋脩的面清點完畢,才心滿意足的塞進儲物袋,揮出拳頭一拳打在元寶胸口,哈哈笑道:“還是這位道友仗義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罷了,居然還不貪圖錢財!比那小氣殿下強太多了,嘿,交個朋友如何!”
元寶被她打的一個趔趄,揉著胸口笑道:“殿下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葉家兩兄妹站在一旁看熱鬧,倒是很喜歡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修士,被甩了幾耳光的感覺。
見夙冰又要張口,宋脩立刻道:“宣于道友,經(jīng)此一試,你確實值得深交。我記得你曾向我琰國丞相發(fā)出過邀請函,希望能夠與我琰國通商么,我現(xiàn)在就以琰國儲君的身份承許你,五百年內(nèi)開放口岸,許你宣于世家自由進出!”
元寶挑挑眉毛:“我并非為此才出手,殿下這樣……”
“我明白。”
宋脩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別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對宋脩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了結(jié)這檔子破事兒,再糾纏下去,來了其他人可怎么辦?
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枚玉簡,他直接扔給元寶,斬釘截鐵地道,“以此為憑!”
元寶嘖嘖兩聲,散漫的接過手中:“卻之不恭。”
幾人將東西收好,開始向山壁內(nèi)里走出,既然收了人家的靈石,自然要幫忙打敗護寶妖獸,取得還魂草。山壁極為狹窄,只有一條甬道可以勉強通過,幾人一前一后的走。
元寶傳音給夙冰:“你也真是的,眼見我們快要落敗,也不出手相幫。”
夙冰跟在他身后,呵呵道:“我若是出去早了,你哪有時間同人家葉美人**?”
元寶悠哉哉地道:“怎么,吃醋了?”
“吃個屁!”
“嘖,真是粗俗。”
“你一奸商,比我高尚去哪了?”
“你我彼此彼此。”元寶回頭笑瞇瞇地看她一眼,眉眼染滿愉悅,“我到是覺得,你也越來越有奸商的能耐了,我動動眼皮兒,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還懂得配合。”
“就算是頭風聲獸,養(yǎng)久了之后,它撅撅屁股,我也知道它是想拉屎還是想吃肉。”
“看,都將我與你最最最寵愛的靈獸相提并論了。”
“宣于逸!”夙冰火了。
“恩?”元寶再次回頭,白皙的臉上笑意更甚,“別喊了,我在呢。”
夙冰氣的直咬牙,真想一拳揍扁他!
但這人就像一個棉花包,不管你是強還軟,他永遠都是溫和柔軟的,但軟綿綿的外表下面,卻是生滿了毒刺的藤蔓,隨時可以置人于死地。而她則恰恰相反,只是一頭看似尖利的刺猬,周身生滿毒刺,內(nèi)里卻是一團軟軟的肉,一旦被人扒了皮,唯有死路一條。
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夙冰自嘲一笑。
想她夙冰活于上古千把歲,到頭來,竟還不如一個后生晚輩。
哪怕重修一次,也沒見得有多少長進,如果按照這個模式再走一次,她真能在這殘酷的修仙界立足么?真可以隨心所欲修成大道、直至飛升么?她比他們優(yōu)越的,除了年紀之外,只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較豐富,因此應變能力比較強,但隨著修為等級越來越高,這優(yōu)勢漸漸就沒了用處。尤其是面對這一代的天才修士們,莫說待到化神了,哪怕修到元嬰期,她的勝算又有幾分?
當年她還看不起元寶,覺得他靠丹藥沖擊,無心修煉,不過一個繡花枕頭而已,但就之前對付火鳳鳴鸞的事情上,這小子的長進簡直突飛猛進。再加上他的頭腦,和不動聲色綢繆一切的縝密心思,待秦清止一朝飛升,北麓第一宗門勢必異主。
夙冰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抽抽嘴角。
北麓第一宗門換誰來關她什么事?她憂國憂民個什么勁兒?
吃飽了撐的!
……
順著窄道一路走出去,宋脩指著對面的洞穴道:“誰去引開它們?”
“它們?”
