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明昊如常去樓下的健身房擼鐵去了,張美麗裹著睡袍在廚房里烤吐司、煎雞蛋。
有人敲門。
不會是程昱來送食材吧?昨天他剛來過的啊!
當(dāng)看到監(jiān)控器里那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三件套西裝的程千里,張美麗的頭嗡地一聲。
“你起這么早啊?”張美麗打開了門。
“我覺少。我哥呢?”程千里說。
“他在樓下健身房。有什么想吃的嗎?”想到灶上的鍋,張美麗匆匆回了廚房。
換了拖鞋,程千里跟到了廚房,說:“老婆,我想吃煎雞蛋。”
張美麗舉起鍋鏟,說:“你身上這套西裝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就痛快痛快嘴還不行嗎?”程千里戰(zhàn)術(shù)性后退。
“有膽子你就當(dāng)著你哥的面兒喊。”張美麗給鍋里的雞蛋翻了個面。
“膽子我還是有的,名聲我也不在乎,只是,我得考慮你的立場啊,要保全你的名聲。”程千里說。
“我謝謝你!”張美麗翻了個白眼。
“昨晚,我哥后半夜才回來吧?”程千里問。
“嗯。”張美麗點頭。
“都凌晨了,你們還不消停!我真想問問原房主,他賣房子是不是因為你們太吵了。”程千里抱怨道。
“我一直都是個安靜的女子!你亂講什么!”張美麗說。
“你怕是對‘安靜’這個詞有什么誤解吧?”程千里問。
“回你的莊子去住吧!那里安靜!”張美麗將一個盤子放在了餐桌上,說:“你的煎雞蛋,牛奶要嗎?”
“要,我還想要咖啡。”程千里說。
“自己去倒!”張美麗將一個咖啡杯遞給了程千里。
“你這個小性子啊,真勾人!”程千里接過張美麗遞給自己的咖啡杯,走到咖啡機(j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身邊的人都對你畢恭畢敬的,沒什么挑戰(zhàn),是嗎?”張美麗問。
“我應(yīng)該在喜歡我的人里挑一個的,追求你真是太難了!”程千里在餐桌邊坐了下來,拿起叉子吃起了煎蛋。
“你別光是想啊,行動起來啊!”說著,張美麗將一盤切好的蘋果和草莓放在了程千里的手邊。
“今天凌晨,你們吵得我睡不著的時候,我盯著天花板,把那些對我表達(dá)過好感的人的樣子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程千里說。
“然后呢?”張美麗問。
“你終于承認(rèn)自己在凌晨的時候擾民了!”程千里說。
“你哥喝多了,他不舒服。我?guī)退摿艘路亮四槪沽诵丫扑帲缓靡馑迹驍_你了!”張美麗說。
“昨晚喝醉了,今天還起那么早去鍛煉?”程千里問。
“身體就是那么好!黃油和果醬在桌子上。”張美麗一手叉著腰,一手將一盤熱乎乎的吐司放在了程千里的手邊。
“吃完早餐去醫(yī)院,針灸、喝藥,然后,去把購房合同簽了,我今晚就不在你家隔壁睡了,我靜心,你也靜心,怎么樣?”程千里說。
“那房子,你留著送你女朋友不好嗎?”張美麗說。
“我這么小氣的一個人,會拿兩千萬的房子送女朋友?”程千里說。
“那我算什么?”張美麗笑了。
“你是我未來老婆啊!”程千里說。
“快吃!快走!”張美麗說。
“我建議你走釘釘請個假。”程千里悠哉地吃著早餐。
張美麗白了程千里一眼。
“老婆。”許明昊的聲音。
“老公!”張美麗奔出了餐廳。
“千里來了?”許明昊問迎出來的張美麗。
“他昨晚在隔壁住的。”張美麗說。
“外面走廊里,八個保鏢。”許明昊說。
“他臉臭嘴欠,確實需要保護(hù)。”張美麗說。
許明昊來到餐廳,在程千里對面坐了下來,說:“城里對你來說,不嘈雜嗎?”
