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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院的書房內,南宮燁面容沉浸如水,周身的冷寒,慢慢的抬眉冷目。
“你們把范圍縮小,以后就留意這附近的街道,如果一查到這男人的消息,別驚動他,前來稟報。”
“是。”
房間內二人同時抱拳。
南宮燁又想起一事:“還有那花萼,為什么連一個小丫頭都監視不了,這完全是你們的大意。”
平常的口調,但是月瑾卻心下一凜,撲通一聲跪下來:“是屬下的錯,屬下以為那花萼只是一個傻子,所以沒有重視,隨手調派了一人去監視著她,才會出現這等差錯。”
“本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南宮燁揮手讓房內的人退下去,自已卻微瞇上眼睛,想起了闌兒,臉色便又融上了一絲笑意,等到再過段時間,他就讓父皇下旨賜婚,到時候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離了,也許會有敵人,但是他們可以一起聯手對付那些人……
十四日。
整個安絳城人山人海,熱鬧異常。
臨風國的使臣團抵達了安絳城,街道兩邊密密麻麻的人,不時的引勁探望,想看看臨風國的人長什么樣子,而且有流言竄出來,聽說臨風國的太子不但長得俊儔逼人,還聰明絕頂,所以大家十分的好奇。
鳳闌夜和霧翦二人也隱藏在這些人中,想看看這傳聞的臨風國太子,是否就是譙城遇到過的那一個歐陽逸。
街道兩邊,三個一兵五個一卒,雖然人多,卻布防得滴水不漏,可見此次昊云帝是極重視來訪團的,遠遠近近的有馬蹄聲響起,身側的人越發的擁擠,甚至于聽到有人變了調的說話聲。
“來了,來了。”
“聽說臨風國的太子長得很俊,而且十分的聰明。”
鳳闌夜隱約聽著這些人聲,頭已翹起望向那走過來的隊伍。
最前面的是天運皇朝的五百兵將,為首的仍是主持此次招待的瑞王南宮睿,高據馬上的南宮睿,颯爽英挺,和平常的內斂沉穩不一樣,帶著一種隱忍的霸氣,王者風范,引得街道邊的人不時的引勁探望,其中有女子嬌羞的聲音響起。
“瑞王真俊,要是他看我一眼該多好啊。”
“呸,你配得上瑞王嗎?”
又有人噌舌,一時間倒是說得熱鬧,而鳳闌夜對于這些人的話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來的人是不是那個歐陽逸?引勁惦腳的望了過去,只見天運皇朝的兵將后面,一隊高頭大馬的臨風國兵將,個個都是面無表情,街道上再熱鬧的吵雜聲似乎也影響不了他們,他們目斜視,周身的冷寒,那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栩栩冷光,手握銀色的軟劍,警戒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這些人?一定是三大奇兵中的銀衣衛。
鳳闌夜肯定的猜測著,這些人一看氣場便與尋常的兵將不同,看上去狠厲冷酷,若是誰惹到他們,只怕難逃一死。
鳳闌夜正想著,忽然手上傳來了力道,正是霧翦握著她的手,低聲的催促:“快看,看看是不是他?”
只見那銀色兵將之后,一輛華麗的輦車,四匹駿馬并駕齊驅,馬蹄聲響,蒼勁有力。
華麗明黃的輦車,輕紗罩頂,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垂吊在車頂,在陽光中閃閃爍爍,網狀的紗絲從頂端垂瀉下來,遮擋住了半邊,隱約露出一人來,肆意優雅,懶散的靠在輦車的軟榻上,單手支顎,隨意的望著外面的一切。
風吹起那紗絲,露出他的臉龐來,五官分明,俊美絕倫,棱角分明的一張臉邪魅異常,唇角掛著輕淺的笑意,像極了一朵有毒的罌粟,一身耀眼的黃色錦袍,烏絲如錦鍛用淺黃的錦帶束起,分置于胸前。
有人忍不住吹起口哨來,有人尖叫。
鳳闌夜則是呆了,雖然離得遠,不過她還是看得真真切切,這人竟然就是譙城見到的歐陽逸。
而那個說喜歡她的男人,原來竟是臨風國的太子。
一邊的霧翦挨近她,小聲的嘀咕:“闌兒,快看,這臨風國的太子怎么和四皇子楚王一道回京了。”
鳳闌夜回過神來望去,果然,歐陽逸的輦車后面,跟著一輛馬車,這馬車內大概是臨風國隨行的使臣,后面又是一隊兵將,這兵將為首的竟然是楚王,楚王殿下一臉笑意,剛毅的五官溫潤像暖陽,不時的點首,和身側的六皇子安王等說話,一路隨著車隊前往皇城方向而去。
沒想到四皇子南宮烈回京了,這京城看來又要熱鬧了。
鳳闌夜唇角勾出冷笑,不過眼下她最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歐陽逸來安絳城,會不會提到她的事,看來此事她務必要告訴燁,及早做準備。
想到這,鳳闌夜轉身往后面退去,和霧翦一行紛紛的退到外圍去了。
“叮當,立刻吩咐萬星,送信去齊王府,我要見齊王。”
“是,小姐。”
叮當應聲而退,鳳闌夜和霧翦二人隨著人流走出去,很快上了蘇府的馬車,回府而去。
馬車里,霧翦一臉的憂心忡忡,望著闌夜:“那歐陽逸,只怕會提到你,他定是有奮而來的,若是讓你嫁到臨風國去,兩國聯姻怎么辦?皇上會不會同意呢?”
