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柯妙晟火速送往醫院的路上,柯妙晟一直處于昏迷狀態。</br> 看著他胸口上的那把刀,我難過得說不出一句話,只知道眼淚不斷從我眼眶落下。</br> 霆琛在旁邊安撫著我的情緒,可我從他臉上也看出了沉痛。</br> 從來不覺得去往醫院的路如此漫長,更何況還是可隨意穿梭的救護車。</br> 為什么還沒到,為什么還沒到,柯妙晟,你得撐住,知不知道!</br> 我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柯妙晟。</br> 一直覺得他太吵,可現在他安靜了,我卻希望他可以繼續鬧騰起來。</br> 終于到了醫院。</br> 柯妙晟被送進了手術室,望著那亮起的燈,我心如針扎。</br> 完全坐不住的我在走廊來回徘徊。</br> “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霆琛攬過我的肩膀,柔聲安慰著。</br> 我抬眼看他,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他根本不會受傷,霆琛,那把刀刺的好像是柯妙晟的心臟,那是他的心臟,他會不會……”我緊緊握著霆琛的手,不敢繼續說下去。</br> 他將我抱進懷里,給著我力量,“不會的,柯妙晟那么吵,老天爺不會想收他的,你放心吧。”</br> 我能聽見霆琛語中的顫抖,他一定也很難過。</br> 靠在霆琛的肩頭,我再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任憑眼淚滑落。</br> 雖然此刻哭是最沒用的,但我卻是控制不住。</br> 沒過一會,燦燦便火急火燎趕了過來,“怎么樣了,柯妙晟怎么樣了?”</br> 我目光轉向燦燦,一看到她本來就要干的眼淚又再次涌了出來,“燦燦,柯妙晟心臟……被,被刺到了,還在手術中,還沒有消息。”我哽咽著告訴燦燦。</br> “怎么會變成這樣,不是都結束了嗎,那顏亦怎么回事,這么想不開!”燦燦雙手抱著我,“晚青,柯妙晟受傷我也很難過,但現在難過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等手術完成,不要哭了,看你哭我也想哭了。”燦燦說完吸了吸鼻子,眼睛微微通紅。</br> 我擦了擦眼淚,“好。”</br> “來,紙巾。”歐洋遞來了面巾紙。</br> 我還沒發現他也跟來了,我接過紙巾說了句謝謝,然后跟著大家一起在門口等待。</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可手術室里卻是一點動靜沒有。</br> “一定是手術比較困難,時間才會這么久。”我低下頭擰起眉頭。</br> “如果是心臟位置的話,那手術一定要很小心,換個角度想,柯妙晟一定還有救,所以醫生才會用時這么久。”霆琛輕聲說道。</br> 燦燦在旁附和,“對啊,一定是這樣的。”</br> “但愿如此。”我看向手術室,那扇門還是緊閉著。</br> “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默默念叨,在心底為柯妙晟祈禱。</br>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于……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里頭走了出來,“怎么樣了醫生?”</br> 我屏住了呼吸,有些不敢聽醫生的答案,可我又必須知道,我盯著醫生,等著他的回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