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規定的“三十分鐘”午休結束了,上班起再早都沒有問題的張美麗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說好切磋一下槍法的,你是怕把自己老公輸給我嗎?”程千里叉著腰,站在病床前問藏在被子里的張美麗。
“開什么玩笑!我把自己輸給你也不可能把我親老公輸給你啊!”說著,張美麗掀開蒙在自己頭上的被子,說:“老爺們出去,我要穿衣服!”
程千里笑了,轉身走出了病房。
“能不能不要玩那么大啊我的小姐姐?”許明昊笑道。
“氣勢上不能輸啊!放心,姐姐我會保護你的!”張美麗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老婆,扎針的地方疼不疼啊?”許明昊問。
“不疼,張醫生是著名老中醫,針法,棒著呢!”張美麗說。
“光是看著,老公都覺得肉疼。”許明昊說。
“我身上的肉它們都比較堅強。”穿好衣服,張美麗坐在病床上,準備穿鞋。
“老公來。”說著,許明昊蹲下身,幫張美麗穿鞋。
“呦!你們小兩口這么恩愛呢!”許明月抱著胳膊,倚在門邊,滿臉笑容地望著這對兒恩愛的小兩口。
“看你這笑容,一會兒,我們能見到翠西姐了,是吧?”張美麗看向許明月。
“Joe去接翠西了,稍后我們在射擊俱樂部見。”許明月喜形于色。
“Joe真是粒兒解憂丸啊!”許明昊說。
“解憂丸?千萬不要亂吃藥啊!”程千里的聲音。
“程醫生,您太操心了!你哥就是形容一下Joe這個人有多能平事兒。”許明月沖走廊喊道。
“這里是醫院,小點兒聲兒。”程千里說。
“唉!說得我多沒有公德似的!”許明月撅起了嘴。
“這墻,隔音沒有那么好。”程千里說。
“程董,您安排我們晚上吃什么?”許明月問。
“烤只羊?”程千里問。
“我想喝酸奶。”許明月說。
“酸奶里面都是糖,不加糖的你又不喝,然后,就一邊吃著小粉片,一邊喝酸奶。”程千里說。
“要不是這樣,你的錢是從哪里來的?靠低價藥嗎?還不是姐姐們送你上了財富榜。”許明月說。
“我真是謝謝你們了!”程千里說。
“我的小粉片快吃完了,記得給我拿。”許明月說。
“快吃完了?小粉片我都是按箱拿給你的,你拿它們當飯吃的嗎?那東西一天最多吃四片!”程千里說。
“姐妹們知道我弟弟是程千里,都追著我要小粉片,我能不給嘛!”許明月說。
“你這樣不行啊!耽誤我賺錢。”程千里說。
“你找我要畫拿去義賣的時候,姐拒絕過你嗎?”許明月問。
“對哦!拿畫來換!”程千里說。
“你!你不發家致富,天理不容啊!”許明月笑道。
“我們可以出發了。”許明昊拉著張美麗的手走出了病房。
“你還搞義賣呢?”張美麗問程千里。
“美麗,咱們初遇的那次,那場慈善拍賣,就是咱們這位弟弟辦的。”許明月說。
“人不可貌相啊!”張美麗上下打量了程千里一番。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病有所醫。”程千里說。
“程家真是又會生又會養啊!”張美麗感嘆道。
“有興趣的話,再有活動,我喊你。”程千里說。
“必須有興趣啊!上次,我沒好意思跟明月姐的朋友搶,要不然,明月姐的那幅畫就是我的了。”張美麗說。
“她的畫不值錢,一天就能畫出來,你要是喜歡,明月姐可以給你現畫。”程千里笑道。
“哎!你小子說什么呢?別再找我捐畫啊!”許明月杏眼圓睜。
“每次的活動宣傳,我可是都在您的名字前面加上‘著名畫家’四個字了,再說,那些紈绔子弟的錢,拿來送醫送藥,好過吃喝嫖賭吧?”程千里說。
“要不怎么說咱們是一家人呢!都喜歡行俠仗義、劫富濟貧。”許明月笑道。
“聽起來,我差點被劫了。”張美麗笑道。
“老婆,你別聽他們胡謅,你大姑姐在美術界的名聲還是有的。”許明昊說。
“我知道,姐姐是有百度百科的人!”張美麗說。
“我就知道你崇拜我!”許明月笑道。
“美麗,你可以考慮下來我的慈善基金會幫忙,送醫送藥和成就姻緣一樣,利國利民。”程千里說。
“你小子竟然當著我的面兒,挖我女人的墻腳!”許明月不滿。
“我這里活動不太多,相對來說清閑一些。”程千里說。
“你這么說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是吧?”許明月看向張美麗。
“我舍不得我那兩位好姐姐!”張美麗說。
“我們再不出發,翠西姐會想你的。”許明昊對許明月說。
“對了,美麗,我提了新車,要不要試一下?粉色的!”說著,許明月掏出了車鑰匙。
“粉色的?”粉色狂熱愛好者張美麗聞言兩眼放光。
“快走!”說著,許明月抓住張美麗的手,拉起就跑。
“姐,你不是生理期嗎?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兒自己的身體啊!”許明昊一臉無奈。
