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顏家什么時候給人留過情面,別拿我跟你們顏家的人比!”</br> 只要一想起母親,我對顏家的恨意也就更深。</br> 顏亦見我情緒激動,似是意料到了什么,“媽都已經(jīng)走那么多年了,你又何必緊抓著不放,外祖父他……”</br> “他就是個冷血無情到現(xiàn)在都不肯承認錯誤的老頭,我看不起他,這次顏家受到重創(chuàng),我非常開心,你們現(xiàn)在一定還在處理摘新園的事吧,我不會收手的,除非你們離開京市,離開我的視線,這樣我心里的恨說不定還會少一些。”</br> 顏亦聽著我的話,眉頭緊皺,“外祖父已經(jīng)決定要留在京市發(fā)展,他不會走的,你覺得自己有把握下次再贏過他?”</br> “既然有第一次,怎么不會有第二次,都說顏石亭是不敗的神話,這次摘新園不也敗的一塌涂地,顏氏股價跌了不少吧。”我笑意吟吟。</br> “我今天來不單是把柯妙晟還給你,也是來提醒你好自為之。”</br> “謝謝顏總的提醒,我謹記于心。”</br> 對上他銳利的眼神,我絲毫沒有退縮。</br> 再然后,顏亦便憤然轉(zhuǎn)身離去。</br> 他走后柯妙晟才出了聲,“果然一觸碰到財務報表就完蛋了。”</br> “你想查顏氏?”</br> “只是想看看而已,但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摘新園之后他們就在懷疑了,這次也不過是坐實罷了,反正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柯妙晟兩手攤開,沖我一笑。</br> 我點點頭,“被發(fā)現(xiàn)也好,我還想著要怎么把你撈出來。”</br>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畢竟你現(xiàn)在跟顧霆琛剛破鏡重圓。”柯妙晟垂著眸,似有些感傷。</br> “你都知道了。”</br> “你們這大計劃早在業(yè)內(nèi)傳開,大家都說你們夫妻團結(jié)一心其利斷金呢,我想不知道也很困難吧。”柯妙晟說完站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剛結(jié)束任務,我回去休息了。”</br> “行,那你路上小心。”</br> 柯妙晟回頭給了我一記淺笑,緊接著便出了辦公室。</br> 他的背影剛消失在視線,燦燦一只手就拍了過來,“晚青,這柯妙晟對你一往情深呢,還以為你跟顧霆琛離婚就有機會呢,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真心疼他。”</br> 心疼柯妙晟?</br> 說實話,我也挺心疼他的,但我沒有辦法。</br> “我總不能強迫自己喜歡他吧,我跟霆琛是分不開的。”</br> “是是是,你們是連體嬰分不開行了吧,你還真是好命,那么多人喜歡你,還愿意默默保護你。”燦燦說著突然有些黯淡。</br> 我轉(zhuǎn)向她,“怎么了,跟你家那位吵架了?”</br> “沒有啊,就是單純的羨慕你而已。”</br>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就夠了嘛。”</br> “哎喲,這么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啦。”燦燦笑道。</br>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起。</br> 是尼貝爾的電話。</br> 我心里一咯噔,跟燦燦對視了一眼,而后接起。</br> 尼貝爾的聲音悠悠傳來,“親愛的晚青小姐,我們該碰面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