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檢查猛如虎。
親眼看著張美麗被護士抽走了三管血,許明昊既心疼,又肉疼。
“還有婦科檢查?”被護士請出了彩超室,許明昊有些不滿。
“醫護都是女性,而且很專業,放心吧!”護士邊說著,邊將許明昊往外推。
“我是她老公,我為什么不能在里面陪著她?我在簾子外面也行啊!”許明昊試著和護士商量。
“哥,你在干嘛?”程千里牽著許露露來了。
“你在醫院里牽著一只鹿?”見慣了程千里胡鬧的許明昊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她跟你姓許,你有什么不滿意的?所有能開的證明我們露露都有!只要我愿意,她哪里都可以去!”程千里揚起自己那驕傲的尖下巴。
“醫院是你的,你開心就好。”許明昊冷哼道。
“我嫂子怎么樣了?”程千里問。
“目前,一切正常。”許明昊說。
“算你有良心,知道陪著來。”程千里說。
“你不要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是爺們,有話直說。”許明昊說。
“我覺得,你配不上我嫂子。”程千里聳了聳肩。
“我哪里不好?”許明昊無奈道。
“你哪里好?我嫂子那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天真無邪,好騙!”程千里說。
“你嫂子那是善良!她愿意選擇相信別人,她愿意尋找別人好的一面去了解,而不是給人挑毛病,帶著成見看待別人。”許明昊說。
“你就是利用了她的善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程千里搖了搖頭。
“我勸你收斂一點兒,我不想在你的下屬面前打你。”許明昊說。
“你又不是沒有打過。唉,我也不想讓你打我,你打我的話,我一哭,嫂子會傷心的。”程千里壞笑道。
“你都成年好幾年了,不要再鬧了!”隨著一聲吼,一只鞋,拍在了程千里的胳膊上。
“我送你鞋,不是讓你拿著它來打我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沒有打頭。”程千里一臉哀怨。
“這你就得向你哥學習了,他幫我挑包的時候,會挑適合他自己背的。”說著,張美麗將手里的鞋穿在了腳上。
許明昊轉了個身,向程千里展示自己背著的女式挎包。
“我這一大早吃了一嘴狗糧!”程千里自嘲道。
“露露,想不想媽媽呀!”張美麗蹲下身,將許露露摟進了懷里。
“露露的朋友在樓下的院子里,我沒有幫它辦防疫證,所以,就沒有讓它進樓。”程千里說。
“露露身上好大的消毒液的味道。”張美麗抬起頭看向程千里。
“她被醫護人員抱過,身上肯定是消毒液的味道,不可能會是香水味之類的。”程千里笑了。
“老婆,你怎么樣?”許明昊問。
“沒事兒,沒有異物,痛經不是息肉之類引起的。”張美麗說。
“肯定沒事兒,有事兒的話就會有人告訴我了。”程千里說。
“人家都是結束一周后再來,我來得太早了。”張美麗說。
“看你的臉色那么不好,我就想著早診斷,早治療,你沒事兒,我就能安心做其他事兒了。”程千里說。
“還真不好意思呢,耽誤你做其他事兒了。”張美麗說。
“那個,那個女人呢?”程千里環顧四周。
“接待妹子嗎?她聽到我肚子叫了,幫我去買吃的了。”張美麗說。
“你答應陪我們爺叁吃點心的!”程千里不滿。
“我記得!所以。”張美麗站了起來,沖程千里身后揮了揮手。
接待員妹子跑了過來,喊了一聲“程董”后,塞給張美麗一個糖三角。
“所以,只吃個糖三角,以防暈倒。”張美麗打開袋子,咬了一口,感嘆道:“好熱乎!”
“程董,咱們醫院食堂的糖三角里面是正宗的紅糖,不參假,熱乎乎的超好吃!”接待員妹子說。
“老婆,水。”許明昊從身上的女式挎包里掏出個小巧的保溫杯,打開蓋子遞給了張美麗。
“你給你老婆喝的是什么?”程千里問。
“紅棗姜水!你要不要幫著試試毒!”許明昊沒好氣地說。
“誰熬的?”程千里問。
“你會熬嗎?你要是也不會的話就閉嘴!”許明昊說。
程千里立刻收了聲。
張美麗是真的餓了,她兩口吃掉了那個糖三角,看得身旁的兩個男人都有一種錯覺:那個糖三角,它超級超級超級好吃!
