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怕。”許落落反客為主,踮起腳尖勾住傅君臨的脖子,猛地將他拉近自己,他們鼻尖對著鼻尖,唇瓣微乎其微的距離。
許落落盯著傅君臨岑冷的薄唇,他的唇形非常好看,很適合接吻,只不過現在,許落落面色一變:“嘔——”
話還未說完,許落落就將頭偏向一邊,雖然沒有吐在傅君臨身上,不過多少也沾染了一些。
傅君臨頓時渾身僵硬站在那里,咬牙切齒:“許落落!”
“抱歉啊,我看到你,實在忍不住想吐。”許落落吐完了,抬起一張蒼白虛弱的小臉,勉力露出了一個微笑。
傅君臨繃著臉站在那里,一臉陰鷙。
“現在還準備跟我一起洗嗎?”許落落扶著墻壁站起來,地上是她吐出來的污穢物,整個淋浴房都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氣味。
傅君臨一臉的一言難盡,看著他拂袖而去的樣子,許落落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過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這味道也太難聞了。
好在把傅君臨氣走了,許落落有扳回一城的痛快感。
淋浴房她是不想呆了,她爬進了一邊的浴缸里。
*
沈西和孩子們通完電話,已經快十點了,有些不放心許落落,所以給她打了個電話。
許落落泡了個舒服的玫瑰花瓣澡,聽到手機鈴聲后從浴缸里爬了出來。
“喂,西西。”
“落落,你怎么樣啊,沒有被為難吧?”
“除非我為難他,哪能讓他為難我呢,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聽許落落這么說,沈西也就放心了,“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晚安~~~”
“晚安。”
想了想,沈西還是給傅景和去了個電話。
“西西?”傅景和有些意外接到沈西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小舅,這么晚打電話給你,是不是打擾你們休息了。”沈西好像聽到了旁邊韓云蘿的聲音。
果不其然,韓云蘿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怎么會呢,你無論什么時候給我們打電話,那都不叫打擾。不過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啊。”
“剛剛和星星小寶打完電話,有些事情想問問小舅。”沈西道。
“你不在家里?”韓云蘿馬上反應過來,“那你在那里?”
沈西也沒有賣關子:“京都。”
“啊啊啊,你在京都,在哪里!怎么沒回家?!!”韓云蘿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兩個度,差點兒把孩子給吵醒了,趕緊又壓低了聲音說,“你怎么現在在給我們打電話。”
“我是跟同事一起來出差的,”沈西說,“我們住在酒店,距離會場近點,等我這兩天忙完了我就回去。我就是想和小舅打聽一個人。”
韓云蘿馬上把手機遞給了傅景和。
傅景和道:“什么人。”
“傅君臨。”
傅景和聞言,立刻蹙起了眉頭:“你怎么認識他的?”
“他說小舅你也得叫他一聲二叔,是真的嗎?”
“……”
“小舅?”
“按輩分來說的話,確實是的,不過你怎么認識他的?”
“他結婚了,娶得妻子是我朋友,所以今天遇到了。”
“這個圈子還真的是挺小的。”傅景和說,“不過這人陰晴不定,沒什么事情的話,還是少接觸才好。”
看來傅君臨這個人,名聲不太好啊,不僅墨司宴對他評價不好,就連傅景和對他的評價都不咋地,這人看起來人緣極差。
還在外面養著小三兒,看來落落嫁給他,真是委屈極了。
“知道了,小舅,早點休息吧。過兩天回去看你們。”
“好。”
“西西,我們在家等你啊,晚安,么么噠。”韓云蘿最后還喊了一聲。
“么么噠,晚安。”
沈西笑著掛了電話。
這就是親人啊。
*
翌日。
三人一起前往會場。
只不過昨夜宿醉,所以一早醒來到現在,頭疼欲裂不說,臉色還蠟黃蠟黃的。
宋嬌銀往臉上抹了厚厚的粉,也掩不住那暗沉的氣色。
阮夏更不用說了,那寬厚的黑色鏡框都遮掩不住她浮腫的雙眼,整個人看起來都萎靡不振,精神不濟,焉了吧唧的靠在座椅上。
沈西見狀,輕斥道:“不會喝酒還喝那么多,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我以后再也不喝了。”阮夏低聲道。
“你呢,還喝不喝了。”沈西又扭頭看向一邊的宋嬌銀。
宋嬌銀半垂著眸:“這不是機會難得嘛,一時忘形,多喝了兩杯。”
“等我回去把這事兒告訴程越,讓他回家收拾你。”
“哎,別,我的好沈總,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你可不能告訴他啊。”宋嬌銀馬上抱著沈西的胳膊撒起嬌來,“沈總,我的好老板。”
“行了,別晃了,再晃我都要跟著頭暈了。不過下不為例啊。”
“知道了,沈總,保證沒有下次了。”
沈西望著近在咫尺的酒店,對兩人說:“到了,準備準備下車吧。”
“嗯。”
雖然頭疼,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會場,宋嬌銀和阮夏還是立刻打起了精神,跟著沈西一起自信滿滿朝會場內走去。
“西西——”
許落落的聲音從她們身后傳來。
三人回頭,就見許落落穿著一件真絲白色襯衣搭配黑色闊腿褲,外面披著一件米色的羊絨大衣,臉上戴著一副半臉大的墨鏡,烈焰紅唇從一輛商務車上下來。
阮夏呆呆站在那里,情不自禁說:“是落落姐嗎?她今天好漂亮啊。”
何止是漂亮,簡直是氣場強大。
這幾年,許落落的變化真的很大。
從當初的單純少女變成了如今的叛逆少婦。
周圍的人,也紛紛對許落落投去注視的目光,不過她似乎對這樣的目光習以為常,踩著高跟鞋來到沈西她們身邊,悄悄把墨鏡摘下來了一些。
沈西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明白,許落落為什么要裝逼戴這么大一副墨鏡了。
宋嬌銀和阮夏也是笑了出來。
“你們還笑呢,看看你們,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將墨鏡推回原處,許落落低聲說,“我真懷疑那家酒吧賣的是假酒,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喝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