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br> 見到自家家主到來,眾人心頭暗自松了口氣。</br> “呵呵,正主總算是出現了。”</br> 秦烈見狀,則是嘴角掀起一抹淡淡弧度,目光停留在了為首的陳行舟身上。</br> 他對陳家的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陳家的現任家主正是眼前的陳行舟。</br> 陳行舟作為陳家的創立者,縱橫燕京數十載,也算是燕京赫赫有名的大佬級人物之一了。</br> “呵呵,陳老家主,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啊。”</br> 待陳行舟走來,秦烈抱了抱拳,微笑著問候了一句。</br> “家主,他就是龍淵派來的大宗師,秦烈。”陳行舟身邊,一名下屬提醒道。</br> “明白了。”</br> 陳行舟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對面的秦烈身上,開門見山的問道:“秦先生,不知道你帶這么多人來我陳家所謂何事?”</br> 在說話之時,陳行舟目光掃視了秦烈等人一眼,神色愈發凝重起來。</br> 龍淵總部足足派來了好幾十位實力不俗的精銳成員,這擺明了是有大動作啊!</br> “呵呵,陳老家主,我這次奉了首領之名來你們陳家,的確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秦烈點了點頭,道。</br> “但說無妨。”</br> 陳行舟點了點頭,也意識到對方這次來肯定是有非同小可的事情。</br> 否則的話,龍淵也不可能派出這么大的陣仗了。</br> “陳老家主不愧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br> 秦烈點了點頭,旋即嘴角掀起一抹冷冽弧度,緩緩開口道:“陳老家主,據我所知,你們陳家的嫡系血脈中,似乎有一個名叫陳尋的年輕人,對么?”</br> “陳尋?”</br> 聽到這個名字,陳行舟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br> 在場眾人聞言,也都是神色微變。</br> 難道,龍淵這次派人來他們陳家找麻煩,是為了陳尋?</br> “我孫兒的確名叫陳尋。”</br> 片刻之后,陳行舟點了點頭,倒是并未隱瞞。</br> “陳老家主,實不相瞞,這個陳尋和我龍淵之間產生了極大的矛盾,所以首領這次才會派我來到陳家。”</br> 秦烈如實說道。</br> “果然如此…”</br> 陳行舟喃喃一聲,倒是并沒有感到有什么太大的意外。</br> 在對方剛才說出陳尋的名字之后,陳行舟就大致猜測到,龍淵這次派人來他們陳家找麻煩,十有八九和陳尋有關。</br> 畢竟,陳家這些年來和龍淵之間并無恩怨,對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派人找上門來。</br> “不知道我孫兒為何會與你們龍淵產生矛盾?”陳行舟眉頭微皺,頗為好奇的問道。</br> 在場其余人也都是紛紛露出疑惑的眼神。</br> 他們可是知道的,自家的這位陳尋小少爺一直身在寧海,除了前兩次來過燕京之外,其他時間都不在這里,怎么可能和燕京的頂尖地下勢力龍淵扯上關系呢?</br> “既然陳老家主問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事情是這樣的…”</br> 秦烈將自己在寧海成立龍淵分部,并且和陳尋結下恩怨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br> 當然,在講述的過程中,秦烈還不忘添油加醋一番,搞得像是陳尋主動來找他們麻煩似的。</br> 聽完秦烈的講述,陳行舟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br> 陳尋之所以會和龍淵結下恩怨,就是因為他在寧海和眼前這個秦烈發生了沖突,不僅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擊敗,讓他丟盡了臉面,甚至還將秦烈成立的龍淵分部占為己有。</br> 在此之后,秦烈便是回到了龍淵總部,并且將此事告知了龍淵總部的現任首領羅浮。</br> 作為龍淵總部的首領,羅浮最為看重的便是自身的顏面,自然不會容忍一個毛頭小子站在他們頭頂上撒野。</br> 但沒辦法,因為陳尋現在也是一位絕世強者的緣故,即便是龍淵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不敢貿然對陳尋出手。</br>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將矛頭指向了陳家,想要以此來引陳尋回到燕京,掉入他們的陷阱。</br> “陳老家主,你那個孫子陳尋如此囂張,連我龍淵都敢得罪,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瞧瞧,這實在是有辱我龍淵的顏面啊。”</br> 秦烈搖了搖頭,冷聲道。</br> 陳行舟笑而不語,顯然不可能全信秦烈的話。</br> 據秦烈所說,這件事主要的原因在陳尋身上。</br> 但陳行舟對自己這個孫兒卻是極為了解的,一般來說都不會去主動惹麻煩。</br> 所以,在他看來,這件事多半是由秦烈挑起的,只不過是想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他陳家出手罷了。</br> 畢竟,這龍淵總部在燕京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名聲頗為響亮,若是毫無理由的就對陳家這樣的頂尖豪門出手,那難免會遭人議論。</br> “秦會長,以我對我那孫兒的了解,向來不會無故找事,秦會長怕是沒有說實話吧?”陳行舟淡淡道。</br> “嗯?”</br> 秦烈眉頭一皺,冷聲道:“陳老家主的意思是,我在故意隱瞞實情,顛倒黑白了?”</br> “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只是聽秦會長的片面之言,對事實并不清楚。”陳行舟聳了聳肩。</br>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實際情況究竟是怎么樣的,秦烈無論說什么,他都不可能全部相信。</br> 畢竟,龍淵都已經派人找上門來了,顯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哼,陳老家主,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具體情況究竟如何也不重要了。”</br> 秦烈冷哼一聲,淡淡道:“重要的是,那陳尋惹到了我們龍淵,而他又是你們陳家的嫡系血脈,現在只有讓你們陳家替他還債了!”</br> 聽到這話,陳行舟等人不由得面色一沉,眉頭緊皺起來。</br> 很顯然,秦烈這次帶人過來,就是沖著他們陳家來的!</br> “秦會長,你這是打算對我陳家出手了?”陳行舟沉聲道。</br> “正是。”</br> 秦烈倒也并未隱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陳老家主,本來我龍淵與你陳家無冤無仇,以我龍淵在燕京的地位,也不可能對你們陳家貿然出手…”</br> “不過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那個陳尋不識抬舉,連我龍淵也敢招惹,就只能讓你們陳家為此付出代價了。”</br> “呵呵,秦會長,既然是我孫兒惹下的麻煩,你為何不去找他解決?”陳行舟冷笑一聲,反問道。</br> “我…”</br> 聽到這話,秦烈面色一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br> 他倒是巴不得能夠親手除掉陳尋,以瀉心頭之恨。</br> 但秦烈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陳尋的對手。</br> 畢竟,他這大宗師的實力,和一位真正的絕世強者比起來,實在是太脆弱不堪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