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里的氣在不停翻滾,隨著每一次悠長的呼吸,這些氣凝成一條乳白色的線,如同液體一樣從丹田溢出,如同一條蛟龍向上飛升,每過之處所有阻擋都被沖破。
這條蛟龍一直沖入云霄,突然被一個屏障擋住去路,更多的靈氣凝結(jié)在蛟龍之上,蛟龍越加潔白凝時,屏障突然被沖破了,蛟龍入海。一下進入一個廣闊的空間。
玉溪突然睜開眼睛,天邊突然傳來一股紫色的光線,隨著呼吸被他吸入體內(nèi)。身上的毛孔全部打開,體內(nèi)的雜氣全部溢出。眼中一股紫光閃過。
他終于突破藏氣煉神第一階段了,溝通丹田識海橋梁,排除體內(nèi)雜質(zhì)。
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身上的骨骼突然劈了啪啦一頓亂想,整個人輕松的許多,輕輕的呼吸,調(diào)整全身肌肉,手腳開始運動,擺出常人無法達到的姿態(tài)。一直做到第五個動作才感覺有些困難。五個動作做好,玉溪遍沒有向下進展,今日進步已經(jīng)很大,不需更快,鞏固現(xiàn)有的姿態(tài)就好。
太陽已經(jīng)升起,天以大亮,不過玉溪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五點。他們這邊天亮的一直很早。為了練功他每日三點半起床,連續(xù)一個多月了。
今天突破了第一層,身上排除了一些雜質(zhì),玉溪自己都聞到一股怪味。收功后往山下走,來到一處空地,直接把衣物脫下,站在雪地里用那白白的雪將身體搓洗一下,涼涼的白雪碰到身上,毛孔收縮,他竟然不覺得冷。只進入第一層就讓他能抵抗這寒冷。他真是撿到寶了。
白雪帶走身上的污物,只穿上棉襖棉褲,玉溪下了山。
三叔他們還睡的熟,兩個小的也睡的香。昨天喝的有點多,不知道玉溪酒量好還是怎地,雖然有些暈卻很清醒。只睡了一會身上疲憊全消,心中一動,比以往更早的上了山。山中的靈氣充足。加上昨日心情放松,竟然一下突破了。
找到干凈的內(nèi)衣,玉溪不急著做早飯。鍋中燒了些熱水,把兄弟三人的臟衣服都洗干凈了。他們村子里洗衣服最勤的肯定是他家。這是母親給他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以前不管多累母親都要把家人打理的干凈。玉溪忙著照顧弟弟,忙著做事,根本沒時間洗,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忍受衣服上的味道。也看不慣自家弟弟穿著帶尿漬的褲子。
衣服晾到外面繩子上,又到自家東南角的水井處打水。
他們家這處水井是他爹結(jié)婚的時候打的,井打的深,水很香甜。井口很小只能放入一只桶,井臺特別高,就怕小孩子到處玩掉下去,玉溪現(xiàn)在也特別注意,天冷,每次打水灑出來的,都能凍上一層。如果不注意幾天就會被糊上一層冰。玉溪小時候林泰怕孩子掉下去。上面加了一個大木蓋,很沉。每次打了水還要再放一塊大石頭。
玉溪也繼續(xù)這個傳統(tǒng)。二娃正是愛玩的時候他可怕弟弟不小心掉下去。每次看到有冰,就用斧子砍碎。
以前力氣小,每次只能打半桶。天天拎水就要費好久。大柱看他打的困難,什么時候過來,看到缸里水少了就給打上。這一個月身體變化挺大的,從井里拎水一下子就能拎一桶。走個七八趟不嫌累的。
