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你快死了,就算你真的死了又關我什么事?你不是孟嬌。
對啊,她不是孟嬌,她只是孟嬌的一個替身,就算她再可憐霍沉舟也不會心疼她半分,她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什么時候想通了跪下來道歉,什么時候出來。他就不信關她一天一夜,她不會求饒。
孟笙怕黑,這點他清楚,拿捏住死穴就能這么肆無忌憚。
嘴里一直在流血,孟笙也不用手捂任由血從嘴里流出來,染紅了唇瓣,下巴,脖頸,領口,胸前的衣服還有她的手背
流這么多血,孟笙都在想她會不會失血過多死在這漆黑的雜物間里。
霍沉舟說,什么時候肯認錯了,什么時候她才會被放出去。
那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錯,直至身體死亡,腐爛,生蛆,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認錯是知道自己錯在什么地方,可孟笙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說她蠢也好,還是死腦筋也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霍沉舟看她還執迷不悟,心里暗忖著:可能真要關個一兩天她才會服軟。
霍沉舟是真想讓孟笙認錯嗎?顯而易見不是,他是要她徹底屈服于他,做一根只會依附他人的菟絲草。
孟笙太倔了,以前很聽話,現在越來越不聽話,無非是骨子里的自尊在作祟,霍沉舟喜歡的是以前那個什么話都聽他的孟笙,有自尊心的孟笙他不需要。
人會害怕疼痛,但比疼痛更深的是恐懼,他得讓孟笙恐懼他。
他轉身就要走,忽然褲角被拽住,霍沉舟低頭看著那只臟兮兮的的手。
孟笙沒有抬頭,她低垂著腦袋看著嘴里的血墜在地上把灰塵碾平,她問道:霍沉舟,就因為我愛你我就該受你的折磨嗎?
霍沉舟冷聲道:你自愿的,我沒逼你。
孟笙又想哭又想笑,是啊沒人逼她,誰讓她這么倒霉喜歡的第一個人就是霍沉舟,無師自通學會深愛,一愛就愛了這么多年,改不掉忘不了,她自己都想罵自己一聲活該。
可是霍沉舟,愛原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被愛的就算再有恃無恐,可也不能仗著被愛,一遍又一遍的欺負人。
那我現在不愿意了,你能放過我嗎?
做夢!
霍沉舟抬起腳抽離了孟笙的手,最后看了一眼孟笙血液褪盡的臉。
下一秒,門轟然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屋內灰塵四起,萬籟寂靜漆黑一片。
外面傳來鎖門的聲音,孟笙慢慢爬到門邊,拍著門:霍沉舟,我會死在里面的
霍沉舟,我生病了我會死的
我怕黑
明知道沒有任何作用,可她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叫著霍沉舟的名字。
霍沉舟!孟笙咬著這三個字聲音聲嘶竭底,喉嚨里一口血又嘔了出來。
腦癌發作的疼痛最難熬,很多患有腦癌的人都不是病死的而是活活疼死的,孟笙疼的嘴唇藕青,血吐了一口又一口,大腦似要炸開,她用力抱住頭抓住發絲,一撮頭發短在了她的手中。
孟笙束手無策,她知道今晚是出不去了。
好疼好冷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像是被遺忘在了這一方黑暗里,外面天一黑,里面就更看不見了。
孟笙就一直縮在靠門的角落里,她靜靜坐著,不再撕心裂肺,血糊了一身,膩的難受。
借著流出來的淚水,孟笙拍了拍衣袖擦了擦臉,嘴里的血已經止住了,就是疼,她不用摸也知道牙齦腫了。
孟笙哆嗦著嘴唇咬住手指頭,忍住眼淚,罵著自己:孟笙不準哭,你好不容易硬起來的性子怎么能輕易掉眼淚。
你的眼淚就這么不值錢嗎?你以為你哭了,就會有人心疼你嗎?
