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舒了口氣,啞著聲音說道,“你還記得團團被冷慕白帶去廣南,然后他想報復顧霆琛,綁架了團團要挾我自殺的事情吧,我是按照他說的地址來到了一個郊區的小木屋,但在這之前他把團團放在了一家化工廠里,這家化工廠當時已經被關停了,并且在團團在里面的時候發生了氣體泄漏。”</br> “他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如果當時知道,我們就會帶團團去醫院檢查,病情也就不會這么嚴重了。”</br> “這個冷慕白還是個人嗎?團團可是他的親骨肉啊,這虎毒還不食子呢。”</br> 劉光漢一直跟在我們后面,聽完我的話以后他滿臉憤恨。</br> “就是啊,他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親兒子啊?”白蓓蓓也是一臉的不理解。</br> “顧霆琛說他可能也不知道,那家化工廠有問題。”</br> 我長嘆了口氣,其實說到底還是怪我,當初我就不應該心軟讓他把團團帶到廣南去,他也就不會遭這份罪了。</br>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之后劉光漢連打了好幾通電話,似乎在安排什么事情。</br> 白蓓蓓和顧霆琛也在通過關系,聯系國外的知名醫生。</br> 我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小肚子從剛才就一直在疼,我以為是親戚要來了,起身打算去樓下的超市,但我剛站起來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腿上往下滑。</br> 顧霆琛正在打電話,一時間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我反應過來以后趕緊喊他,“顧霆琛,你……你快點叫醫生過來,我感覺自己不太對勁。”</br> 顧霆琛回頭看我,連忙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br> 我感覺肚子更疼了,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產生說道,“我肚子好疼啊。”</br> 顧霆琛瞳孔收縮,抱住我大喊,“醫生!”</br> 我疼得滿頭大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br> 白蓓蓓和劉光漢見我這樣都被嚇壞了,劉光漢跑去叫醫生,白蓓蓓握住我的手焦急地問道,“孩子,你多久沒來了?”</br> 我搖頭,“一直都不準,我也不記著。”</br> 仔細想一下應該快有兩個月沒來了,我一直都沒多想,因為自從第一個孩子流產了以后,我的親戚來的一直都不準,我早就已經習慣了。</br> 我又不是傻子,他們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意識不到自己這是懷孕了。</br> 我也是太遲鈍了,近段時間我一直很嗜睡,身體總感覺很疲憊,我還是以為是季節的原因,根本就沒往懷孕這方面去想。</br> 劉光漢很快帶著醫生和護士過來了,將我臺上手術車推進了急救室。</br> 恐懼和害怕讓我肚子更疼了,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br>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br>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驚出了我一身的冷汗。</br> 白蓓蓓和劉光漢守在我的病床前,顧霆琛卻不見蹤影。</br> 見我醒了白蓓蓓松了一口氣,她眼含淚水地看著我,我心慌了起來,“媽,你一哭我心慌,我……我的孩子怎么了?”</br> 白蓓蓓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媽這是高興才哭的,你確實是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