鳳闌夜眉一提,唇角勾出冷笑:“他同意有什么用,我又不同意。”
馬車內陷入了冷肅,這件事還真是棘手,眼下唯一的希望是那個歐陽逸只是單純的進行兩國友好的訪問,并不是動什么心思。
一路回了蘇府,鳳闌夜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蘇府內的下人早溜之大吉了,誰也不敢惹這位二小姐,二小姐的脾氣發了,可比老爺夫人厲害多了,他們個個都害怕,所以但凡二小姐生氣,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很自覺的配合。
芍藥軒里,霧翦看闌夜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倒有些心疼。
“沒事,你別擔心了,齊王也不是吃素的,難道怕他不成,你們兩個可是郎情妾意,他想捧打鴛鴦也要看他夠不夠格。”
霧翦的話算是說到鳳闌夜的心坎上去了,她神色柔和了很多。
是啊,要想捧打鴛鴦還要看他夠不夠格,她都不鳥他,他算什么東西,若是惹到了她,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想到這便吐氣放松神情:“對,不擔心了,若是人家根本就是來訪問的,我們倆即不是搞了一個烏龍記。”
“對啊。”
霧翦忍不住點頭,不過照她的想法,那歐陽逸恐怕不是搞一個烏龍記那么簡單的,他看上去很認真,要不然這也太巧合了,只是闌兒的心情剛好,她還是不要惹她不開心倒是真的。
兩個人說起別的話題,不再提歐陽逸這個人。
宮中,昊云帝在正太殿接見了臨風國的幾名使臣。
正太殿內,除了皇帝,還有天運皇朝的幾位重臣陪同,一起望向大殿正中的臨風國的太子,太子身著明黃的錦袍,周身的狂放,邪魅異常,那張絕美的五官上,笑意輕染,看上去并不難相處,因此殿內的所有人都放松了很多。
歐陽逸上前一步,優雅的開口:“見過昊云帝,本太子代表臨風國,我的父皇送上至誠的心愿。”
“歐陽太子有心了,來啊,賜座。”
昊云帝一向沉穩的五官布上隱而不動的和風之色,如果能與臨風國永結聯盟之好,他算是為睿兒辦成了最后一件事,若他登基,只怕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的動靜。
歐陽逸轉身朝殿內上首的位置坐下來,跟隨他而來的數名使臣都是臨風國的重臣,恭敬的走過來行禮。
“臣等見過昊云帝,祝天運皇朝百姓富庶,舉國太平。”
“好,好。”
這些話自然是帝皇最高興聽到的,昊云帝眼瞳一瞇,大手一揮:“賜座。”
數名臨風國的使臣坐到太子歐陽逸的下面,大殿上還站著四皇子楚王,和瑞王安王等人一起近前,恭順的開口,。
“兒臣見過父皇。”
昊云帝一看到南宮烈,眉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緩聲開口:“都起來吧,四兒怎么和逸太子一起回京了。”
南宮烈等人起身,還沒開口說話,倒是歐陽逸開口了:“我們路上相遇的,這一路上楚王殿下,可謂盡心護全,讓本太子深感榮幸。”
昊云帝唇角勾出笑,揮手:“都坐下來吧。”
“謝父皇,”殿下的三人分坐到另一邊去。
大殿安靜下來,歐陽逸一揮手,立刻有人把禮物抬了上來,打了開來,立時芳香撲鼻,滿殿生香,眾人齊刷刷的引勁探望,只見一個木箱里,擺放著的竟然是三葉草,那草三瓣葉片,一紅一青一紫,其味芳香撲鼻,聞者更是心情舒暢,通體清爽。
有大臣忍不住用力的吸鼻子,似乎不過癮似的,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臨風國的長生草,國之極品。”
蘇丞相一口道破,倒底是德高望重,一口便說出了此草的來歷,傳聞長生草仍是臨風國的國寶極的東西,此草最初生長于懸崖峭壁上,后來被臨風國培養花木的高手移植到御花園里,經過了多少年的實驗,方成功,此草不但壽命極長,而且不枯不萎,散發出獨特的清香,此香味中含有多種的養份,聞者延年益壽,練武之人更是助長內力。
這可是千金不換之物,不是價錢可以買到的,沒想到此次逸太子來京,竟然奉上了此等貴重的國禮。
不但是昊云帝,就是殿內的眾臣子都覺得詫異,此次臨風國使臣團來訪,若說送禮,也屬正常,可是竟然送了國寶極的禮品,這讓人心生不安,似乎他們有所圖謀是的。
“逸太子出手如此貴重,真是讓朕大感意外。”
昊云帝也不拐彎抹腳,直截了當的開口。
按說臨風國和他們天運皇朝是一樣的大國,沒必要送如此貴重的東西。
歐陽逸緩緩的起身,望向上首的昊云帝:“本太子此次來天運皇朝,一來是為了兩國友好的事宜,二來,還想從昊云帝手中討一人。”
“討人?”