頭不會一直痛,痛了許久后就會緩上一陣,讓人有了呼吸間隙,夜里的風吹不進來。
雜物間沒有隔音,風雨聲在耳畔,沒人抱孟笙,孟笙只能自己抱著自己,手緊緊的環抱著扯住后背的衣服,眼皮一點點耷下去。
閉眼前她還在警告自己,只能小憩不能睡熟,可這一閉眼就再難睜開眼了。
身體和心理都不堪重負,孟笙閉眼全是夢,這夢就像是她人生的走馬燈,每一個場景都真實得恍如昨日。
從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完全被剝離,看的見的只剩痛苦。
比如記憶里第一次回孟家的場景,她努力學了好幾天的才折會的小星星裝在玻璃瓶里想要帶給爸爸媽媽。
媽媽看了一眼后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她覺察不到人的心情,看不出媽媽喜歡的是什么。
媽媽,這是我給你折的許愿星星,放在玻璃瓶里能許愿,我就許了好多的愿,阿笙想讓媽媽永遠開心。
嗯。
她站在一旁看著,想看媽媽再拿起那個許愿瓶,里面的星星有520個,她腦子笨不好動手能力也差,這么點星星她折了一個月才折好。???.??Qúbu.net
從天亮到天黑,媽媽都沒再拿起來,許愿瓶像是被遺忘在了桌子上,直到孟嬌回來隨手拿起來摔碎了瓶子。
五顏六色的星星散了一地,孟笙蹲下身,一顆一顆的撿起星星。
媽媽的聲音響在耳邊,沒有她想象中的溫和。
以后不要再帶這種垃圾回來,沒地方放。
孟笙把星星捧在懷里,收拾地上碎玻璃的時候的時候劃傷了手。
她總是這樣笨手笨腳,難怪不討媽媽喜歡。
爸爸也不喜歡她,從來不拿正眼看她,仿佛她是家里多出來的一個,他會夸孟嬌,會抱孟嬌,會在孟嬌哭的時候拿錢讓她去買糖,還會叫孟嬌小公主。
這些孟笙從來沒有過,她不需要爸爸給她錢買糖,也不需要爸爸寵溺的叫她小公主,只要爸爸叫她一聲阿笙說一句,你也是我的女兒,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她很好哄的,只要一點點溫暖就好。
還是把孟笙送回去吧,留在家里不習慣,那孩子跟我們不親。
明天家里要來客人,盡快把她送走,省的在家里被人看到了丟臉。
你看看她什么都不會,她要是有嬌嬌一半聰明就好。
你看看你生的女兒,怎么這么蠢?真是讓我們孟家丟盡了臉。
什么叫我生的女兒,難道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這么嫌棄當初你把她掐死好了。
父母不斷爭吵,摔東西,年幼的她害怕的躲在門后,一句一句的把這些話聽完。
孟笙你從來就是多余的那個,爸爸媽媽不需要一個蠢貨女兒,孟家只能有一個小姐是我孟嬌。
孟笙回想起曾經,她也試圖討好過孟嬌,卻被她騙去了墓園關在了小木屋里。
夜里風聲很大,她在里面冷的縮成一團,周圍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從此她便怕了黑,有了幽閉恐懼癥。
后來她是怎么出來來著?孟笙忘記了。
只記得那一晚被鎖在墓園的小木屋里就和現在一樣,不過這次,無論她怎么喊都不會有人放她出去。
睜開眼時,孟笙心緒恍然,仿佛還陷入夢里,準確來說,應該是沉浸在過去里,差點出不來。
她適應著眼前的黑暗,思維也重回正軌,情緒冗雜,如鯁在喉。
喉嚨像被火熏干了水分,塞進一把干砂,磨得她又澀又痛,孟笙吐出一口帶著血味熱氣后,腦勺抵在身后的墻上,她知道自己發燒了,眼睛和呼吸無一不燙,嘴唇干得起皮。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越來越大,到后面傳來幾聲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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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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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