“你老婆車技如何?許明月那是輛跑車。”程千里提醒道。
“我去!你被她追過尾,還不知道她什么水平嗎?”說著,許明昊追了上去。
張美麗被許明昊抓到了自己的車上。
“我就是看看,又沒說要試駕,你怕什么?”張美麗對幫自己系安全帶的許明昊說。
“就咱們那駕駛水平,就不要開跑車了,還有,你大姑姐的車,不要坐,危險!”許明昊說。
“哼!你是不是怕我說‘我也想要’?”張美麗問。
“你老公買得起八十萬的手鏈,買不起一百二十萬的跑車嗎?我大小也是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啊!”許明昊說。
“這條手鏈八十萬?”張美麗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條手鏈。
“是啊。”許明昊點頭。
“楊墨說他是平出給你的。”張美麗說。
“他也是這樣跟我說的。”許明昊說。
“這有點兒貴了吧?”張美麗說。
“楊墨說它值這個價,那它就值這個價,這么點兒錢,他犯不上騙我。”說著,許明昊發動了車子。
“我老公的辛苦錢就這樣花了八十萬……”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條手鏈,張美麗有些心疼。
“你不花的話,這錢,就不一定給哪個女人花了。”許明昊笑道。
“你敢!”張美麗瞪大了眼睛。
“不敢!老婆,你喜歡粉色車的話,咱們去提輛沃爾沃,然后,貼個粉色的車膜。老公不是圖便宜啊,那車安全性高。”許明昊說。
“我有車啊!直接貼個粉色的膜就好啦!”張美麗想起自己的那輛二手奔馳了。
“我老婆真是勤儉持家的典范啊!”許明昊笑道。
“姐開車真是生猛!”眼看著許明月一腳油門不見了蹤影,張美麗感嘆道。
“管不了,我都不敢讓媽知道。”許明昊說。
“姐是不是超速了?我想舉報她!”張美麗說。
“你不怕她打你?”許明昊笑了。
“姐才不會打我呢!再說了,我匿名舉報,她怎么知道是我。”張美麗說。
“舉報她!我支持你!”許明昊起哄道。
“等會兒我先提醒她一下,再這樣,我就舉報她了。”張美麗說。
“要是被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壞事兒,你會舉報我嗎?”許明昊問。
“為了避免此類事情的發生,請你不要做壞事兒。”張美麗說。
“我這是何苦呢?”許明昊笑了。
“我是老天派來監督你的,放棄抵抗吧!”張美麗笑道。
“我不抵抗,老公投降!”許明昊笑道。
“老公,千里他每次出門都要帶著一堆人嗎?”張美麗在后視鏡里看到了程千里的車隊。
“司機和助理是肯定要帶的,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還會帶上醫生,今天,他不會是把幫你看病的醫生都帶上了吧?”許明昊皺了皺眉。
“不能吧!針灸不是一天一次嗎?他可別把張醫生帶上,一想到張醫生我就肉疼。”張美麗神情緊張。
等紅燈的時候,許明昊撥通了程千里的電話。
“哥。”程千里說。
“千里,別說你帶了醫生出門。”許明昊說。
“醫護人員我只帶了一名保健護士,讓她幫女士們量量血壓、測測心率,她們三位,一個貧血,一個心臟不好,一個痛經,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我有些工作需要處理,就帶上了相關工作人員移動辦公,方便他們隨時向我匯報工作。”程千里說。
“真是辛苦你了!這么忙,還要抽出時間來陪姐姐們出去玩兒。”許明昊說。
“有人需要我操心也是種福氣,就怕我想付出些關心,卻不知道關心誰。”程千里說。
“那就麻煩你了,你嫂子想吃烤羊腿。”許明昊笑道。
“安排!”程千里笑了。
“先不講了,綠燈了。”掛斷了電話,許明昊發動了車子。
射擊俱樂部的停車場里,許明月坐在自己那輛粉色的、新提的跑車的引擎蓋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自己的弟弟們。
“引擎蓋不燙嗎?”許明昊牽著張美麗的手走了過來。
“等你們等得引擎蓋都涼了。”許明月推了推鼻梁上的太陽鏡。
“翠西姐他們呢?”張美麗問。
“在路上,可能是騎自行車來的。”許明月冷哼了一聲。
“你看你看,少看人家一會兒就鬧脾氣。”許明昊笑了。
“你敢在這個時候取笑姐姐,膽兒真大!”張美麗笑道。
“程千里的司機之前是不是開拖拉機的啊,這什么時速啊!”許明月無情地嘲笑道。
“姐,是你的車速太快了!你藝高人膽大,但是我們為你擔心啊!翠西姐她知道你的車速那么快嗎?”張美麗說。
“我警告你啊,不許告訴她!”許明月摘下太陽鏡,盯著張美麗。
“那你得承諾不再開那么快!”張美麗揚起自己的尖下巴。
兩個女人無聲地對視著,一旁的許明昊大氣兒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