滿殿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這逸太子要什么人,竟然當殿提了出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他,歐陽逸邪魅的笑起來,望向昊云帝。
“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蘇清雅。”
一言如雷,在殿內炸起一個旋渦,沒想到這歐陽太子竟然看中了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蘇清雅。
殿內立刻議論聲起,那些坐在一起的大臣,忍不住的嘀咕,這蘇二小姐怎么就那么香呢?什么人都想娶她啊,還都是重中又重的人物,先是與齊王傳出了話,現在這位歐陽太子又跑來要娶她,還送出了國之重禮長生草,可見他是極重視她的。
昊云帝眼瞳深幽,深沉如海,望著下首的歐陽逸,能與臨風國結為聯盟,是他從心內希望做到的事,而且身為天運皇朝的人,蘇清雅的爹爹還是兵部侍郎,如果自已冊封她為郡主,前往臨風國和親,這天運和臨風只怕永結友好之盟了。
只是昊云帝知道,這蘇清雅可是與燁兒扯上關系的人,現在還不知道燁兒什么心態,若是自已冒然指婚,只怕惹惱了他,到時候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燁兒的能力他已逐步看清了,若是他一怒為難,只怕這臨風國的太子在天運皇朝吃不兜著走。
昊云帝在上首左右為難,殿內一時沒了聲響,歐陽逸微瞇起眼瞳掃向上首,慢慢的坐下來,滿臉的笑意,他不急,有的是耐心等他們的答復。
蘇清雅,你個小丫頭,膽敢拒絕我,我又回來了。
大殿的另一側,瑞王南宮睿卻是滿臉的憂慮,這歐陽太子竟然相中了蘇府的二小姐,這可真是個麻煩事,他知道七皇弟很中意蘇二小姐,若是父皇冒然指婚,只怕七皇弟不承認,可是不賜婚,只怕這臨風國的太子要刁難,想他連國之極品,長生草都拿出來了,可見他是多么重視這蘇清雅。
就在殿內各人心思復雜的時候,上首的昊云帝已開口。
“歐陽太子中意蘇侍郎的女兒,朕會征詢蘇侍郎的意見,歐陽太子一路車馬勞頓,還是先去驛宮休息著,今晚還有宴席,此事稍后再議可行?”
歐陽逸也不為難昊云帝,自已所說本就突如其來,自然是要給別人空間,便抱拳起身。
“是,有勞昊云帝了,如果兩國聯姻,我想這是最大的友好方法。”
他說的本沒有錯,可是他提的人偏偏是蘇清雅,哪怕是昊云帝的女兒文薔,他也是愿意的,昊云帝臉色有些陰暗。
不過卻沒說什么,立刻掉首吩咐一邊的瑞王南宮睿:“立刻領歐陽太子去驛宮,務必要好好招待。”
“是,父皇。”
南宮睿和南宮昀同時起身,沉穩的招呼歐陽逸前往大殿外面,一行人離開了正太殿。
而正太殿內,在歐陽逸等人離開后,死一般的沉寂,昊云帝望向兩邊的臣子,緩緩的開口。
“眾位愛卿看這事?”
蘇丞相立刻站了起來,抱拳回稟:“皇上,既然歐陽太子愿意和我朝永結同盟之好,皇上可以賜封那蘇清雅為和碩郡主,嫁往臨風國,這樣方是上策。”
蘇丞相話音一落,身側的幾名朝廷大員,皆紛紛點頭。
若是能與臨風國結為友好之國,可是天運皇朝的福氣,未來的幾十年,都不用擔心臨風國的問題,說不定兩國聯盟后,反而更有利于民事兵事。
昊云帝即會不知道這理,可是現在燁兒好像喜歡這蘇清雅,如果自已兒子喜歡的人,他把這人送出去,他會承認他嗎?
一時間殿內沉寂,昊云帝一臉的愁苦,直接揮手讓人退下去。
“都下去吧。”
“皇上?”