洗好衣服打好水,早飯都做熟了,西屋爺幾個才有動靜。昨個晚上他們那個呼嚕打的,快把房蓋掀開了。
玉溪倒好洗臉水,先去東屋把兩個小家伙弄起來。一開門。二娃已經(jīng)穿好衣服,正疊著被呢。三娃趴在炕頭,小腦袋扎在枕頭里,眼睛一會露出來一會看看他。
走過去,摸摸他的小耳朵,“三娃醒了就起來吧。”
小家伙抬頭看了他一眼,滿臉通紅,又趴下,扭扭小屁股往炕頭蹭蹭“不起。”
“怎么了這是?”這小家伙不對呀。
噗呲——二娃在一邊笑了,“三娃又畫地圖了。”
三娃聽了整個人跟蠶似的拱了又拱,脖子都紅了。
玉溪一聽,笑了,伸手揭開被子,可不是褥子上老大一塊。
“好了好了,哥哥不笑話了。快起來。把衣服換了,等會在肚子疼。”拿了干凈的襯褲,一伸手把三娃從被窩里拉出來。摸摸開襠褲都快干了。又把他塞被子里。轉(zhuǎn)身舀了點熱水過來。“二娃去洗臉。然后幫著撿桌子。”
二娃下地,應(yīng)了一聲憋著嘴笑著出去。
給三娃洗了屁股,連帶腿也洗了一遍,才換上衣服。小家伙可能不好意思了,一聲不吭。把三娃收拾干凈了。被子褥子都不能用了。先放著吧。等騰出功夫來的。
玉溪想趁著沒種地之前帶三娃去醫(yī)院看看。正好明志哥他們把鹵肉的事接了過去。玉溪趕緊著教會明志哥做鹵肉湯。這鹵肉湯看著好像把調(diào)料都放進去就好,其實挺麻煩的。十六位草藥,除去最普通的九位,其它七味還需要進行炮制,有的需要炸有的需要烤,有的要新鮮的。有的要三年的。只要有一點不會,那味道就不地道。
明志雖然感覺這東西制作起來這樣麻煩。但是心里卻無比欣喜。玉溪把用過的調(diào)料包給他看了,其中里面的調(diào)料,他認識一多半,還有一部分不是特別的藥材就有可能是路邊的野草,一般人想不到的。更何況這些東西還要提前加工。等加工好之后,放入鹵肉湯里一煮,你也不知道它之前是怎么加工的了,也就不怕人看到他們的調(diào)料包,只要他掌握住調(diào)料制作辦法,就不怕泄密。那這鹵肉就沒人能復(fù)制。
他現(xiàn)在是信心滿滿。學(xué)的十分認真。并且心里對這個秘方更加看重。又叮囑玉溪一下,千萬不能把秘方告訴別人。
“明志哥放心,咱們都簽了合同,我自然不會在告訴別人。”
“對對,這個一定要保密,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體的,以后我掙錢了不也就等于你掙錢了。”
玉溪笑了笑,沒說什么。他本身不是特別看重這個秘方。四海雜記里的配方還有好多。他懂得這個事情的重要性。
“還有家里的老湯,明志哥也帶回去吧。我要帶三娃出去一趟,不一定多久回來,老湯明志哥就先用著。”
“那最好了,等你回來要用,就去店里拿。”明志點頭說,就算玉溪不說他也是要一些老湯的。
教會明志哥做鹵肉,玉溪就開始準備出門用的東西。他不放心二娃,二娃也也不愿意離開他,好幾天都沉悶著的。玉溪干脆一狠心也帶上。這次出門不知道要多久,如果做手術(shù)時間就長了。
除了三人的衣物,玉溪還得給三娃帶兩床小被子,所有能想到的東西竟然打了一個大包。另外玉溪從六叔那要了幾塊炮制好的兔皮。給三娃縫了個小斗篷。斗篷下擺像里v著,像個大口袋,兩邊封口,能把三娃的小腿包里邊。兩邊再一包,嚴嚴實實的。腳一點也不會冷。打拉開還能當(dāng)被蓋。斗篷面用的深藍帶小白花的棉布做的。還有一層薄薄的棉花。兔毛在里邊。
