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不挖腎之恩?”孟笙想到什么,問他,“如果有天你沒找到合適的腎源,沒有做出抗癌藥,孟嬌在手術室里就等著那顆腎換,霍沉舟你確定你不會挖我的腎嗎?”
霍沉舟忽然語塞,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如果有天真的陷入這種兩難境地,他可能還是會挖了孟笙的腎,一個人只需要一顆腎就能活,孟笙用她的一顆腎能救活一個人。
霍沉舟想不通,孟笙為什么會那么討厭孟家討厭孟嬌,連自己的孿生妹妹都不愿意救。
“人一顆腎就能活。”
短短七個字,霍沉舟已經做好了選擇。
孟笙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現在都她都不愛這個人了,把他當畜生,所以畜生說的話怎么會讓她感到失望?
失望是沒有,但悲憤和憎恨是有的,霍沉舟真的是恨不得把她身上所有在意的東西給奪走。
“可萬一我死了呢?”
“沒有那種萬一,我說一顆腎能活就能活。”
“霍沉舟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如果那天真的到了,我和她同時進手術室,一死一傷,你會選擇誰死誰活?”
霍沉舟蠕了蠕嘴唇,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孟笙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會說沒有如果,可世上既然有了‘如果’這個詞,就有了這個詞的意義,你不是神你不能阻止一切可能發生的事,你現在無非是想要逃避我說的這個如果。”
“霍沉舟或許有天我真的會死在你的眼前。”
“你會替我簽下死亡證明,會有我的葬禮,我的墳墓,而你再想見我只能對著照片。”
“我在想,等我死的那天,你會不會對著我生前用過的東西睹物思人?”
人最大的孤獨是什么?每個人都理解都不一樣,孟笙理解的是,身邊一個個在意的人離開,無論是你愛的還是愛你的,他們死后獨留你一人,你再也感覺不到愛,或許生活沒有什么不同,可當你在熟悉的地方坐著熟悉的事看著熟悉的事與物,卻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那才是無邊的孤獨。
無人分享悲傷那才是真正的悲傷。
霍沉舟忽然感到一股恐懼,明明只是孟笙胡亂說的假想而已,可他卻感覺有種即將要來臨的不安感。
他下意識地抱緊孟笙:“不會的。”
霍沉舟只接受他自己想的如果和萬一,卻沒辦法接受孟笙那里的。
實際上,很多情況,在他這里有一萬個“萬一”可在孟笙那里卻是一個都沒有。
霍沉舟擅長出現問題解決問題,他頭一次想要逃避,孟笙說的這些話太過壓抑,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孟笙有天會死在他的眼前?他會給她簽下死亡證明,給她辦葬禮,看著她下葬,石碑上是熟悉又陌生的黑白照片……
人逃不過一死,但孟笙絕對不會是現在死,現在她還好好的在他眼前,他抱著她,能感受到她的體溫,氣息和心跳。
孟笙是要跟他一起白頭到老的人,不會有她說的那種萬一如果。
霍沉舟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床上,孟笙身上還裹著被子,一旦脫離了霍沉舟的掌控后,整個人連人帶被地往邊上滾,躲到了一個安全距離,仿佛霍沉舟是個殺人魔。
孟笙縮在另一頭的床邊上,警惕地看著霍沉舟,臉上的淚水還沒干,看著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孟笙的閃躲,讓霍沉舟頓了頓,“我讓李嫂給你上藥。”
說完他放下手里的藥,端著碗走了出去,他選擇離開的原因,一是孟笙的躲避不讓他碰,二是他自己也想要逃避。
未知的不安總讓人忍不住去多想,越想就越是恐懼,人對于恐懼總會忍不住的逃避。
霍沉舟下了樓,李嫂看著他李了李嘴,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
霍沉舟把碗放在桌上:“你去樓上給孟笙上點藥。”
“好。”李嫂把那個碗給拿去廚房,洗干凈后,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上樓。
霍沉舟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點著煙,俊美的面容在模糊的光影下顯得有些不怎么清晰,眉頭緊鎖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困境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李嫂上樓后沒多久,霍沉舟接到了一個電話。
“霍總,關于安裝在夫人身上的竊聽器里的幾段錄音已經修復好了,您是要現在聽嗎?”
“發過來吧。”霍沉舟站起身,指尖上的香煙撲朔朔的的落下。M.??Qúbu.net
……
李嫂上了樓,門半掩著,她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應。
“夫人我進來給你上藥來了。”
里頭幾不可聞的傳來一聲“嗯”
孟笙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用紙巾擦干凈的臉,不過眼眶和鼻尖還是紅紅的,因為哭的太厲害,聲音沙啞,臉上熱氣也退不下去。
醫療箱還放在床頭柜上,李嫂過去剛準備拿起藥。
孟笙說道:“李嫂,你幫我接杯溫水過來,我要吃藥。”
李嫂去接水的功夫,孟笙打開了藥瓶,她有各種各樣的眼,五顏六色一大堆,每次李嫂看著她吞這么多藥都覺得恐怖,也不知道孟笙吃的是什么。
孟笙吞了幾次才把手心里的那一把藥給咽下去,喉嚨被藥片哽了一下,又疼又苦的。
“好苦。”
“夫人您要吃糖嗎?”
“有糖嗎?”
“有的,我去給你拿過來。”
李嫂出去沒一會兒就拿來了一罐糖,玻璃罐裝著,糖紙精美。
孟笙從里面拿了一顆剝進嘴里,太久沒吃糖了,以至于差點忘記“甜”是什么滋味。
孟笙把糖含在牙根,她轉過身主動放下被子撩開衣服露出后背。
“上藥吧。”
李嫂看著她后背的那些牙印,呼吸屏了一下,手指發顫的拿著藥劑一點點噴上去再抹勻。
有些刺痛,但可以忍受,這點痛對比霍沉舟用牙啃時要好的多了。
“疼嗎?”
孟笙咀嚼著糖搖了搖頭“不疼。”
李嫂心里知道,這些傷怎么可能不疼。
只不過孟笙一向忍慣了。
多次的毆打,羞辱,加上各種強B,以前那個軟弱愛哭的孟笙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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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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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