蘇丞相即會不知道昊云帝為何左右為難,不就是因為齊王喜歡那位蘇二小姐嗎?齊王再怎么樣?能與國家相比嗎?能與百姓相比嗎?大殿內的朝臣還想說話,不過一看皇上陰驁難看的臉色,哪里還敢說什么,立刻緩緩告安:“臣等告退。”
所有人退了出去,昊云帝瞇起眼瞳想著對策,這歐陽太子怎么就看中了蘇清雅呢?雖說那丫頭長得美,可是天運皇朝美人多的是,別說一個,就是兩個三個,他也可以賜給他。
涼夜如水,月色正濃,輕風吹過,青嫩的綠草蕩起波紋。
蘇府的芍藥軒內,一身白色錦袍的南宮燁踏著閃爍的光芒從外面走進來,肌膚在光芒中瑩潤似雪,眼瞳深邃如海,漆黑得好似子夜的星辰,晶亮神秘,粉色的唇瓣微微的勾起,便是顛倒眾生的誘惑,讓人看一眼便被吸引住的絕美狂姿。
優雅的走進鳳闌夜的房間內,看到往常喜笑顏開的丫頭,此時嬌嫩的容顏上布著輕淺的冷霜,眼瞳更是陰沉無比,不由得腳下輕快,一步過去,便攬了那身子入懷,坐到軟榻之上,關切的詢問。
“發生什么事了?”
鳳闌夜望著他,伸出一雙白玉羊脂似的小手,摟著他的脖勁,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吐氣如蘭的開口。
“你知道臨風國的使臣團今日抵達天運皇朝嗎?”
南宮燁眼瞳一閃,便暈了瀲滟的光華,緩緩的開口。
“怎么了?這臨風國的使臣團來訪,怎么惹到闌兒了。”
他手下力道加重,緊箍著鳳闌夜,看她俯身望過來的空檔,毫不客氣的啄了一口她的唇瓣,清甜的香味沾染在唇瓣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盯著鳳闌夜,想看看她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如此不安。
鳳闌夜難得的回吻了南宮燁,想像著用什么詞來表達出這意思,她還真想像不出,他若是知道歐陽逸的事,會做何反應。
南宮燁一慣是了解鳳闌夜,看她此番的動作,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么事?
“說吧,倒底是什么事讓你為難了?”
“臨風國的太子,曾在譙城與我相識,他喜歡我,我怕?”
鳳闌夜越到最后聲音越小,頭垂到了胸前,不敢抬頭去看南宮燁的眼睛,生怕他發怒,可是好久只聽到呼呼的喘氣聲,寢室內更是一瞬間籠罩了冷氣,比冬日最冰冷的天氣,還要冷凜幾分,而她的身子陡的被翻了一下身,啪啪的聲音響起。
她被打了,被打屁股了。
鳳闌夜呆愣住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鼻子一吸,酸酸的撇起了嘴,一聲也不吭。
她知道他惱了,氣了,只要他氣消一點,就打吧。
不過南宮燁只打了她兩三下便住手了,而且下手并不重,她的身子一下子被摟進他的懷里,還聽到他不滿的責聲:“就知道讓我心疼,你啊,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家伙。”
說完頭俯下來,用力的去咬鳳闌夜的唇瓣,這次是下了力的,鳳闌夜唇上一陣刺疼,還沒來得及動,南宮燁霸道的聲音響起來。
“臨風國的太子算個什么東西,竟然妄想娶你,他做夢,本王要立刻進宮,讓父皇把你賜婚給本王,看他如何?”
一聲落,他身子便站了起來,放開鳳闌夜,人已旋風般的失去了蹤影,待到鳳闌夜奔出去,哪里還有南宮燁的聲音,只得喚出暗處的千渤辰。
“立刻進宮去保護齊王,不準任何人傷了他。”
她不知道皇上做何打算,雖說現在的他對南宮燁有愧疚,可是與他的國相比,他不知道南宮燁占幾分,所以還是小心為好,千渤辰聽了她的命令,立刻領命而去。
房間內,鳳闌夜來回的踱步,焦慮起來,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皇宮,嘉慶殿,流光溢彩,光斛交錯,歌舞升平。
上首坐著昊云帝,兩側坐著宮中的后妃,下首的貴賓席上端坐著臨風國的太子,依次而下的是臨風國的使臣,另一面相陪的是天運皇朝的瑞王安王,還有數名大臣,不時的有人舉高杯盞,朗聲歡語。
昊云帝掃視著下首,一雙深沉的眼瞳好似深不可測的汪洋,內斂的注視著大殿內的情景。
大紅的地毯上,宮廷的舞姬正在載歌載舞,翩然如蝶,不時的旋轉跳躍,帶來一片合好之音。
太子歐陽逸周身的慵懶,隨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整晚他吃得很少,偶露笑容,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既沒有再問昊云帝關于兩國聯姻的事,也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這樣的他恰恰透出一種深沉隱晦,昊云帝輕易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種黃毛小子,是有很深心機的,此次兩國交好,可要慎之又慎。
今天晚上的宴席上,就有兵部侍郎蘇衍,本來蘇衍作為二品的官員,是不應該出席在這樣的場合的,但是因為臨風國的太子提到了蘇府的二小姐,所以皇上下了旨,讓蘇衍進宮陪宴。