夙冰放出神識覷進去,果然瞧見一株還魂草長在洞穴內(nèi),這還魂草只是一種雙葉草,一片黑葉,一片白葉,都呈現(xiàn)橢圓形。旁邊還臥著兩只毛茸茸的小獸,似兔非兔,同樣一黑一白,分立在還魂草的兩邊。這洞穴很小,還魂草的年份似乎也不夠久,估摸著三四萬年足以,故而那兩只小獸,也只有六階的樣子。
夙冰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較大的洞穴,她下意識的將神識探去,那里的確也有一個坑洞,像是栽種過還魂草的模樣,看坑洞的直徑,這株已經(jīng)被挖走的還魂草,肯定超過二十萬年份。
也不知被誰挖了去,守護獸是和靈草一起成長的,超過二十萬年的靈獸,至少也得化形了吧?
“我去吧。”
夙冰自告奮勇,對付妖獸,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宋脩看她一眼:“行。”
夙冰就大義凜然的去了,然后灰頭土臉的被扔了出來,當即摔個狗啃泥,半天爬不起來:“不行啊,這一只守護獸的威力還能勉強應付,兩只加起來實在太厲害了!”
葉心掩嘴咯咯笑道:“還是我們兄妹去吧。”
她和葉甘對望一眼,一起進入洞穴,只聽一陣乒乒啪啪,兩人也被丟了出來,摔的比夙冰還難看。
宋脩愁了,靈石都付過了,還能要回來么?
“我再去試試!”
夙冰偏不信了,這次她撐起一層防護罩,萬分小心的入了洞穴。這兩只守護獸,黑獸攻擊力極高,打它簡直是自找死路,而那只白獸相對比較柔和,攻擊力低,所以夙冰第一次選擇攻擊白獸。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白獸就像沙包一樣,耐受力級強,打起來雖然沒有危險,但十分耗費時間,不到一刻鐘,那黑的就會發(fā)現(xiàn)同伴失蹤,撲出來一招踹飛夙冰。
夙冰這次試了試,直接引出黑的來,結(jié)果還是一樣慘不忍睹,只能落荒而逃。
五個人盤腿坐在洞外,圍成一個圈,想辦法。
葉心道:“黑獸不能打,太強。”
夙冰贊同:“但白獸很難打死,它們分開的時間,又不能超過一刻鐘。”
宋脩道:“將白獸打死也不成,黑獸依舊守在那,一樣拿不到還魂草。”
葉甘道:“不,兩獸同命,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會死。”
夙冰點頭:“的確是這樣。”
其他人呈現(xiàn)愕愣狀。
商議了半天,也商議不出個所以然。最后元寶聳聳肩膀,說道:“不知道你們糾結(jié)什么,都已經(jīng)分析那么透徹了,其實很簡單不是么,只要咱們五個集中火力,在一刻鐘內(nèi)打死那只白獸,不就完了?”
幾人一愣,是啊,他們怎么沒想到?
因此彼此間根本沒有信任關系,擠在那種狹小的洞穴,背后捅刀子再方便不過。
這事兒思考起來,比獨自進去送死還要難。夙冰猶自暗嘆,人類乃萬物之靈長,更何況比靈長還要靈長的修士們,活的越久心思越多,可以直面未知的風風浪浪,毫無退卻之意,但面對身畔其他人,卻永遠懷著幾分猜度,幾分小心。
信任,談何容易?
