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匕首閃動著殘忍的寒光,刀尖已經(jīng)扎入黑衣殺手的咽喉,鮮血一滴滴順著刀背緩緩流淌,地上那人還在微微抽搐,眼瞪得很大,滿是不甘與絕望。
“別亂動?!标懞质沽耸箘?。
這個黑衣殺手倒也識趣,在短暫的驚慌之后,立刻舉起手,他一句話沒說,只用一種狠毒的目光瞪著陸寒。
“那些圣女在哪?”陸寒語氣很輕,黑衣殺手全身一震,他眼神閃過一絲狡猾,小聲說道:“不知道?!?br/>
冷冷一哼,陸寒再次將匕首朝前扎,殺手深呼一口氣,有些發(fā)窒,連剛才狠毒狡猾的眼神也變?yōu)楹ε屡c猶豫。
“我不喜歡聽假話,你說實話,我會考慮放過你?!?br/>
“哼,不用套我話,你根本不可能放過我。”黑衣殺手聲音很古怪,甕聲甕氣,那是一種被東西卡著嗓子的難聽聲音,看來他忍得很難受。
陸寒倒有些無奈,確實,他不可能放過他,短時間內(nèi)也不可能問出什么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殺死他。
不再猶豫,陸寒刀子往前一挺,鋒利的刀刃穿過殺手的咽喉,他連一句話,甚至是聲音都沒發(fā)出,就被一刀捅死。
輕輕呼了口氣,陸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腥液體,他聞了聞,有股腥臭味,而且白襯衣太明顯,即便是在漆黑一片的環(huán)境下也能一眼分辨,為了隱蔽,他快速脫掉襯衣,最后索性連馬甲也不穿了,直接赤裸著上身。
露出一身精壯肌肉,陸寒用衣服將脖子上的血跡擦了擦。猶豫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他也想換上他們的衣服,但很遺憾,這個辦法不行,一是因為這兩個殺手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而且衣服非常寬大,陸寒無法駕馭,第二是因為有許多鮮血噴灑在衣服上,黏糊糊的,還是一大灘,腥臭無比,他覺得還是算了吧。
將尸體搬進草叢里,陸寒四處瞧了瞧,沒人,不由得松了口氣,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讓他專注注意力,眼前的事物比剛才要清晰一些,他每一步邁得很緩,確定是安全了之后,才繼續(xù)貼著古堡走動,一點點的靠近著。
并不是說陸寒膽小,而是說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他是想在不驚動任何敵人的情況下將許溫晴救出來,可剛才已經(jīng)不得已殺了兩人,事情已經(jīng)有些偏離軌道,為了不惹出更大的麻煩,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他走得很慢,兩分鐘后來到古堡的角落,這里已經(jīng)被濃密草叢與樹木所遮蔽,非常有利于潛伏。
他小心鉆出草叢,看了看周圍,安全,腳下生風,飛快的跑出去,然后勾著頭朝外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古堡后面竟是一條盤山公路,蜿蜒曲折,路燈不多,但很清晰的可以照到很遠很遠。
陸寒出神的望著眼前盤旋的山路,愣了足足五六秒鐘,然后快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孫丹妮的電話。
第一個沒有接,第二個響了很久孫丹妮才接。
“隊長,隊長你在哪??”孫丹妮很著急,不等陸寒說話便火速的說:“我跟你說,這個聚會很有問題剛才我看到許多歐洲的大腕,而且連美國的許多黑幫頭目,軍火商也都來了,還有還有,就連梵蒂岡教會的教皇也來了,真是奇怪你說他們這些人聚一塊是干什么呢?”她那邊很安靜,應該是去了衛(wèi)生間接的電話。
沒時間聽孫丹妮說完,陸寒打斷了她:“丹妮,你聽我說!!”
