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凌嘉云的段位比凌青衣高多了，三言兩語，她完全把至于擺在了一個受害者的位置，叫人同情。
縱然韓云蘿和傅景和真的是兩情相悅，但也說不清了。
“若是今天我侄女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她向你們道歉，麻煩放開她吧。”凌嘉云態度不卑不亢，全然將自己置身事外，著實讓人抓不到把柄。
而且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邊，未免引起更大的騷動，沈西朝著臨風和臨淵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松開了對凌青衣的鉗制。
凌青衣一恢復自由，就轉動了一下自己被扭動的胳膊，然后朝著沈西冷冷哼了一聲：“你們這是什么破展館，我們可是花錢買了票進來參觀的，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吧，他們就是這么仗勢欺人，一言不合就以多欺少！”說完她又嚶嚶啜泣起來，“明明我姑姑被人橫刀奪愛，現在反而還要被一個小三奚落，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周圍的指指點點和議論聲又逐漸多了起來。
沈西皺眉正準備開口，背后卻傳來墨司宴戲謔的調侃聲：“是誰在這里大吵大鬧的這么聒噪。”
墨司宴邁著大步朝這邊走來，周圍人群不自覺替他讓開一條道。
他徑直走到沈西身邊，先將沈西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后，才冷眼對上嚶嚶啜泣的凌青衣。
凌青衣被墨司宴冷眼一掃，抽泣聲瞬間小了下來。
凌嘉云擋在了凌青衣面前，對上墨司宴那冰冷的寒眸：“不好意思，墨先生，我侄女只是替我鳴不平罷了，沒有別的意思，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原諒。”
“既然知道冒犯了，你不管教還在這里惺惺作態的干什么呢。”
凌嘉云面部表情狠狠一怔，沒想到墨司宴竟會如此無禮不給她半分面子，她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垂著眸子道：“墨先生說得對，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侄女，給你們添麻煩了。”
“知道自己沒有管教好就不要隨便放出來。”
“你——我們可是花錢——”
墨司宴厲眸一掃：“你又想說你是花錢買的門票是嗎？那你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門票背后都做了參展說明，但凡盡管參觀者，不得高談闊論，不能大聲喧嘩。而你們進來后，都做了什么。高談闊論和大聲喧嘩也就罷了，你們還動手打人，還在這里裝柔弱哭給誰看呢，以為我們這里是歌劇院大舞臺嗎？”
墨司宴的聲線清冷，眸子森寒，如今又是氣場全開，下嘴更是毫不留情，整個人我那個那里一站，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葉清歡站在他背后，忍不住拍手鼓掌道：“好！”
凌嘉云和凌青衣被墨司宴懟的面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臨風，臨淵，請兩位凌小姐出去！”墨司宴說完也不再廢話，直接對著臨風和臨淵下了命令。
“是！”臨風和臨淵領命，對著凌嘉云和凌青衣道，“凌小姐，請。”
“你敢！”凌嘉云這會兒也是徹底沉了下臉，若是今日之事傳揚出去，那么她和凌青衣都會淪為整個圈子里的笑柄，尤其是她，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會毀于一旦，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墨先生，我知韓小姐如今是你太太的小舅媽，你這樣做，不覺得自己是在公報私仇，未免太過無禮了嗎？”
“說到無禮，凌大小姐，你們不是一向自詡名門淑女，最是懂規矩嗎？你看大家都是來看展的，誰向你們一樣，進來就大吵大鬧的，這上面畫的什么，其實你們壓根也看不懂吧，所以啊，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來看畫展，不過就是為了隨大流，附庸風雅，怕被人笑話而已。”葉清歡從墨司宴身后走出來，雙手抱胸毫不客氣道。
“你——”凌青衣氣得伸出手指指著葉清歡。
不過葉清歡動作飛快，直接一下就給她拍了回去：“怎么，還想打我啊？”
凌青衣瞪著墨司宴和沈西等人，氣得臉都扭曲了，臨風和臨淵又上前，對她們兩個做了個請的姿勢。
葉清歡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哎呀，凌小姐，我勸你們啊，還是趕緊走吧，這會兒還能自己走出去，若是再不走，待會兒讓人抬出去，可就不太雅觀了哦。”
凌青衣扭曲著臉道：“我呸，真當我們稀罕來你們這個破畫展！就那種幼兒園水平的話也好意思拿出來參展，真的是笑死人了！姑姑，我們走！”
凌嘉云自是也無法待下去了，對著凌青衣輕嘆了一口氣：“好了，青衣，我知你是心中為我不平，算了，抱歉各位，今日給你們添麻煩了，那我們先走了，不勞煩兩位了，我們自己會走。”
比起凌青衣沖動的口不擇言，凌嘉云的退場還算得體與從容。
只不過今日之事，沈西覺得他們卻有仗勢欺人的嫌疑，尤其是墨司宴直接叫人把人趕出去這一點，未免顯得……
許秀華安慰韓云蘿：“云蘿，清者自清，他們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知道了，二嫂。”
許秀華點點頭，對沈西和墨司宴道：“西西，司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會不會給你們惹麻煩？”
“沒事的，二嫂，是她們無理在前，更何況就算沒有今天這事，他們也會找其他機會挑事的。”
許秀華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工作了，司宴，有機會就和西西一起回來，二舅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知道了，多謝二舅媽。”
許秀華確實很喜歡墨司宴，有那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味道，她笑著頷首：“那你們先忙，我們就走了。”
沈西和墨司宴一起把人送到了展廳門口，看人離開后，沈西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那些畫的面前。
這些都是她這兩年的作品。
但是凌青衣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