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br> 直到煙花砰砰炸響,我倆雙雙體力不支地倒在床上,他才側身過來看著我,認認真真地說了聲也喜歡。</br> 我平復著呼吸,沒什么力氣地伸手梳他沾著薄汗的額發,被他湊近過來親了又親。</br> 原來傳說中的溫存是這樣的體驗,我戳戳他的臉:“……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點起一根事后煙?”</br> 他笑著抓住我的手指,捏了捏我的指尖:“戒掉啦。”</br> 雖說他日記里是這么寫的,但煙哪有說戒就戒的,我挑眉,一臉不信地看著他:“……沒癮?”</br> “有是有——”他低頭在我唇間輕輕吸了一口氣,又裝作吐煙的樣子把氣呼了出來,“……但我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了。”</br> 61.</br> 我:(抱拳)</br> 你撩王永遠是你撩王,我折服,五體投地。</br> 62.</br> 黏黏糊糊磨磨蹭蹭,又靜靜地抱了一會,我一灘爛泥似的被顧依涼拖去浴室沖了個澡,清清爽爽地躺在他懷里,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br> 自從確定了關系,這幾天跟顧依涼相處下來,我連拿起手機的次數都寥寥無幾,更罔提發糖了。</br> 畢竟男朋友就在旁邊,哪還有那個特意秀恩愛的美國時間啊,拿來多甜蜜一下不好嗎。</br> 再說,這兩天也的確是沒發生什么值得一秀的事,就是非常日常的相處,也就一起吃個三餐,他看劇本來我追劇,我練演技來他指點,戴耳機放個歌各自看看書,閑了一起看部電影,打打游戲,該笑笑該鬧鬧,關了燈再偷摸地開輛小車……</br> 說要發糖,那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br> 只是今天……</br> 都說美人如花隔云端,我終于把美人笑納了懷中,精神振奮心情大好,簡直恨不得貼個皇榜昭告天下——有一種想秀不敢秀的傷痛,有一種發糖的欲望埋藏在我心中!</br> 手指點開了相機又關上,我撇撇嘴,鎖掉了屏幕。</br> 顧依涼看到了我的動作,把我往上抱了一點,拿過自己的手機遞給我:“想拍就拍唄。”</br> 我喪氣地蹭他脖子:“……拍了也不能發,存在手機里也危險,算了算了。”</br> 他笑了一聲,直接滑開了前置相機,摟著我就是一通摁快門。</br> 我趕緊捂臉:“別別別!”</br> 他悶笑著拉開我的手,牽在了自己手里,拍了一張相扣的十指,轉眼就設成了解鎖后的壁紙。</br> 這還好,也不出格……我稍稍安靜了下來,抬眼就看他了點開了微博——</br> 63.</br> 這么些天里我是沒發糖,他可就不一樣了。</br> 什么穿著我的外套自拍——基礎款,除了資深娘子軍之外倒也沒誰能看出端倪。</br> 什么晚上十點半發一張我在看劇本的照片——配字著重渲染我的努力,還順便艸了一波互助友愛。</br> 什么轉發我倆雙人片場照——劇組V發的,他要轉的話也無可厚非。</br> ……總之怎么造作怎么來,卻又都在可解釋的范圍內。</br> 64.</br> 這個不發微博不舒服斯基啊!</br> 我一個擊飛就撞開了他的手,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你想干嘛!”</br> “刷刷微博而已,”他笑著揉我的頭,“怕什么啊,我又不會發。”</br> 那就好,還以為他會忍不住想秀呢,我放松地卷緊了被子,親了親他的肩膀,松了口氣。</br> 他:“我剛剛已經發過了。”</br> 我:?</br> 我:?!</br> 我抖著手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微博。</br> 65.</br> @顧依涼Liam:分享單曲·《流光飛舞》(@網易云音樂)</br>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微風][微風]</br> 【配圖是九張《青蛇》的劇照】</br> 66.</br> 我:(抱拳)</br> 67.</br> 我扯著他浴袍的領口,把他拉下來親了又親。</br> 他撫著我的后腦,不解地看著我:“怎么了?”</br> 我:“后天就要開工了。”</br> 我:“明天呢休息一天。”</br> 我:“今天再來一次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