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空間。</br> 秦宣盤膝而坐,剛準備開始吸收靈石,不經意的抬頭間,卻發現那“七星連珠”的七個星球中,排在第一位的那顆,比起當初好像有了點變化。</br> 似乎在輕微顫動著,上面的符文軌跡也好像發生了改變。</br> 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事情,現在突然產生這種變動,讓秦宣匪夷所思。</br> 但沒辦法,他對這七顆星球沒有任何了解,冰兒如今也在沉睡,他也沒機會去詢問。</br> 當前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慮,開始吸收靈石。</br> 秦宣已經計算過了,他手里的這十萬上品靈石,應該可以讓自己突破到神海境圓滿的層次。</br> 而最終的結果,也確實沒讓秦宣失望。</br> 當秦宣將十萬枚上品靈石全部吸收后,他的修為果然連破四境,成功來到了神海境圓滿的層次。</br> 神海境的標志是丹田廣闊如海,秦宣的丹田原本就比別人要大,現在更是大得多了!</br> 站在幻彩空間內,秦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高興之余,也不由得感慨起來。</br> 因為他的丹田本身就比別人大,所以一路走到現在,他所消耗的靈石是一筆天文數字。</br> 若不是因為這么大的丹田,他或許早就來到了神海境圓滿,甚至是已經踏入了人皇行列。</br> 但相反的,若是沒有這么大的丹田作為支撐,他也不可能擁有這么強的越級戰斗的能力。</br> 凡事有利必有弊。</br> 好在這次成功坑了苗同甫一次,這十萬上品靈石非常關鍵,哪怕兩個云海界都很難開采出來這么多。</br> 如果沒有苗同甫,秦宣可能會找名單上的其他人去尋找資源,但在冰兒尚且陷入沉睡的情況下貿然這樣做,風險也是很大的。</br> “不管怎么說,這種燒錢的修煉方式,徹底結束了。”秦宣長舒一口氣說道。</br>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沖擊人皇之位了,而想要成就人皇,則需要在體內開辟出神魂之海。</br> 神魂之海越廣闊,神魂強度就越高,這點跟丹田倒是異曲同工。</br> “海”之一字,像是提供動力的能源,其實和神海境的性質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只是,一個針對神魂,一個針對靈氣。</br> 秦宣看了眼四周,就準備離開幻彩空間。</br> 正當他起身之際,不經意看了眼遠處的撼天神劍。</br> 神劍插入地面,恐怖的威壓激蕩間,粉碎了四周的空間,導致神劍周遭一片虛無縹緲。</br> 這是初見冰兒時,冰兒擊毀一顆星辰之后,從天而降的東西,是遠古時期撼天神帝的佩劍。</br> 以前秦宣嘗試過,根本拿不起來。</br> 這一次,他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了神劍面前,而后雙手握住劍柄,猛然用力一扯!</br> “起!”</br> 隨著秦宣一聲怒喝,這把撼天神劍,竟還真的被他拿了起來!</br> 秦宣欣喜不已,但這種欣喜只持續了三秒鐘就消失了。</br> 轟!</br> 三秒鐘后,秦宣青筋暴起的雙手開始發抖,只感覺手里握著的不是神劍,好像是一座大山。</br> 巨大的壓力讓他堅持不住,轟的一聲寶劍脫手而出,再一次插入了地面之中。</br> 三秒!</br> 他這次雖然能將神劍拔出來,卻也只能堅持三秒!</br> “此劍若是能為我所用,哪怕我現在還只是神海境,人皇之內我也能做到無敵。”秦宣遺憾的呢喃著。</br> 來到神海境后,秦宣那越級戰斗的能力就暫時失去了。</br> 他現在所面對的,能真正意義上被稱作敵人的存在,至少也是人皇之境。</br> 而人皇能使用魂技,這是人皇以下的武者無法修煉,也是無法抵抗的手段。</br> 這便是人皇強者無上威嚴的最直接體現!</br> 可惜這撼天神劍他只能拎起來三秒鐘的時間,否則以此劍的神威,隨便一揮,半神強者都可能成為劍下亡魂!</br> ……</br> 這一日。</br> 秦宣出關了。</br> 當發現秦宣現在的修為,宇文琦和沈青眉都十分欣喜,倒是沒有太多的震驚。</br> 畢竟他們對秦宣也都知根知底,以秦宣的天賦連破五境都算很低調了。</br> 宇文琦看著秦宣,心中也忍不住的感慨。</br> 不愧是神帝,重臨三千界域不足一年,已然接近了人皇之境,剩下的路雖然不能這樣砸錢快速提升了,但想必三十年之內,秦宣也足以重登神位。</br> 這等提升速度,著實是逆天。</br> “恭喜秦少距離神帝之位更進一步,復仇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沈青眉笑著說道。</br> 秦宣點頭道:“確實是不遠了。”</br>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腳步聲,四大家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br> 他們跪在秦宣跟前,顫抖著說道:“秦少,因為界王之位的空缺,云海界已經數次發生暴亂,我們已經快鎮不住場子了,還請秦少指示!”</br> 界王相當于一國之君。</br> 現在秦海鵬已死,下面的各個環節缺了界王的拍板,輕則堆積雜事,重則動搖云海界之根本。