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像你這么年輕的男人能懂事到這種地步,家里殺了兩只羊,還不忘給舅爺舅奶拿半只。”系著安全帶,張美麗說道。
“要是平安無事,我就請舅爺舅奶一起回家烤串兒了。”見張美麗系好了安全帶,許明昊發動了車子。
“家里不太平你還要烤串兒,還叫上翠西姐。”張美麗說。
“環境越惡劣,家族越要壯大嘛!見到譚叔叔和翠西姐,叫得親切些。”許明昊壞笑道。
“放心,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張美麗笑道。
“凌晨落地的新鮮內蒙羊肉,老公親自給你烤。”許明昊笑道。
“貴州的辣椒面嗎?”張美麗問。
“老公還真不知道家里的辣椒面是哪里產的。”許明昊說。
“隨口問的。”張美麗笑道。
“貴州的辣椒面,老公會記得跟浩展說,讓他去采買。”遇到紅燈,許明昊看向張美麗,說:“你自己去跟浩展說,一點許家少奶奶的自覺都沒有!”
“對啊!我現在是許家少奶奶!使喚浩展!讓他幫我去買辣椒面!”張美麗笑道。
“老婆,搬回家住吧,你們住在一棟樓里,老公也比較省心。”許明昊說。
“真是辛苦你了!”張美麗拍了拍許明昊的肩膀。
“老公是真的擔心你,媽和姐姐也很擔心你。”許明昊說。
“是查出什么了嗎?”張美麗問。
“就是因為沒有查出什么我才擔心。因為涉槍,警方多部門聯動,據說他們一直沒有休息,截止今天早上六點,只查到了作案用的車輛是偷來的。槍支的序列號被搓掉了,所有人均不開口,照片、指紋、DNA均查無記錄,這伙兒人相當專業,被這種人盯上我們需要加倍小心。”許明昊說。
“專業?手下敗將,何以言勇。我受的專業培訓,可能比他們時間長。”張美麗不屑道。
“現在不是驕傲的時候。”許明昊無奈道。
“綠燈了,許先生。”張美麗提醒道。
張美麗到許家大宅的時候,聽說劉翠西已經到了,正在廚房里穿肉串兒。
“我就知道,你是誆我來干活兒的!把我當苦力,周六起個大早跑二十多公里來幫你穿羊肉串兒。”劉翠西一邊穿著肉串兒,一邊抱怨道。
“我也在穿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說什么這輩子要跟我‘有活兒一起干’的。”梳著一個包子頭的許明月埋頭苦穿中。
“姐姐們!援軍到了!”張美麗卷著袖子,奔到了廚盆邊洗起了手。
“快來干活兒,許家兒媳婦兒那可是要做苦力的。”許明月抬起頭,笑著對張美麗說。
“許家的姑爺也要做苦力。”劉翠西“補充”道。
“你們別誆我老婆!老婆你別管,老公來就行,去吃水果,冰箱里有今天凌晨剛到的蓮霧、釋迦和榴蓮。”跟在張美麗身后來到廚房的許明昊將自己的老婆帶離了戰場,隨后,扎上圍裙,洗了手,在姐姐們身邊坐下,穿起了肉串兒。
劉翠西像見了鬼一樣看著許明昊,感嘆道:“這三年,發生了什么?”
“不是這三年的事兒,是這幾個月的事兒。”許明月說。
“榴蓮都剝好了啊!這一盒一盒整整齊齊的!”張美麗翻著冰箱,自言自語道。
“有老公疼就是不一樣!”許明月感嘆道。
“想要老公那還不簡單,嫁了唄!”劉翠西瞟了身旁的許明月一眼。
“嫁誰啊?”許明月停下手里的活兒,看向劉翠西。
“不是有好幾位富少追求你呢嗎?一個可心的都沒有,還是,挑花眼了?”劉翠西笑道。
“你這是聽誰說的?哎!不是分手了嗎?分手了還打聽我的事兒你是想干嘛?怎么?我對你來說是榴蓮嗎?喜歡吃,又嫌棄味道臭,給別人吃吧,自己又舍不得?”許明月放下手里的竹簽,瞪著劉翠西。
“我剛想問有沒有人吃榴蓮……”張美麗拿著一盒剝好的榴蓮肉尷尬地站在一旁。
“老婆,你吃你的,不用管她們,她們吵了小半輩子了。”許明昊安慰張美麗道。
“京圈名媛許家大小姐!光耀進出口集團公司CFO許女士!您是有百度詞條的!您是百萬粉絲大V!您和男人出街是會被狗仔拍的!您不僅會上娛樂新聞,還會上財經新聞!像您這樣優質單身女性會被類似我公司這樣的企業的高端客戶下訂單的!光我這里就幫您推了多少人您想知道嗎?”劉翠西也放下了手里的竹簽,和許明月拼起了雙眼皮的大小。
“你今天晚上還要去相親呢!這是找機會先倒打我一耙嗎?”說著,許明月站起身,伸手去撓劉翠西。
一看就是老對手了,劉翠西戰術后仰,躲過了許明月的第一輪攻擊,然后站起身,轉身就跑。
“我撓你個滿臉桃花開,看你還有臉去相親!”說著,許明月追了出去。
“你們兩個太不要臉了吧?不想干活兒就直說!還特意在我們面前演這么一出兒!有意思嗎?”許明昊沖著廚房門口喊道。
“姐姐們這是?”張美麗看得一頭霧水。
“她們不想干活,跑了。”許明昊笑道。
張美麗笑出了眼淚,她放下手里的榴蓮,說:“沒事兒,還有我呢,我會穿,手藝好著呢!”
