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里每一天的時間都像是慢放,日子一天天過去,孟笙從最初的角落里坐到了窗戶邊上,她住的這間房間,窗戶壞了,一吹風就會傳出嘎吱聲,下雨天雨水也會順著風飄進來,十二月23日這天,是個晴天但依舊很冷,孟笙在房間里抖成一團,她呼吸有些困難鼻子不通聲音沙啞,在這樣寒冷的地方感冒了。
床上的被子摸著硬邦邦的帶著一股霉潮味,她想讓這里的工作人員給她加一床被子,但被拒絕了。
有的蓋都不錯了,還想加?想的倒美,要是不聽話就會把她扔到外面的雜物間里關禁閉。
孟笙曾經趴在窗戶邊上看到了一個精神病人被拽去了外面的小黑屋關著,她也看到過從黑屋子里竄出來的老鼠。
黃昏時分,夕陽籠罩在整個瘋人院里,淺淺余暉照進來,破舊的窗戶上鐵欄桿銹跡斑斑,被歲月烙印出痕跡,窗沿上因為長時間風吹雨淋起了一層青苔,外面的縫隙上居然還長出了青綠色的野草。
孟笙趴在窗戶上,目光呆滯陷入空想,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等到光徹底消失她才把手伸出去。
手指被凍的通紅,她卻不怕冷似的五指張開,試圖想要抓住夜晚的風。
十二月的天沒有月亮更沒有星星,外面只有燈光,向遠處眺望,在看不到的一個地方里,那里布置婚禮現場,孟嬌此時正心滿意足的看著她的婚紗,想著她的美好未來。
而霍沉舟或許也在期待明天。
孟笙身上有三道致命傷,手腕上五厘米,腹部上有兩刀,一刀在里一刀在外,一刀帶走了她的孩子而另一刀挖出了一顆腎,第三道致命傷在胸口處看不到,卻每時每刻都提醒她疼,她摸著上面愈合的傷疤。
她的指甲已經長出來了,留出來的指甲抓著上面的舊傷,把那三個字母抓的鮮血淋漓。
孟嬌和霍沉舟這場婚禮還沒開始就被譽為盛世婚禮,隨著時間一點點接近越來越多的人討論。
孟笙蜷縮在床上蓋著冰冷的被子,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
“知道嗎?這里面關著的可是霍總的前妻,他明天就要娶別人了新娘還是她的妹妹,據說霍總一開始想要娶的就是這個妹妹,現在也算是心愿達成了,要不是當初這里面的瘋女人纏著霍總不放,他怕是早就娶到人了。”
今晚的瘋人院里比以往都要平靜,可在這種地方,平靜不是一種好事,更像是海嘯前蟄伏。
在接近冬至這一天,孟笙眼皮跳的厲害,總感覺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
外面傳來走路聲孟笙并沒有多在意,每到晚上這里都會有人查房。
忽然門開了,涼風灌進來,隨即一道亮光照射在孟笙臉上,孟笙睜開眼睛看到了手電筒照過來的光,在適應完這刺眼的光后,她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孟嬌。
孟笙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孟嬌,在十二月二十三日這晚,離她婚禮時間只剩三個小時,她不去好好準備她的婚禮來這里做什么?
“孟笙好久不見啊。”
孟嬌臉上的疤依舊很明顯,尤其在這夜晚被昏暗的光有下到上的照著,配著她臉上的表情,說她是個鬼也不夸張。
“是挺久不見的,這么忙的日子里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孟笙撐起身坐在床邊看著孟嬌一步步走近,她這才注意到孟嬌身后還有其他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孟嬌環顧了一下四周,潮濕的地面,空氣里充滿霉味,破爛的窗戶,這個天晚上的溫度在八度,她從外面進來感覺這里面的溫度跟外面相差無幾。
“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明天是我和霍沉舟的婚禮。”
“你不用通知我我也知道,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該恭喜你一聲,畢竟有害垃圾終于投對了垃圾桶,對了,明天婚禮上記得臉上多刷幾層粉不然臉上的疤露出來了就不好看了。”孟笙好意提醒她。
“看來你是苦頭沒吃夠還能這么眼尖嘴利。”以前的孟嬌聽到孟笙說的這些話可能會動怒生氣,但現在她不會了,在經歷了這么多東西后她早就學會了忍耐。
急什么?反正明天她就能擁有一切,至于孟笙,她能不能活的過今晚還說不定,想要她放過她,怎么可能?
她每天摸著自己臉上的疤都恨不得孟笙去死,簡單的死亡太簡單了,最好把她凌遲扒了她的肉。
她怎么能允許威脅到她地位的孟笙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有死人才不會爭搶,只要孟笙一死,所有才會歸到原位,孟家是她的,媽媽會一如既往的愛她,霍沉舟也是……
孟嬌打了個手勢,跟在她身后的人忽然上前去拽孟笙,孟笙手腳上都是鏈子行動不便,再說她一個人也抵不過四手,都不用掙扎就被人從床上拽了下去摁在地上。
“孟笙你不是一直想死嗎?今晚我就成全你,不過在你死的時候,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也讓你死的沒那么冤枉。”孟嬌說著從自己的脖子上拿出一根鏈子,“看到這個你還記得嗎?”
孟笙只覺得眼熟,她的記憶一向不好,以前是個傻子的時候更是經常忘事,但她看著孟嬌脖子上的那個墜子,隱約感覺這本該是她的。毣趣閱
“不記得了嗎?那我好好提醒你,墓園里,我把你騙去那個地方把你關在一個小木屋那晚,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人還救了他,事后他把身上的那個鏈子給了你,你找草藥給他敷傷口,你穿著他身上的衣服為他引開綁匪為此還被狗咬。”
“你倒在郁金香里差點被咬死又差點過敏死,后來你奶奶去找你才把你帶了回來,這條鏈子本來應該一直帶在你身上的,但我看著好看就給搶了,事后你為了要回去把那晚發生的事全告訴了我。”
孟嬌咽了咽喉嚨,嘴角帶著古怪的笑:“你想知道那年你救的那個人是誰嗎?”
隨著孟嬌一句又一句的話,原本模糊的記憶忽然變得清晰起來,隨后一個不可能的真相從孟笙的腦子里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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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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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