那邊安靜了一些,陸寒飛快說:“丹妮,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一個不落的認真聽好!”停了停,他換了一種慎重的語氣:“現(xiàn)在你跟小龜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你倆開車去莊園后面的盤山公路上等我,我會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出來,記?。∧銈兊膭幼饕欢ㄒ欤 ?br/>
“可是唐媛”
“現(xiàn)在按我說的做,回去給你們解釋!”陸寒不等她答話,飛速掛了電話。
他將手附在古堡的墻壁上,這上面沒有任何的修飾,很原貌的磚面,而且地面上還有一些紅色粉末狀的脫落物,應該是時間太長,自然風化的結果。
這種墻壁是堅固的歐洲砂巖,這是一種極為堅固且普遍的建筑石料,幾百年前用砂巖裝飾而成的建筑至今仍風韻猶存,如巴黎圣母院,羅浮宮,英倫皇宮,美國國會,哈佛大學等,對于這種石料他也不陌生,雖然堅固,但時間一長,結構會很松動。
他伸出十指,深呼一口氣,然后將手指狠狠扎進墻壁上,開始快速攀爬。
古堡是仿照歐洲教廷風格,很高,每一層都有將近六、七米的高度,好在陸寒的速度也快,沒一會就來到二樓。
現(xiàn)在他處在一個很危險的階段,因為攀爬在十米高空,早已經(jīng)沒有掩護,身體完全暴露在夜色中,如果在遠處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陸寒就好像一只碩大的壁虎一樣,在墻壁上飛快的蠕動。
正當陸寒費力的朝著三樓攀爬時,忽然,夜空猛然拉響了一聲警報聲,非常響亮,而且喇叭就在陸寒的頭頂,刺得他耳膜發(fā)疼,但又不能用手捂住,只能強忍著。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粗獷的叫罵聲,是一種土語,雖然聽不懂,但從語氣上來說可以用暴躁來形容!
陸寒心里驚慌,他明白,八成是剛才殺的那倆人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他不敢再有任何猶豫與停留,手腳慌忙并用,像是機器一樣更快速的爬動,如果現(xiàn)在被人發(fā)現(xiàn),那還不得被當成靶子,射成馬蜂窩。
馬上來到三樓,旁邊就是窗戶,陸寒稍稍猶豫,快速的朝著窗戶爬過去,可是這時,一束強光突然從后面打在他身后,感受到火辣辣的熱,他心里一驚!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本能的,他想要找掩護,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十幾米的高度那可能會有掩護,掉下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他奮力的扒住窗沿,將身體全部懸掛在半空中,單臂長舒,速度極快的躍上窗臺。
窗戶緊緊關著,而且有巨大的窗簾遮蓋著,他拿肘子試著敲了敲,發(fā)出極為悶的聲音,很厚實的玻璃。
靠,竟然是防彈玻璃!陸寒心里不由的大罵,這莊園也太夸張了點吧,連窗戶的玻璃竟然都用防彈材質(zhì)!
突然,下方傳來響亮的喇叭聲:“上面的人注意,上面的人注意,舉起手來!你已經(jīng)被我們鎖定,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
緊接著,是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即便是在十幾米的高空中,依舊可以聽到槍械上膛的咔嚓聲,非常的刺耳,陸寒緩慢的轉(zhuǎn)過身,同時舉起雙手,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有任何大的動作,他可不愿意跟子彈比速度,而且還是在十幾米的高空。
怎么辦?怎么辦?
