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美麗說,一位級別如應(yīng)一新的男顧客自己送上了門來,于是,一向積極主動營業(yè)的會籍部主管安娜早早地候在了公司門口,等著接客……戶。
“哎呦喂!您這樣的精英蒞臨我司真是讓我司蓬蓽生輝呀!我感覺自家祖墳應(yīng)該是冒煙了!”見張美麗身邊跟著一位高大英俊的西裝男,安娜立刻迎了上去,一屁股將有些礙事兒的許明月擠到了一邊,一把抓住楊墨的胳膊,一副生怕人民幣長腿跑了的樣子。
雖然,安娜是自己的盟友,但是,見她為了會費睜眼說瞎話,許明月還是忍不住一臉的嫌棄,她緊走幾步率先進(jìn)了公司大門,丟下了一句:“我先進(jìn)去了。”
“楊先生是吧?我叫安娜,會籍部主管,您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您這邊兒請,去我辦公室,茶已備好!您有任何需求,我們這邊,盡可能滿足您!”看得出來,安娜真的是特別高興,張美麗感覺她的每一根帶著彎兒的頭發(fā)都在高興地扭來扭去。
“其他的都好說,您千萬記得我是張美麗介紹來的。”楊墨被安娜拽走時,還不忘跟張美麗揮了揮手。
張美麗吃著冰激凌,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后走進(jìn)了公司。
前臺妹子是見過世面的,尤其是經(jīng)常看到會籍部主管安娜親自在公司門口迎接那些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二世主們,不過,雖然,這次來的客戶皮膚有點黑,臉沒有那么帥,但是,他腿長啊!他的西裝是訂制的啊!他的手表,自己剛剛在雜志上看到過,這雜志剛巧就在手邊,華麗麗的北京四環(huán)一套房!真TM有錢!不知道他開的是什么車!這種級別的人來這里,是鬧著玩的嗎?
“沒想到您又高又帥又有錢,還這么體貼!我一定會記得的!美麗可是我的好姐妹,見我這個月KPI還差那么一點兒就費心費力地幫我找客戶。她這么惦記我,我能忘了她嘛!”說著,安娜順手摸了摸楊墨的胳膊,感嘆道:“您有健身是嗎?這胳膊,真結(jié)實!這身西裝,真襯您!”
“今天穿得倒是挺素氣的。”張美麗隨口說了一嘴。
“你才發(fā)現(xiàn)啊?你一點兒也不重視我!哎呀,我們這么多天的好閨蜜的感情啊!”楊墨回頭看向張美麗,怨夫狀。
“我們兩個上周六晚上才認(rèn)識的,好不好!你嘴里有一句真話嗎?”張美麗一臉嫌棄。
“你吃了一嘴!麻煩你注意點形象行不行!白瞎你這張漂亮臉蛋兒了!我?guī)湍悴敛痢!闭f著,楊墨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來一張手帕,用力將抱著自己胳膊的“礙事”安娜甩開,轉(zhuǎn)身幫跟在自己身后的張美麗擦嘴。
張美麗驚在了當(dāng)場,被甩開的安娜差點撞到了走廊墻上。
“不,不用。”面對拿著手帕走向自己的楊墨,張美麗忙向后退。
幸虧此時這條走廊上沒有其他人!
安娜又生氣又想笑,她忙上前將楊墨手里的手帕搶了過來,將它塞給了張美麗,然后,拽著楊墨的胳膊快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美麗還要在這里工作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有個白白凈凈的男朋友!請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楊先生!”安娜壓低聲音對楊墨說道。
楊墨那腦子還算清醒,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tài)了,忙道歉:“對不起啊!幸虧有你!”
“辦個最貴的會員,怎么樣?”安娜看向楊墨,一臉的誠懇。
“辦!最貴的!記得美麗的提成!”楊墨說。
“我應(yīng)該把美麗弄到我部門來!”安娜笑著,緊緊拽著自己的“人民幣”。
“我沒事兒,你不用特意過來的。”見許明月推門走了進(jìn)來,劉翠西笑了。
“你拿鏡子看看自己那氣色,怎么可能沒事兒。我給你帶了碗湯,藥膳,趁熱喝了吧!”許明月來到劉翠西的辦公桌前,從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來一個燜燒杯,將蓋子打開,送到了劉翠西手邊,問:“應(yīng)該,不用我喂你吧?”