除非那個人是無條件為你,珍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否則,兩個人之間,永遠不可能存在絕對的信任。
若說夙冰最信任的人,排在第一位的絕對要數(shù)蕭白夜,因此無論邪闕再怎么詆毀他,只要蕭白夜沒有親口承認,夙冰永遠都不會相信他會干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畢竟一千年的感情不短,她夙冰還沒蠢到分不清楚真心還是假意。
至于第二,應該是邪闕了吧。
只除了他詆毀蕭白夜那些污言穢語不提,時至今日夙冰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已經(jīng)完全博得了她的信任。推算起來,應該是從她在洞府內(nèi)打坐時,不再設下禁制那天開始,具體到哪一天,夙冰也忘記了。
有一些東西潛移默化,實在很可怕……
眼瞅著天都黑透了,他們才終于做出決定。
五個人一起進入洞穴,由夙冰將白的引出,齊心協(xié)力群起而毆之,果然就給毆死了。此時不到一刻鐘,那黑獸并沒有當白獸死了之后,強大的黑獸也一起跟著死了。
宋脩欣喜若狂,上前將還魂草連根取出,放進玉盒中謹慎收好。
“行了,任務完成,咱們走了。”
葉心借機在元寶胸口抓了一把,調(diào)笑道,“喂,小子,老娘實在很欣賞你。”
元寶不動聲色的避開,也笑道:“那要不要跟我回北麓去?”
葉心鳳眸一轉(zhuǎn),嘆氣:“若是再年輕些,我想我當真會,只是老娘早已拋卻束縛,天高海闊逍遙自在,斷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去受什么規(guī)矩束縛。散修,自有散修的好處。”
“走了。”葉甘寒著臉道。
“恩。”葉心應了一聲,兩人便一同離開了。
元寶拂了拂葉心方才拍過的地方,淡淡道:“其實這兩個人并非什么壞人,當初也是天恒門內(nèi)極為出色的修士,被上一任天恒掌門一手養(yǎng)大,性子敦厚謙恭。后來天恒門爆發(fā)一場奪權戰(zhàn)爭,岳凌從他哥哥手中搶了掌門之位,而前掌門雖然成了階下囚,仍舊記掛著天恒門的利益,隕落前還告誡葉氏兄妹必須遵守門規(guī),聽從新掌門的吩咐。他二人縱是心有不甘,奈何師命難為,便繼續(xù)留在天恒門內(nèi)。”
“然后呢?”
“他們太過出色,將同齡的岳家子弟全部比了下去。”這話是宋脩接的,“岳氏族人倍感壓力,不求自己上進,反而處處刁難,因他兄妹感情好,便污蔑他們乃**之情,使計廢了葉心一身修為,毀了他們名聲,葉甘忍無可忍,殺了一名岳氏子弟后,帶著妹妹離開天恒門,就此成為散修。”
夙冰嘩然:“岳掌門不管么?”“
元寶搖頭:“再怎么優(yōu)秀,總歸外姓人。”
夙冰心頭一陣惡寒,不說話了。
宋脩忽然道:“北堂姍。”
夙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回憶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雙眸立時圓睜,她垂著腦袋,當做沒有聽見。宋脩卻已經(jīng)確定了一樣,笑道:“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夙冰無奈抬頭:“我真不是北堂姍。”
“本殿知道,你叫夙冰。”宋脩勾了勾唇,戲謔道,“本殿可是魂牽夢繞,朝思暮想了很久。”
“殿下……”夙冰冷汗滴落下來,完了,姻緣線啊……
“本殿此次出門,只是順道來九麟島賀壽,真正的目的,乃是前往北麓提親的。”宋脩抱著臂,居高臨下看著她,“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朝夕相處那幾個月,分開后,可曾想念本殿?”
夙冰已經(jīng)準備好撒丫子開溜。
卻又聽他笑道:“罷了,不同你玩笑了,我中的姻緣毒已解,不必擔心。”
夙冰訝異:“解了?”
秦清止不是說,沒有辦法可解?
宋脩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子,遞給她:“我本來真的打算賀壽完畢去趟北麓,將此物贈與秦前輩的,如今恰好遇到你,也省得我多跑一趟。勞煩你了。”
“這是什么?”夙冰接過,狐疑道。
“心清神明水,”宋脩說,“在天絕境,又被稱為斷情。”
“你這么好心?”夙冰眉頭一攏。
“一來,秦前輩發(fā)現(xiàn)我被阮仲操控后,在我識海內(nèi)種下了非常神秘的保護咒,我?guī)煾挡拍茼樌麑⑺屏顺鰜恚粫Φ轿摇!彼蚊懻f起秦清止的時候,言語間明顯帶著感激之情,但也略有幾分得意,“二來說明,你們北麓解決不來的難題,我琰國解決了!師傅他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后請教了我容家先祖,在他的幫助下,跨界去了天絕境,才取得此心清神明水。”
夙冰默默聽著,覺得這其中顯擺示威的成分居多。
這什么心清神明水,估計拿給秦清止,他也不會喝下去,對他而言,意志力才是第一位的吧?