只不過這臨風國的太子由始至終,也沒有與蘇衍過多的接近,仿似不認識一般,倒使得昊云帝找不出任何的話題。
一時間眾人只管欣賞歌舞,吃喝之事,全不提有關于任何的國事與兩國聯姻之事。
眼看著宴席接近了尾聲,昊云帝松了一口氣,這歐陽太子不提聯姻的事倒好,等到回頭他詢問一下燁兒,看看他對蘇府的小姐有沒有意思,若是沒有,就封蘇二小姐為和碩郡主,兩國聯姻,也是一樁快事。
昊云帝正想著,只聽嘉慶殿門外響起了太監驚慌失措的聲音。
“王爺,王爺等等,請容奴才稟報一聲,請容奴才稟報一聲。”
只見大殿門外,一人飛快的走了進來,身側跟著數名太監,一起涌進了嘉慶殿,昊云帝瞇起了眼睛,瞳底微染起不悅,還有無奈,這來的人除了七皇子南宮燁,根本不作第二人之想。
大殿上光斛交錯中,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跳舞的舞姬,喝酒的臣子,太監宮女的全都停住了,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所有目光都望向那突兀闖進來的人,齊王南宮燁。
只見他一襲白衣飄袂如仙,傲立在大殿之上,墨發傾瀉下來,周身的華貴冷傲,掃視了大殿一圈,無視殿內的所有人,只把視線落在貴賓席上的歐陽逸身上,忽爾唇角勾出冷笑,如翻江驚鴻,翩然若艷,卻帶著一抹煞氣。
“兒臣見過父皇。”
不卑不亢的開口,昊云帝臉色微沉,卻拿他沒辦法,何況還當著臨風國人的面,已失了禮,若再多說什么,即不讓人家看笑話,昊云帝無奈的開口:“起來吧,賜座。”
昊云帝心中隱約猜出一些,不會是燁兒知道了這臨風國太子來聯姻的事了吧,所以他才會闖進宴席,按照他一慣沉穩冷靜的個性,不至于做出這等事來,昊云帝越想越覺得他會出現是為了此事,不免有些擔心,他不希望當殿和臨風國的太子起沖突。
正想著,大殿正中的南宮燁緩緩起身,卻并不歸座,依舊站在大殿中,他不走,別人也不好喝酒用膳,殿內依舊是寂靜無聲的,大家都望著這位齊王殿下,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尤其是天運皇朝的那些老臣,此刻臉色便難看了,氣呼呼的瞪著齊王的背影。
南宮燁才不會理會任何人,一臉的冷魅,沉聲開口。
“兒臣前來嘉慶殿,有一事稟報父皇,兒臣要納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蘇清雅為妃,請父皇成全。”
他一說完,殿內瞬時死一樣的沉寂,空曠中顯出凌寒,一直隨意歪靠著的歐陽逸慵懶的動了一下,布著暗瞧的眸子掃向齊王南宮燁,唇角一挽便是一抹迷離的笑,難道清雅喜歡的人便是這位齊王殿下,果然是一個有實力的對手,好,他最喜歡這種有能力的對手了。
歐陽逸并不心急,只抬眸望向昊云帝,要論婚事,是他先開口的,昊云帝就算有心偏坦兒子,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眼瞳陡的一沉,浮起殺氣,彌漫在身遭。
大殿內,兩個同樣強勢霸氣的人對上了。
兩雙瞳仁布著陰風暴雨,挾著電閃雷鳴,劈咧叭啦的交量著,身邊的這些人,誰也不敢多說話,望望這個望望那個,兩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卻為何同時看上了那蘇二小姐,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不就是一個閨閣女子嗎?
眾人同時猜想著,齊王南宮燁和歐陽太子的眼波戰已結束,南宮燁收回視線望向昊云帝。
“父皇,兒臣要求父皇賜婚。”
昊云帝望向歐陽太子,緩緩開口:“歐陽太子,你看這事?”
歐陽逸移目望向昊云帝,淡淡的開口:“如果本太子記得不錯,這蘇府的二小姐似乎是本太子先提起來聯姻的,這事是不是有個輕重緩急啊,而且兩國聯姻可是民生大計,難道昊云帝不怕天下人恥笑,為了一個女人竟致兩國民生火熱?”
此言一出,滿殿的人變色,這歐陽太子的話說得多明顯啊,如若這蘇二小姐不聯姻,那他們臨風國就不與天運皇朝交好,到時候,兩國陷入戰場,兩國的民眾自然民生火熱。
歐陽逸話音落,身側隨行的使臣便站了起來,望向昊云帝行了禮,緩緩的開口。
“此次我們太子前來天運皇朝,我皇是寄予了厚望的,希望兩國永結友好,還奉上了長生草,希望昊云帝明白我們的誠意。”
這太子一直以來都很肆狂,不愿意娶妃,臨風國的皇帝很頭疼,偏偏他絕頂的聰明,手中還有奇兵銀衣衛,是臨風國的第一人,難得的此次想娶妃,臨風國的老皇帝是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答應了,連國品長生草都獻了出來,可想而知他們是很迫切娶這位蘇二小姐的,要不然,太子不知道又要等到哪天才能娶妃。
臨風國的使臣仍是臨風國的幾個重臣,此時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表明了自家皇上的意愿。
而天運皇朝的人,望向七皇子齊王,眼里可就是責怪,這齊王也真是的,沒事喜歡什么蘇二小姐啊,這諾大的天運皇朝什么人不能喜歡啊,偏偏要和歐陽太子去爭女人,這可是事關兩國的大事,怎能兒女情長呢?
