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沒有治好他的?”原媛問。
“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有那么上心而已。”說著,程千里將張美麗的手機放回原處,說:“美麗,你的手機有點兒過時了,我剛剛讓助理去買一個新的給你,馬上就到。”
“我不要,我這個用著挺順手的。”張美麗說。
“你的車也應該換了。”程千里說。
“停!手機我手下,你就別惦記送我車了。Deal?”張美麗說。
“Deal.”程千里笑了。
“考慮過你哥的感受嗎?”原媛問。
“我跟哥挑明了。”程千里坦白道。
“什么?你跟你哥說什么了?”張美麗驚得坐了起來。
“你別動啊!針!”隨著程千里一聲驚叫,醫生、護士、原媛、程千里,眾人亂成了一團。
“你本來就貧血,這一點兒血,也是血啊,要珍惜!”看著護士用酒精棉幫張美麗擦著針孔上滲出來的血,程千里滿眼的心疼。
“程先生,放心,沒有傷到哪里。”張醫生說。
“你覺得我哪里好?我改,行嗎?”張美麗看著程千里,很揪心。
“這么多人呢,你這是要我當眾表白嗎?”程千里笑了。
“要不然,你給我寫個郵件吧。”張美麗說。
“可以,今晚零點前,我發到你郵箱。”程千里說。
“你們是認真的嗎?”一旁的原媛問道。
“你的頭還疼嗎?”程千里看向原媛。
“不疼了。”原媛搖頭。
“把賬結一下,不送。”程千里說。
“結賬?錢不錢的無所謂,姐姐我有錢!但是!我是你姐姐!看著你長大的姐姐!蹭你個針灸,你還要收我錢?”原媛不滿。
“既然,我是你看著長大的,那么,你覺得,我和哥比起來,誰更適合當老公?”程千里問。
原媛拉了拉程千里的西裝外套,低聲說:“換個地方說話。”
“你們要背著我說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張美麗無奈道。
“好好躺著!”說著,程千里抓著原媛的胳膊,拉著她離開了診療室。
“董事長辦公室?我們在走廊說就可以的。”來到程千里的辦公室,原媛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程千里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的眼神,能不能溫柔些?我好歹是你姐,我還幫你打過架的。”原媛說。
“你想說什么?”程千里問。
“你,確定能和人親密接觸了?那個,心理障礙,沒有了?”原媛問。
“確定,我試過了,我抱過她,感覺還不錯,還想再抱。”程千里說。
“你抱過美麗?你挺勇啊!許明昊可不是善茬!”原媛說。
“你也知道他不是善茬?”程千里笑了。
“我十八歲就認識許明昊了,他那時候,十五,抽煙,喝酒,打架,逃學,泡妹子,讓人操碎了心啊!”原媛嘆氣。
“我那時候還覺得他挺英勇的,什么事兒都敢干。現在想想,我干媽好難啊!”程千里說。
“幸好,姚阿姨身邊還有許明月,要不然,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么挺過來。”原媛說。
“我干媽那么正派的一個人,怎么養出來這么一個什么事兒都能做得出來的兒子呢。”程千里說。
“骨子里帶的吧,許明月一個養女帶在身邊帶得久了行事作風都很像姚阿姨,他從一出生就在身邊的,愣是沒學個一星半點兒。”原媛說。
“這是隨了誰啊?”程千里笑了。
“我還沒說你呢!可算有個人能降得住他了,他現在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終于消停了,你這突然跳出來撬什么行啊?張美麗,就那么好?那么招你喜歡?她三十了,還生不了。”原媛說。
“我就見不得他好,行嗎?”程千里說。
原媛愣住了。
“曾經的他,法律不讓干的事兒,他干;道德不允許的事兒,他也干。就算,政府不收了他,老天也會收了他的。他這突然改邪歸正了,可怎么行?他不作,怎么死啊!”程千里笑了起來,眼睛里,泛著淚光。
“他對你做什么了?”原媛問道。
“他找人欺負我,在我十五歲那年。”程千里笑著,笑得很瘆人,他抽了下鼻子,說:“我兩年前才知道事情真相,當年欺負我的那個女人要結婚了,她帶著自己的未婚夫來向我道歉,說自己當初之所以會對我下手,是因為受了許明昊的指使,而且,她還收了許明昊的錢。”
原媛一臉震驚。
“我才十五啊,我把他當哥哥,我一直喊他哥哥,我,我不喜歡跟人說話,不喜歡和女孩子玩兒,他就花錢找了個女人來幫我進行心理疏導嗎?”程千里說。
“千里,我不知道,這事兒,當時被說成了是‘小孩子們瞎胡鬧’,沒人提到有人受傷,我以為,你……”原媛一臉的尷尬。
“你以為我出國是因為我爸覺得我的‘孤僻’應該進行系統的治療,是嗎?順便,上個貴族學校?”程千里問。
原媛點頭。
“那女人差點兒弄死我。”程千里長嘆一口氣。
“冤有頭,債有主,美麗她可沒有傷害過你啊。”原媛說。
“我沒有想過傷害她,我甚至都沒有想過傷害許明昊,兩年了,我什么都沒有做。”程千里說。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么?”原媛問。
“美麗她,長得很像姚立夏。”程千里說。
“你,你喜歡……”原媛驚大了眼睛。
“我不喜歡,你喜歡你的,我不跟你搶。”程千里說。
原媛紅了臉。