“行了,我比較喜歡一個人歷練,就此別過。”宋脩向元寶拱了拱手,兩人客套兩句,便也要離開,臨走時又回頭說一句,“對了,我族先祖另有訓示,其實解開姻緣毒的方法還有一個,就是令下毒之人神魂俱滅,所以這心清神明水若是無用,我?guī)煾诞斈昃痛蛩銇碚夷懔恕!?br/>
似乎是想嚇她一嚇,但顯然沒能成功,夙冰只淡淡望他一眼,他便無趣的離開。
之后,夙冰摩挲著手里的**子,陷入沉思。
過罷許久,元寶才道:“咱們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夙冰怔然回神,點頭:“行。”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狹小的洞穴,外頭不知何時起了狂風,卷著砂礫劈頭蓋臉的砸在防護罩上,夙冰略有些焦躁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秘境內(nèi)的天氣變化極是無常,說風就是雨,雨過又天晴,真是比女人還要善變!
不對,真是比白毛還要善變……
……
話分兩頭,夙冰猜的一點兒沒錯,邪闕手里的鼻涕蟲果然死了。
他唬了一跳,當即便跳下榻,本想沖出門去,但又倏忽滯住腳步。揚起手,那條黑線越來越濃重,他眼下能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被邪皇之力控制住,絕不能!更何況夙冰走時才說過,要他懂得尊重,懂得分擔,他應該相信她的能力。鳴鸞不是之前那位大乘期修士,雖然境界高,但早已是半個殘廢,只要夙冰足夠小心,沒事兒的。
對,沒事的。
邪闕重新坐下,目色沉沉,不斷說服自己。
指甲卻已經(jīng)在榻沿抓出幾道凹痕,又抓出幾道凹痕,再抓……真是矛盾,一心想令她成為最強者的是他,然而最放不下的也是他。邪闕幽幽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他可是大妖怪,能不能不要這么掉價?況且還是為了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邪闕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什么都不想了,天色以晚,起身打算前去上善天池。
還未出門,忽然嗅到幾縷凡人的味道。
邪闕眉梢一挑,又來?
果然聽見有人喊門:“蘇夫人在么?”
邪闕好半響沒搭理他們,許久才沒好氣地道:“干嘛!”
“蘇夫人,請跟老夫走一趟吧。”
“去哪?”
“東陵書院。”
邪闕始終鬧不明白,這群儒修到底想做什么?心煩的很,便開了門出去,鳳眸一瞇,稍稍一詫,對面領頭的居然是一位元嬰初期小儒修:“原來是位前輩,不知要晚輩前去東陵書院做什么?”
那儒修打量他一眼,神識繞過,微微攏眉:“靳家家主有請。”
邪闕眼珠兒一轉(zhuǎn),難道被真龍族發(fā)現(xiàn)了?那也不必前去東陵書院吧?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去,也懶得去,便擺擺手道:“老……我沒空,我還要等我夫君秘境試煉歸來,前輩請回吧!”
說罷就要關門。
儒修最講禮儀,認為女子更該德行俱佳,見到邪闕這個樣子,那元嬰儒修的臉色極為不佳,但還是一手負后,文質(zhì)彬彬地道:“蘇夫人,請您慎重考慮,令郎可悟小師傅已經(jīng)先您一步去了東陵書院……”
這是不去就要打暈了扛走的節(jié)奏么?
關門的手頓住,邪闕一對兒眸子陡然一寒,手腕上的黑筋條條凸爆。
真特么想殺人啊!
他將臉遮在門后,猙獰的咬了咬牙,一甩頭發(fā)回到門前,莞爾笑道:“看來,我是必須走一趟了?”
元嬰儒修側(cè)了側(cè)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