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賓客小聲議論,顯然當時黑暗一片,誰也沒有看到那個兇手,加上張婉婷前后說辭互相矛盾,對此產生了疑惑。
而一旁的張麗明白了,為什么之前方言會問張婉婷同樣的一句話:“你看清了嗎?兇手使用的是什么刀具?”
黎正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你為什么會語塞?不是因為你不想回答,而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頓了頓,又微微揚起頭:“因為,這個刺殺你的兇手根本不存在!,而你剛才說的全是虛假證詞!”
“什么?”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張女士自己刺了自己一刀嗎?這是無稽之談。”一個賓客憤憤不平的說。
黎正笑了笑,走到這個說話的賓客身邊:“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張婉婷女士自己刺了自己一刀。”
“不,我為什么要說假話,我傷害自己干什么?”張婉婷不解的說。
黎正并沒有著急回答她,而是慢慢的走到人群中間,轉過身來,慢慢抬起了手指指著張婉婷,一字一句的說:”其實你刺自己一刀,是為了掩蓋你是真兇的真相!因為你就是設計殺害李忠祥的兇手!”
“什么?”周圍嘩然一片。
張婉婷愣了愣,表情明顯有點不自然,站起來冷哼一聲說:“那你說說看,我為什么要殺祥叔?你有什么證據(jù),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面對張婉婷的咄咄逼人,黎正并不著急,而是漫不經心的坐了下來,輕呷了一口手里的紅酒,輕松的說:“我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怎么能胡亂推論嘛?”
“這不是就是栽贓陷害胡說八道嗎?”周圍的賓客議論道。
“等等,不要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黎正看著手里酒杯里正在旋轉的紅色液體:“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并不代表將來沒有證據(jù)。”
“什么將來的證據(jù)?是什么,在哪里?”
“這個證據(jù)……就是解開案件的關鍵點。”黎正斜著看了張婉婷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張婉婷臉色還有點蒼白,她似乎很緊張,手指在裙子旁邊的布料上用力的纏繞,用的力氣很大,手指都有些發(fā)白了。
黎正皺起眉頭,眼睛里光芒比之前更強烈了,他笑了笑說:“其實這個證據(jù)很奇妙,他有時效性,通常會經過懷胎十月才會誕生。”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張婉婷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證據(jù)嗎?”黎正的推理峰巒疊起,這么多看起來毫無關聯(lián)的東西,他居然能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就連王麗也想不明白了,忍不住張口問道。
“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能做什么證據(jù)?”
“笑死人了,這就是李銘先生請的大名鼎鼎的私人偵探嗎?我看不過是個滿口胡言亂語的騙子罷了!”
李銘不知道黎正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臉色松弛了一點,最起碼現(xiàn)在眾人的焦點不是聚集在他身上了。
眾人在嘲笑黎正的時候,唯獨之前賓客中的那位醫(yī)生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點難以置信的說:“這位黎先生的意思,恐怕不是要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作證,而是這個孩子……”
“不是恐怕。”黎正笑了笑:“而是肯定。”
黎正站起來,走到中間的位置,一字一句的,讓每一個在場的人聽清楚他說的話:“我為什么要說,張婉婷女士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這個案件的關鍵性證據(jù),因為這個孩子并不是死去的李天逸先生的血緣。”
“什么?!!!”在場的人驚訝無比。
“這種話,不能亂說啊?”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有什么證據(jù)呢?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大兒子李銘見黎正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走到黎正面前問道,畢竟這件事情影響到他家門的名譽問題。
黎正繼續(xù)說道:“所以我說,我的證據(jù)是在將來才會出現(xiàn)的。其實也很簡單,現(xiàn)在管家李忠祥的尸體還沒火花,可以留下血液做DNA檢測,然后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做一個DNA比對,那么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之前的那個醫(y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說道:“我可以作證,李天逸先生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加上服用了藥物,他早已經喪失了生育的能力,所以這個孩子并不是李天逸先生血緣。”
“所以,那個死了的管家是張婉婷的情夫?這個孩子就是李忠祥的孩子?”王麗震驚于黎正的推理之余,張口問道,要知道前面的話她還可以反駁,但是DNA檢測對比,如果十個月之后,這個孩子生下來,那么就是鐵證如山。
“不錯。她為了掩蓋肚子里的孩子的身份,或者又是李忠祥知道孩子是他的,借機要挾張婉婷,所以她設計害死了李忠祥,然后又讓人拉了電閘,在黑暗的那幾秒鐘刺了自己一下,只為了偽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兇手,而轉移她本身的嫌疑。”黎正笑了笑,慢慢轉身,看著身后的張婉婷說:“張婉婷女士,我說的這些,都對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張婉婷,張婉婷抓著桌布的手更用力了,指甲都有些發(fā)白了,她的身體都在顫抖,王麗靠的近,可以看到張婉婷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桌布上,又被桌布吸收進入,變成了一個圓的濕的印記。
李銘走到張婉婷的面前,質問她:“黎正說的都是真的嗎?”
張婉婷如同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行尸走肉,眼神恍惚,慢慢走向一個餐桌,抓起餐桌上的餐刀就像著自己的小腹刺去!
而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把餐刀扔在了一邊。
是方言的手。
“張女士,請住手吧。”方言的眼睛里飄散著大霧。
張婉婷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我都是不得已的。就在一年前,天逸出國治病之后,有一天晚上,李忠祥進了我的房間……之后他就挾我,他要讓我等天逸死了之后,跟他結婚,這樣就能得到李氏集團的所有財產,我恨他!知道他數(shù)錢有一個習慣,喜歡沾著唾液,就托人買了氰化物,設計害死了他,他是罪有應得!”
外面的雨斷斷續(xù)續(xù)的,這次是徹底停下了,一場丑陋的舞會,終于落下了帷幕。
張婉婷被戴上了手銬,賓客也得知了一個家族集團的天大秘聞紛紛離開了。
剩下的就是躺在香檳血泊中的李天逸,黎正走到李天逸的面前,看著他的尸體說:“其實李天逸,才是雨魔真正想要殺的對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