走的那天玉溪跟倆弟弟早早的吃了飯,讓倆弟弟穿好衣服,把三娃裝到斗篷里,背在背上,縫制好的井字形寬布帶兜著綁在身上,“三娃,緊不緊?動動腿。”小家伙咯咯笑著動了動腿。感覺松緊差不多,玉溪又解開了,知道這個力度了,再弄就簡單了。玉溪又給二娃整理了一下帽子,“你真跟著我走,這一去還不知道去幾天,不怕累。”
二娃搖了搖頭“不怕。”說著背起自己的小背包。那里放著玉溪準備的干糧水瓶。
“那就走吧。”說完,扭頭對三嬸子說“嬸子,家就交給你幫著照看了。家里還剩不少吃的,我不一定啥時候回來,別放壞了。”
“你就別惦記家里了。明志已經(jīng)去縣里了,有事打個電話。”三嬸子一點都不放心,“要不讓大柱跟著你們一起去得了。”
“不用,丟不了。我還不知道去幾天,天暖和要種地,大柱哥護林隊又開始上班了。不用跟著。”玉溪知道如果他愿意,大柱哥和二胖哥都能跟著,可是他不想那么麻煩別人,既然已經(jīng)獨立,那么多難也要自己走。
大柱哥拿起行李,玉溪抱著三娃,幾個人出了屋,門口五叔趕著車等著。幾個人坐上了馬車。“回去吧,三叔三嬸。別惦記。我有啥事打電話讓明志哥通知你們。”
“一路上小心點,錢和證件都放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找警察。”三叔囑咐了又囑咐。
“嗯。我記著呢。”
馬車開始走了。三叔三嬸一直跟著,知道馬車拐彎。上了大道,玉溪還能看見呢。
大柱哥送玉溪去火車站。他們坐馬車去靠山,然后坐車去市里。他們這只是一個小縣級市,這沒什么好醫(yī)院,玉溪也沒準備去最近的齊市。他直接坐著火車去稍微遠一些的哈市。
大柱把他們?nèi)齻€送到火車上,車就停一分鐘,他沒敢多待就下去了。玉溪背著三娃,兩只手都拿著行李,二娃拉著兜子帶跟在他身后。玉溪怕二娃走丟,從家里念叨好多遍,只要在外面走路,就讓二娃拉著他或者拉著他衣服兜子。
車上的人不多,三人在車廂不遠的地方找到兩個連在一起的空位,一個三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坐在那里,看著他們過去,站起身坐到對面。
“謝謝啊。”玉溪先把行李放下,把三娃解開。小家伙都睡著了。從包里拿了小褥子小枕頭,又拽出一個小包,把大包裹放到上面。二娃坐到最里面,鋪了小褥子墊了枕頭,三娃躺在中間,玉溪把斗篷給他蓋上,自己坐在靠著走道的一小塊位置。
“怎么就你們哥仨出門,父母呢?”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小聲的問。
“我?guī)е艿苋R市串親戚,父母比較忙。反正下車有人接。”玉溪可不敢交底。路上不太平靜,一切小心為好。
“他們可真放心。”男人有點埋怨的說了一句。男人旁邊四十多歲的女人也接話道,“是啊,放這么小的孩子出門。你可注意著點。”
玉溪笑笑,扭頭看二娃,“餓不餓,吃點東西吧。”二娃聽了把背上的背包拿下來,他一直背著來著。
玉溪接過去,拿出一個鐵飯盒,外面包了兩層手巾。盡管這樣餃子還是有點涼。“涼了。”上車的餃子下車的面,昨個晚上三嬸就給他們包了一大鍋餃子,這是今天早上蒸的。
“湊合吃吧。沒幾個小時就到地方了。”他們平時也愛啃凍的黃米團子,或者吃凍秋梨,也不覺著涼。出門在外這樣就挺好了。
飯盒里還夾著一雙筷子,可解決大問題了。三嬸可是挺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