陸寒現(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現(xiàn)在跳也不是,不跳更不是,難道就這樣投降嗎?可之后呢?一定是被殺組的人認出,然后拷問,說不定最后還會被唐媛看見,到時候一定會是更加殘酷的命運。
地面上的腳步聲越發(fā)整齊,陸寒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有七、八人端著沖鋒槍站在下面,黑洞洞的槍口隨時會射出子彈,他知道,遠處一定還藏著狙擊手,而且一定有另外一隊人朝著三樓火速趕來,像殺組這樣的組織,一定是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做到縝密,環(huán)環(huán)相扣,絕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
陸寒已經(jīng)開始有些絕望,恐怕這次真的要死在這里了。頭頂還想著刺耳的警報聲,刺耳而又尖銳,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與槍械聲被無限放大,頭腦發(fā)脹,他抬起眼,目光出神的望著遠處市區(qū)的斑斕霓虹,放射出幽暗的光芒,心里一時間空落落的。
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背后的窗戶竟傳來一聲栓鎖轉(zhuǎn)動的聲響,雖然很輕微,但聽在陸寒耳朵里卻跟天籟一樣,他不由得將身子朝后靠了靠,但動作不敢太大,只是輕輕的一小步。
“真是的,馬科爾這個騙子竟然說這座莊園很安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連睡覺都不能讓人清凈?!?br/>
雖然防彈玻璃隔去了大部分的聲音,但專注力十足的陸寒依舊分辨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慵懶的調(diào)調(diào),應該是剛剛睡醒。
就在陸寒猶豫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窗戶開了,緊緊是一個細小的縫隙,但陸寒卻好像是在沙漠上行走了數(shù)日之后,看到了綠洲,看見了水源一樣,他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去,動作非常迅猛,幾乎沒有任何先兆,完全是兩個好不連貫的動作,前一秒還在舉手投降,下一秒?yún)s已經(jīng)跌倒進房間。
隱隱的,陸寒好像聽到女人的呼叫,但他沒有心思顧忌這些,在他下落的瞬間,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顆急速的子彈,子彈劃過空氣,狠狠射中他的肩胛骨,疼痛讓他倒抽一口涼氣,但時間不等人,他忍著痛,迅速蹲起來關住窗戶。
窗外還響起突突的槍聲,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很沉的聲響,陸寒貼坐在墻壁上,死死的按住肩膀,他臉色慘白,這顆子彈的威力很大,絕對是狙擊手的杰作,不過好在躲得及時,不然很可能就會沒命。
槍聲一直沒有停止,也沒有減弱,乒乒乓乓像炒豆一樣密集,但窗戶的材質(zhì)明顯很好,沒有任何破碎的跡象,見到這,陸寒才松了口氣。
“你是誰??”
聞聲陸寒一愣,他轉(zhuǎn)過頭,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屋內(nèi)還有另外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女人。
瞧不出實際年齡,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年輕,但又略帶著雍容成熟的感覺,可以說,絕對是個漂亮女人。起碼五官極為精致,下巴的輪廓像是一道溫柔的弧線,太優(yōu)美,她身穿一件寬大的白色睡袍,頭發(fā)濕漉漉的,長發(fā)披肩,簡直像是剛從水里爬出來的美人魚,膚如凝脂,渾身上下透著濃郁的貴族氣質(zhì),用風華絕代來形容她也絕不為過。
女人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沒有任何驚慌,她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表情不變,視線毫不怯懦的迎上陸寒。
這個女人簡直就好像從海報里走出的女郎,她身上只披著一件普通的白色睡袍,但一身玲瓏有致的身材卻被極明顯,凸顯的鎖骨,細長的脖頸,以及天鵝一般美麗的下巴,她的五官更不用說,非常美麗,極為動人,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fā)著明艷的光彩。
被這樣一位高貴的女人緊緊盯著,陸寒心里竟然有些自卑,他迅速低下頭,不敢去瞧那雙烏黑如寶石的眸子。因為這樣一個高貴的大美人,就算是赤裸裸的站在你的面前,也會讓男人不敢去瞎想,因為太高貴,太圣潔,就好像畫報中的天使一樣,美麗,大方,高貴,一切美好的詞匯都不足以形容她。
低下頭,這樣一來,就不可避免的觸及到她粉白的半截小腿,還粘著晶晶亮的水珠,豆蔻般的腳趾極為美麗,仿佛溫潤的玉石一樣,每一顆腳趾都是如此精美,如此白皙,簡直是巧奪天工的美物。
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偷窺,女人臉上閃過一抹緋紅,一瞬間,如花開一樣美艷,水靈靈的臉蛋白皙中透著紅潤,她半媚半怒,眼神中滿是好看的慍色。
“你是誰??”女人壓著怒火,再次問了同一個問題。
“這不關你的事。”陸寒捂著被子彈穿透的肩膀,冷汗直流,他迅速瞧著這個房間,屋內(nèi)很明亮,每盞燈都亮著,連前面浴室的燈也全部被打開,家具很多,旁邊甚至還有一個玻璃酒柜,幾瓶昂貴的路易十三極顯眼,沙發(fā)都是歐式的,紅白相間,很漂亮,裝修格調(diào)明顯是走得精致路線。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出一陣瑣碎的腳步聲,緊接著,短暫的平靜過后,有人輕輕敲門。
“夫人,您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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