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北京西部的山區里住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原本是個放牛的,因為某天不小心走錯了路,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再也出不去了。他見這里水草豐美,樹木叢生,正是放牛的好地方,再加上他獨身一人,沒有老婆孩子,心無掛念,于是就打定了主意,在這里蓋起草屋定居了下來。
他在這里定居了下來,早晨就讓牛自己出去吃草,自己則開墾土地,為自己爭取利益。這地方沒有其他人,這些土地開出多少就是多少,全是他自己的,因此他也樂得為自己打工。他總是想著等自己的莊稼收獲之后,除了供給自己吃,還能賣不少錢,之后又可以找個老婆一起過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可是這樣過了幾天,他正為自己的設想高興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些狀況。一天傍晚,他收工后打算去樹林中的草地上牽牛,卻發現牛已經氣喘吁吁,并且渾身濕漉漉的,不知為什么出現了一副非常疲憊的樣子。他想:“可能牛吃飽了草,下河去洗澡了吧?”但抬頭放眼去望,附近根本就沒有河,甚至連一個小水溝都沒有。
后來,他在地上看見不少腳印,但不是人的腳印,而是老虎的腳印。由此他想牛可能在樹林里遇見了老虎,跟老虎搏斗出了汗才弄得渾身濕漉漉的。一想到牛在樹林里遇見了老虎,他便有些擔心起來,心想自己就這么一頭牛,要是被老虎給吃掉了,將來種田可就沒有牛犁地了。
怎么辦呢?男人有些犯難了,晚上連覺都沒有睡好。
等到了天亮,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因此趕緊起來走出茅屋,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兩把刀綁在了牛的犄角上。這樣,如果牛再與老虎搏斗,憑著犄角上的兩把刀,就能將老虎捅死,而不至于被老虎吃掉。
男人把牛放出去后,傍晚再去牽牛時發現牛的身上沒有出汗,反而滿臉是血。他用手一摸,發現并不是牛出的血。男人很高興,他認為牛在跟老虎搏斗時,很有可能把那只老虎捅死了。但奇怪的是,他四處找那只死虎,卻怎么也沒有找到。
“算了算了,不管那只老虎了。自己的牛沒事就夠了。”這樣一想,男人就不再去找那只死虎了。接下來,他每天早晨把牛放出去吃草,傍晚再牽回來,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這天早晨,男人又把牛放了出去,然后就到附近的一個集市上買種子去了。由于路太遠,等他回來時,天色已經非常昏暗。他放下買回來的種子后便去牽牛,可是到了放牛的那片樹林后卻沒有見到牛的影子。
“牛會到哪里去呢?難道……”這個人不敢再往下想,暗自著急起來。他沒有見到牛的影子,因此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心想就算牛被老虎吃掉了,也能見到些骨頭和血跡,現在這活不見牛死不見尸,所以這牛很有可能沒有死,只是不小心跑到遠處吃草去了。“對,我再往遠處找找。”這樣想著,男人就擴大了尋找范圍,一找就找到了天亮。
這時,他看見遠處有一戶人家,離他住的那個茅屋差不多有五里遠,屋頂上正升著炊煙,顯然是在做早飯。他馬上朝那戶人家奔過去,可一到跟前,他立刻站住了。原來,他在這戶人家的碾盤旁邊發現了自己的那頭牛,不過牛已經死了,他看見的只是牛的尸體。另外,在碾盤的碌碡上,他還看見有一張老虎皮搭在那里。
見此情景,男人趕緊去敲這戶人家的門,門開了,出來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漢子問:“有什么事嗎?”
男人說:“你還問呢,我的牛是不是你給打死的?”
漢子撓了撓腦袋說:“什么牛?我天一黑就關門睡覺了,夜里都沒有出去,你的牛在哪?我也沒有見到啊!”
男人往牛的尸體那邊一指說:“你看,那不是嗎?”
漢子過去看了看碾盤旁邊牛的尸體,見牛的頭部全是血,兩只牛角都斷了,一只掉在地上,一只在頭頂耷拉著。最奇怪的是,牛的頭骨好像遭到什么東西的猛擊,凹下去很大一個坑,從里面流出來的血已凝固成黑紫色。這時漢子抬頭看見了那張搭在碌碡上的牛皮,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說:“前幾日我曾撿到一只死虎,肚子也不知怎么被刀子捅開了,我就拖回來將老虎扒了皮吃了,順手就把虎皮晾在了這個碌碡上,我想定是你的牛沒事溜達到了碾盤這里,以為晾在碌碡上的虎皮是老虎,便頂過來,結果卻自己把自己撞死了!”
事實的確是這樣,牛真的把虎皮當成了老虎,于是就朝晾在碌碡上的虎皮撞去。可撞了一下,見老虎沒跳,就又撞一下,最后就把自己撞死了。
男人見牛的頭都撞爛了,想這漢子即使再有力氣,也不能把牛打成這樣,只好把自己的牛拖了回去。
后來,這個養牛的男人開墾出了很多田地,種糧食掙了錢后娶了一位妻子,妻子為他生了七八個孩子。與此同時,曬虎皮的漢子也娶了妻生了子。這樣,隨著兩戶人家一代又一代繁衍,這里就形成了兩個村莊。可形成了村莊就得有名字,因此由養牛那戶人家形成的村子,便起名叫“牛戰村”,而由曬虎皮那戶人家形成的村子,就起名叫“虎頭村”了,直到今天,這兩個村依舊沿用著這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