蘇丞相站了起來,望向齊王南宮燁,語重心長的開口。
“齊王殿下,這可是事關兩國的大事,請齊王殿下三思。”
蘇丞相話音一落,那身邊的幾個天運皇朝的重臣全都站了起來,沉聲附和:“請齊王殿下三思。”
南宮燁眼瞳瞇起,一雙狂放窄長的鳳眸中,精光射出,如利刃般的戳上蘇丞相等人的身上,而他唇角勾出冷凜的笑,瑩瑩望著蘇丞相等人,冷冷的怒斥。
“一幫混帳東西,我們天運皇朝什么時候需要聯姻來穩固江山了,看來你們這些混帳都該回家吃自已的了,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已威風人,不要也罷。”
當殿,南宮燁一番痛斥,蘇丞相和朝中的幾個重臣,臉一下子紅了,氣得身子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南宮燁罵完了這些老臣,便掉首望向高座上的昊云帝。
“兒臣請父皇賜婚。”
不管誰想跟他搶闌兒,那是做夢,南宮燁臉龐陰暗,黑黝的眼睛里浮出綺麗幽美的神彩,一身的傲睨之姿,冷視著大殿內的眾人。
昊云帝是頭疼又煩惱,眼前的事不知道如何解決,不管得罪那一方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最后他把眸光一移,掃向坐在大殿最末座的兵部侍郎蘇衍。
“蘇愛卿,你看是讓蘇二小姐前往臨風國聯姻,還是嫁與齊王殿下為妃。”
大殿上發生的一切,蘇衍早已了如之掌,而且女兒是誰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讓她嫁往臨時風國,所以蘇衍立刻出列跪到大殿正中,沉聲開口。
“請皇上讓小女嫁與齊王為妃,下官年歲已高,不想小女前往臨風國。”
此言一出,殿內的人都望了過來,那昊云帝望向歐陽逸。
“兒女的婚事仍父母之命,歐陽太子可見著了?”
這可不是他的錯,人家蘇家的人不愿意讓女兒嫁到別國去,他就是一個皇帝總不能強迫別人吧,當然這其中有他的私心在里面,若不是兒子喜歡,他早就一旨而下了,哪里還由著別人。
歐陽逸望著殿內的情況,慢慢的拍了拍手,隨后站起了身,掃向昊云帝。
“看來昊云帝是做好了與臨風國為敵的準備,不過容本太子問一句。”
他說完轉身望向南宮燁,顯然那一句話是問南宮燁的,南宮燁一對上他的眸光,便是嗜人的冷氣流,敢和他搶闌兒,他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萬段了,以為自已是臨風國的太子就了不起嗎?做夢,他們天運皇朝不怕臨風國。
上首的昊云帝聽了歐陽逸的話,雖然心里很失望,也有些打擊,但為了解掉燁兒心中的結,他也認了,而且兩家打起來,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
大殿內,所有人都望著那兩個明珠一般出眾的人,當真是兩朵奇葩,同樣的絕色,一人冷凜如冰,披霜賽雪,令人退拒三尺開外,而另一人卻邪魅輕狂,從頭到尾都是笑意對人,只在瞳底映出絲絲狠戾的色彩。
歐陽逸走到了南宮燁的面前,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也許兩國開戰,你我都無關緊要,可是別忘了是誰致使兩國開戰的,到時候天下人眼中,蘇府的二小姐蘇清雅就是國之禍水,她就是永世不出門,也會被人咀咒的,那口水只怕足以淹沒了她,而你既然愛她,又能忍心她受此責難。”
殿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其中為最的便是南宮燁,其次是蘇衍。
大家心內只有一個念頭,這歐陽逸果然夠聰明,夠狠毒,而且他說得一點都不錯,也許兩國開戰,他們這些人是無所謂的,只不過是打仗,不管誰勝誰負,這些人都無所謂,但是受戰火荼毒的那些百姓,只怕就會咀咒蘇清雅,她終將成為世人口中的紅顏禍水,將永遠承受別人的口水淹沒。
“你,真的很陰險,這樣的你不配娶她。”
南宮燁不屑,聽到歐陽逸如此陰毒的話,臉色難看陰驁,雙手一握手指煞白,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根本不配提闌兒,別說娶她了。
他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理會這男人,更不會讓闌兒嫁給他,可是一想到兩國開戰,闌兒將背負的罵名,心如刀絞,黑色的瞳仁更是陰云密布,雙唇緊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殿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瑞王南宮睿看到七皇弟臉色難看,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慢慢的站起來,踱步而出,沉著的問:“歐陽太子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那蘇清雅若不愿意前往臨風國聯姻,難道我們還要強迫她不成,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只怕臨風國的太子名聲受損。”
