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伴隨著白智英的《給你我的嘴唇》那有些沙啞而嫵媚的歌聲,我摸索著在床下找到了我的電話,剛一打開,琉璃那爆豆似的聲音就進入了我的大腦,“你丫的還在睡覺是不,都幾點了,還不來上班,總經理剛上任,你就想炒他的魷魚是不。”
幾點了,我抬起迷蒙的睡眼,仔細的盯著床頭的鬧表足有兩分鐘,才確定時針指著的位置是八點四十分,慘了,公司八點半必須打卡,否則一個月的獎金全沒,洗臉刷牙換衣服,關上門就往樓下跑,下了樓才發現,腳下穿的竟然是一雙拖鞋,上帝見證,那一秒鐘我有多么的憎恨那雙拖鞋,好像我所有的錯誤都是因它而起似的。
可是到了公司,我還是晚了一個小時,琉璃掐著小腰站在門口迎接我,“行啊,是不是因為昨天總經理大人升你做他的助理,你丫的樂的一夜沒合眼啊,跟我說說,你和總經理,恩恩。。。”
“我和總經理,拜托你不要亂猜好不好,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見到他,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要升我做助理?!?br/>
“你說的我相信,可是屋里的那一票人,你要怎么擺平,他們可是不會信你的那一套天上掉餡餅的說法,要砸也應該是砸到她們的身上,而不是你,一個已經離婚的女人身上?!?br/>
我仰天長嘆,是呀,誰會相信啊,我能當上助理,有可能是因為我等待的那幾秒鐘,或者是因為我含笑的一點頭。
馬文東一早就已經在辦公了,我到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抬,小心翼翼的把那盆蘭花放到屬于我的桌子上,就聽到他輕輕的說了一句:“給我來杯咖啡?!?br/>
咖啡?他是把我當助理呀還是秘書啊。
郁悶的沖了杯咖啡給他,還沒等我放到桌上呢,他就伸手接了過去,然后,把整個身子都靠進椅子里,微瞇著眼睛向我掃了兩眼,“是興奮過度,還是緊張的睡不著覺了,我上班第一天你就遲到?!?br/>
“不好意思,都不是,我是因為忘記對鬧表而起晚了?!?br/>
“真的?”他盯著我因為睡眠不足而顯露出來的黑眼圈,淡淡的開口,“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遲到,總之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否則,再扣的就不止是獎金問題了?!?br/>
我趕忙點頭,遲到也不是我想的事情,犯了一次的錯誤,這月的獎金都泡湯了,再遲到,恐怕就該扣我的月薪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沒敢出去,大概我現在一步蹬天的事情,已經被人添油加醋的在公司里傳了個遍了,出去,隨處都可以看到的那種眼神,我想想都要瘋掉了。
我,一個剛離婚的女人,躲避八卦還來不及呢,沒想到反倒站在了風頭lang尖上,是招誰惹誰了呢。
打電話叫了份外賣,等到外賣送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急急忙忙的打開飯盒,發現里面竟然有我最愛吃的魷魚,真是喜上眉梢啊,趕緊夾了塊魷魚就往嘴里送,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對面的那個人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
“額,總經理,你沒去吃飯啊?”
多么有趣的問題,他要是去吃飯了還會出現在我眼前嗎。
“你在吃什么?”
沒想到,聽我說完這句話,他竟然離座而起,來到了我的面前,很自然的從我手里拿過去筷子,直接把那塊魷魚仍進了他的嘴里,“魷魚啊,味道不錯?!?br/>
這還是那個冰塊臉嗎,不會是長著同樣的面孔,實際上卻是一個復制人吧,總經理怎么可能會從我的手里奪走那雙筷子,更加不會吃掉我的魷魚。
“那是我的午餐?!?br/>
我小小聲的抗議著,馬文東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直接把我的飯盒端到了他的桌上,“我最愛吃魷魚了,沒想到你這么了解我,對了,明天還要這樣的外賣啊。”
了解你,鬼才想了解你,那是我的午餐你沒聽懂啊,要不要我再重復一遍。我很想很想把這樣的一句話說給那個男人聽,可是猶豫到了最后,還是只能無奈的看著吃的不亦說乎的馬文東狠狠的點了下頭。
可是我不能再待在辦公室里看著他美美的吃著屬于我的飯,只能裝作自然的打開門走了出去,從早上開始我就粒米未進,現在我的午餐也被人搶走了,我都在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灶王爺,所以才會讓我餓肚子了。
可是餓肚子我倒是可以忍受的,我最不能忍受的,那塊魷魚最后也沒有吃到我的嘴里。難道他不知道,我對魷魚也很有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