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動靜傳到了孟笙的耳朵里,孟笙轉過頭呆呆地看著窗外,腹部里傳來的絞痛不斷地提醒她,她把肚子里面的孩子給殺死了。
說不在意可心里面還是會疼,她把手放在腹部上,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孩子,愿你下輩子有個愛你的媽媽。
孟笙嘴里說著狠話,什么有一個死一個,懷兩個死一雙
肚子里面的孩子雖然不過六七周,是個不知疼痛的胚芽,但到底還是她的孩子,孩子沒了她也會疼,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痛。
孟笙攤開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明明上面什么都沒有可她卻感覺沾滿了血腥,周圍也覆蓋著一股血腥味仿佛要把她給壓死,她蜷縮在床上,被子蓋過頭,她用攥緊身下的床單按在胸口處,悶聲哭著,哭的全身抽搐,泣不成聲。
好難受奶奶,阿笙好痛。
奶奶,我該怎么辦,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她希望誰能在這個時候給她一點勇氣,告訴她,她做的沒有錯,只要一直往前走別回頭,別后悔,一旦后悔,她所做的一切就全功虧一簣了。
李嫂端著雞湯,燕窩上樓,看著霍沉舟還坐在沙發上,目光看著臥室方向。
李嫂走過去:霍總,王廚今天熬了點雞湯和燕窩,你要下去喝點嗎?
仔細算算,昨晚霍沉舟就喝了一碗老鼠湯然后就去了醫院洗胃,胃里面空的發酸,現在都第二天中午了,他的胃難道就不難受嗎?還抽這么多煙。
霍沉舟搖搖頭:你給她端進去吧,她現在多半不想見到我。霍沉舟說這話的時候里面全是苦澀。
李嫂也說不出來安慰話,點點頭,正要過去,身后的霍沉舟忽然叫住她。
李嫂,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
她能勸什么?李嫂怔住了,不過她還是點了一下頭,這次轉身霍沉舟沒再叫住她了。
她徑直走到臥室房間,敲了兩下門,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里面傳來動靜,李嫂單手拖住托盤,另一只手按在門把上推開門:夫人。
她探頭進去看,只看到床上縮著一團,李嫂忽然想到自己的閨女,跟孟笙差不多大,不過二十二三的年齡,剛大學畢業。
她閨女也愛拿被子蒙著頭,不過她閨女蒙著頭是在睡覺做美夢,孟笙蒙著頭是在里面偷偷的哭。
李嫂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憐惜,她走過去把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孟笙從被子里面探出頭,她的臉上的眼淚已經擦干了,可掩蓋不住那雙哭紅的眼睛還有鼻尖。
李嫂過去把臥室門關上,這門有隔音,平常說話外面是聽不到的。
夫人,喝點雞湯吧,身體是自己的,你要愛惜自己。
李嫂端著那碗雞湯,湯色呈黃色隨著熱氣飄來陣陣清香。
我不想喝。再好吃的東西如今擺在孟笙面前她都沒任何胃口,味如嚼蠟。
李嫂嘆了口氣:抬頭三尺有神明,我一直相信邪不壓正,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夫人我希望你能看開點,別傷了自己的身體,你還年輕路還很長,別還沒看到敵人倒霉自己就倒下了。
道理誰都懂,孟笙眼睛又開始酸了,身子蜷縮成一團,半晌后她說道。
抬頭三尺有神明,我抬頭沒有神明只有黑夜。孟笙自嘲說完,李嫂,你把湯放到一邊吧,我等會兒餓了就喝。
這湯放涼了,喝了對身體也不好。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會趁熱喝完的。
她都這么說了,李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能把湯放到床頭邊。M.??Qúbu.net
那你記得喝,一定要喝,還有什么想吃的你就跟我說,廚師都能做,不能做的我們就點外賣,身體重要,心情也很重要,別受委屈了。李嫂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孟笙的發頂,終于抬手摸了摸。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她驚了一下,李嫂剛下縮回手,就看著孟笙抬起頭,眼眶顏色又紅了一分。
對不起,我就是李嫂結結巴巴想要解釋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孟笙忽然出聲叫了一聲:李嫂。
怎怎么了?
你能抱抱我嗎?
李嫂的手還放在孟笙的頭頂上,聽到孟笙這一句后,心里面忽然一痛,她手往下移動,溫柔地擦過孟笙眼角處的濕潤。
最終伸手抱住了她,孟笙在她懷里,從剛開始的僵硬再到放軟,最后小心翼翼抖著手回抱住李嫂的腰,偏著頭,臉在李嫂的懷里蹭了蹭。
好溫暖
孟笙抱了一會兒就松開了李嫂,她臉上重新展現出笑:我沒事了,謝謝你李嫂,你去忙吧。
孟笙怕抱久了溫暖就舍不得放開了,人總要習慣長大,適應孤獨,曾經那個怕黑的小傻子,如今就算被丟下也不會哭,摔跤了就站起來,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后一個人又能走進那條長長的黑暗。
李嫂心里酸酸的,連帶著眼睛和鼻子都變酸了,她強撐著酸意出門,迎面看到霍沉舟。
幾番掙扎后,霍沉舟問:她怎么樣了?
就那樣吧,應該沒事。
真的沒事嗎?誰都說不定,現在的孟笙就是個炸彈,誰也不知道哪天她會炸開,傷了別人毀了自己。
霍沉舟很想討好孟笙,可他連對方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就別說做其他事了。
霍沉舟從未有過的無力,他對孟笙真的太不在意了,連對生意上都合作對象都不如。
李嫂,把一個人的心徹底傷透了,要怎么做才能彌補好。
很難,李嫂心里想著,你見過哪一杯水放涼了能自動回暖的,就像外面已經干死的桂花樹,哪怕后面澆再多水施再多肥也無法讓那顆死掉的桂花樹重新活過來,道理都是一樣的,破鏡不可能重圓。
這些話,李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霍沉舟。
霍總,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夫人在這里很不開心,她也不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不然也不會給你下老鼠藥做老鼠湯,你們這樣與其互相傷害斗的你死我活,不如放了對方,放了夫人。
倘若是我放不下呢?
霍沉舟說完自嘲的笑了,他以前總覺得孟笙懦弱什么都不會做,是一株只會依附于男人的菟絲草,可現在發現,他自己才是那株菟絲草,他拼命的束縛著孟笙,想要把那最后一點營養給榨取干凈。
霍沉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你端進去的湯她喝了嗎?
夫人說等會兒她會趁熱喝的,現在沒胃口。
霍沉舟扯了一下唇角,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憑空給人感覺很陰涼,讓人不寒而栗。
你太不了解她了。孟笙要喝一定會當場喝,不喝就會一直放到旁邊,放涼了也不會碰一下。
現在臥室里沒人,說不定現在她正端著那碗湯要倒,霍沉舟揮揮手示意李嫂下去。
李嫂有些不放心,擔心看了一眼臥室方向,但最終她還是只能離開。
霍沉舟直接去了孟笙的房間,推開門,果然跟他想的那樣,孟笙正端著那碗湯走到窗邊,試圖打開窗把那碗雞湯給倒了。
做什么?
在門打開的時候孟笙就被驚了一下,手里那碗雞湯不小心滲出來一些。
不想喝嗎?霍沉舟步步上前。
孟笙端著那碗湯直接砸向霍沉舟,霍沉舟只偏了一下身子就躲開了,他看著地上砸碎的湯碗,再看看孟笙。
他知道他和孟笙再無辦法和平共處,但他放又放不下她,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不想喝我就喂你喝。說著他端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燕窩。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