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秦會長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我孫兒的對手,所以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來找我陳家的麻煩。”</br> 似是看出秦烈心頭的想法,陳行舟語氣不屑道。</br> “陳老家主,你這是在羞辱我?”</br> 秦烈眉頭緊皺,瞳孔中有著濃烈的怒意涌動出來。</br> 雖然他也承認自己的確不是陳尋的對手,但陳行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實話說出來,這擺明了是在故意讓他難堪!</br> “呵呵,羞辱談不上,不過只是陳述事實罷了。”</br> 陳行舟搖了搖頭,淡淡道。</br> “陳老家主,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br> 秦烈臉色徹底陰沉起來,語氣中寒意涌動。</br> 他好歹也是龍淵總部的高層人物之一,陳行舟如此不將他放在眼里,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br> “怎么,秦會長真打算對我陳家動手不成?”陳行舟冷哼一聲,反問道。</br> “哼,我還真是這么打算的。”</br> 秦烈冷冷一笑,道:“陳老家主,我承認你們陳家在燕京的地位非凡,但畢竟不是古武家族,憑我龍淵的實力,想要滅掉你們陳家,不過只是動動手指頭這么簡單罷了。”</br> 在說這話時,秦烈臉上布滿高傲之色。</br>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將這所謂的陳家放在眼里。</br> 因為在他看來,這陳家的聲望再高,但在古武方面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弱了。</br> 跟他們龍淵總部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br> 別說首領羅浮親自出馬了,即便是秦烈出手,也足以讓陳家元氣大傷。</br> “那你可真是低估我陳家了。”</br> 出乎秦烈的意料,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后,陳行舟卻是冷笑一聲,而后搖了搖頭,淡淡道:“論起古武實力,我陳家的確比不上你們龍淵總部,不過…我陳家在燕京立足這么多年,也積攢了不少的人脈。”</br> “你什么意思?”</br> 聽到這話,秦烈臉上的笑意頓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br> 人脈?</br> 難不成,這陳家還找來了幫手?</br> “秦會長,想要動陳家,怕是還得先看看我燕京武協同不同意?”</br>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br> 緊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br> 眾人目光投去,便是見到約莫有著數十道身影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陳家大院中。</br> 赫然便是來自燕京武道協會的人馬!</br>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燕京武協的副會長,易然。</br> “嗯?”</br> 秦烈注意到這群人的出現,不由得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br> 這陳家,竟然還真的找來了幫手?</br> 他身后其他龍淵成員此刻也都是面色微變,心頭充滿疑惑。</br> 他們這么多人堵在陳家大院中,陳家分明沒有派任何一個人出去,這群幫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br>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早在得知龍淵的人來陳家找麻煩的時候,陳行舟就已經派人去燕京武協求助了。</br> “呼…”</br> 陳行舟見到燕京武協的人馬到來,心頭頓時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壓力瞬間減輕了許多。</br> 有了燕京武協相助,他們陳家自然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br> 這龍淵總部雖強,但論起整體實力,和燕京武協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終究還是要遜色一籌的。</br> “你們是什么人,連我龍淵總部的閑事也敢管?”</br> 秦烈眼神冷冷的掃了易然等人一眼,冷聲道。</br> “呵呵,秦會長,你莫不是耳朵有問題?”</br> 易然冷笑一聲,淡淡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來自燕京武道協會。”</br> “什么?你們是燕京武協的人?”</br> 一聽這話,秦烈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br> 他身后的那幾十名龍淵成員此刻也是不由得眉頭緊皺起來,神色略顯凝重。</br> 他們本以為陳家這個關頭找來的幫手應該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罷了,對他們龍淵總部來說,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脅。</br> 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陳家找來的幫手,竟然是燕京武協!</br> “陳家什么時候和燕京武協搞到一起了?”</br> “不太清楚,這陳家在燕京畢竟立足了好幾十年,人脈的確非同一般。”</br> 眾人面面相覷,心頭都是有些忐忑起來。</br> 燕京武協和他們龍淵總部一樣,都稱得上是整個燕京城中最為頂尖的勢力之一,整體實力甚至還要更勝一籌。</br> 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即便是他們龍淵總部,也難免有些忌憚。</br> “呵呵,秦會長,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名叫易然,是燕京武協的副會長。”易然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br> “副會長?”</br> 聽到這話,秦烈神色愈發凝重起來。</br> 燕京武協為了幫陳家,竟然連麾下的副會長都派出來了,可見他們對陳家是相當的重視。</br> 一旁的陳行舟等人得知易然的身份,也是略微詫異。</br> 他們當然也知道,以韓野的身份,面對秦烈這么一位大宗師強者,自然是不可能會親自出馬的,頂多只會派出麾下的一些高層前來陳家出手相助。</br> 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韓野竟然將麾下的副會長都派出來了。</br> “韓會長待我陳家不薄啊。”陳行舟暗自感慨道。</br> 其余人紛紛贊同點頭,心想他們陳家能夠和燕京武協這樣的頂尖勢力成為盟友,的確是一大幸事。</br> 當然,他們心里也很清楚,燕京武協之所以會和他們陳家有這樣的關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陳尋。</br> 若非陳尋從中牽線,燕京武協根本不可能與陳家結盟。</br> 畢竟,這么多年來,燕京武協一直保持著中立,從來沒有參與過其他勢力之間的斗爭。</br> 之所以會多次在陳家有難時出手相助,也是看在陳尋的面子上。</br> 想到這兒,眾人心頭對陳尋也是愈發敬佩和感激起來。</br> 若非他們的這位陳尋小少爺,陳家,現在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br> “易副會長,這是我龍淵總部和陳家之間的私事,與你們燕京武協無關,你確定要多管閑事?”</br> 秦烈眼神冷冷的掃了易然一眼,沉聲問道。</br> 他倒是沒有直接動手,對方畢竟是燕京武協派來的人,而且為首的還是副會長這樣的核心人物。</br> 若是貿然動手,必定會搞僵龍淵總部和燕京武協之間的關系。</br> 到那時候,這對他們龍淵總部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