那間接待各種寵物的餐廳里,張美麗嫌棄許明昊礙事兒,讓他和程千里兩兄弟挨著坐在自己對面,自己左手擼許露露,右手擼露露的朋友羊羊。
“人家是只漂亮的小羊,你就叫她羊羊,這名字起得有點兒隨便吧。”張美麗看向程千里。
“你去我家看看,看我有多少只羊,多少只其他動物,她有名字已經是看在露露的面子上了。”程千里說。
“你養羊羊的初衷是為了吃吧?”張美麗問。
“也考慮過羊奶。”程千里說。
“你活得真講究。”張美麗說。
“自家的奶安全又新鮮,品質還高。你沒發現加熱后上面那一層厚厚的奶皮嗎?那是優質脂肪和蛋白質,棒著呢!”程千里說。
“以你的知識儲備量,老姐姐們一定超級喜歡和你聊天。”張美麗笑了。
“你們兩口子平時聊些什么?聽我哥給你講如何鉆法律的空子嗎?”程千里問。
“你哥在我面前是個嘴甜小弟弟,我很喜歡和他聊天的,當然,也有話不投機的時候,話不投機就動手唄!我們都不能做到以德服人的時候,行動上分出個高低上下也是一樣的。”張美麗說。
許明昊沒忍住,笑出了聲。
“難怪你喜歡年紀大的,姐姐是真勇啊!我懷疑她在開車,但又找不到什么證據。”程千里看向身旁的許明昊。
“什么叫年紀大啊!我只大你哥四歲!”張美麗想抄個家伙,可手邊,沒有什么稱手的家伙式兒。
“你老婆為什么總想打我?”程千里問。
“吃東西吧!我們兩個午餐都有約,完全是來陪你的,結果,你吃的還沒有‘稍后還要吃’的姐姐吃的多。”許明昊說。
“你約了誰?丈母娘約嫂子吃飯為什么不帶上你?”程千里問。
“我丈母娘很喜歡我的!女生局,帶我做什么?”許明昊說。
“你不擔心?”程千里壞笑道。
“我為什么要擔心?我要擔心什么?”許明昊問。
“嫂子這么好的女人,要是被其他男人的媽惦記上了可怎么好?”程千里說。
“婚姻的前提和基礎是信任。學著點兒吧,弟弟!”許明昊說。
“說得跟真的一樣!”程千里笑道。
“老公,我們把露露接回家吧。”張美麗說。
“好啊,你婆婆的院子夠它跑的。”許明昊說。
“記得連羊羊一起接走,還有羊羊羊、小馬、小牛等等等等。”程千里說。
“讓安娜姐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消耗一下你那多余的精力。”張美麗說。
“你應該報個舞蹈班跳跳舞,消耗一下你那攝入過多的熱量。”程千里說。
“你這個人真是善變!一會兒乖巧可愛,一會兒欠抽得不行。”張美麗說。
“雖然,我不可能一直年輕,但是,我可以幼稚任性一輩子。”程千里說。
“不打你是看在你身邊那么多保鏢的面子上,我打不過他們。”張美麗說。
“剛才你拿鞋子拍我的時候怎么沒有考慮到我身邊的保鏢呢?”程千里問。
“剛才我是有點兒沖動了,現在肚子不餓了,意識比較清醒。”張美麗說。
“你忘了自己說過不再對我動手的,那才是幾天前的事兒吧?”程千里問。
“是你欠打!我怎么不打別人呢?我明明是個溫柔的人好吧!”張美麗說。
“我討好你,你打我;我說實話,你也打我。你哪里溫柔啊?”程千里問。
“我對自己家老公溫柔就夠了,到處溫柔那是要禍國殃民嗎?”張美麗問。
“就算是你不肯接受我的追求,那也不至于說對我甩臉子吧?”程千里問。
“追求我的人多了,拒絕之后我還給人家好臉色?很綠茶的!”張美麗說。
“你是確定了后半輩子就跟我身邊這位許先生了?不再換了?”程千里問。
“老公,這可不是我挑撥你們兄弟的關系,你打,還是我打?”張美麗問。
“你來吧,動作幅度小點兒,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別累著了。”許明昊說。
“哇,你們兩口子還真是關系和諧,打情敵都是有商有量的。”程千里說。
“你就慶幸沒有送高跟鞋給我吧!細高跟的殺傷力是很猛的。”說著,張美麗彎腰要拿鞋子。
“我給你買那些鞋子是因為總見你穿那雙黑色的,覺得你應該是喜歡那款鞋,就留意了一下那鞋子,得知那個系列有二十六雙,就把其余的買給你了。你要是愿意用我的心意打我的話,我,沒什么可說的,你用我送你的鞋打我,可以,但是,請你不要拿它們打其他男人,我會嫉妒的。”程千里說。
“其他男人也不會氣我啊!”說著,一鞋,拍在了程千里的肩膀上。
“我謝謝你沒有打我的頭!”程千里有點兒惱,可又不好發作。
“我怕國家損失一個人才!”張美麗坐了下來,將鞋穿了回去。
“幸好我包了場,要不然,又得上熱搜了。”程千里說。
“適可而止吧!哥當你是心理壓力,或是感情壓抑等問題造成的行為乖張。”許明昊說。
“你不用幫我找借口,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憑什么!你想做個好男人的時候就會有個漂亮可愛又賢惠的女朋友?我想找個女人嘗試交往的時候卻發現能入得了我的眼的女人她是你的女朋友?憑什么!你有媽疼,有姐愛,還有一個鐵了心要跟你的女人。而我,只有我自己!”程千里看向許明昊,滿眼的哀怨。
“程先生,程先生,打擾一下,你剛剛說的那個‘漂亮可愛又賢惠的女朋友’,說的是我嗎?”張美麗問。