“不用,你用對講機把蘭香喊過來。”許明昊揚起自己的尖下巴,向張美麗示意對講機的位置。
“蘭香,蘭香,廚房需要支援。”張美麗拿起對講機,呼叫蘭香。
“少奶奶您回來啦!我布置完餐桌就過去,五分鐘。”對講機中傳來蘭香歡快的聲音。
“蘭香很開心的樣子。”放下對講機,張美麗對許明昊說。
“身份暴露后,蘭香他們兩個看起來都輕松了不少,又見自己的兩個‘老板’有進一步‘合作’的趨勢,更是開心了。”許明昊說。
“我婆婆呢?我這光顧著吃了,都沒去跟婆婆打聲招呼。”張美麗問。
“你婆婆的花房之前只是恒溫恒濕,譚叔叔在幫她做改造,說是防臺風,還可以遠程監控。”許明昊說。
“哇哦!譚叔叔的進步很大嘛!知道投其所好啦!”張美麗有些驚訝。
“還不是因為我教得好!別的不懂,把自己的專業發揮一下也行啊!把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花房保護好,多貼心!”許明昊難掩得意。
“譚叔叔挺樸實的一個人,被你教壞了。”張美麗說。
“這不是壞,是懂情趣。”許明昊笑道。
“許老師,這榴蓮可好吃了,來一口?”說著,張美麗將叉子送到了許明昊嘴邊。
“老公不喜歡吃榴蓮。”許明昊嘴里嚼著榴蓮,臉色有些泛青。
“抱歉,我不知道。”張美麗伸手過去,想讓許明昊將嘴里的榴蓮吐出來。
許明昊搖了搖頭,將嘴里的榴蓮咽了下去,說:“吃,還是可以吃一口的。”
“老公,你還有什么是不吃的?”張美麗問。
“老公沒有忌口,喜歡的會多吃點,不喜歡的就少吃點,這種小事兒老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許明昊微笑著繼續手上的活兒。
“記住自己親老公不喜歡吃的食物,這不是小事兒。”張美麗說。
“那,勞煩老婆大人記住了,你親老公不喜歡吃榴蓮。”許明昊說。
“那這榴蓮誰買的?翠西姐似乎也不喜歡吃榴蓮。”張美麗說。
“還能是誰買的啊!你親老公給你買的!還是我親手剝的呢!”許明昊說。
“天吶!”張美麗有些驚訝。
“你不在老公身邊,我不安心,派了安保在你家樓下守著我也睡不著,就早早起來收了預訂的貨,順便干了點活兒。”許明昊說。
張美麗撅起嘴,眼淚汪汪地望著許明昊,說:“聽得我都吃不下了。”
“怎么這么容易感動呢?其實,我是在哄你晚上留下來。居心雖不叵測,但也不單純。”許明昊笑道。
“拐彎抹角的,直說嘛!”張美麗笑了。
“老婆,晚上一起睡啊!”許明昊說。
“好!”張美麗點頭。
蘭香回到廚房接手了穿肉串兒的活兒,于是,許明昊拉著自己老婆去見她的婆婆。
“等下我們先在外圍觀察一下情況,不合時宜的事兒,不能做。”許明昊低聲囑咐道。
“不合時宜,意思是指形容與時代潮流不合的事物。老公你是不是把成語用錯地方了?”張美麗低聲說。
“老公知道你曾經是一名優秀的報社編輯,糾錯這事兒,稍后再說,噓!”說著,許明昊拉著張美麗躲在了一棵樹后,探出頭,小心翼翼地向不遠處的花房看去。
突然,張美麗打了一個嗝。
“老婆你不舒服嗎?”許明昊忙看向張美麗。
“早上吃了兩個糖油餅,剛才又吃了大概半斤多的榴蓮,我的火已經上來了,中午的烤串兒怎么吃啊?”張美麗牙齦疼。
“串兒還好說,還有一只烤羊呢,這個時候,浩展應該準備開烤了。”許明昊笑道。
“我需要涼茶。”張美麗說。
“有老公在,你降火還需要涼茶?你這是在埋汰我嗎?”許明昊說。
“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來。”說著,張美麗抬手杵了許明昊一下。
“你們兩口子干嘛呢?一晚不見,就相思成災了?”突然,頭頂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老兩位在樓上看風景呢?這么長時間不見,都挺淡定的嘛,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嗎?”許明昊沖二樓露臺上的兩位姐姐喊道。
“你別攔著我,我這就下去打他!”許明月卷著袖子,對身旁的劉翠西說道。
“孩子還小,教育為主,動手為輔。”劉翠西假模假式地拉住許明月的衣角,開始了她的表演。
“我不打你是看在你翠西姐的面子上!”許明月指著樓下的許明昊說。
“你這大V領、超短褲白穿了,這么冷的天兒,也沒個心疼的人兒幫暖暖。”許明昊挑事兒道。
“姐!你別生氣,我這就收拾一下。”張美麗看不下去了,她揪住許明昊的耳朵,拉著他走開了。
“這破孩子!”許明月氣鼓鼓。
“你,不冷嗎?”看著許明月的腿,劉翠西問道。
“能不冷嗎?這么半天了,你才問我!”許明月抱著胳膊,一臉委屈。
“我都沒好意思看你。”說著,劉翠西將視線移開。
“來都來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許明月撅起嘴,將視線避開了劉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