瑞王所言也極是,不但是天運皇朝的臣子,就是臨風國的那些臣子也頻頻的點頭。
若是真的逼死了人,可就麻煩了,太子的英名可就受損了,女人和太子的英名比起來,終究差了一些,因此所有人都望著歐陽太子。
只見他淡雅的輕笑,緩緩的開口。
“這樣吧,咱們比武決斗,贏的人方可娶蘇二小姐,輸的人自動退出。”
歐陽逸這一著棋算是勝了,因為他本來就是輸的一方,而現在卻挽了一個半中局,所以此場他勝。
南宮燁一聽他所言,臉色難看,沉了下來,他憑什么和他決斗啊,闌兒本來就是他的,這個男人竟然要和他決斗,那本來就是他的女人,眼里浮起嗜血的殺機,就待發作,一側的瑞王南宮睿拉了他的手,小聲的嘀咕。
“你別忘了蘇二小姐的名聲。”
一聲提醒,南宮燁算是清醒過來了,是啊,他還要顧及闌兒的名聲,若是兩國真的打起來了,闌兒可就是紅顏禍水,即便她再不在意,只怕也不會開心的,所以他絕對要讓這個男人心服口服。
不就比試嗎?難道他還怕她不成。
“好,什么時間?”
南宮燁一言落,滿殿的人松了一口氣,總算圓滿解決了,不過一想到這決斗啊,不由得周身的沸騰起來,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誰勝出,眾人看來看去,覺得這臨風國的太子勝算更大一些。
這齊王南宮燁,在帝京是有名的冷酷孤僻,陰沉,不過卻沒人聽說他的武功有多么厲害,雖然不錯,但和臨風國的太子比起來,只怕要差了一截,傳聞這歐陽太子手中有銀衣衛,既然能訓練出奇兵,那么難道還會輸給齊王不成。
眾人正想著,那歐陽逸的聲音已響了起來:“五日之后。”
“好。”
南宮燁一言落,甩手便走,看也不看殿內的眾人,大殿上,晚宴至此結束了,被齊王這么一鬧,誰還有心情吃飯,歐陽太子告辭,瑞王和安王領人護送他們前往驛宮,那些隨行的使臣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離去,而天運皇朝的大臣也告辭離去,舞姬等都退了下去。
大殿內,一片狼籍,太監宮女的跪了一地,昊云帝滿目疲倦,身后的幾位后妃已站了起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們誰也不敢多言,皇上看上去心情極差,若是她們再招惹他,只怕有好果子吃。
昊云帝離去后,幾人方緩緩的各自回宮殿去。
蘇府內,鳳闌夜和霧翦二人一直在大門前來回的走動,心急的等候著爹爹蘇衍。
蘇衍進宮去參加宴席了,只有他回來,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
一輛馬車飛奔而來,很快的停在府門外,鳳闌夜還沒等到蘇衍下來,便和霧翦二人奔了過去,掀簾扶他下車。
“爹爹,怎么樣?今天晚上沒發生什么事吧?”
“是啊,沒發生什么事吧。”
霧翦重復了一句,依南宮燁的個性,若是和歐陽逸兩個人起沖突,只怕會打起來,皇上若是生氣,一定會治齊王的罪,所以霧翦才會擔心。
蘇衍即會不知道女兒擔心的是什么,一路往蘇府而進,一邊告訴女兒。
“沒事,放心吧。”
呼的一聲,鳳闌夜的一口氣總算放下來了,只要南宮燁沒事就好,拍了拍胸口,一旁的霧翦也松了一口氣,不過蘇衍停住了腳步,望著兩個女兒,欲言又止,最后沉聲開口。
“不過歐陽太子在五日后要和齊王比武決斗,輸的人自動退出,贏的人可以娶雅兒。”
“什么?怎么會這樣啊。”
鳳闌夜瞠目結舌,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了,還比武決斗,她在那兩男人眼中成什么了,不由得大怒,南宮燁為什么要同意和歐陽逸比武決斗,他算個什么東西,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竟然要和南宮燁比武決斗,呸,他也配。
鳳闌夜越想越生氣,臉色陰沉沉的難看極了。
蘇衍知道女兒氣的什么,趕緊開口。
“你別怪齊王了,齊王是為了你著想,那歐陽太子說了,若是你嫁給齊王,兩國便打仗,而這樣一來,你便成了百姓眼中的紅顏禍水,別說我們這些人,就是那些百姓,一定會咀咒你罵你的,齊王為了你的名聲,所以答應了比武。”
蘇衍的話落,鳳闌夜一口氣快氣炸了,怒火萬丈,好你個歐陽逸,竟然膽敢如此陷害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一雙俏麗的眼瞳火花飛濺,陰驁冷沉,簌簌飛絮。
蘇衍瞄了她們二人一眼,轉身便走了進去,霧翦扶了鳳闌夜一路往回芍藥軒,越想越生氣,最后一咬牙沉聲。
