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總是充滿了痛苦,我卻無法不去回憶,那過去的三年不可能當做不曾存在過,雖然是我提出的離婚,可是好像受到傷害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狐貍的小手在我的面前第n次的飄過,我終于還魂了。
“突然這么殷勤的請我吃飯,有什么企圖,說吧。”
我神情自若的看著她,好像剛剛自己的神游物外,只是她的一場幻覺。
“老大,亦風到你們公司去上班了。”狐貍吃著菜,眼睛卻不敢看我。
聲音不對哦,除了我和小七,那曾見到過狐貍對一個剛見過數次面的大象那么關心過的。“你找我來,不會就是想讓我在公司里罩著他點吧。”
狐貍沒說話,可是那飛揚的眼神,卻告訴我,她戀愛了。
“這次是真是假?”
“我,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兇狠的灌下半瓶啤酒,狐貍打著酒嗝大著聲音沖著我喊。
湊巧的是,正好這個功夫,小吃店里一靜,狐貍那樣彪悍的聲音成功的讓所有吃飯的人都聽到了。
我和身后的眾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臊的狐貍臉都紅了。
如果青春是一首流行歌曲,那么狐貍在唱的無疑是最吸引人的一曲。
剛剛回到公司,前總經理就領著一個男人走進了人事部,通過他的介紹我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新上任的總經理---馬文東。
我隨意的向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卻發現,馬文東的眼睛正直直的看著我,他,竟然就是剛剛在電梯里出現的那個男人。
我一臉黑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離公司上層那么近的機會,回想下在電梯里的情形,自己是不是太冷淡了呢?我的行為是不是得體呢?
世上要是真有后悔藥,就給我一粒吧,早知道,我寧可被組長罵,也絕不挑那個時間出門。
下午,亦風突然來到了我的面前,隔著桌子審視的看著我,我都快把狐貍交代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的,見到他才突然想了起來。
“大姐是吧,我們見過一次面的,我是亦風。”
我當然知道他是亦風,那樣融匯了陽光與囂張的臉,讓人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當然記得,沒想到,我們現在會成為同事,中午的時候,狐貍跟我說了,你放心,在這里呆久了你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挺好相處的。”
我把公司里重點的幾個人物向他仔細的說了一遍,誰和誰是親戚,誰和誰有點關系,他很認真的聽著,眼睛不時調皮的眨動著,講著講著,我突然發現,離我只有一臂距離的他的嘴唇竟然那么紅,而且因為濕潤而顯得異常性感。
他好像也發現我的目光盯著的位置,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直到他走后很久,我還無法從那種羞愧中掙脫出來,我是怎么了,他會怎么看我,要是他跟狐貍說了,狐貍又會怎么看我,難道名字用久了,心里竟然真的有向老妖精轉變的趨勢。
正愣神的功夫,總經理傳下話來,讓我到經理室去,他要見我,我走的時候,整個人事部的人都在看我,那眼神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我將剛剛的羞愧通通仍進了垃圾桶,在一個冰塊似的人面前,你要是做不到絕對的冷靜,那么你就會死的很慘。
我進去的時候,馬文東正在看文件,濃密的眉毛緊緊的皺著,眉毛下那雙眸子精光四射。
“總經理,您找我?”
他抬起頭,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快速的變換著色彩,只一瞬,便又低下了頭。
“回去整理下東西,明天上班直接到我這里來。”
“恩,啊。。。”
聽開頭那幾個字,我還以為自己得罪了他,被他開除了呢,后面那句卻是讓我到他這里來上班,幾秒鐘經過了入地和上天兩種巨大的落差,讓我自己都以為出現幻覺了呢。
他還是低著頭,快速的在文件上寫著什么,“我需要一個對公司很熟悉的人來做我的助理。”
“助理?可是我沒有做過啊,我怕會做不好,總經理還是找別人吧,要不,我給你推薦幾個也行。”
過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小聲的我婉言拒絕,我不想當什么總經理助理,他一來就親點我為他的助理,知道的人覺得他做的很正常,可是不知道的人呢,又該如何看我,離婚的風波剛剛平息沒有半月,我就又上演了一幕新的八卦,接下來,我會不會被眾人的口水淹死。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筆,把身體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靜靜的看著我,這種目光和剛剛亦風看我的目光又是不同,如果說亦風的目光是溫暖的陽光的話,他的目光就是寒冬臘月里最寒冷的北風,讓人感覺不止是涼,還有疼痛的感覺。
在這種目光下忍受一分鐘都難,何況還要和他同一個辦公室,拒絕,堅決要拒絕,可是怎么拒絕呢。
晚上回到家我還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鬼了,竟然在那樣的目光下,可憐的妥協了,等到回到辦公室,面對人事部那群或青春或嬌艷的mm,我才清醒過來,完了,自己從此以后恐怕要永無寧日了。
飯也懶得做,洗了澡就上床躺下了,天花板上是觸目驚心的白,如此簡單的一種顏色卻還是無法讓我的心平靜下來。一天的經歷像過電影似的在我的眼前閃過,最深刻的卻還是那抹妖艷的紅。
我把被子往上拉,蓋住我的整個頭,心里想著,睡覺睡覺,可是那抹紅色就是糾纏著我,追逐著我,讓我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