“這房子,隔音不好。”程千里說。
“老公,吃飯。”說著,張美麗將一杯熱牛奶和一盤煎雞蛋、煎火腿放在了許明昊面前。
“你對自己老公的態(tài)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程千里看向張美麗。
“這是我親老公!”說完,張美麗回了廚房。
“門口那么多人是要做什么?”許明昊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問道。
“你老婆不去醫(yī)院,我準(zhǔn)備把她綁走。”程千里說。
“還不是因為你。”許明昊說。
“我第一次追女人,沒經(jīng)驗。”程千里笑了。
“你覺得我能忍你多久。”許明昊說。
“那是你的事兒,我不感興趣。”說著,程千里將一塊兒蘋果送進(jìn)了嘴里。
張美麗拿著一杯麥片來到了餐廳,在許明昊身邊坐了下來。
“早餐你就喝一杯麥片嗎?”程千里問。
“你小小年紀(jì)怎么跟我爹一樣呢?”張美麗說。
“你要是喊我一聲‘爸爸’的話,也不是不行,說不定,我還會很興奮。”程千里說。
“老公,這破孩子以前也這樣嗎?家里沒人打他嗎?”說著,張美麗將自己的小腿搭在了許明昊的大腿上。
許明昊的指背輕輕滑過張美麗小腿上的曲線,笑道:“他之前犯病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癥狀。”
“那是什么樣?”張美麗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的麥片。
“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見人。”許明昊說。
“這轉(zhuǎn)變,還挺大。”張美麗看向程千里。
“你就慶幸吧,我沒有跟你搶男人。”程千里說。
“來啊,使出你的真本事,有能耐你就把他搶走。”張美麗說。
“相比之下,我覺得你更好,而且,我哥他不喜歡年下。”程千里笑了。
“老公,吃飯,別生氣,就當(dāng)是孩子叛逆期還沒有過。”張美麗說。
“老婆,把房子收了,讓他滾回家住去,我不想看見他。”許明昊看向張美麗。
“太貴了!”張美麗低聲說道。
“沒關(guān)系的,給他嫂子好過給不知道哪個騙子啊!”許明昊說。
“他這么大個人了,應(yīng)該見過世面的吧?不至于被騙吧?要騙,也是他騙別人吧?”張美麗一連串的問題。
“你別看他長了一副很精明的樣子,其實吧,就是個傻小子,沒太多壞心眼。”許明昊說。
“我知道他沒什么壞心眼,要不然,我早打他了。”張美麗說。
“吃完早飯,你去針灸、吃藥,然后把房子收了。老公晚上去公司接你下班,然后帶你去吃我們昨晚吃的那家餐廳,很爽口的廣西菜。”許明昊說。
“好!”張美麗笑了。
“你們兩個也是夠了!當(dāng)著我的面兒講我的閑話,還喂我狗糧。”程千里掩面。
“受不了的話,你就離我遠(yuǎn)點兒!”張美麗說。
“你想得美!吃點兒雞蛋,然后,我們?nèi)メt(yī)院,看我不讓張醫(yī)生扎你半身針!”程千里說。
“看你那奶兇奶兇的樣子!”張美麗笑了。
“咬你呀!”程千里上下齒輕碰。
張美麗嘆了口氣。
出門的時候,看著走廊里那八位保鏢,張美麗看向程千里,問:“你是特意為我準(zhǔn)備了兩位女士嗎?”
“是啊,你要是不肯跟我去醫(yī)院,我就讓她們兩個把你扛走。”說著,程千里按了電梯。
“能不能成熟一點兒啊!你都二十四歲了!”張美麗無奈道。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善變!一會兒說我年紀(jì)夠大了,一會兒又說我年紀(jì)太小。你能不能給我個準(zhǔn)話,在你眼里,我的年紀(jì)是夠大了,還是太小?”說著,程千里拉了拉張美麗手提袋的肩帶,說:“你這包款式不錯啊,借我背一會兒唄!”
張美麗將包摘了下來,遞給了程千里。
程千里一臉開心地接過張美麗遞過來的包,將它斜跨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會挑!這眼光,棒!”程千里雙手插兜,得意洋洋地欣賞著電梯門上映出的背著女式包的自己。
“喜歡的話,送你。”張美麗說。
“這是我前兩天送你的!你再送給我?”說著,程千里抬手杵了一下張美麗的肩膀。
“我收的包多了,這哪兒記得住啊!”張美麗進(jìn)了電梯。
程千里跟了進(jìn)去,說:“都有誰?還有誰?除了我和你老公送你的,其他男人送你的包我建議你盡快扔掉,要不然的話,我?guī)湍闳印!?br/>
“我大爺送了我好多包呢,你扔個試試。我大爺下地種菜的時候,這世上還沒有你呢!”張美麗說。
“對了,老公突然想到個問題。”程千里說。
張美麗抱著胳膊,不想搭理他。
“你是農(nóng)業(yè)戶口,我也是農(nóng)業(yè)戶口,你嫁給我之后,戶口馬上就可以轉(zhuǎn)過來,到時候,干點兒什么事兒也方便。”程千里說。
“你是農(nóng)業(yè)戶口?”張美麗看向程千里。
“咱們家那塊兒地是祖上傳下來的,你別看那里現(xiàn)在很荒涼,以前啊,它更荒涼,就是個村子。”程千里說。
“這樣啊。”張美麗說。
“咱們家祖上是從赤腳醫(yī)生干起的,后來,去了城里懸壺濟(jì)世,戰(zhàn)亂時回了村兒,后來,還進(jìn)山打過鬼子。”程千里說。
“軍醫(yī)嗎?”張美麗問。
“咱們家還真的有人當(dāng)過軍醫(yī)!百年來,老程家一直都是有理想、有抱負(fù)、有責(zé)任感的家族,雖然,到了我這代,人丁稀少,當(dāng)家的我還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在世的程家人個個都是精英,在自己所處的行業(yè)都能獨當(dāng)一面。”程千里一臉自豪。
電梯門開了,張美麗走出了電梯。
“等一下我嘛!”程千里疾走幾步跟了上去。
“你老板平時也是怎么健談嗎?”張美麗問身旁的一位女保鏢。
女保鏢笑了。
“留我聯(lián)系方式,他不敢欺負(fù)你的。”張美麗說。
女保鏢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說:“只有在張小姐你面前,我老板才像個正常的男孩子。”
“平時我不正常嗎?”程千里問。
“平時?平時您自己什么樣子自己不清楚嗎?額頭上寫著‘離我遠(yuǎn)點兒,老子帶發(fā)修行呢’!”女保鏢說。
“是啊,我們可忙了,總要拖女人離開。”另一位女保鏢補(bǔ)充道。
“你們簽了保密協(xié)議的!”程千里說。
“張小姐又不是外人,是吧!”女保鏢說。
“早晚是我們程家人!”另一位女保鏢說。
“你的人,和你一樣!”張美麗抬手拍了一下程千里的胳膊。
“她打我,你們就當(dāng)沒看見,是嗎?”程千里環(huán)視身旁的保鏢們。
“我們兩個把張小姐拖走?”女保鏢問。
“還是,我們幫張小姐打您啊?我們好為難的!”說著,兩個女保鏢笑成了一團(tuán)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