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老師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這就是,你所說的自律嗎?”
“也可以這么說吧。”
謝銘聳了聳肩:“說到底,老師也只是個自私的人。只不過比普通人多出了一些機(jī)會,多出了一些經(jīng)歷而已。”
“你應(yīng)該也聽出來了,我今天的這堂課,其實(shí)就是專門為你上的?!?br/>
“啊,當(dāng)然,真的非常謝謝老師的良苦用心。”時崎狂三嘴角微微翹起:“但是老師,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多,那么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是不會停下來的?!?br/>
“這是你選擇的道路,我并沒有打算干涉?!?br/>
謝銘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說,這條路非常累,非常苦。你會遭遇挫折,你的手會變得越來越臟。而到最后,你會看到令自己絕望的高墻?!?br/>
“時崎同學(xué),我們都是人。哪怕是我,也必須要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做到一些事?!?br/>
“......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借助老師的力量?”
時崎狂三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毛:“老師,你愿意幫助我?”
“為什么不呢?”謝銘反問道:“老師幫助自己的學(xué)生,是那么值得吃驚的事情嗎?”
“哪怕....學(xué)生是個殺人犯?”
“是的。”
謝銘笑了笑:“若說殺人,恐怕當(dāng)世沒有人比我親手殺過的人更多。屠殺、滅族,這些事情我全都親手做過。”
“所以其他人或許有資格來勸你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但這里面并不包括我?!?br/>
“我想對你說的其實(shí)就只有一件事?!笨聪蛏砼缘纳倥x銘直視著她的眼眸:“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學(xué)生,那么我便隨時會幫助你。”
“只要你握住,我伸出的手。”
“......是嗎?老師你想要幫助我啊....”
“那么老師....你能,讓我吃掉你嗎?”時崎狂三笑了起來:“老師你應(yīng)該察覺到了吧?我之所以轉(zhuǎn)學(xué)過來,就是為了你?!?br/>
“為了五年前,能夠抗住外太空靈力炮擊,且已經(jīng)擁有了三份精靈之力的老師,星屑。”
“如果老師你想要幫助我,那么.....”
緩緩靠近謝銘的耳邊,微微的吐息輕撫著耳朵:“讓我....把老師....給吃掉吧?”
“這可不行?!?br/>
退后幾步拉開了自己和少女的距離,謝銘平靜的說道:“我所說的幫助,是讓你回歸到原本的、平凡的日常。而不是讓你在傷害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那樣并不是在幫助你,而是在害你。”
“老師,你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前后矛盾嗎?”
“不,只是你理解的問題而已。”
謝銘淡淡的說道:“你選擇的道路我不支持,也不反對,因?yàn)檫@是你所選擇的。而我說的幫助,是我們一起去面對?!?br/>
“我和你的道路,并不是背道而馳。不如說正好相反,我和你的道路大部分都是相合的。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相互合作?相互幫助?”
“這條共贏的道路,比你所說的損人利己的道路要好上了太多,不是嗎?”
“要不要,和我結(jié)成盟約?時崎狂三?!?br/>
“結(jié)成...盟約?”
“沒錯?!敝x銘伸出手:“你想要的情報(bào),我會提供給你。你想要的時間,我也提供給你。但作為交換,你要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學(xué)校上課,度過這段平凡普通的日常?!?br/>
“由你來見證,我所行的道路,能否到達(dá)你想要的結(jié)局。”
“.......不愧是國語課的老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新奇的偷換概念和詭辯。”時崎狂三捂嘴輕笑道:“但我這邊,想要追加一個條件。”
“請說。”
“不管在學(xué)校,還是在外面,請直呼我的名字。”
手指輕輕的放在了謝銘的唇下,時崎狂三一字一頓,輕柔的說道:“叫我,狂三?!?br/>
“如果答應(yīng)我這件事的話,和老師你結(jié)成盟約,也未嘗不可哦~”
“那么,就這么說定了,狂三同學(xué)?!?br/>
“嗯,謝銘老師。”
黑紅相間的哥特式洛麗塔靈裝變?yōu)榱诵7袢兆×酥x銘的手,微微一笑:“希望,老師可不要讓我失望哦?!?br/>
“我盡力而為?!?br/>
——————————
“意料之內(nèi)?!?br/>
弗拉克西納斯艦內(nèi),看著畫面上握住雙手的兩人,琴里含著棒棒糖說道。
“沒想到,星屑居然能夠說服夢魘(Nightmare).....”一旁候著的神無月皺著眉頭:“司令,這該怎么辦?”