“我查了一下,她們是母女。”程千里說。
“等一下,我一時消化不了這么多事兒,讓我緩一緩。”原媛抓了抓頭發,做著深呼吸。
“別擔心,許明昊不是你親愛的姚阿姨親生的。”程千里說。
“你早說啊!嚇死我了!”原媛感到自己活了過來,呼吸立刻順暢了。
“她知道你這心思嗎?”程千里笑了。
“你別亂說啊!我不會承認的!”原媛瞪眼。
“干媽對我是真心好,我很尊敬她。”程千里說。
“所以,你當我是‘自己人’?”原媛問。
“不是嗎?”程千里問。
“檢測報告我想看一下。”原媛說。
“稍等。”說著,程千里站了起來,走到一幅畫前,移開畫框,露出了后面的保險柜。
“不用拿了,我相信是真的。”原媛說。
“不看看?”程千里看向原媛。
“都被你鎖起來了,肯定是真的了。再說,那兩張臉啊,跟從一個模子里摳出來的一樣。我就說我怎么會那么喜歡張美麗呢,就算她招蜂引蝶,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我也沒有嫌棄她的意思。”原媛說。
“客觀來說,美麗很好,是吧?”程千里移回畫框,回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客觀不了!之前,客觀不了,現在,更不能客觀地看待美麗了,那可是我親姐啊!程千里,我不管你準備如何對付許明昊,女人們,你不能碰!”原媛說。
“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姚立夏,許明月,張美麗,她們都會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活著,當然了,還有你,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們周全。”程千里說。
“幫我查一下那個譚燦,我擔心他不是好人,我能力有限,目前,只能靠你了。”原媛說。
“交給我。”程千里說。
“雖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在你為美麗治病忙前忙后的面子上吧,我挺你!”原媛說。
“看病狂人,從今以后,我的醫院,你隨便來,記我賬上。”程千里說。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但是,我感覺自己會長命百歲的。”原媛笑了。
“誰?”程千里問。
“你!”原媛說。
程千里笑了。
“我這算不算是浪費醫療資源啊?針灸扎出了血,要住院?”躺在之前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豪華病房里,張美麗喝著珍珠奶茶,見到原媛和程千里來了,立刻抱怨道。
“你的奶茶哪里來的?”程千里問道。
“我帶來的。”楊墨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拿著紙巾擦著手。
“奶茶這種東西添加劑很多的!”程千里說。
“自家店里做的,奶,茶,蜂蜜,自己熬的珍珠,我都沒有給她加糖。”楊墨說。
“美麗,疼不疼?”原媛走到病床邊,關切地問道。
“不疼,讓你費心了。來杯奶茶唄,很不錯的!”說著,張美麗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杯奶茶,塞進了原媛手里。
“午餐,一會兒送過來,明昊說要過來,千里啊,你能整張大點兒的桌子嗎?這小桌子,放點兒東西還不夠美麗一個人吃的。”楊墨一臉嫌棄地看著病房里的餐桌。
“我去拿。”說著,程千里走出了病房。
“你是來探病還是來氣我的?”張美麗問。
“你這算病嗎?要不是那家伙把你當個寶兒,你這體格都能擠地鐵回家,還用得著住院?”楊墨說。
“我不想跟你做閨蜜了!”張美麗瞪眼。
“吃完午飯再斷交不遲啊!我給你燉了只大雁!殺了兩只龍蝦!這么長的。”說著,楊墨比劃了一下龍蝦的尺寸。
“大雁?你們兄弟兩個怎么什么都吃啊!”張美麗皺著眉。
“他們不吃人就不錯了。”原媛煽風點火。
“我的奶茶不好喝嗎?”楊墨看向原媛。
“我喝的是美麗給我的奶茶,你給她了,就是她的。”原媛說。
“伶牙俐齒!”楊墨說。
“你會寫這四個字兒嗎?”原媛問。
“你怎么不去上班?假期不是結束了嗎?”楊墨問。
“美麗,你這什么好朋友啊?”原媛實名舉報。
“我是美麗的好閨蜜!”楊墨糾正道。
“我發現你老厲害了!身子硬朗的時候,男女老少,都是你的人!現在,都是你閨蜜!”原媛說。
“你不怕被滅口啊?”楊墨笑道。
“那就得看你和明昊誰更狠了。”原媛說。
“你們說什么呢?”許明昊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了進來。
“明昊,楊墨他嚇唬我!”原媛立刻告狀。
“這是咱姐!你忍一會兒。”說著,許明昊來到病床邊,俯下身,輕撫張美麗的頭發,柔聲道:“老婆,你沒事兒吧?”
“老公,我沒事兒,我剛剛發現,珍珠奶茶里沒有糖的話,和中藥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張美麗說。
“好重大的發現啊!”許明昊吻了一下張美麗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