</br> 秦宣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不能因為自己殺了秦海鵬,就害得無辜之人受盡牽連。</br> 界王之位,必須盡快確定下來!</br> 想了想,秦宣便對四人道:“你們四人暫時聯手,共同管轄此界,倘若有人敢心懷不軌,嚴懲不貸!”</br> “我等定不會辜負秦少的信任,一定會傾力而為,好好打理云海界!”四個老頭趕忙做出保證,老臉上寫滿了興奮。</br> 雖然他們的競爭還沒有結束,現在也只是暫時管理云海界,但這個結果已經讓他們很激動了。</br> 冷靜下來后,司空戰抱拳沉聲道:“秦少,我們想要攝政的話,必須召開界王大會,讓一些重要的人物都服從了才行。”</br> 秦宣點頭,揮手道:“你們自己去籌備吧。”</br> 四個老頭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br> 秦宣淡淡道:“到時候我自會親臨,震懾群雄!”</br> 四人聞言,這才恭敬一禮,然后轉身退下了。</br> 他們四個就是靠著秦宣才上位的,若是到時候秦宣不出面震懾,肯定會有很多人不服他們,那可就鬧出笑話了!</br> 三天后。</br> 界王大會如期在界王行宮舉行。</br> 這個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如同瘟疫般傳遍了整個云海界。</br> 因此這一天,云海界全部擁有人皇強者的宗門與勢力,全都派出代表,出席界王大會。</br> 總計數百個勢力!</br> 人群最前方有一個高臺,高臺之上擺放著四張界王寶座。</br> 而此刻的寶座上,四大家主傲然而坐。</br> 他們俯瞰著下方的人山人海,心中也是萬般的感慨。</br> 但在感慨之余,他們也沒忘記今天的任務。</br> 只要讓這些擁有人皇強者的勢力全部心服口服,自然也會起到連鎖反應,更下層的一些勢力門派,也會跟著一起臣服。</br> 想到這里,四大家主風光無限,燃起了豪情壯志!</br>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四大家主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br> 旋即由司空戰開頭,四人分別起身說了些場面話。</br> “首先我代表界王行宮,歡迎諸位今天到場,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們的界王秦海鵬已經意外身亡。”</br> “作為咱們曾經的界王,秦海鵬的功績大家有目共睹,對于他的意外隕落,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三天沒有睡覺,也經常感嘆上天不公。”</br> “但秦界王已去,這是不爭的事實,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云海界將會由我們四大家共同掌管,我們會繼承好這份使命,為云海界帶來福音,讓云海界向前跨越一百年!”</br> 四人先后說完這些場面話,將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br> 不少人都聽的熱血沸騰,不管這四位的水準究竟如何,他們吹牛皮的功夫都毋庸置疑。</br> “好!”</br> “厲害!”</br> “我看好你們!”</br> 聽著現場狂熱的歡呼與掌聲,四大家主相視一眼。</br> 基本掌控住局面了!</br> 但就在這時,一位神海境強者突然疑問道:“請問四位,是什么時候受到了天星界王的敕封?煩請四位拿出相關證明吧。”</br> “……”</br> 四大家主集體沉默。</br> 他們的沉默,讓現場火熱的氣氛不復存在,不少人開始變了臉色。</br> 在此之前,眾人下意識認為,那四人必然是受到了敕封,才會堂而皇之的召開界王會議,所以自然要大力支持。</br> 但現在看那四大家主的臉色,好像事情不簡單啊!</br> “你們不會是繞過了天星界王的意志,自作主張了吧?”</br> 剛才那位神海境強者大聲質問道:“沒有天星界王的敕封,你們四人憑什么敢坐在這里,又憑什么召開界王大會!”</br> 這道質疑聲在現場顯得極為刺耳。</br> 當這位站出來質疑后,很快又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相繼站出來質問。</br> 一時間,現場的情況急轉直下,四個老頭頓時成了眾矢之的。</br> 大有一副墻倒眾人推的架勢。</br> 四個老頭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了,沒有苗同甫的授權,根本不可能得到眾人的認可,那么接下來,只能等候秦少出場了。</br> 但他們沒想到,一伙不速之客,先秦宣一步,來到了現場。</br> 轟!</br> 天空之上突然一聲巨響,緊接著空間扭曲,出現了一扇星空之門。</br>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并肩走了出來。</br> 當這兩位出現后,混亂的現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都被那黑白二人的小乘圣賢威嚴,震懾到呼吸困難。</br> 這赫然是苗同甫的左膀右臂,界王左使和界王右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