“不是挺好的嘛,夢魘能夠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個學(xué)校,受到星屑的看管,上面那些人物對星屑的信任感應(yīng)該也會上升了吧。”
琴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比起這個,我們有了新加入的伙伴了?!?br/>
“新的...伙伴?”
“進(jìn)來吧?!?br/>
“是。”
機(jī)械門打開,身著軍裝的嬌小少女走到眾人面前。表情平靜但態(tài)度帶著些許傲慢,藍(lán)色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在背后來回晃動。
左眼角下方的那一顆淚痣,為尚顯年幼的少女多添上了一分獨(dú)特的魅力。
“原DEM所屬,崇宮真那,向各位報(bào)道?!?br/>
“原DEM.....”
“沒錯,真那她原本是在DEM任職,而且還是世界上最強(qiáng)的幾位魔術(shù)師之一?!鼻倮锘瘟嘶问种械陌舭籼牵骸暗F(xiàn)在,DEM處于權(quán)力斗爭的紛亂中,動動手腳還是挺方便的?!?br/>
“畢竟我們這艘船,也差不多需要一些戰(zhàn)斗力了?!?br/>
“對吧?令音?!?br/>
“是?!?br/>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村雨令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借此機(jī)會擊潰惡德企業(yè)DEM,是琴里對上面的提案。對于上面來說,這算是個相當(dāng)不錯的建議?!?br/>
“原本團(tuán)結(jié)起來對抗維斯考特的董事們因?yàn)槟繕?biāo)的消失,而彼此爭斗起來。上面借此機(jī)會,滲透進(jìn)了DEM,獲得了不少DEM所做過的黑歷史資料?!?br/>
“真那便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還有一位,現(xiàn)在正在拉塔托斯克的下屬醫(yī)院接受治療?!?br/>
說到這里,村雨令音看向了真那:“真那,介不介意.....”
“啊,沒有關(guān)系,令音小姐?!?br/>
真那笑了笑:“DEM社清除了我的記憶,對我的身體進(jìn)行了大量的改造。導(dǎo)致我接下來哪怕一直接受治療,恐怕只能活十年左右?!?br/>
“而另外一位同樣被救出來的同僚,她被反維斯考特的董事們抓住利用,通過竊取她大腦內(nèi)的情報(bào),制造出了五套新型顯現(xiàn)裝置,但她卻因此而腦死亡?!?br/>
“或者說,靈魂被那五套新型顯現(xiàn)裝置給奪走了吧?!?br/>
“........”
雖然少女是笑著說出這一切的,但不管是誰都能聽出那聲音下的冰冷。
“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鼻倮锏恼f道:“上面通過竊取的資料得知了這些后,也終于下定了擊潰DEM的決心?!?br/>
“有了DEM的資源和技術(shù),我們拉塔托斯克應(yīng)該也能更進(jìn)一步了?!?br/>
“如果精靈們真的和星屑所說的一樣,最后都重新變?yōu)槿祟?。那么這些技術(shù)將來應(yīng)該會被用在醫(yī)療、災(zāi)難救助等幫助世界的用途上?!?br/>
“如果不能.....”
琴里并沒有繼續(xù)向下說,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不能’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拉塔托斯克恐怕會正式和AST聯(lián)手,開始對星屑的討伐。而精靈攻略計(jì)劃,也會再次以五河士道為中心重新開始。
畢竟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雖說有多名精靈對星屑已經(jīng)抱有了愛慕之情。但星屑本人,貌似并沒有這個意思。
星屑自始自終,似乎都是想和精靈們之間保持‘老師’和‘學(xué)生’的關(guān)系。
“大家別那么嚴(yán)肅?!?br/>
琴里笑道:“從目前來看,我們并不需要有這個擔(dān)心。不如說,我們需要擔(dān)心的是另外兩人。”
“艾扎克·雷·佩勒姆·維斯考特,和艾倫·米拉·馬瑟斯?!?br/>
“一個是惡德企業(yè)的前頭頭,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最強(qiáng)魔術(shù)師。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么后手。”
“比起處于我們觀察下的星屑和精靈們,他們的威脅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更高?!?br/>
“所以我們依舊需要保持警惕,聽到了沒有!?”
“是,司令!”
“很好?!鼻倮餄M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么我們走吧,真那?!?br/>
“你應(yīng)該也很想見見士道吧?!?br/>
“哥哥大人....”
聽到名字,真那下意識的握住了胸前的吊墜,隨后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一同走出了艦橋。
“五河琴里?!?br/>
“怎么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
真那的問話,讓琴里停下了腳步?;剡^頭,發(fā)現(xiàn)真那正在用異常嚴(yán)肅的表情看著自己。
“突然問什么奇怪的問題啊?!?br/>
將自己甩到身前的雙馬尾撩到身后,琴里淡淡的問道:“我們的身份,以及拉塔托斯克的目的,應(yīng)該都和你說明過了吧。”
“啊,的確是說明了。”真那緊緊的盯著琴里:“所以我問的是,你有什么目的?”