“我去找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司馬霧翦一聽她要去找歐陽太子,哪里讓她去,那歐陽太子是何等厲害的人,此刻住在驛宮里,不說兵將防范戒嚴,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自已只怕武功也是高深莫測的,闌兒的武功雖然十分厲害,可終究敵不了那么多的高手,所以此事還是從長計議。
“好了,我們等齊王殿下來了再說,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霧翦的話音一落,便見身邊無端的卷起一陣風來,只見垂花門前,一人倚門而立,那半垂的滕條遮蓋住了一些月白光華,露出一襲白如水的錦袍,輕月翦水一般,他身上的幽香浮在空氣中。
霧翦一看到齊王出現,立刻放開鳳闌夜的手,淡淡的開口。
“她交給你了。”
說完轉身離去了,而鳳闌夜安定了下來,一步步的朝南宮燁走去,待走到他的面前,南宮燁一伸手拉了她進懷,想到歐陽逸那個男人,臉孔忽明忽暗,颼颼冷氣便浮起,抱起鳳闌夜回房間去了。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鳳闌夜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柔柔的開口。
“燁,對不起。”
都是她給他帶來的麻煩,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這歐陽逸竟然如此無恥,當初在譙城她與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結,怎么就有了這段孽緣。
南宮燁溫潤的面容上,毓秀雋美,報質皎皎,恰似神話中桃花眼變變,眼婆溫柔未酒微醺的謫仙,似毫不以為意。
“好了,你個小丫頭糾結什么呢?難道不相信我嗎?我這心里正阻著一口氣,五日后我一定要把那個膽敢胡亂宵想別人東西的家伙打回臨風國去,讓他猖狂,讓他逍遙。”
“嗯,我相信你。”
南宮燁的本領鳳闌夜是知道的,當今世上少有人能及,那臨風國的歐陽逸本事她是知道的,當初在譙城的時候雖然沒過手,但卻有觀察過,他的本事和她相比,恐怕是忡怕之間,也許她打不過他,但是若和南宮燁比,只怕要略差一些,所以她不擔心。
南宮燁的武功,按照他的年齡段來推算,一身的武功可算神來之筆,當真是出神入化,他之所以練得如此神功,一來是得益于爺爺的傳世秘決,二來還有當初教南宮燁習武的那些師傅,都是上了年紀的高手,最后臨離開他身邊的時候,把身上的內力全數的輸給了南宮燁,所以他身上的內力才會如此的強大,目前來算,當屬世上少見的高手了。
兩個人回了房間,鳳闌夜因為聽了爹爹的話,想著那歐陽逸只是個小人,竟然拿毀壞自已名聲的事來威脅南宮燁,可見這人叵心莫測,所以提醒南宮燁。
“五日后比武,你可千萬要當心點,那男人只怕會使陰招。”
南宮燁眉眼如畫,冷冷一笑:“我即會怕他,闌兒別擔心了。”
兩個人在房里仔細的說著話兒,南宮燁摟著鳳闌夜,心里下了決心,此次比武過后,一定要讓父皇下旨,迎娶了闌兒回府,這樣他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房間里的燈光慢慢的跳動著,夜越來越暗。
誰知道這一夜驛宮那邊竟然出事了,天未亮便有人報到昊云帝的寢宮里。
“皇上,不好了,有人闖進驛宮刺殺歐陽太子。”
稟報的人仍是大將軍西門云。
昊云帝翻坐在床上,臉色陰驁難看,冷瞪著西門云,好久方開口:“臨風國的使臣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刺客雖然來得人多,但是并未傷及到臨風國的太子,只是虛驚一場,不過臨風國的使臣對此很不滿,認為是齊王派人刺殺他們的,一直嚷著要皇上給他們一個說法。”
昊云帝瞇眼,眼中精光四射,望向西門云。
“你認為齊王會做這種事嗎?”
西門云認真的想了一下,垂首回話:“臣認為絕對不可能是齊王所為,倒是那有心人為之,一來想栽臟給齊王,二來想把責任推到瑞王頭上,此次的招待事宜,可是瑞王主持的,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池,只怕瑞王難逃其責。”
“嗯,西門云,你越來越成熟了。”
昊云帝點首,對于西門云很欣賞,不過眼下如何對臨風國的使臣交待倒是個頭疼的人物。
“這樣吧,今日朕親自去探望臨風國的使臣,好好慰問他們,安扶他們的怒火,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布防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如果再有人膽敢闖進驛宮去,給朕殺無赦。”
昊云帝殺機四起,冷沉的命令,。
“是,臣遵旨。”
西門云退了下去,昊云帝靠坐在軟墊上,想著是誰動了這手腳?京里現在能動的只有楚王,晉王還在養傷,而別的王爺皇子的根本就沒人熱衷于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