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一套房都能租到這么兇的宅子,靳舟都有點佩服凌亦軒了。
“這房子壓根兒就不能住人,里面肯定有不好的東西。”靳舟篤定。
唐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廢話。”他隨手拿起一個什么東西,對著窗口方向看了看,就一直拿在手里。
“他究竟是怎么會租上這套房的?”靳舟左思右想,就是不太明白,“他能把一個自創品牌做大,看著不像那么蠢的人吧?”
“他是不蠢,但不代表不會上當受騙。”唐斐說,“當時租房的時候,有人跟他說,這套風水極好,能保他高中研究生。之后,據說他家里還專門請了風水先生來看,說是住這套房的,肯定高中狀元之類的話,你說他信是不信呢?”
旁人不可信,自己人說話總是要信三分的吧?
靳舟聽后,心下了然:“看來是有人刻意引導。”
“之后的事情你可以想象了。”唐斐拿著手里的東西在他眼前一晃,“我可以肯定,這房子里有東西,而且相當厲害,你一個人未必能解決。只不過,因為先前整棟樓都變成陰地,能出來活動以后,就不會再被束縛在房子里。”
本身是被束縛在這座房子里的,大概也就是在房子里死去的幾人之一,心中存有怨念因此魂魄存留世間,整棟樓變成陰地就相當于給陰邪禍祟提供養料,擴大了適宜它們活動的場所,甚至它們白天都能出來活動。
一眼就認出唐斐拿在手里的東西,靳舟倒抽一口涼氣:“陰佛牌?!”
唐斐拿在手里的是一個扁平的小瓶子,里面裝著橙黃色的液體和一小截骨骼,這骨骼看著很像人的小指指尖,而且還是屬于成年人的。
“你從哪兒找到的這玩意兒?”靳舟忙問。
“你讀資料的時候,我把所有抽屜都翻過一遍。”唐斐微微勾起嘴角,“這地方有兇靈是必然的,至少是厲鬼級別的,至于究竟是個什么模樣,它躲著我們瞧不見,就只能問狗子了。”
靳舟心想,這話說了也是白說。
畢竟茍戰鯤已經失蹤差不多半天時間了,現在還不知到他的下落,電話也打不通,人都找不到還問啥?
“反正房子我們看過了。”唐斐隨手把陰佛牌丟回抽屜,“這房子里的東西咱們盡量不動,先回去。”
“那這房子,還能讓他回來住嗎?”靳舟又問。
“住!”唐斐挑眉,看著他,“不讓他住,又怎么能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在作祟呢?”
靳舟一臉不贊同:“這樣風險也太大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呢?固城山一定護得住他嗎?”
唐斐明顯猶豫了,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開始考慮靳舟的擔心。
“你現在看一下,道士公會那些積壓多年的沒能解決的懸案,有沒有關于這棟公寓的。”他問。
靳舟連忙翻查,過了足有好幾分鐘,他將收集遞給唐斐:“師兄,你說的是這個案子?獎金已經翻到上億了。”
“告訴他們,給稅后兩億五千萬,我們就接,而且包做完。”唐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之所以要這樣一個天價,五千萬是所需的經費和人力,而兩億是因為先前他忽悠茍戰鯤說有一個兩億的項目,茍戰鯤巴巴地就跟著他跑了,他答應了兩億都給茍戰鯤——雖然此項目非彼項目。
本來懸賞一億出頭的就已經是超級重案了,唐斐漫天要價的行為勢必引起道士公會的不滿,兩倍多的價格自然是不批的,況且還是稅后。
靳舟本就不怎么會談生意,被上級一頓呵斥,自己就蔫了。
秒慫。
他慫可不代表唐斐會慫,徑自把手機搶了過去,飛速在對話框里輸入著。
不出三分鐘,靳舟就興奮得一直拍手叫好了。
“師兄奸商啊!”
唐斐一個眼神橫過來。
他立即改口:“師兄厲害!師兄,你是我偶像!師兄,帶我裝逼帶我飛!”他師兄就是強啊,強得邪門!
唐斐:“……”
夸我可以,不要太假。
轉頭一想,靳舟又覺得不對了,五千萬是精分和人力,那兩億……
那是賣茍戰鯤的費用啊!
師兄,你這樣出賣你家小情人真的好嗎?你心心念念守了八九年的大白菜,沒讓豬給拱了那你守的好,雖然大白菜可以收獲了,但也沒有你這樣直接拿去剁的啊!
靳舟忽然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他縮了縮脖子跟上唐斐的腳步。‘都五月份了,還能這么冷,一定是這樓太邪門!二狗子你快點回來啊,不賣了你,兄弟們就沒有小錢錢可以分贓了!’
就在靳舟念叨茍戰鯤的時候,茍戰鯤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渾身一抖。
他是硬生生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山洞里,周圍黑黢黢的一片。足有半分鐘的時間,眼睛才適應了黑暗,能勉強看到一些擺設的輪廓,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破舊的毯子上,毯子下面還堆了不少稻草。
桌子上有個油燈,還有一盒火柴,但火柴已經受潮根本劃不著,火柴盒看著也有些年頭了,他稍一用力就破了一塊。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油燈的燈芯突然自己開始燃燒,根本看不出哪來的火源。
借著微弱的燈光,他觀察了一下這個山洞,除了家具擺設之外,角落里還有一個臟兮兮的化纖袋,袋子老化得厲害,估計也是碰不得的。
“你醒啦!”“醒啦,醒啦!”
有兩道清脆的童音傳進耳朵,茍戰鯤立即回頭去看,卻什么都沒能看見。
這兩聲童音過后,周圍就再沒有什么聲音,只剩下一些尾音的余韻在山洞中回檔。茍戰鯤沒能等到聲音的主人現身,卻覺得周圍的氣溫下降了一些,凍得他直起雞皮疙瘩。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出來吧,嚇人不好玩的!”他對著前方說。
“哎呀,就知道嚇不到你。”“嚇不到,嚇不到!”
兩個孩童的聲音,一男一女,女孩的聲音條理清晰,男孩似乎很頑皮,一直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