“所以我也問了啊?!?br/>
琴里隨意的靠在了墻壁上,歪著腦袋問道:“你為什么會突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原因很簡單。”
真那沉聲說道:“因?yàn)槲覐哪愕穆曇糁?,感覺不到任何感情。”
“不管是剛剛說星屑時,還是提到哥哥大人時,你都像是看到老套的電視劇劇情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前者我不做評論,但后者,和我收集到的資料不符?!?br/>
“嚯~?”琴里挑了挑眉毛:“那么,你搜集到的關(guān)于我的資料是什么?收集到我是弗拉克西納斯的司令了嗎?”
“不,這個資料里沒有記載。但是.....”
“所以你的資料并不正確?!鼻倮镙p笑了一聲:“我好歹也是拉塔托斯克的最高干部之一,如果輕易的被你搜集到正確的信息的話,那這個司令也白當(dāng)了。”
“行了,崇宮真那。我知道你因?yàn)镈EM社的原因,現(xiàn)在警惕性比較高。但是還請你相信,拉塔托斯克并不是那樣的組織?!?br/>
“我們,也不是維斯考特那樣的人渣。”
“回家吧。雖然你以后要經(jīng)常去醫(yī)院進(jìn)行體檢,但在其他時間,你可以一直呆在我們家。既然你是士道的妹妹,那么五河家便是你的家?!?br/>
“稍微放輕松點(diǎn)吧。”
“........”
看著向傳送艙走去的琴里的背影,真那垂下了眼眸。
“我并不是在懷疑你,而是.....算了?!?br/>
應(yīng)該是自己多心了,自己感覺到的屬實(shí)有些過于離譜。琴里說的對,與其在這里疑神疑鬼,不如將注意力放到接下來的事情上。
將胸口的吊墜打開,看著里面那有些泛黃的照片,真那嘴角不禁勾勒起一個懷念又溫馨的笑容。
“終于,能見到你了,哥哥大人?!?br/>
——————————
“綜上所述,狂三和我們結(jié)成盟約了?!?br/>
“大家好,我是時崎狂三?!?br/>
看著用戒備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十香,上下打量自己的二亞,以及縮在二亞身后偷偷看著自己的四糸乃,狂三溫柔一笑。
“如果可以的話,直接稱呼我為狂三就好了?!?br/>
“狂三.....”
十香瞪著眼睛:“我們.....可以相信你吧?”
“嗯,當(dāng)然”狂三笑著說道:“只要老師不違背盟約,那么我便是你們的伙伴。”
“謝銘不是那樣的人!”
“那么,十香同學(xué)你們就更加不需要擔(dān)心了啊?!?br/>
“唔....唔唔唔??!”瞪了狂三好幾秒,十香沒好氣的坐到了椅子上:“記住了,這是你說的!”
“如果到時候你背叛了謝銘,我一定不會讓你好看的!”
“是~”
“我這邊也沒有什么問題?!倍啍偭藬偸郑骸案绺缭?jīng)說過,想要得到對方的信任,首先要自己去付出信任才行?!?br/>
“而且,我相信哥哥的眼光。”
“我....我也相信...謝銘先生......”
“嘛~就算我們不相信,也沒有什么辦法。”四糸奈搖頭晃腦的說道:“畢竟以謝銘哥哥的性格,哪怕你背叛了我們,相信他也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br/>
“這可難說哦?”
謝銘挑了挑眉:“當(dāng)時我可是想過把你們誘拐回家里呢?!?br/>
“........”
聞言,四糸乃的臉頰頓時變得無比通紅,害羞的低下了腦袋。四糸奈則是訝異的看著謝銘:“之前我就這么想了。謝銘哥哥你,偶爾會說出相當(dāng)勁爆的臺詞呢。”
“啊啦啊啦....”狂三微微掀起了裙子,眨著眼睛說道:“老師....你是帶著這種目的,才把我?guī)Щ丶业膯幔俊?br/>
“我...倒是不討厭強(qiáng)硬一點(diǎn)的老師啦~”
“謝....銘?。。。?!”
“真是的。”
拖著下巴,看著鬧成一團(tuán)的幾人,二亞輕聲說道:“家里,熱鬧起來了啊?!?br/>
“挺好?!?br/>
不管未來如何,但至少眼下是幸福的。對于二亞來說,這其實(shí)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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