“我自己來。”劉翠西從燜燒杯的杯蓋里拿出勺子,喝起了湯。
“知道你不舒服,我要是只說句‘多喝熱水’,那我豈不是移步渣男陣營了?”說著,許明月在劉翠西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真的沒事兒,有吃東西,有吃藥。美麗有些過于擔(dān)心了,還在咱們幾個人的群里說。”劉翠西說。
“你知道我剛才在樓下遇到誰了嗎?楊墨!他在和美麗聊天,我當(dāng)時,要不是我穿的是高跟鞋,我當(dāng)時就一腳飛過去,踢他個十米遠(yuǎn)了。”許明月八著卦。
“楊墨?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他不會……”劉翠西看向許明月,一臉疑問。
“那小子就是個情種!他肯定是看上美麗了,然后,打著來辦會員的旗號接近美麗。”許明月說。
“就不應(yīng)該讓明昊和他交往!還讓明昊帶著美麗去他的生日party?那就是引狼入室!當(dāng)年,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全身大部分的血液在下半身。”劉翠西說。
“我也是欠考慮,一會兒,我好好敲打敲打他,讓他盡早死了這份兒心!”許明月說。
“迄今為止,楊墨還沒有相關(guān)劣跡吧?”劉翠西問。
“搶哥們女朋友嗎?我還真沒聽說,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啊!”許明月說。
“楊墨現(xiàn)在在哪兒呢?應(yīng)該在安娜那里吧?”劉翠西問。
“嗯!楊墨一到公司門口就被安娜抓走了。”許明月說。
“安娜眼光毒辣,她會留意到的,教育一番,肯定是要的了。”劉翠西說。
“話說,你吃的這藥,它對癥嗎?”許明月留意到劉翠西的辦公桌上有一盒藥,于是拿了起來,查找藥盒上的適應(yīng)癥一項。
“對癥,Joe幫我訂的,他家里是開藥店的,多少懂一點。”劉翠西說。
“他真是敬業(yè)啊!”許明月將手里的藥盒丟在了桌子上。
“他把我當(dāng)姐姐,一個需要人幫一把、和自己經(jīng)歷相似的姐姐,而已。”劉翠西說。
“你知道自己是姐姐就好,你大人家六歲呢,不好下手的,哈!”許明月沒好氣地說。
劉翠西哭笑不得,她放下手里的勺子,說:“我媽說假期帶我們兩個去三亞玩,說是‘我那在三亞的房子再不去開窗通通風(fēng)就該發(fā)霉了’。”
“Joe?”許明月面露不悅。
“嗯!”劉翠西點頭。
“你們怎么不原地結(jié)婚呢?假期再加上婚假,正好去三亞度蜜月啊!”許明月冷笑道。
“你這主意不錯啊!不過,假期我要加班,公司很多活動;Joe說他公司不放假,而且,手上的項目很趕,脫不開身。”劉翠西說。
“算他懂事!”許明月又活了。
“假期你什么安排?”劉翠西問。
“陪加班嘍!”許明月聳聳肩。
“明月你還沒走?難道是在等我?見我來相親后悔了吧?我告訴過你的,機不可失,拾不再來。過了我這個村兒,就沒有我這個店兒了。”從安娜的辦公室出來,準(zhǔn)確地說,是交了會費后,楊墨來找張美麗。見許明月坐在張美麗的辦公桌上和她正開心地聊著什么,于是,便走了過去。
“美麗,我先走了,周末回家吃飯。”見楊墨來了,許明月站起身,一把抓住楊墨的領(lǐng)帶,拉著他就往公司門口走去。
“美麗,明天一起吃午飯!”楊墨抓著領(lǐng)帶努力地回頭對愣住的張美麗笑了笑。
“姐,楊先生,再見!”張美麗覺得現(xiàn)在的場景看起來像是楊墨被他女人抓奸,好不尷尬。
許明月抓著楊墨的領(lǐng)帶,一路將他拉到了電梯間。
“沒人了,有話直說。”楊墨抓住許明月拉著自己領(lǐng)帶的手,說:“能松手了嗎?”
“你是在追美麗嗎?”許明月松開楊墨的領(lǐng)帶,一臉嚴(yán)肅地問。
“我沒有在追美麗,我們像閨蜜那樣地在交往。我承認(rèn),我喜歡她,但僅僅是喜歡,不是愛。”楊墨一邊整理自己的領(lǐng)帶一邊說。
“你的‘喜歡’和‘愛’,它們的區(qū)別在哪里?”許明月問。
“我的‘喜歡’,就是把她當(dāng)寶貝,寵著,護(hù)著。‘愛’呢,我還沒有遇到愛的人,目前還總結(jié)不出來。”楊墨聳聳肩。
“她每天晚上被別的男人摟著睡,你什么心情?”許明月這句話像一把尖刀,深深扎進(jìn)了楊墨那被自己麻痹了小三十年的心。
楊墨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暗了下來。
“你愛上她了,承認(rèn)吧!我理解,美麗她漂亮、善良,在初來乍到的她的眼里,你不是惡名昭彰、私生活混亂的富二代,而是個有學(xué)識、有趣、有愛心的文藝青年。只有在她眼里,你才是真正的那個你,不用偽裝,不用掩飾,不用委曲求全。”許明月拍了拍楊墨的肩膀,說:“美麗目前是我的弟妹,是你發(fā)小的女朋友,還請你控制下自己的感情。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分手了,到時候,你再追美麗,行嗎?”
“明昊他知道你這個姐姐這么不看好他的感情嗎?”楊墨笑了。
“感情這事兒,他只走腎。”許明月說。
“我覺得他這次有走心的。”楊墨說。
“你再等等,會有機會的,相信我。”說著,許明月按了電梯,說:“你明天最好不要來找美麗吃午飯。”
“好閨蜜一起吃個午飯不可以嗎?”楊墨不滿。
“男女間有什么純友誼!尤其我們美麗那么漂亮!你敢來,我就敢打你!”許明月?lián)]了揮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